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5章 這是我準備的婚房

因爲戶外運動時意外受了點傷,她被同學送進了校醫務室。當時她正痛得躺在病榻上低低呻吟,他則穿着白大褂很忽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看到她時竟然還一眼就認出了她,笑着對她說:“原來是你啊。”

她聽到聲音一時全然忘記了痛,看着他的出現既意外又驚喜,“你還記得我?”

“記得,那次在教學樓內遇到的沒有帶傘的小學妹啊。”他笑得還是那麼的溫和好看。

她沒想到他是真的認得自己,心裡面隱隱覺得很高興,耳邊卻又聽到他輕柔的問:“這次是怎麼受的傷,竟傷的這麼重?”

她答:“玩得的時候沒注意,給摔的。”

他細心的幫她清理傷口,一邊叮囑她:“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再傷着了,這麼深的傷口可是會留疤的。我這這裡有點藥膏,你等下一起帶回去,等傷口癒合了一些,你每天擦一次,可以祛疤痕的。還有最近幾天傷口都不要沾水,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記得每天要按時來換藥……”

她那時滿腦子裡都是他輕輕柔柔的聲音,等到他細細的說完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問:“學長明天還會在醫務室嗎?”

“不在這裡了,我今天只是替別人代一下班。你不用擔心,明天再來的時候,會有其他醫生幫你換藥。”

她感覺有點失落:“哦,那我要怎樣才能把傘還給學長呢?”

“沒關係,只是一把傘你不用急着還我的,不過我每個週末都會去醫學院教學樓的實驗室呆一上午,你要是有事的話,也可以到那裡找我。”

“好。”她頓時又高興了起來,和他約定好下個週末會去教學樓等他。

可還沒等那天到來,她的親戚卻突然提前造訪,痛經疼得她連身子都要直不起來,當時她因爲跟夏東海賭氣,暫時搬到了學校公寓樓去住,身邊沒有人照顧她,她只能自己去藥店買藥。

想不到就是在那裡她第三次遇見了凌紹宇。

“怎麼是你啊?”他看到她時似乎也有些意外,但一眼就從她的臉上發現她的不適,立即又關切問道:“你身體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她不好意思告訴他那是因爲經痛,便扭捏的答了句:“老毛病了。”

他卻神奇的聽出了她的真意,輕笑道:“好像每一次碰到你,你都是很狼狽的樣子。是不是夜裡着涼了?這個時候切記要注意保暖,女孩子的身體可都是很金貴的,要對自己好這些!你是住在學校嗎,我現在送回去吧……”

她心裡有些窘然,卻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最後,他把她送到了公寓樓樓下,又細細的告訴她很多養身體的方子。她一一記了下來,回到公寓裡吃了藥便躺回牀上休息。

依稀記得在半睡半醒間,有同學敲開她的房門,給她帶了一瓶溫熱的紅糖水和暖腹的暖袋,說是樓下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拜託她交給自己的,她心想着只有凌紹宇知道自己突然痛經的事情,那些東西必然也是他送來給自己的。

她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動,那不過只才見過三次面的人,卻次次都帶給她不一樣的關懷與貼心。

她的心裡涌現出無比的歡喜與溫暖,嘴角無可抑制的揚起甜甜的笑意。可是在睡夢中,凌紹宇的身影卻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她拼命的他身後追趕,當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的一刻,他的臉竟突然變成了顧亦然的模樣,那樣棱角分明的五官,那樣幽暗深邃的雙眸,那樣雋逸不凡的容顏……都清晰有致,猶記在心。

“啊——”

夏唯一猛地睜開雙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怎麼?做噩夢了?”顧亦然清清冷冷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了進來。

夏唯一用手捂住臉閉上眼睛,感覺到心臟還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動,輕輕甩了一下腦袋,有些不滿的咕噥道:“本來還是好夢的,可突然間就夢到你了,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呢,連做夢都少不了你。”

這一下,他沒有回話,卻是低低的笑出了聲,聽得出來還是有些愉悅的,可見並沒有惱她。

夏唯一這纔剛睡醒,整個人還有些渾渾噩噩,當後知後覺的看清楚眼前陌生的環境時,她頓時間清醒過來。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睡在牀上?”她掃視着房內四周。還記得昨天晚上顧亦然帶着她去了山頂,後來她好像坐在車裡睡着了,可現在怎麼就轉到這裡來了?

“家。”顧亦然在旁邊輕描淡寫的回道,“你昨天睡着了,我就把你帶回家了。”

夏唯一聽着心裡一驚,瞪大眼睛看她:“那你豈不是一晚上都沒回醫院,你當時爲什麼不叫醒我呢?”

