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6章 什麼時候給我名分

夏唯一的身體微微僵滯,正巧凌紹宇的目光也朝他們看來。

四目相對,凌紹宇驀地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夏唯一和顧亦然緊握在一起的手上。他的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看着他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可夏唯一卻很快就恢復正常,跟着從他的身上收回視線,然後若無其事的拉着顧亦然直接走進了電梯裡。

凌紹宇緩緩走出來,在此期間,夏唯一幾乎看也未再看他一眼,更甚是連隻言片語都不曾吐露。

按好要到達的樓層號,電梯的門又緩緩關閉,凌紹宇在電梯口停頓了一瞬,等反應過來,夏唯一乘坐的電梯已經下去了。

他想象到夏唯一那始終陌生的眼神以及他們那雙十指緊扣的雙手,微微皺眉,臉上的神色在忽然間變得更加複雜了。

電梯裡。

夏唯一自進來就沒有開口說過話,臉色也是淡漠如初。

顧亦然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看自己那被她拽在手裡的左手,忍不住彎起嘴角,說道:“夏唯一,你知不知道,今天這還是我們分開以來,你第一次這麼緊握住我的手?”說的時候,他還作勢輕輕晃了晃。

夏唯一本來正失神,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才突然反應過來,頓時猛地甩開他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往邊上站了站,低着頭很小聲的道:“我都忘了……”

習慣真是可怕,她這一路都被顧亦然牽在手裡,竟然一直都不曾有感覺,果然是被顧亦然同化了麼?

顧亦然見她站遠了,便又靠了過去,忽然嘆了口氣,煞有介事的說道:“我想着,要是剛纔在碰到那位凌醫生的時候,你能當着他的面向他介紹一句我是你老公的話,就算讓我這一年不開口說話,我也是極願意的。”

夏唯一聽着他說的這話,沒有把他往吃飛醋的事情上想,倒是覺得他這又是扯西皮,便翻了個白眼,半真半假的回道:“你現在再去上面找他不也還可以?”

電梯這時剛好已經降落到了一樓,顧亦然卻把她說的話當真了,拉着她的手,順手又就按好電梯:“好啊,那我們現在就上去吧。”

夏唯一看着他這副架勢,覺得自己要是同意的話,他還真的很有可能故意走到凌紹宇面前去秀上一秀。

實在有些擔心會發生那種讓人尷尬的場面,她急忙將他從電梯裡拖出來,心裡竟是莫名的想要笑,只能憋着說道:“別鬧了,我們快點走吧,顧叔叔和秦阿姨應該正在家裡等着我們回去吃飯呢。”

顧亦然就這麼被她強拉帶拽的離開了住院部大樓,待走出醫院,他纔不鹹不淡的說道,“夏唯一,我還以爲你真的有那個膽量呢?”

夏唯一昂起頭來看他,鄙視道,“你不覺得你真這樣做的話會很幼稚嗎?”

顧亦然想也不想的道:“我只會很高興。”

夏唯一無語。

隔了一會兒,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我真不知道你想這麼做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可以宣誓自己的主權啊!

顧亦然想當然的道,卻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反而是意味不明的說道:“意義就在於,我想找一個人特別體驗一下我們在一起的喜悅感。”

夏唯一睨着他說道:“可你不是都已經找到張醫生這個體驗者了嗎?”

張醫生就是顧亦然這次的主治醫師。

“那怎麼能一樣呢。”顧亦然不以爲然的回道。

他們這兩個人,一個只是他的醫生,一個卻是他的情敵。雖然從根本意義上來說凌紹宇算不上什麼真正的情敵,也並不配當他的情敵,但是這也絲毫不能否定他本人其實是萬分膈應人的存在啊。

如果凌紹宇能真刀*的和他過過招的話,他或許還能把他當做一回事,可是事實卻顯然沒有,這讓他想搓搓對方的銳氣都找不着機會。

實在太心塞了!

“那怎麼就不一樣了?”夏唯一瞪大眼睛問。

顧亦然張口就道:“一個熟,一個不熟。”

反正他是怎麼也不會開口承認自己心裡其實是吃味了的,不然,那就太失格調了,這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不過也真是可惜,剛纔竟然沒有在凌紹宇面前好好秀一秀恩愛,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把握住,真真是叫他好不甘心啊……

夏唯一完全沒想到他心裡想的有多深,倒是又被他的回答噎得一陣無語。

她鬱悶一瞬,不禁撇嘴道:“我勸你還是不要想太多,這麼幼稚的事情做出來,人家只怕是半點喜悅感也沒有,還可能當你是耍猴的呢!”

