【艹,他把人捆了衣櫃裡,那人在衣櫃裡一直待到死?】
【我想象了一下寧寧描述的場面,連哪裡癢都不能撓一下,真的好窒息啊。】
【一動不動只能等死,我的天!】
【這人是誰?】
彈幕裡,一半在罵趙富強畜生,一半在心疼那衣櫃裡的白骨。
彈幕外。
孔恆抱着照片,淚流滿面。
兩年前,他永遠的沒有媽媽了。
他總是在後悔,懊惱,如果當時他沒有生病就好了。
如果他當時已經大學畢業開始賺錢就好了。
如果他當時不讀大學而是去掙錢就好了。
如果,如果,那麼多如果,沒有一個如果能讓媽媽回來。
現場。
姜寧寧看着趙富強,“不是要報警嗎?報啊!”
趙富強一個激靈往後倒退,撞到後面兩年沒碰過的椅子,椅子倒地發出咣噹一聲巨響,蕩起一片灰。
趙富強嗆得咳嗽藥,拼命搖頭,驚恐蔓延四肢百骸,“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知道。”
“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
一道沉穩中帶着些不羈的男聲進入直播間、
【誰?】
【打賭是那個帥警察!】
【寧寧老搭檔!】
姜寧寧轉頭,就見她吳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說話的時候,人已經靠在門框上。
眼底帶着厭惡,看着趙富強,“未免也有點太瞧不起我們?”
趙富強一轉頭,就看見一個警察站在那裡。
嚇得當時腿就軟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吳哥擡手,“銬了,帶走!”
吳哥身後,兩個警察上前,把趙富強一把手銬咔嚓銬了,直接帶走。
另外進來幾個警察,拉警戒線,拍照,取證。
警察一來,這就沒姜寧寧什麼事兒了。
但人家江北村的村民好不容易要被徵用土地了,總不能因爲一個人渣趙富強就讓這件事有什麼閃失吧。
姜寧寧沒關直播間,而是一臉情真意切看向那個被白骨嚇得臉都綠了的村幹部,“你們村兒,風水很好啊,我開喪葬店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財運這麼好的村子,誰要是在你們這裡投資引商,那真是要發大財呢!”
【真的假的?說的我都想去開個小賣鋪了。】
【寧寧出口,絕無虛言!】
要不說姜寧寧的這幫水友可愛呢。
硬是沒有一個抖機伶耍段子,說她是給江北村這晦氣事找補呢。
那村幹部,年紀輕輕能上岸來這裡做村長,腦子也不是蓋的,哪怕讓嚇得肝兒都顫了,涉及到村子的發展,硬是擲地有聲,滿臉冒着正道的光,說:“我們村兒的風水好,那是經過科學驗證的!”
姜寧寧:……
“你說得對!”
她吳哥一臉嫌棄的看了姜寧寧一眼,轉身往出走。
姜寧寧又給村子裡找補了幾句,差不多確定這村子的招商引資項目不會被影響,這才關掉直播間、
“師傅!”笑嘻嘻,朝她吳哥追過去。
村裡的村民還在沸騰的議論着趙富強這件事。
鬨鬧的議論聲在背後,姜寧寧笑眼彎彎,湊到吳哥旁邊,“你怎麼來了?”
之前沒有記憶,她叫吳哥。
如今記憶全回來了,她毫不避諱,只叫師傅。
叫的心裡暖洋洋的。
哪來的傻子。
她吳哥嫌棄的看她,卻擡手在她頭頂呼擼一把,“不回去麼?”
