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好笑的各看了他們一眼後,先是對孟沛遠說:“孟先生,阿眠是個女孩子,我覺得你應該對她再紳士點。”
音落,又對阮眠說:“阿眠,看在他親手給你端茶送水的份上,你就原諒他這回吧。”
阮眠揚起下巴,狐假虎威的說:“你聽到了吧,我這可全是看在童惜的面子上。”
說着,從孟沛遠手裡接過水杯,結果剛抿了口,臉色立刻就變了:“我去!孟沛遠!你想燙死誰?”
聞言,孟沛遠俊眉一顰,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剛纔在偷聽的時候,忘了用冷水調和一下了。
不過這話估計說了阮眠也不信,於是孟沛遠索性道:“嫌燙自己去倒啊,麻煩。”
“孟先生!”白童惜聽到這話,頓時感覺不妙。
孟沛遠垂下眸來,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惜兒,我不是故意的。”
白童惜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沒脾氣,只好對阮眠說:“阿眠,你別生氣,他不是故意的……”
阮眠纔不相信孟沛遠不是故意的嘞,反正她跟孟沛遠的關係不能更差了,便直言道:“早知道,那天宮洺在香域水岸討伐你的時候,我就不幫你解圍了!”
聞言,白童惜忍不住愣了愣:“阿眠,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我和宮洺去香域水岸找過孟沛遠,想詢問你的情況,結果你猜這廝在幹什麼?他在裝修房子!當場氣得宮洺快要爆炸,要不是我攔着的話,哼哼!”
話到最後,阮眠給了白童惜一個眼神,要她自行體會。
孟沛遠冷冷的說道:“唯恐天下不亂。”
“我就唯恐天下不亂怎麼了?不服你來打我啊!”阮眠仗着有白童惜在,可以說是相當的有恃無恐了。
白童惜此時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孟先生,我不在的時候,你親自動手裝修香域水岸了?”
“嗯。”孟沛遠溫柔下來的看着她道:“惜兒,你還記得我們在舉辦婚禮前,特意花了一段時間一起研究裝修圖紙的事嗎?”
白童惜飛快道:“我當然記得。”
於是孟沛遠接着道:“這三個月,我按照你喜歡的樣式開始重新佈置香域水岸了,不過房子太大,我的人手又太少,所以有些地方還不夠盡善盡美。”^
被他深情款款且充滿歉意的目光一看,白童惜只覺心口一燙:“沒關係沒關係,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旁邊的阮眠狀似無奈的聳了聳肩,但眼底卻盛滿了濃濃的笑意。
一個小時後——
見白童惜面有倦色,阮眠不由停下說不完的話題,改而道:“內什麼,外面的雨下的差不多了,我和衛明也該回去了。”
聞言,白童惜道:“阿眠,你和衛明今天晚上就住在城裡吧,我怕你們晚上開山路不安全。”
“嗯,對了童惜,我準備過幾天就帶綿綿回來這裡生活,你覺得呢?”
“好啊,畢竟你們去華西村只是權宜之計,能回來當然是要回來了。”
“太好了!那我們以後就不用打電話,可以天天見面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阮眠忍不住抱住白童惜,蹭了蹭。
白童惜任她抱着:“早上你在電話裡跟我說,華西村已經建好移動基站了?”
“對啊,你說巧不巧?在你被喬司宴綁走的第一個月,華西村的村長突然宣佈在村裡建基站,基站一建好,我呀,就天天抱着個手機,等着你什麼時候打電話跟我報平安,你說是不是很傻?”白童惜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有些心酸又有些搞笑:“嗯,是挺傻的,活脫脫一留守兒童。”
“去你的!”阮眠啐了一口,臉上卻也笑得不行:“你不知道,臨近中午看到慕阿姨的來電時,我心裡就有種奇怪的預感,沒想到一接之下,竟然真的是你的聲音!大概是老天爺也不想我像個傻逼一樣的抱着個破手機等你了吧,終於讓你給我來消息了!“
望着阮眠驚喜交加的表情,白童惜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可不嘛,她這一失蹤,把所有人的日子都弄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和孟沛遠將阮眠還有衛明送至電梯門口後,白童惜面帶微笑的對走進電梯的兩人說:“路上小心。”
阮眠趕緊趁着電梯門還沒合上,衝白童惜揮了揮手:“童惜,好好養病,我很快回來看你!!“
與此同時,電梯門關上。
孟沛遠輕握住白童惜的細肩,對她輕聲道:“我們也回去吧。”
“好。”白童惜剛應完,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被孟沛遠攔腰抱起。
好在白童惜已經習慣了他動不動開啓“公主抱”的模式,順勢就將兩條胳膊攀在了他強健的肩膀上:“孟先生,是你讓人到華西村建移動基站的吧?”