“你睡得像一頭豬一樣沉,讓我怎麼叫你?”

感覺到話裡有鄙視她的意思,夏唯一忍不住瞪他,嘴裡卻又無法反駁。

“快點起來,早餐我已經做好了。”顧亦然在牀前說道。剛剛他正在廚房裡忙活,是聽到她做噩夢的聲音才進來的。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衣服給你準備了新的,就放在你牀頭邊上。”

夏唯一聽他這麼說便快速行動起來,牀頭櫃上的衣服都是清洗乾淨的,尺碼也非常合適。她換着衣服時,眼睛還時不時的看着房內四下。等到洗漱完,坐回到餐桌上吃早餐,她還忍不住在打量。

“這房子這麼大,是新買的吧,好像還是剛裝修不久?”她看着坐在他對面的顧亦然,問道:“你什麼時候又買了新房子,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顧亦然的房產有不少,她是知道的,好多地方她也都去看過。但今天這裡,卻還是頭一次來。這一層看着就約有兩百多平米,而且還是複合式的,裡裡外外都裝修得非常精緻,以她的觀察,整個房子裡的東西幾乎從國外進口來的,不說物件奢華價格昂貴,單是那些細節都足以看的出來顧亦然爲這房子花費了多少的心思。

“嗯,這是我特意準備的婚房。”顧亦然低聲回道。他本來正低頭喝粥,可是在提到“婚房”二字的時候特意瞥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唯一的錯覺,她感覺到他這一眼意味很深長。

婚房?這不會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意思吧?

夏唯一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眼皮也跟着跳。下一刻,她就聽到顧亦然擡起眼來問道:“你還喜歡嗎?要是有哪裡不滿意,我再讓人重新設計過。”

夏唯一的心跳的更快了,垂下眼眸,卻問道:“這種事情爲什麼要來問我?”

顧亦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雙幽深的眼睛裡此刻竟是變得灼熱起來,眼神複雜得讓她完全看不懂。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怡然道:“這裡是我們以後共同的家,顧太太,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能不採取你的意見呢?”

夏唯一怔怔愣愣,心跳在這一瞬間狂跳得不能自已,眼睛被他眼裡的濃烈攝住,即便是他說的這麼一句話都好像充滿了誘惑力,都讓她有一種想要沉陷下去的心意。

可她卻迫使自己清醒過,將炸得快沒有準星的頭腦擺正回來,低下頭掩飾住那鼓驚心的感覺,略微不滿的嘟囔道:“什麼顧太太,都說了現在還做不得準的。”

她剛纔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激動的,狂喜的……忍不住就真的很想要答應他。

顧太太……

瞧,多好聽的稱呼。

“即使現在還做不得準,以後也遲早都是!”顧亦然並沒有收回眼神,雙手交疊在胸前,淡淡的話語卻十分的堅定。

他轉而又輕描淡寫的道:“夏唯一,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我們家一直有個規定,結了婚的男人是不允許再離婚的。”

夏唯一頓時異樣的看着他:“又騙我,你見過有哪個人的家裡會有這樣的破規定?”

顧亦然挑眉,淡淡道:“我可沒有騙你,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我爸爸媽媽,我們顧家的男人自來還沒有出現過離婚的記錄。”

夏唯一這下簡直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見他說得一臉認真好像還真不像是瞎編亂造的樣子,她不由有些憋悶道:“你既然都知道不能離婚,那爲什麼還要跟我結婚?”

誰知道她這一問,他反而輕飄飄的道:“難道不是你強制拖着我去民政局領證的嗎?”

夏唯一被堵的又完全說不出話來。心裡面忍不住想跟他說:難道是因爲我拖着你去的,你就要簽字?難道你當時就不會反抗嗎?

可又一想,這始終都是自己作的孽,即使心有不服氣,便也說不出口了。

於是,只能氣悶的低頭喝粥。

她這纔剛嚐了一口,那點鬱結跟着就又被口中美妙的味道給取代了,她完全經不住美食的誘惑,哇了一聲嘆道,“顧亦然,這些粥是你煮的嗎?你用什麼做的,味道怎麼這麼好……”

顧亦然看着她瞬間轉變的模樣,忍不住彎起脣角,那眼睛裡的光彩又好似熠熠生輝。

看吧,笨蛋,你始終還是逃不開我的手心。

現在這還只是剛剛開始,你總有一天會住進到這個房子裡,睡在我的身邊,每天和我一起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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