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我能抱你一下嗎

“孟沛遠,你給我起來!”白童惜揮舞着尚且能自由活動的雙手抗議道。

“每次罵完我就想跑,你以爲我還會讓你得逞嗎?”

說完,孟沛遠扣住她的左手,想要將她甩上牀,隨着他激烈的動作,手裡的合同從他指縫飄落到地上。

“不好!合同掉了!”白童惜低呼一聲,那可是她要替孟知先保管好的!

見她表現得這麼緊張,一雙眼睛幾乎要黏到合同上,孟沛遠用力捏起她白嫩的臉頰,心中的憤怒與失望叫他口不擇言道:“還說不是爲了錢,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嗎?像個爲了錢,甘願匍匐在地跪舔的妓女!”

聞言,血色飛快從白童惜的臉上褪去,她心酸的問:“孟沛遠,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你就是用這樣不堪入耳的字眼來侮辱自己喜歡的人的嗎?”

孟沛遠對此的回答只有一句:“喜歡不代表愛,我今天可以喜歡這個,明天也可以喜歡那個,逗逗你開心罷了,你居然當真了?”

白童惜回憶了下,當時他說的是“我好像喜歡你”……

“好像”兩個字用的好啊,富有餘地,進退得宜,究竟是她處事太稚嫩還是他太圓滑,連一句表白都暗含心機!

孟沛遠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一路下滑抵到她的心口處,吐字清晰道:“聽好了,我絕對不會讓爸和媽離婚的,他甚至連一絲背叛的念頭都不能有!而你,我勸你好自爲之,否則,你這10億,我讓你有手拿,沒手花!”

最後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孟沛遠收回手,擡腳踩過地上那張遺囑,掀門離開。

白童惜死死盯着那張被揉皺、踩髒的合同,孟沛遠故意把這10億踩在腳下,無疑是在揚明對她的不屑和鄙視。

這每一腳,都跟踩在她身上似的,將她的尊嚴活活碾碎!

擡手揉了揉酸澀的眸,白童惜半蹲下身,把合同撿起來。

轉身從抽屜中找出南南和桃桃忘記帶走的橡皮擦,從第一頁開始仔細擦起,直到合同又恢復了原來的乾淨整潔。

完成清潔工作後,白童惜找了個抽屜把合同端正放好,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孟沛遠會動這些錢,他富可敵國,又豈會差這10個億。

剛關上抽屜,忽地感受到一個軟乎乎的大腦袋拱了拱她的腿。

她低頭一看,把咧着嘴衝她搖着小尾巴的小滿抱起來,它的前肢立馬搭到她的胸口,熱情的用口水舔溼她的臉。

“好了,別鬧。”白童惜好不容易纔躲開它溼乎乎的舌頭,跟着皺皺眉頭道:“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到花園玩雪了,怎麼弄得這麼髒?”

小滿黝黑的大眼珠裡寫滿了悲催,女主人以爲它是貪玩跑出去玩雪,實則是剛纔上樓的時候,不巧碰到了大魔王孟沛遠!

大魔王俯視了它一眼後,直接拎起它的耳朵從一樓陽臺扔了出去,致使它一頭栽在了雪地裡……

可憐兮兮的“嗚嗚”兩聲,如果會說人話的話,小滿早就大吐苦水了。

白童惜不解其意,只當它是被雪泡溼了,渾身難受,於是柔聲道:“好啦好啦,我給你擦澡還不行嗎?”

“汪汪!”也行。

白童惜脣線微勾,和孟沛遠鬧得那場不愉快隨着小滿的可愛沖淡了些。

翌日,北城機場。

在父親的陪伴下,詩藍穿着一身紗織長裙外加直領小披風現身候機場,她像是在尋人,不無急切的問身側的詩父:“爸,學長還沒回你電話嗎?”

詩父納悶道:“還沒呢,來之前已經打電話給他了,可是一直沒人接。”

詩藍心裡七上八下地:“他也沒接我的,不會是……”

“不會是什麼?”詩父奇怪的接道。

詩藍暗忖不會是她下藥的事被孟沛遠知曉,他一氣之下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吧?

內心忐忑,偏偏還不能告訴父親自己做了什麼事,否則非挨一頓罵不可。

她忙轉移重點:“沒什麼,可能是學長忘記今天是我出國的日子了吧。”

詩父理解的說:“算了,二少爺日理萬機,來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女兒,你就別想太多了。”

“嗯……”詩藍聲音發虛的應了聲,望向詩父的眼神很複雜,要是孟沛遠因她遷怒父親和大哥,那她豈不是鑄下大錯?

“爸,要不今天我先不走了,等明天我再帶你和大哥一起去美國。”反正郭月清開的那張支票,足夠他們一家在國外過得很好了。

詩父不贊同道:“你這孩子,二少爺已經在你身上投了不少錢,我和你大哥還怎麼好意思張口去提這種要求?再說,我和你大哥文化不如你,也不會一口英語,去了那裡怕是連找一份工都難,憑白拖你後腿。”

“爸……”詩藍張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卻見詩父眼神一亮,指着她的後方道:“快看,是誰來了!”

詩藍聞言轉身,原本十分凝重的神色,在見到孟沛遠時,頓時喜笑顏開:“學長!我在這裡!”

孟沛遠一身黑色打扮,襯得神韻愈發涼薄,有一種男人,他給你的第一印象分明是冷的,可你卻癡心的想用真心把他給捂熱了。

“學長,我還以爲你再也不管我了呢!”詩藍甕聲甕氣的說,看樣子快哭了。

這一刻卸下僞裝的她,倒有幾分初來孟家時的懵懂模樣,孟沛遠微微一笑:“到美國後,聽主治醫生的話,什麼時候把身體養好了,就去上學,我已經給你在一座服裝設計學院辦好了入學手續。”

見他絕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詩藍放心之餘又不免有些小失落,她仰着腦袋看他,出聲請求:“學長,我能抱你一下嗎?”

每一回的親密接觸,她都要絞盡腦汁,費勁心思去編,去騙……

偶爾迎上孟沛遠帶着質疑的眼眸,她總是很懼怕,怕他拆穿她拙劣的謊言,駁回她卑微的請求。

而這次,她不想再這樣做了,她想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真誠去換得一個告別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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