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請,我自己會走!”轉身的剎那,白童惜氣得胃都痛了,原以爲可以說服莫雨揚,事實證明,是她太天真了。
同一時間。
今天是詩藍出院的日子,詩父和拄着柺杖的詩寒全員出動,但他們沒有出行的交通工具,詩藍放在醫院的衣物又多,只有拜託孟沛遠開車過來接她。
孟沛遠並沒有推辭,一下班就趕到了詩藍的病房外。
“學長,謝謝你,你爲我做的實在太多了。”詩藍感動的注視着他。
孟沛遠承諾:“你出國後,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父親和你大哥的。”
“……出國?”詩藍忽然覺得這是一件很遙遠的事,遙遠到她不想去面對。
孟沛遠接口道:“沒錯,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時間,下個月21號,飛往美國的航班。”
詩藍的臉色一白:“這、這麼快?”
“快嗎?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你準備的。”不同於詩藍的戀戀不捨,孟沛遠表現得十分坦然。
詩藍痛苦又眷戀的看着不遠處的這個男人,不捨這麼快離他而去:“學長,我身體還是不舒服,你能不能讓我在醫院多待一會兒?”
孟沛遠關心的看着她:“哪裡不舒服?我請醫生來給你檢查。”
“不!不要去!”見孟沛遠起身,詩藍直接用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醫生一來,她所有的僞裝不就都露餡了:“可能是我昨晚沒有休息好,胸口有點悶。”
原來不是肚子疼,孟沛遠鬆了一口氣:“昨晚熬夜看電視了?”
沉醉於孟沛遠身上淡淡的菸草香,詩藍心不在焉的說:“嗯,看了部好萊塢大片,本來打了個電話想跟你分享,結果……”
孟沛遠眉峰一顰:“我怎麼不知道你打過電話給我?“
詩藍眼底流逝過一抹陰毒,口吻帶着小小的埋怨:“學長,你別裝傻了,肯定是你懶得接我的電話所以才讓白主管接了,她還編了一個故事嚇唬我,讓我整夜都睡不着覺呢。”
孟沛遠愣了愣,他倒不是介意白童惜替他接聽電話,只是詩藍對於他們而言是個敏感人物,姑且不論白童惜到底有沒有編故事威脅詩藍,單是她沒有在事後向他說明詩藍的來電,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香域水岸。
忙了一天的白童惜實在沒精力做飯了,便打電話叫了兩人份的披薩和意大利麪。
外賣剛送來不久,便傳來孟沛遠開門的動靜,盤腿坐在客廳的白童惜,回頭衝他笑道:“你的鼻子挺靈的嘛,食物剛送來,快過來吃吧。”
聽到她的打趣,孟沛遠卻笑不出來,他換上拖鞋走到白童惜跟前,不冷不熱的問:“聽說你去建輝地產了?”
白童惜以爲是秘書向孟沛遠彙報的,淡淡的“嗯”了聲。
“沒遇到什麼麻煩吧?”他別具深意的問。
正叉了一口意大利麪往嘴裡送的白童惜停下動作:“我去自己老爸公司,能遇到什麼麻煩?”
孟沛遠陰陽怪氣的說:“也是,老爸病了,還有前男友坐鎮,有誰能找白大小姐的麻煩。”
白童惜一聽,可算是聽出問題來了,她放下叉子,認真的說:“我是去見莫雨揚了,但純粹是爲了那塊旅遊區開發的事。”
可遺憾的是,他們不歡而散了,莫雨揚根本聽不進她這個外行人的建議。
挑起她的小下巴,孟沛遠盯着她的臉細瞧,上面竟罕見的流露出了幾分委屈,他揚了揚眉梢:“被欺負了?要不要老公幫你欺負回去?”
白童惜險些被他寵溺的語氣擊倒,定了定神後,才說:“如今沒人比莫雨揚更瞭解建輝的運作,我即便再不滿意他的做派,也必須默默忍受,所以,你還是別去找他的麻煩了,要不建輝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孟沛遠聽不出是認真還是揶揄的說:“後繼無人?不是還有你嗎?”
白童惜拍開他捏住她下頜的手,沒好氣的說:“孟先生,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嗎?吃飯吧。”
她的專業跟建築一點都不對口,要是冷不丁的去接手那個盤子,建輝就真的要倒了。
孟沛遠吃飯的動作相當斯文,即便擺在他面前的是一盤黏糊糊的披薩。
白童惜已經習慣了飯桌上的沉默,這似乎是他的習慣之一,食不言。
忽然,她聽見他說:“孟太太,今天下午詩藍出院了。”
白童惜眼波閃了閃:“她打電話跟你說的?”
孟沛遠糾正:“不,我親自去接她了。”
白童惜低落的“哦”了聲。
孟沛遠吃光了盤子裡的食物,用紙巾擦了下嘴後,問道:“孟太太,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白童惜握着叉子的手微不可見的一抖,麪條順着叉子滑落回盤中,她頭也不擡的說:“沒有,我吃飽了。”
音落,她從地上爬起身,收拾乾淨桌面後,準備把披薩盒拿出門處理掉。
孟沛遠哪會這麼輕易的任她跑掉?
起身,按住她的雙肩,他逼視她:“爲什麼不說實話!”
白童惜瞟他一眼:“你要我說什麼?”
“還不說?”他決定用一種比較香豔的方式逼她,那就是直接埋頭在她脆弱的頸窩裡吮吸起來,存心要把她往死裡欺負。
意識到他的行爲越來越孟浪,她果真急了:“我馬上就要去醫院了,現在給不了你!”
孟沛遠緊摟住她的腰身,不容許她的臨陣脫逃:“爲什麼不告訴我,詩藍昨晚聯繫過我?”
她儘量輕描淡寫道:“我忘了。”
“白童惜,你能不能編個動聽點的理由。”孟沛遠替她想過千百個藉口,她倒好,直接用“我忘了”就妄圖打發他?
白童惜很確定的問:“她跟你告狀了是不是?”
孟沛遠沒否認:“聽說你還威脅她了?這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白童惜輕笑一聲,反問道:“孟沛遠,你說我是你的什麼人?”
他一愣,下意識答道:“妻子。”頓了頓,又覺得不妥,迅速補充一句:“名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