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兒的那位新助理已經被找到了,警察也都過來了,現在正在審問。”簡捷帶着最新的消息上門。
她的突然出現無疑將房內最爲尷尬的氣氛打破,也讓夏唯一和顧亦然兩人重回自然。
“怎麼這麼快啊……”夏唯一感覺很意外,在問話的時候卻還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都沒有想到在剛纔那一刻,顧亦然竟然會問出那麼突然的問題來。她起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竟然傻乎乎的問:“我們這不是都已經結婚了嗎,還怎麼趕快結婚?”
顧亦然解釋道:“只是領了證還不算,我想要的是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他就在她的耳朵邊上輕輕的說,呼出的熱氣直令她耳根子泛癢,那充滿誘惑力的言語卻差點讓她就此石化。
她驚呆了似的看着他,感覺就像是被一道雷劈了一樣,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正待她心頭慌亂得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卻又莫名其妙的反悔了,擺手道,“算了,就當我魔怔了,胡說八道的吧。”
夏唯一暗自撇了撇嘴,想象到他最後那反覆無常的樣子,簡直都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纔好。
這個黑心肝的傢伙剛纔肯定又是在耍着她玩的吧?不然,他怎麼就會突然說出那麼叫人驚悚的話來?
看吧,她一直不願意再以真心相信他,也是有道理的。本來那麼莊重認真的事情,他卻反而當兒戲一樣戲耍她,這要她怎麼信任他以後不會再騙自己?
雖然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好像確實有些動搖過。不過,惱歸惱,她還是慶幸他最後把話收了回去,否則她真的又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呢。
夏唯一轉而又舒了口氣,儘管有暗自說服自己不要在意,但不知爲什麼,竟然還是感覺到一些很不好的滋味。
淡淡的,失落的感覺。
簡捷在旁邊說道:“這次多虧有了顧少幫忙,張馨兒的新助手是顧少派人找到的,警察也是顧少請來的。”看着他們,她又問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倆準備要怎麼解決?”
本來處理方式她和唯一之前就已經有商量好的,但現在既然顧少都親自出馬了,那些自是做不得數,還得再問清楚顧少的意思辦事纔好。
顧亦然卻還在看着夏唯一,想起先前的事情,不禁是讓他懊惱又沮喪。
他當時真是一股腦熱就問出那種問題的,可也是百分之一萬的真心。
他對唯一的性情最爲了解,這丫頭看着明白,其實什麼都迷糊,對於感情的事情就更是稀裡糊塗的,可能連什麼是真喜歡假喜歡都分不清楚。
他心裡知道,唯一待他始終和其他人是不同的,這讓他更爲清楚,唯一的心裡應該一直都保留着他的一席之地,只是她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
當時看着唯一一臉苦惱的說出那番話,他就什麼都明白過來,這個傻丫頭顯然已經把他記在了心裡,但又因爲看不透徹,這纔會覺得困擾。
這種認知真是讓他無比的驚喜,這世上大概還沒有比自己喜歡的女人其實也是喜歡着自己這種事情要更爲讓人高興的,所以,這興奮之下就引發了衝動,讓他想都沒想的就把話說出來了。
而結果,可想而知……
唯一本來就習慣躲在烏龜殼裡,遇到與他有關的事情,做得最多的就是逃避。於是,在他說完之後便有些後悔了,沒有個心裡準備就把結婚的話說出來,不把這丫頭嚇壞了纔怪。
他一開始還隱隱有些期待,到後來見唯一半天沒說一句話,他就知道自己的希望真的又要落空了。因而,爲防她自己在暗地裡胡思亂想,他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把話收回來,當做沒有說過。
顧亦然不禁嘆息着。可見她在事後做出一副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倒像是真不喜歡他剛纔那些舉動的一樣……
這好沒良心的丫頭!
因爲兩位當事人都在遊神,以至於簡捷問出的話沒有一個人應聲。當下,以簡捷的精明看來,哪裡還會發現不了他們的異常?不過,卻也只能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咳咳。”她提高聲音提醒,又把事情說了一遍,再問道:“現在張馨兒的那位助理已經送到警察面前去審問了,你們兩個人覺得要怎麼處理纔好?”
顧亦然反應過來,問道:“她人已經招了嗎?”