耍猴就耍猴,我心裡樂意,顧亦然腹中暗道。至少還能光明正大的向對方宣告:夏唯一就是我顧亦然的老婆,她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了。

想想那畫面,說是讓他熱血沸騰都不爲過。

顧亦然漫不經心的道:“不是都說好消息就應該說出來和朋友一起分享的嗎……”

夏唯一忽地自嘲道:“我這麼惡毒的人可沒有那個福氣去跟別人做朋友。”

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顧亦然哪裡還會感覺不到她的異常,想想剛纔在住院部樓上碰到凌紹宇的時候,便叫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兩個人見面,竟然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完全像是沒看到對方一樣,實在有些不合情理。

現在再結合唯一口中的話音,顯然說明兩個人間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顧亦然怕夏唯一難過,即使好奇他們的關係爲什麼會突然鬧崩,但也還是懶得多問什麼。他們這樣不是朋友正好,這個笨蛋以後都可以離凌紹宇那個男人更遠一些。

何況這有些事情就算他不說,他心裡也多少能猜到一點的。

“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吧,反正你也不缺他一個……”

顧亦然忍着後面的話沒說完。覺得在夏唯一面前還是要儘量裝得大度點比較好,反正她現在人都已經冠上自己的頭銜了,還擔心那麼多做什麼。

夏唯一擡眼看着他,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接着說下去。

到了醫院外面,顧亦然纔開口道:“我去開車過來,你先這裡等一下。”

其實本來是有司機來接他們的,但是每一次和夏唯一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讓司機先行離開,就是不希望有人打攪他們倆私下你相處時光。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左右,夏唯一便已經坐到了顧亦然旁邊的位置上。

轎車行駛到主幹道,車內正放着好聽的音樂,夏唯一跟隨着主旋律輕輕的哼着歌。

顧亦然一邊開着車,一邊靜聽着,見夏唯一的心情似乎沒怎麼受影響,他便也跟着愉悅的揚眉輕笑。

這麼美好的畫面,他本來是很不想打攪她的,但想到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將音量調低,然後鄭重的開口問道:“夏唯一,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啊?什麼名分?”夏唯一睜大眼睛看他,突然間被打斷,這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我的名分,你什麼時候給我?”顧亦然強調道。

夏唯一愣怔。

顧亦然又道:“我們結婚也有些日子了,你難道不該給我個正式的名分嗎?”

夏唯一這下子總算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了,這所謂的討要名分,其實不就是想問她,什麼時候能公開他們的關係嗎?

“咳咳。”她面上窘了窘,這話聽着好聽,也真是難爲他這麼努力的爲自己謀福利。可她還是很冷酷的回道:“名分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你還是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吧。”

顧亦然聽着黑了給,心情一點都不愉快了。他沉着聲音說道:“夏唯一,你這是想做負心人是吧?”

夏唯一卻有些不理解了,好笑道:“我又沒有對你怎麼樣,更沒有騙你的身,騙你的心,騙你的感情,怎麼就是負心人了?”

誰說沒有!

我的身,我的心,我的感情……我的一切的一切,不是早就被你騙走了麼!

顧亦然在心裡暗暗叫囂着,口中卻一本正色的說道:“我的初婚被你奪走了,這一點總是沒有錯的吧?”

“初婚?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夏唯一干瞪眼,像見識到新大陸一樣。

“呵呵。”顧亦然冷笑兩聲,又不冷不熱的說道:“第一次結婚,這不就是初婚麼?”

夏唯一無語道:“那我還給你總行了吧?”

“怎麼還?”

夏唯一隨口就道:“離婚啊。”

顧亦然的臉頓時變得更黑了,心裡面更是氣的不行。心說,這是世界上爲什麼要有“離婚”這種鬼東西的存在,他最恨討厭的就是聽到從她口中說出“離婚”二字的好麼?!

他忍着氣,儘量剋制要掐死她的衝動,一邊恨恨說道:“離了婚,那還能是初婚嗎,那就得是二婚了,到時候你把什麼還我?”

夏唯一琢磨一會兒,說道:“那我以其他方式補償你總可以了吧?”

“不稀罕!”他黑着臉冷着聲音說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能貴重的過他們兩人的婚姻的?就是拿全世界跟他交換,他也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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