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婦科病

六月初十,李珍寶來了成國公府浮生居。

她穿着淡藍色妝花羅短襦,月白色撒花雲錦長裙。單螺髻上插着幾支玉釵,戴了一對珍珠耳環,脖子上吊了一根紅寶石項鍊。

只化了眉毛和嘴脣,彎彎的眉毛,瑩潤的小嘴兒。不是她不想打粉或胭脂,而是這個天太熱,一出汗就會把妝容弄花。

她的個子已經長起來,跟武將出身的鄭玉站一起像小鳥依人,但總的來說不算矮。就是偏黑偏瘦,胸部偏小。

小姑娘一收拾,清爽,順眼,絕對的清秀小佳人。

這是她還俗以來,江意惜第二次見她。

小妮子忙碌,開了個脂粉作坊,領着人在開發新型“護膚品”、“化妝品”及化妝工具。

李珍寶的話裡有許多這個世界沒有的名詞,但經常聽花花講那個世界,江意惜還是明白什麼意思。

看看食上,所有人都知道李珍寶鼓搗的東西賺錢,崔文君和鄭婷婷表示想入股。李珍寶就讓她們兩人和江意惜各出五百兩銀子,各佔一成股,等產品生產出來以後她們要負責推銷。

江意惜笑問道,“今天有空,那些東西都開發出來了?”

李珍寶笑道,“簡單的開發出來了,複雜的還要繼續努力。”又道,“我讓人跟鄭哥哥和婷婷說了,他們稍後也會來。咦,孟大將軍又不在家?”

“嗯,衙門裡有事。他說下晌早些回來,留你們吃了晚飯再走。”

孟辭墨的這個職位,經常加值。

江意惜知道李珍寶怕鄭玉來了沒有人陪他,笑道,“我讓人給江洵送了信,他會來陪鄭將軍。”

江洵一直不好意思面對鄭玉,但有鄭婷婷在,他肯定會來。正好讓尷尬的兩人坦然面對彼此。

李珍寶笑起來,給了她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

江意惜一直覺得李珍寶有變化,說了幾句話後終於發現,她的身材豐滿了,那裡變大了。

笑道,“是你長胖了,還是穿了那東東?”

李珍寶一直嫌棄那裡太小,想做個跟肚兜不一樣的“那東東”。

李珍寶見屋裡沒人,用手擡了擡胸部,低笑道,“漂亮了吧?我讓人做了一個‘胸罩’,裡面加了一層棉花。”

“加了棉花,你不怕長痱子?”

“今天要見鄭哥,長痱子也要穿,反正別人看不到。”

說着,她扇了幾下團扇,團扇扇得比較低,看着是扇臉,實際是扇那裡。

江意惜笑哭不得,又道,“知道你要來,我親自下廚給你煲了藥膳。這也是新產品,我專門爲你研究出來的。”

她用了一個李珍寶專用名詞“新產品”。

李珍寶嘟嘴撒嬌道,“我的姐姐,藥味我聞的夠夠的了。來你家吃飯還讓我聞藥味,心狠了。”

江意惜戳了一下她的腦門,“鄭將軍是鄭家惟一嫡子,鄭家長輩肯定希望你能早些綿延子嗣。鄭將軍對你好,你也不要爲難他不是。”

李珍寶從小身體不好,雖然來了月信,但量極少,兩三個月纔來一次,來兩天就結束。

這種病愚會大師和寂蒼主持都治不了。

太后和雍王讓御醫給李珍寶摸了脈,說她體寒,不好生養。至少要調養三至五年以上,看能不能調好。

這兩個月她一直在吃藥調月信。

李珍寶把這事告訴了鄭玉,鄭玉沒有嫌棄她,只是讓她保密,暫時不能讓他娘知道。他的庶弟已經有一個兒子,鄭家不會斷香火。若自己沒有後,最傷心的是他娘。

這些天江意惜也沒閒着,看了御醫開的藥後,又回憶前世沈老神醫對婦科的一些隻言片語,潛心研究治婦科的藥膳。再加上珍貴無比的“眼淚水”,應該能夠治好她的病。

江意惜說道,“我讓人弄了一個胎盤過來。那東西大補,又加了一些藥材,你必須吃。以後我會定期讓人給你送藥膳過去,還會讓崔妹妹監督你喝。”

李珍寶問道,“是人的胎盤?”

“嗯,害怕了?”

李珍寶大樂,“我纔不怕。好,我吃,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吃的東西。”

她前世當吃播的時候,越是稀奇古怪的,越是別人不敢吃的,她就越要吃。

不多時,鄭玉和鄭婷婷來了浮生居。

此時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他們坐在敞亮的廳屋裡,還放了四盆冰。屋裡所有幃幔已被取下,門上掛着竹簾,小窗被大樹的枝葉擋着,再搖搖扇子,倒也不覺得太熱。

幾人說笑間,江洵來了。

這是老太太鬧了笑話後,江洵第一次同時見鄭玉和李珍寶,臉蛋紅紅的。

李珍寶和鄭婷婷不知情,鄭玉混然不覺。說笑幾句後,江洵也就自然了。

午時初,被下人帶去福安堂請安的存存和音兒回來,李珍寶又一口一個“乾兒子”“幹閨女”的叫。

吃飯時,江意惜讓人把孟辭閱、孟辭晏請來陪鄭玉喝酒,孟霜、孟嵐、黃馨、牛繡、孟辭令陪李珍寶吃飯。

年輕人多老爺子不會來湊熱鬧,就讓人端了幾樣菜送至福安堂孝敬老兩口。

下晌申時孟辭墨回來,浮生居里更熱鬧,連鄰居孟二奶奶都領着兩個兒子過來玩。

他們不知道的是,木榕正跟劉氏在正院裡悄聲商量着什麼。

劉氏正色問木榕道,“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去?”

木榕低聲道,“奴婢是國公爺的人,也就是太太的人,理當跟太太共進退。”

劉氏看木榕的眼裡有了些許溫度,又問道,“你不怕國公爺回來怪罪你,把你趕走?”

木榕道,“老公爺,大姑奶奶,大奶奶,他們都說太太明理知事,奴婢相信太太做的事是對的。國公爺不聽勸,一定要怪罪奴婢,奴婢也無法。不過,求太太給國公爺留些顏面,不要在外人面前打他。”

劉氏笑了笑,說道,“倒是個好丫頭。孟道明腦子進水了,被人哄進去還不自知。那個婊子不知上了多少人,偏他放進了眼裡。”又起身道,“你等一等。”

半刻鐘後劉氏從臥房裡出來,已經換上練功時的勁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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