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計劃,溫麒卻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然後呢?你想讓孩子一輩子都沒有爸爸嗎?”
白童惜滯了滯,嘟囔一聲:“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吧?”
溫麒突然激動道:“這同樣是我的事!如果不是我,這個孩子不會失去爸爸!”
“哈?”白童惜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神經。
溫麒滿臉懊惱的說:“要不是因爲我設計了你跟我堂哥認識,你就不會被孟沛遠誤會你跟我堂哥有染,鬧到你們兩個離婚,害得你腹中的孩子沒了爸爸……”
最後一件事,可以說在溫麒心中留下了巨大陰影!
他覺得自己跟作了孽沒區別,將來死後就算是下地獄,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真的!
因爲他不僅謀殺了一個無辜女人的婚姻,更甚至還連累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見溫麒的眼眶竟紅了起來,那副懊悔的模樣,就好似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遞給他一把刀,他必定會以死謝罪般。
看在他幫忙把她送來醫院的份上,白童惜說道:“溫麒,我跟孟沛遠離婚的真正原因,其實並不在於那些流言蜚語。”
見溫麒掀起眼簾有意打聽,白童惜迅速撇開眼睛:“至於是什麼原因,你就別問了,我不想談她。”
她?
直覺告訴溫麒,這個人是個女的!
但看着白童惜漠然轉開的側臉,他心知自己撬不開那個“她”是誰。
舔了舔脣,溫麒轉而說道:“就算你離婚有你的道理,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公開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將成爲單身媽媽!”
白童惜重新看向他,泰然道:“就算我公開,我一樣是個單身媽媽!”
“不!我指的是,這個孩子可能……可能會被人叫做野種……”溫麒說得極其艱難。
聞言,白童惜心口劇痛,面上故作淡定:“所以呢?”
“所以孩子需要一個爸爸!”話題似乎又繞了回來。
白童惜微微勾起嘴角:“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在肚子沒鼓起來之前,儘快找個男人嫁了,是嗎?”
“……”溫麒雙手緊緊交叉放在膝上,明明是白童惜自己的事,但他內心深處卻比她還煎熬!
白童惜隨後道:“但你也清楚,我現在被罵的很慘,我的名聲髒了,連帶着我的身體好像也髒了,你覺得有哪個正常男人以及他的家庭願意接受我這樣的女人?又有哪個男人白癡到願意喜當爹!”
“我!!!”像是個鼓了太滿再不泄氣就要爆掉的氣球般,溫麒猛地從椅子上騰起身來,大聲的衝白童惜宣佈。
白童惜雙瞳狠狠一縮。
終於喊出來了……
溫麒平復了下劇烈的心跳後,認真的迎上白童惜的視線,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願意!我願意接受你和你的孩子……”
許久——
白童惜微微斂下眸,語氣聽上去是那樣的無動於衷:“我還用不着一個gay同情。”
溫麒的眸光一下子變得難堪起來,他不由自主的握緊雙拳,額角青筋畢露:“我說了,我不是gay!”
白童惜低低的笑:“別掩飾了,對女人不感興趣,不是gay,就是有成爲gay的傾向——”
“砰”的一聲!
只見溫麒踢開腳邊那礙事的熱水壺,俯身到白童惜眼前,平靜到詭異的問:“要我證明給你看,我對女人到底有沒有興趣嗎?”
“姓溫的!放開那個白董!”
剛從樓下取完藥,推門進來的安心,在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後,立刻條件反射的喝道。
溫麒緊緊盯着白童惜,頭也不回的說:“滾出去!”
“靠!我看滾出去的應該是你!”安心衝過來,隨手把藥袋當成武器,砸在了溫麒的背上。
溫麒巋然不動,迫切的衝白童惜加強語氣:“答應我!”
白童惜輕輕搖頭:“我拒絕。”
“你!”溫麒氣急。
但他就是再氣急敗壞,白童惜也一點都不擔心他會拿她這麼樣,因爲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愧疚……
他想彌補他犯下的錯,不惜犧牲他自身的幸福……
雖然聽不懂白童惜和溫麒的對話,但安心還是從溫麒那聲“答應我”中,聽出了些許強迫之意。
這讓她忍無可忍的掏出手機,衝溫麒說道:“姓溫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離白董遠點,我,我就報警抓你,你信不信!”
白童惜也說:“溫麒,你走吧,記住我們在辦公室裡說過的話。”
【你越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就越是討厭你,更別提原諒你了!】
【以後,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這樣可以嗎?】
想起那段對話,溫麒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懷孕了,現在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些什麼的。”白童惜漠漠然的說完後,朝安心遞去一眼:“安助理,送客。”
安心忠誠的執行白童惜下達的任務:“聽到沒有,白董都煩你了!你還是快走吧,還是說真的要我報警啊?”
眼見溫麒徹底消失在面前後,安心站在門邊“嘖”了聲:“可算把這尊瘟神送走了!”
轉身,見白童惜表情有些不對勁,安心忙問:“白董,你是不是還哪裡不舒服啊?”
見白童惜搖了搖頭,安心又問:“我剛纔不在這的時候,那瘟神沒有傷害你吧?”
白童惜笑了笑:“沒有。”
安心幾步來到牀前,彎腰把那個被溫麒踹翻的熱水壺扶了起來。
在發現熱水壺居然有一個地方凹了進去後,安心忍不住把它提到白童惜面前,問:“白董,這是他乾的吧?”
白童惜看到後,無奈的笑笑。
“哇塞!”安心嘖嘖稱奇道:“你們都聊什麼了,他這麼激動?”
白童惜簡明扼要:“聊我腹中的孩子。”
安心順嘴道:“哦,那他是不是問你孩子的爸爸是誰了?”
“嗯?”白童惜面色微微一變。
“沒什麼啦……”安心尷尬的擺了擺手,試着轉移話題:“我只是奇怪,爲什麼聊個孩子,都能把他聊得跟要找人幹一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