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溫麒的跑車就跟他的性格一樣古怪,白童惜放棄了研究,改而對開着車的溫麒道:“溫麒,你能不能把我這邊的車窗關上?”
溫麒漫不經心的“嗯?”了聲,專心感受充斥在鼻尖的淡淡髮香。
他不會告訴她,他是故意不把車窗關好的,那種被海藻縛住的感覺,打從孃胎生下來後,他還是第一次切身體驗,這叫他既是惶恐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沒準……能治好他厭女症的,恰恰是他鄰座的這個女人!
雖說溫麒的車速不快,白童惜的髮型還不至於向梅超風發展,但她着實是被這頭胡亂飛舞的長髮弄得愈發暴躁了!
側眸,見溫麒時不時地被她的髮尾騷擾着,可人家多淡定啊,就跟入定了一樣,一聲抱怨都沒有。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溫麒突然冒出一句:“其實你不扎頭髮更好看。”
白童惜挺不以爲然的回了句“謝謝”,心想溫麒又在用糖衣炮彈欺騙她的感情了。
但實則不然。
白童惜把幹練的高馬尾散下來後,披肩長髮烘托得她的臉型更爲小巧俏麗,如果不是礙於身份,成天穿那些顯老的職業裝,她看上去跟20歲的在校大學生沒差。
這些話,身爲丈夫的孟沛遠從沒告訴過她。
久而久之,白童惜對自己的長相也開始不以爲意起來,或許這纔是孟沛遠的終極目標,弱化她容貌帶來的先天優勢,免得她到處勾引野漢子。
這時,一聲熟悉的鈴聲介入二人之間,白童惜從和孟沛遠結束通話後,就一直沒有把手機放下,低眉一瞧,只見屏幕上方浮動着安心的名字。
白童惜吃了一驚,聽到溫麒願意帶她去見喬司宴後,她光顧着高興,結果卻忘了打電話向公司請假了。
速速按下接聽鍵,白童惜神態柔和的“喂”了聲,安心是新人,又是湯靖介紹的,她不想把對方給嚇着。
安心弱弱的問:“白董,公司的例會很快就要開始了,您……您什麼時候過來啊?”
白童惜“唔”了聲,解釋道:“我臨時有事,去不了。”
“啊?”安心的語調有些變換:“可是您不來,公司羣龍無首……”
白童惜咧了咧嘴角,顯然是被安心一句“羣龍無首”取悅。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在公司衆人的心目中,已經上升到這麼一個高度了嗎?
咳咳,其實有時候,這不過是下屬對上司一種恭維的說法而已。
“安心,”小小的驕傲了一下的白童惜,輕喚助理的名字:“湯叔叔是我十分信任的副手,今天的例會就交給他去主持吧。”
溫麒在旁邊安靜的聽着,摒除負面情緒的白童惜,說話時的語調讓人十分舒心,在他潛意識裡,女人的聲音都是以聒噪居多,而此時……
只要稍微設想一下白童惜用對待那名叫“安心”的女人的柔軟嗓音,喊他一聲“麒麟”……
不妙!他似乎被那無形的海藻纏得更緊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白童惜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溫麒那輛炫酷的跑車終於停了下來。
白童惜的腦袋隨之一點,不小心磕到了手側的玻璃窗,她的睫毛一顫,有些迷糊的問道:“到了?”
“還沒到,這裡只是加油站。”
溫麒邊說邊側了白童惜一眼,見她一臉未加掩飾的疲色,他的心底忽然涌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就不擔心睡着的時候,被他給賣了嗎?
加油站?
白童惜順着車窗往外望,就見一個加油箱明晃晃的擺在她的眼前,她收回視線,無奈的看向溫麒:“還有多久才能到喬先生那兒?”
溫麒對前往九溪十八島別墅的路線知之甚詳:“還要走三分之一的陸路,另外,還要過二分之一的水路。”
白童惜一聽這話,險些從皮座上滑下來。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還要走水路?”白童惜一邊錯愕,一邊遙望向遠方的天空,太陽明晃晃的,顯然時候不早。
溫麒理所當然的說:“不然我堂哥的行蹤怎麼稱得上是神秘?到了他的島上,你就會知道那些狗仔挖不到他隱私的原因了!”
“等等,你說……你的堂哥有一個島?”白童惜冷不丁的被完全嚇醒,她用兩手比了一個圈:“比如說整個香域水岸有這麼大,那喬先生的島嶼比這大多少?”
溫麒掃過白童惜那個“小圓”,不屑的說:“你就是叉開腿,把自己的身體折成一個圈,都難以形容九溪十八島的大。”
靠!
白童惜覺得不管是自己還是香域水岸都被侮辱了!
見她一臉薄怒,溫麒眼珠子一轉,不懷好意的問道:“你不會是因爲香域水岸沒九溪十八島大,所以覺得丟臉吧?”
白童惜置若罔聞的打了個哈欠,得,還有三分之一的陸路,她再睡會兒。
見白童惜把臉偏了過去,溫麒只當戳中了她的心事,自作多情的加上一句:“女人,你要是嫌香域水岸不夠大,可以搬來九溪十八島住,小爺我在那裡有幾套獨立的別墅!”
後面半句話郝然是溫麒瞎吹的,雖說喬司宴滿島都是林立的別墅,但全都是喬司宴的私有物,沒有人能從中瓜分一角,包括喬如生,喬喬這對與喬司宴骨肉至親的爺孫!
對溫麒的熱情相邀,白童惜只覺好笑,香域水岸對於她而言,是家一樣的存在,她有家不回,去他那勞什麼的九溪十八島?
哼,要不是有投資要拉,她早就把溫麒這小子拐到皇家娛樂城,供客人們疼愛去了!
白童惜言語間選擇了避讓,但溫麒卻不放過她:“喂,你幹嘛不說話?”
“睡着了。”
“……”睡着了還會說話?騙鬼吶!
忍住伸手在白童惜那片白白的側頸掐一下的衝動,溫麒掏出油費,扔給加油的師傅後,接着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