他說的回去,是回盛天殿、
姜寧寧搖頭,笑嘻嘻道:“回去有什麼好的,多無聊啊,我就在喪葬店,哪都不去,賣紙紮,養寵物,討債,多開心啊。”
她吳哥兜頭給她一巴掌。
不重。
全是這些年兜不住的感情。
“再說了,盛天殿門前的大石門上,還沒有我的撰文呢,我得攢夠了功德,才能彌補我丟了的那縷魂。”
提起這個,吳哥臉色有點難過。姜寧寧一縷魂當年被那狗東西藏在那青銅盒子裡,一藏藏了這麼多年,他想盡辦法都沒有弄出來。
最後卻是被姜寧寧自己親手毀了。
爲了救北海龍宮的那幾位。
“師傅!”姜寧寧輕輕扯扯她吳哥的衣袖,鐵漢撒嬌,“別難過嘛,我這不是好好的,人間不比盛天殿強麼,嫦娥昨天還說不想在月宮住了,想要回來住個大平層天天在家烤桂花酥和兔子肉吃呢。”
玉兔:呔!
吳哥嘆一口氣,“準備什麼時候去北海龍宮?”
姜寧寧笑,“暫時不去啊,他們要是知道我魂魄不全,肯定很難過的,師傅一個人難過就行了,別人就不要跟着難過了吧,等我功德攢夠了,魂魄補全了再去。”
鐵漢寧寧繼續撒嬌,“而且我想和師傅多呆着嘛。”
她吳哥讓她一嗓子撒嬌撒出一身雞皮疙瘩,“滾遠點。”
姜寧寧笑的不行。
身後有吳哥的同事叫他過去,姜寧寧蹦着往前走兩步,揮揮手,“你快去忙吧,改天喝酒啊!”
吳哥看着她,“哪天一起回盛天殿一趟,把那東西處理了!”
姜寧寧大步往前走,頭也不回,十分大逆不道的只用後腦勺對着她師傅,招招手,“行!等你得空了,我隨時!”
說着話,出了門,跨上小摩托。
頭盔一戴,誰也不愛。
油門兒一轟。
“師傅!”沒走成,還有一句話沒問。
她吳哥朝她看。
姜寧寧問:“孫紅孔恆,要抓嗎?”
吳哥沉默了一瞬,“那要看趙富強招到哪一步。”
事關司法,姜寧寧不插手,揮揮手,走你!
她前腳走,後腳一個警察神秘兮兮問吳哥:“她是不是就是內網傳言沸沸揚揚要騎烏鴉的那個姜寧寧?”
吳哥:……
姜氏喪葬店。
姜寧寧一路哼着歌兒回來,門口,把小摩托停好,抱着小頭盔一開門。
嚯!
好傢伙!
她別不是開門方式不對吧!
一條腿都邁進去了,姜寧寧又嚇得抽腿關門。
砰。
才被關上的門,被從裡面一把拽開。
“你個慫包,躲什麼躲!”
一個男子,身着玉白色長袍,頭戴玉冠,英姿颯爽,眉心攏着一點怒,眼底又帶着說不盡的情,嗔怪的看着姜寧寧。
姜寧寧弱弱露出一個慫了吧唧的笑,“三,三哥。”
“還知道叫人!”北海龍宮三太子,龍三哥讓開門口,一把將姜寧寧拽進來。
喪葬店的門再次被關上。
姜寧寧縮着脖子陪着笑,看向擠在小沙發上排排坐的另外幾個她心裡沒膽量見的男男女女。
叫人。
“大姐,二姐,四哥,五姐,六姐,七姐,八哥。”
大姐翻個巨大的白眼,“你個白眼狼,怎麼不回龍宮?非得我們來請你啊?”
姜寧寧搓小手手。
她沒臉回。
當年若非她識不清靈水草那個內奸,北海龍宮也不至於就被害的那麼慘。
二姐瞪她一眼,“還杵着幹什麼,收拾東西,走。”
姜寧寧舔舔嘴皮,正要說話,旁邊,她三哥戳她腦門,“今兒生辰。”
姜寧寧心尖猛地縮了一下,眼淚一下涌上來。
那一年的生辰過得記憶猶新。
這一年的生辰——
“生辰快樂!”
一屋子的哥哥姐姐和她說。
大錘抱着慧慧,黃黃牽着年年,蛇蛇手搭着刺團。
閻王爺胳膊搭着判官爺。
朝她喊。
“生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