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先是一怔,之後破口大罵:“你他媽有……”
擡頭,在看清來者的長相後,女店主的叫罵聲急轉而下,變成了磕磕絆絆的“孟、孟總?”
孟沛遠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隨後又掃了眼服裝店的店名,意味不明的問了句:“新入駐的?”
“……嗯。”女店主既緊張又花癡的嚥了下口水,這還是她頭一回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孟沛遠本人。
孟沛遠挪了挪腳,以方便更大面積的踩在那套新裙子上:“來泰安多久了?”
“沒幾天。”女店主整副心神都拴在孟沛遠身上,根本沒留心到他的小動作。
孟沛遠俊眉一挑,怪不得對方連泰安的女主人都不認識。
這時,女店主瞥見白童惜被姜醫生從地上扶起來,以爲她們是想趁亂逃走,忙指着她們向孟沛遠告狀:“孟總,您來得正好,這兩個人剛剛撞翻了我的衣架,我懷疑她們是故意的!”
“故意的?”孟沛遠意味深長的咀嚼過這三個字。
女店主鄙夷的看了白童惜一眼:“沒錯!我覺得她們要不是小偷,要不就是其它店派來搗亂的!”
孟沛遠雙手環胸:“那你要我怎麼處理?”
女店主惡狠狠地:“最好把她們抓到警察局裡關起來!不!在此之前,我要她們賠償我衣服的損失!”
白童惜忍不住了:“你要我賠償你衣服上的損失?可你的衣服都在啊。”
女店主憤怒道:“在是在,可它們都髒了啊!這些衣服一沾灰,我就得拿去清洗,怎麼樣都會留下痕跡的,萬一後來的客人認定這些是被人穿過的二手貨,那我以後還怎麼開門做生意?這樣吧,我也不是不好說話,只要你把衣服錢賠了,再在這裡和我鞠躬道歉三聲,我就不報警了!”
這期間,不少出來看熱鬧的店家,望向白童惜的眼神都變了。
因爲她們已經認出白童惜就是銷售部的白主管,她們貨真價實的老闆娘!
有些好心點的,張嘴想要提醒那個不怕死的女店主,之後又注意到孟沛遠那雙笑裡藏刀的鳳眸,擺明了是想給老闆娘出氣。
見此,她們紛紛打消了提醒的念頭,畢竟這個女店主確實囂張了點,何況同行之間存在着競爭,她們犯不着冒着得罪孟沛遠的風險,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孟沛遠就靜靜的等着,想看看白童惜會不會出聲求他,或者當着衆人的面甜甜的喊他一聲“老公”、“孟先生”之類的,這樣他馬上就出手幫她。
白童惜問道:“這些衣服一共多少錢啊?”
女店主粗略一掃:“少說也值個五十來萬吧!”
五十來萬!
白童惜臉色略顯凝重,她是泰安的員工,自然清楚能入駐泰安的產家都是一等一的,只是五十來萬這個數,對方擺明了是要明強啊。
“我看最多也就值個十來萬。”姜醫生在旁邊嘀咕道,以免白童惜上當受騙。
女店主指着地上一件長裙,憤然道:“十來萬?那還不夠買這套裙子的呢!”
白童惜往地上瞥了眼,笑了,不巧那套十來萬的裙子一直被孟沛遠踩在腳下:“奇怪,裙子被他踩着,你怎麼不找他索賠啊?”
女店主眼神虛了下:“孟總他、他是不小心才踩到的,我能理解!”
白童惜下意識的瞧了孟沛遠一眼,卻見他眉眼淡淡的看向別處,就跟不認識她一樣。
撇撇脣,白童惜向女店主開口:“反正呢,要我賠五十來萬,我是拿不出來的,至於道歉嘛……我剛纔已經說過不下三次了,是你自己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的態度,我也沒辦法。”
女店主瞪眼:“一句話,你到底賠不賠?”
白童惜想了想:“唔,我最多賠你洗衣費,或者你讓我把這些衣服帶走,我負責給你洗乾淨……”
話還沒說完,只聽女店主“咯咯”笑了兩聲,之後尖銳道:“我就說你是小偷吧?你就是在等這個機會好把我的衣服捲走!”
“……”白童惜無語問蒼天。
“哈!”姜醫生一指白童惜:“她是你們孟總的妻子,要什麼沒有,會垂涎你區區幾件衣服?”
“我們孟總的妻子?”新入駐的女店主就跟聽到笑話似的,笑得停不下來,可週圍卻沒有一個人附和她的笑,要是聰明點的,此時應該意識到不對勁了。
可沒腦子的女店主卻一心想着:這女人要真是孟沛遠的妻子,孟沛遠能就這麼幹看着?
她故意陰陽怪氣的向孟沛遠求證:“孟總,有人當着您的面說她是您的妻子,您承認嗎?”
孟沛遠斜睨了白童惜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求我,我就承認你。
白童惜咬了咬脣,心想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一定是在報復她忽視他的事!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向他求救時,由遠至近的傳來一聲輕挑的男音:“寶貝,你看中什麼只管買,小爺負責掏錢。”
嬌滴滴的女音接道:“卓少爺,我看這附近好像很熱鬧的樣子,是不是這家店的人氣特別高啊?要不我們過去瞧瞧?”
“好嘞!”
當“卓少爺”摟着佳人擠在人羣時,他就跟發現獵物的狼一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色不佳的白童惜。
“卓少爺,您看什麼呢?”懷裡的可人兒見他盯着另一個女人,不滿的拽了下他的衣角。
白童惜這時也看見了卓易,不免有些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俊目在孟沛遠身上轉了一圈後,又重新回到白童惜身上,卓易痞笑道:“我來幫襯你們的生意,你不應該高興點嗎?”
“……”她現在哪高興的起來啊。
注意到白童惜悶悶不樂的小臉,卓易馬上湊過去問:“你怎麼了?”
這過近的距離,叫孟沛遠英挺的眉峰迅速皺了起來。
白童惜動動小嘴,把撞翻衣架的事簡略一說。
聞言,卓易滿不在乎的一擺手:“嗨,我當是什麼事呢!”
頓了頓,他低頭從錢包裡掏出一張銀卡,甩給女店主:“要多少,從裡面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