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珩痛快的答應:“行!弟妹的話,我記住了!另外,介於你們是爲了一個管家弄成如今這幅樣子,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出面調解,沛遠對我的話,還是比較聽從的。”
孟景珩家。
結束和白童惜的通話後,孟景珩轉身看向客廳裡多出來的那抹身影,開口問道:“我已經勸說你的女主人回香域水岸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那抹身影的主人擡起眼睛回視孟景珩,不卑不亢的回了聲:“多謝。”
孟景珩玩味的說:“你這個管家倒也忠心,你的男主人都不要你了,你還在這操心他的家務事?”
樊修扯脣道:“先生是我的再生父母,太太又待我不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因爲我而發生矛盾。”
孟景珩聳了聳肩:“可矛盾已經產生。”
樊修眸底閃過澀意以及不捨:“只要我消失,先生和太太就能恢復以往的關係了。”
“天真至極!”孟景珩發出和自身形象不符的哼笑。
樊修沮喪的垂下腦袋:“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孟景珩笑意不變:“儘管把你的心理包袱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天色已晚,你快回去陪你的小女朋友吧。”
聽到孟景珩的承諾,樊修不怎麼抱希望的點了點頭,耷拉着腦袋離開了。
晚10點半,香域水岸。
正佇立在小花園門口把守的黑衣人,在瞧見一抹走近的倩影時,冷聲一喝:“站住!報上名來!”
“白童惜。”一聲清洌洌的嗓音拂過黑衣人耳際,激起了他們心中的無限激動。
“太太!”黑衣人abcd能不激動嘛?
白童惜回來了,他們家先生也就不會這麼陰晴不定,頻頻呵斥他們了。
“嗯,我能進去嗎?”
走到他們身前的白童惜自發自覺的停下腳步,那詢問的口吻,活脫脫的像是一名客人。
“能能能!”黑衣人abcd恨不得把白童惜擡進去。
“太太快請!”他們又說。
白童惜點了點頭,穿過圍在她身邊瞎興奮的黑衣人,佯裝鎮定的沿着花園小徑往裡走。
距離小洋樓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沉重。
在屋裡等待她的,想必是孟沛遠那毫不留情的嘲笑吧?
就算她告訴孟沛遠,自己是爲了報答大哥的恩德而來,也會被他曲解成這只是她想要見他的藉口,即便她內心深處,確實有那麼一點想要關心他病情的衝動……
很快的,白童惜便來到了屋門口,只消擡手按下門鈴,孟沛遠那張英俊但也嘲諷的臉就會映入她眼前。
比起前進,她現在更想後退,她覺得自己沒必要爲了孟景珩的一句話,就丟掉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堅持。
白童惜貼在褲兜處的十指微微一動,表達出了她現在想屈指掏出手機的意願。
不如,她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孟景珩,求他另外提一個條件?
這個想法剛剛萌生,頃刻就被她掐滅在搖籃之中,出爾反爾無疑很得罪人,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她得罪不起的人。
煩躁,讓白童惜擡手卷起了自己披散在胸前的髮絲,而她久久立於門口的姿勢,落在黑衣人abcd的眼中,可把他們急得夠嗆。
黑衣人a說:“太太爲什麼不按門鈴呢?”
黑衣人b猜測:“是不是門鈴壞了?”
黑衣人c否定:“不可能啊,我都沒看到她把手放上去過。”
只有黑衣人d相對比較淡定:“太太這是害羞呢……”
半響。
在黑衣人abcd的密切關注下,白童惜終於擡起小手,按下了門鈴。
“媽呀!太感人了!太太終於按門鈴了!”黑衣人們喜極而泣。
就在這時,比較冷靜的黑衣人d出聲道:“等等!看到太太回來,我們只顧着高興了,但似乎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嗯?何事?”黑衣人abc齊齊看向他。
黑衣人d吞嚥了下口水,艱難的說:“你們忘了……先生不顧於醫生的阻攔,跑出去了嗎?”
“……”黑衣人abc臉上的笑容凋謝了。
另一邊,按了半天門鈴卻沒人響應的白童惜,歪了下腦袋,就在她猶豫着還要不要繼續按的時候,門“嘭”的一聲開了!
緊跟着,從裡面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你tm的還知道回來!?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面啊!”
白童惜被吼得向後退了一步,嘴角輕抽地看着前來開門的那人,震驚道:“於、於素?”
就算她搬出去住,於素也沒必要咒她死吧?
“哈?!是你啊!”藉着頭頂燈光看清門外站着的人是白童惜後,於素自知失言地急忙道歉:“怪我怪我,我還以爲是你家那口子回來了呢!”
白童惜聞言,震驚轉爲困惑:“孟沛遠不在家嗎?”
“別提了!”於素煩不勝煩的擺了擺手,明顯是被孟沛遠氣個不輕。
轉眼,見白童惜還被她擋在門外,她趕緊說道:“童惜,我們進來再說!”
“哦……”白童惜呆愣的應了聲。
進了屋,她下意識的往鞋架上一瞥,果真沒看見孟沛遠最近常穿的那雙鞋。
這麼晚了,又燒着,他去哪了?
原本就隱隱擔心的心,在這一刻完全無法隱藏了,白童惜猛地抓住於素的胳膊,在她猝然一驚中,關切的問道:“你知不知道孟沛遠去哪了?”
於素頗帶火氣的說:“我只知道他接了一個電話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藥也不吃,還喝令保鏢不準近他身,嘖,真是討厭死了!我從醫這麼多年,就沒遇到過這麼不配合的病人!”
接了一通電話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白童惜秀眉一顰:“你有聽到他是在跟誰打電話嗎?”
“不知道!”於素下意識的否定完,又頓了頓:“等等,我好像聽到那廝提到了什麼金……色……陽光,不知道是個什麼鬼!”
白童惜握着於素的那隻手,像是被電了一下地顫抖起來。
在於素察覺出異樣之前,她趕緊撒手,將之掩在脣邊,擋住那絲快要溢出來的自嘲聲後,這才緩緩放下。
她到底回來幹什麼啊?簡直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