聞言,孟沛遠抱着她往回走的腳步不由一頓,並低頭看向她,表情如常的問:“爲什麼會認爲是我?”
“只是一種感覺,你就說是不是嘛?”
孟沛遠被她帶着撒嬌的軟萌聲線弄得有些氣血翻涌,面上卻偏偏還要故作淡然:“我被爺爺關着,哪能把手伸到華西村去?”
白童惜一邊注意着他的表情變化,一邊繼續問道:“你是被爺爺關着,可這並不妨礙衛明去香域水岸見你啊,對吧?”
被她那雙宛如能夠直視人心的清澈眼眸盯着,孟沛遠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依然否認着:“總之我沒幫那個女人建什麼移動基站,別忘了,我跟她之間勢如水火。”“噢……”白童惜拉了個長音,原本只是懷疑而已,可現在看到孟沛遠這極力掩飾的傲嬌表情,她反而信了個八成。
不過,以他和阮眠的關係,要他承認他爲阮眠做的事,怕是比登天還難,所以她在心裡弄清楚了就好,還是不要追根究底了。
……
將白童惜送回病房的病牀上後,孟沛遠回身從衣櫃裡拿出醫院事先準備好的一套病號服,放進她懷裡道:“惜兒,折騰了一天了,我抱你去洗澡。”
聞言,白童惜白嫩的臉頰上不禁騰起兩朵紅霞,聲音也染上了兩分羞澀:“不、不用了吧?”
孟沛遠愛憐的伸出手,在她頰邊揩了一下油:“都老夫老妻了,怎麼臉皮還是這麼薄?難道我還會對生病的你幹些什麼嗎?“
這可說不準……
剛剛要不是阮眠和衛明破門而入的話,他不知道得壓着她親到什麼時候,什麼程度……
而白童惜一時的出神,正好給了孟沛遠以可趁之機,只見她抱着病號服,而他抱着她,兩人轉眼就來到了洗手間。
孟沛遠用長腿的腳尖勾住一把凳子後,將它拖到白童惜身後來,然後將她輕輕放了上去。
白童惜調整好坐姿後,就聽孟沛遠說道:“來,把手舉高,我幫你把上衣脫了。”
白童惜抱着病號服的雙手不禁微微一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忐忑:“還是不要了吧……”
“爲什麼不要?”孟沛遠神情一凝,這是她第二次說不要了,難道是她的身體,有他不知道的損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非看不可!
見他的手徑自朝她的衣領伸來,白童惜脫口而出道:“我、我好像長胖了……”
聞言,孟沛遠星眸一怔,原本憂心忡忡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想笑的樣子。
見狀,白童惜不由鬱悶道:“你想笑就笑吧,憋着幹什麼?”
孟沛遠那雙盈滿笑意的墨眸不禁微斂:“惜兒,我沒有笑你,我只是在想,你除了被我搞大的肚子外,還有哪裡胖了?”
這……這人!
用詞能別這麼簡單粗暴嗎?
白童惜一時說不出話來,孟沛遠卻還在故意追問:“說啊,你哪裡胖了?”
白童惜不由漲紅面頰,自暴自棄的說道:“哪裡都胖了好吧!你不是女人,你不會懂的。”
孟沛遠挑了挑眉,心想她難道是因爲懷孕了,所以擔心身材走樣,繼而害怕被他看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大可不必擔心,因爲她的身材本來就偏嬌弱,他巴不得把她養胖一點呢。
“惜兒,聽話,把手舉起來,我親眼看看你到底哪裡長胖了。”
對上他怎麼看怎麼戲謔的眼神,白童惜輕咬了下脣瓣:“那你得保證,不許嘲笑我!”
孟沛遠鄭重的一點頭:“我保證。”
於是白童惜配合的把手舉了起來,孟沛遠脫完一看,發現除了肚子外,該瘦的地方還是那麼瘦,倒是皮膚,可能是因爲三個月不見天日的原因,顯得更加白皙細膩了。
這麼一看,喬司宴倒是一點都沒有從肉體上虐待他的惜兒。
見孟沛遠看了她好半響卻不說一句話,自認爲自己懷孕長胖的白童惜突然有種將衣服重新穿上的衝動。
下一秒,只聽孟沛遠啞聲道:“惜兒,你一點都不胖,再說,現在還不是長胖的關鍵期,等你生完孩子就知道了。”
聞言,白童惜面上一喜一憂,忍不住開口試探道:“……孟先生,我要是長胖了,你會嫌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