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寶看到梅花後的江意惜和鄭婷婷,腳步輕快小跑過來,像只歡快的蝴蝶。
“嘻嘻,我給偉大的孃親做孕餐來了。”李珍寶說道。
來到她們面前,又壓低嗓門報告好消息,“我的姐姐,我吃了幾個月的藥和藥膳,月信正常多了……”
江意惜馬上“噓”了一聲。
鄭婷婷羞得滿臉通紅,跺了跺腳。
李珍寶已經來到廊下,看看她倆身後的小窗,小窗半開,裡面坐着孟辭墨和鄭玉。兩人都拿起茶盅,假裝低頭喝茶沒聽見。
李珍寶的臉也紅了。她衝江意惜翻了一下白眼,嘟嘴道,“他們在屋裡,你也不提前說一聲。”
江意惜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嗔道,“自己口無遮攔,還怪別人。”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李珍寶指了指素味等人手裡的食材,“看看,我連食材都帶來了,親手給姐姐做好吃的。做出的不止是美味,還是妹妹的愛。”
江意惜笑道,“小嘴兒比蜜甜,謝謝你啦。”
李珍寶一手摟着江意惜的胳膊,一手拉着鄭婷婷,三人往後院小廚房走去。
李珍寶已經聽鄭玉說了江意惜和鄭吉的關係,以及鄭婷婷和江洵的關係。她吃驚於江意惜居然跟她有血緣關係,是遠房表姐。
是表姐妹,關係就更親近了。
她的嘴湊近江意惜耳邊說道,“雖然我沒見過你娘,但看你和江洵的容貌舉止,還有你爹對她的癡情,你娘肯定差不了。宜昌皇姑祖母眼水差,又霸道,丟了一個好兒媳婦,害了他兒子一輩子,也害了你。”
江意惜輕聲道,“談不上害我,我爹非常好。這事萬莫說出去,包括雍王爺。”
“知道。我又不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有數……”
幾串笑聲漸行漸遠,鄭玉才呼出一口氣。
小珍寶什麼都好,就是太敢說。不過,她的那個病情有所好轉,倒是大大的好事。自己是家裡唯一嫡子,若子嗣有影響,父母總會不高興。
他的眼裡透出喜色,清了清嗓子沒好意思說話。
孟辭墨打趣道,“老弟,先預祝你們多子多福,兒孫滿堂。”
鄭玉有些臉紅,嘀咕道,“我們還早,倒是恭喜你們又要添丁進口。”
孟辭墨笑道,“同喜,同喜。”
飯前江洵又來了。自從知道姐姐又懷了孕,隔三岔五就要來看看。
男人們在廳屋喝酒吃飯,女人在側屋炕上吃。
李珍寶講了嫁妝準備情況,有雍王府準備的,還有皇上和太后娘娘賞賜的。不加食上和她搞的幾個作坊,也有十萬兩銀子以上,跟幾個公主的嫁妝差不多。
這還是她極力推拒雍王給她的一些嫁妝,她總不好比公主們還高。
關鍵是,公主的許多嫁妝不屬於駙馬和她的子女,公主一死,那些東西就要還給內務府。而李珍寶的所有嫁妝都屬於她自己及她的兒女,也就是屬於鄭家。…
江意惜笑道,“鄭將軍不止抱得美人歸,還抱了個聚寶盆,有福哦。”
說得李珍寶和鄭婷婷大樂。
鄭婷婷又講了鄭家擴修鄭玉院子的事,問李珍寶的要求。
李珍寶不客氣,真的提了幾點注意事項。
江意惜又抱歉地跟鄭婷婷說了目前江家二房的情況,“老太太在,你們只得暫時住在江家。雖然地方小些,好在人口不多……”
鄭婷婷紅着臉說,“我不在乎……”只要能同江洵在一起,吃湯咽菜都願意。
後半句話她沒好意思說出來。
李珍寶也說道,“最重要的是人好,那些困難只是暫時。”
她在知道鄭家長輩願意把鄭婷婷嫁給江洵後,對鄭家長輩更加敬佩。封建大家庭,大多把政治聯姻看得比子女幸福更重要。他們願意下嫁閨女,說明他們愛護子女。
飯後,六個人坐在西屋喝茶聊天。
和煦的陽光透進西窗,把窗格印在地上。
李珍寶的話最多,時時把衆人逗笑。
未時末,前院的婆子來報,戒九師父和戒十師父來了。
江意惜欣喜道,“愚和大師回來了?”
這兩個和尚也跟着愚和大師出去“雲遊”了,老和尚弄出的優良種子讓湖廣等地大豐收。
他們今天來,肯定是來拿好茶葉。
江意惜笑道,“請他們進來。”
兩個和尚進來,一個揹着揹簍,一個挑着兩個大筐。戒九又長高一大截,戒十的眼神更加慈悲平和。
戒九道,“江施主,這是貧僧師父送的好茶,依然如之前一樣分配。”
江意惜讓丫頭把茶葉擡進東側屋,又讓她們把之前準備好的茶葉擡出來。
戒十拿出一個掛件說道,“花花呢?貧僧師父讓貧僧送小東西這個掛件,之前多有得罪。這個掛件是貧僧雕刻,貧僧師父用藥水泡了一年,又開了光,對小東西的身體大有益處。再請江施主轉告一聲,小東西長得……非常非常俊俏,這是貧僧的心裡話。”
江意惜接過,替花花表示感謝。
雖然戒十沒明說可以延年益壽,江意惜也明白他的意思。花花的皮囊已經七歲,相當於人的中年。雖然它可以換皮囊,但現在這個皮囊非常不錯,希望它能在這個皮囊裡多活些時候。
或許還有其它好處,江意惜猜不出來。
小掛件是一隻貓,只有半個拇指大,跟花花很像,惟妙惟肖,可愛極了。
李珍寶笑道,“改天我去報國寺看望他老人家。”
戒九笑道,“阿彌陀佛,節食小師父若去,要等到五月份以後,貧僧師父一回寺就閉關修行了。”
送走兩位師父,又請他們給愚和大師帶了些素食點心,江意惜就把茶葉分配了一下。
因爲皇上喜歡這種茶,這次江意惜和李珍寶依然各自拿出兩斤孝敬他。因爲鄭家兄妹在,分別送了鄭老大人和宜昌大長公主各半斤,還送了江洵半斤。
晚上花花回來,江意惜把那個小掛件給花花看了,並說了戒十的歉意和誇它的話。
花花傲嬌地翻了個白眼,它不想搭理那個醜和尚。但這個掛件實在太漂亮了,味道也好聞,讓人掛在它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