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麒適時的爲自己代言:“從這件事中,多少可以反映出我視金錢爲糞土的性格了吧?”
白童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你這樣誇自己的嗎?”
溫麒聳了聳肩:“我實話實說而已。”
不過,這事多少讓白童惜對溫麒刮目相看:“你是知道的,只要跟莫雨揚合作,你就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佣金,即便開發區後來出事,也很難怪罪到你一個室內設計的頭上。”
溫麒一臉嘚瑟:“小爺不是說了麼,小爺視金錢爲糞土。”
世界上沒有真正視金錢爲糞土的人,溫麒只是頭腦比較清醒而已!
但眼下,建輝地產恰恰要跟這種頭腦清醒的人合作!因爲這種人,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行爲!
他們心知,合作商一旦出事,他們的聲譽也會跟着受損!
假設溫麒當初接了莫雨揚的活兒,那麼現在,溫麒在衆人眼裡,雖然還是那個年少成名的建築鬼才,但始終會有一個抹不去的污點。
而這恰恰是,溫麒此等驕傲的人所無法容忍的!
溫麒默不作聲地盯着白童惜的側臉,從她的表情中,他讀到了她對他起了興致。
雖然這興致中可能伴隨着懷疑,但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好現象。
陸陸續續地,北城十幾位重要的領導按部就班地坐到了前排的位置,他們的臉正對着廳裡的圓桌,身前都豎着一根話筒,方便他們把意思傳達到廳裡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時,夾在領導中間的主持人開始說話了:“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中午好!”
啪啪啪……
第一波掌聲響起。
“歡迎大家來參加此次東區大型開發項目的招標會……”
主持人說話的時候,臺下的溫麒忽然衝白童惜努努嘴:“瞧,上面有我們的熟人。”
正在想事情的白童惜,聞言,不明就裡的“啊?”了聲。
見她一臉狀況外,溫麒好心一指臺上:“喏,就現在說話的那個。”
白童惜視線一轉,就見說話的正是幾天前,幫她討伐過那個碰瓷的胖子的尋公子,打假辦事處的!
“居然是他?”白童惜喃喃自語。
見白童惜整副心神瞬間就被那個姓尋的吸引,溫麒微微納悶地摩挲了下下巴,按理說,他的顏值不比尋公子的低啊,怎麼白童惜就從來沒有這麼專注的看過他?
“你好像對他印象蠻深的?”溫麒忍不住問道。
白童惜有些靦腆的說:“他幫過我,是個好人。”
“幫過你就是好人?那萬一那個人別有居心呢!”溫麒渾然不覺這話更像是在說他自己。
白童惜看了他一眼:“放心,有些人不管再怎麼充好人,他在我眼裡仍然是隻大尾巴狼。”
溫麒眯了眯眼:“你這話是在諷刺我吧?”
白童惜賴賬:“我可沒有這麼說。”
溫麒瞪了瞪她:“你就裝吧!”
湯靖再次看得目瞪口呆,這溫麒真的如外界所說,不爲女色所動嗎?
怎麼他覺得溫麒對他們白董相當熱心呢?
反而白董是不領情的那一方……
結果,白童惜這一桌,全想別的事去了,完全沒有關注臺上領導正在下達什麼指示。
直到鄰桌的踊躍發言拽回了白童惜一行人的神智,只見湯靖眉頭一皺,暗道了句“不好!”
他回過眸來問白童惜:“白董,我們事先準備的方案呢?”
“都在我這呢!”白童惜低下頭,從帶來的公文包裡找出一沓他們爲東區項目事先預想的方案,挺胸擡頭的準備發言。
白童惜剛把手舉起來的時候,立刻被一直關注着他們這一桌的尋公子看到了,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側眸衝身旁的領導說了句什麼。
領導眉頭一挑,對着話筒喊了“建輝地產白童惜”的名字。
乍一聽見自己的名字,白童惜既是激動又是緊張,看來政府還是很重視建輝地產的嘛,要不她怎麼能一舉手就馬上被注意到呢?
深吸一口氣,在萬衆矚目下,白童惜直起身來,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落落大方的說:“尊敬的各位領導,我是建輝地產此行的代表,我叫白童惜。”
聽完白童惜的自我介紹後,臺上一名領導淡淡的“嗯”了聲:“對於東區的開發項目,不知道白董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童惜緊了緊手中的方案書:“有。本次的東區開發項目,建輝地產跟在座的企業一樣,皆十分感興趣,希望各位領導能給建輝地產一個沾光的機會,投身進東區項目的建設中。”
白童惜尾音剛落,只聽一名領導質疑道:“據我所知,建輝地產前不久剛出了大型事故,難道白董這麼快就把公司給整頓好了,可以投身進新的建築項目裡了?”
白童惜鎮定自若道:“事故一出,我們立即向媒體記者以及遇害者家屬賠禮道歉,而且也得到了相應的原諒,我想,此事不足以影響建輝與政府此次的合作。”
領導又問:“冒昧的問一句,我們掌握的信息中,顯示建輝地產在旅遊開發區那一塊……已然傾盡了所有,現在賠了,白董確定建輝地產還有足夠多的流動資金可以調動嗎?”
白童惜胸有成竹道:“我們公司資金不足,這是一個相當現實的問題,無論是我還是公司都無法逃避,不過還請各位領導放心,錢的問題,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投資商。”
領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白董說的這位投資商,該不會是……”
白童惜儘可能鎮定的說:“是的,正是泰安集團的孟總孟沛遠!”
此話一出,立刻掀起場上一陣討論。
白童惜和孟沛遠是夫妻,這誰都知道。
可是隻要稍微掌握點情報的人同樣清楚,建輝地產出事期間,孟沛遠壓根不在北城,也沒爲建輝地產做出點什麼實際彌補行動,否則建輝地產不會到現在還拖欠着銀行一屁股債。
當時,白童惜獨自一人面對新聞媒體,面對那些記者的出口刁難時,孟沛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