簡捷回道:“我來的時候,警察正在跟她談話,這下應該有結果了吧。”
顧亦然道:“我現在過去看看。”說着,就站起身了。
夏唯一跟着起來,明顯是要跟着他一起過去的意思。可顧亦然卻攔住,說道:“你就不要去了,在這裡等結果吧,那些事情我會處理。”
夏唯一當然不同意,這是與她有關的事情,她這個當事人怎麼能不在當場呢?說不定等下警察還要找她問話呢。
顧亦然卻直接道:“簡捷你就留在這裡陪着她。”然後,直接走人了。
“喂……”夏唯一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整個臉都皺了起來,跟着走了兩步就又被簡捷拉住了。
簡捷道:“好啦,有顧少坐鎮,這事情應該很快就會處理好,你就好好在這裡呆着吧。”
夏唯一不滿道:“他爲什麼不讓我去啊,這是我的事情,又不是他的事情?”
簡捷笑道:“有顧少幫你這有什麼不好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看到了心裡也會不高興。顧少這還不都是爲了你好,他這一出手,你以後在劇組拍戲大概也都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了。”
夏唯一看着她,瞪着清亮的大眼睛:“簡姐,他這其實是大男子主義吧?”
簡捷聽着忍俊不禁的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傻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男人處理事情的手段永遠跟女人的不同,女人心裡大多時候還是帶着幾分柔軟的,只有男人要狠起來纔是真的狠。
按着她們之前商量的結果,顧少顯然是不認可的,他現在這一出去,其一便是不想讓唯一再看到那些齟齷,其二便是想幫唯一掃清障礙了。
這今日過後,想必這個劇組裡應該再也看不到那些礙眼的人了吧。
聽見唯一還在那裡不服氣的哼哼,簡捷想着岔開話題,問道:“我剛纔來的時候,發現你和顧少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對勁,這不會是我來得太不趕巧,打攪了你們倆什麼好事了吧?”
果然,此話一出,立馬就轉移了夏唯一的注意力。
“簡姐你現在怎麼也變得和兔子一樣愛打趣人啊?”她的眼睛微微一閃,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和他能有什麼好事……”
簡捷看着她有些扭捏的樣子,不禁笑道:“還想糊弄我呢,看看你的臉可都紅了。”
夏唯一被這麼一說,頓時更是覺得窘然,用手揉了揉臉,小聲咕噥道:“真不是什麼好事,就是被顧亦然那個混蛋給戲耍了一頓……”
這說起來到底是他們間的私事,簡捷雖然感到有些好奇,卻還是很有分寸的沒有細問下去。但繼續說他們倆的話題還是可以的。
“顧少今天這麼匆匆的趕來看你,你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簡捷剛問出口,夏唯一便不客氣的哼了哼,張嘴就道:“何止是感動啊,簡直都快要被他感動得哭了,你有見過像他這樣的病人嗎,動不動就私自跑出醫院,怎麼勸都不聽,我要是他的主治醫師,纔不收像他這麼不聽話的病人呢。”
雖然話語不滿,但還是很容易就讓簡捷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她忍着笑道:“傻丫頭這原來是……心疼了啊!”
夏唯一的臉立即燥熱起來,忙否認道:“誰說我心疼他了,我這明明就是嫌他多管閒事。”
“就知道嘴硬。”簡捷用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幫子。
“簡姐!”她燥得人都坐着的沙發上蹦了起來,似惱似羞的道:“你怎麼盡笑話我呢!”
“好好好,我不笑你就是了。”簡捷及時打住,眼底裡卻仍是有着掩飾不住的笑意。心知道唯一臉皮薄,怕是再打趣下去,這丫頭真的要惱羞成怒了。
可看樣子,她這根本還是沒開竅啊,想象到顧少這以後還不知道要忍耐多久,也真是夠辛苦的。
簡捷只能偷着笑。
而唯一卻還在一旁暗暗給自己打定心針催眠,她真的沒有心疼顧亦然,她真的只是覺得顧亦然這麼跑上跑下很麻煩有勞師動衆很多管閒事而已,她絕對沒有心疼他,絕對沒有……
兩人差不多等了近一個半小時,顧亦然終於解決完事情回來。
夏唯一還惦記之前發生的事情,看向顧亦然始終有些不自在,問話的時候,雙眼都不敢對着他看。
“咳咳,結果怎麼樣了……”
“已經解決了。”
顧亦然回答的輕描淡寫,夏唯一斜斜的瞥了他一眼,表示不滿:“我問的是,事情結果是怎麼樣的?”
顧亦然見她這樣,便故意坐到她旁邊。兩人隔的近近的,他伸手把她的臉輕輕扳過來,正面面對着自己,挑眉道:“你都不看着我,這讓我怎麼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