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聽得一知半解,但現在這番話,夏唯一卻是出乎意外的聽懂了。
“你……亂開黃……腔……”她紅着臉很是羞澀的瞪着他。
顧亦然有些無辜,摸着她的腦袋笑着道:“笨蛋,這種性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麼會屬於那片範疇,我和你現在是在正經的討論未來,爲了咱們將來的幸福,你要早點習慣,不要讓我忍得太久了,雖然我目前暫時還能忍下,可是一直忍着到底不太好……”
夏唯一的臉頓時爆紅,臭不要臉的果然是*上腦了,竟然這般毫不掩飾的跟她說這種問題。
他既然忍不住,那怎麼不去找別的女人?
不對,他要是敢去找別人,那她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了。
也不對,聽他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她這輩子就一定會和他在一起似的,可她記得自己好像根本還沒有答應過他什麼啊?
她忍着砰砰砰的心跳和慌亂的心緒,尷尬的別過頭不看他,這纔有膽量量把說出來:“那些美夢還是少想一點,說不定就是白日夢呢……”
“笨蛋說什麼?”顧亦然的眼睛微微眯起來,聲音沉下:“這個時候還想着和我分開真是討打,你這是想要考驗我的決心麼?告訴你……我們這輩子是一定不會分開的!”
斬釘截鐵的把話說完,爲了懲罰她,他把她的頭轉回來,直接咬上她的脣瓣。
“嘶……”夏唯一忍不住抽氣,從他的動作上看,好像是有些生氣了,一點都不溫柔。
可她只是想拿話堵他啊,誰讓他要笑得那麼得意。
顧亦然在她的脣上狠狠磨了一陣後,才總算慢慢了軟化下來,靠着她低聲道,“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來氣我,你應該我知道最在意的是什麼。”
對他說什麼都行,但絕對不能說“不和他在一起”這樣的話啊。
夏唯一委屈道:“你又不說清楚,我怎麼會知道。”
顧亦然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裡有鬱結也發不出來。沒辦法啊,把她縱容成現在這樣子的最大功臣可不就是他自己麼?
他把她的後背撫平挺直,面對着她,很正色的說:“你看……你每次賭氣雖然總是喜歡拿話反駁我,但其實在心裡面,還是默認了我們的關係對不對?”
“我……”
她剛想要開口,就被他打斷了:“先不要這麼急着否認,你總是喜歡口是心非。”作爲懲罰,又咬了一下她的鼻子。
夏唯一淚眼朦朧,感覺好心塞。
顧亦然對着她這個樣子真的是又愛又恨,但還是狠着心沒有去哄她,而是接着道:“你就算不願意承認也沒有關係,反正我是知道的。你如果真的那麼不願意,就絕不會對我一而再的妥協,我的得寸進尺,也是你縱容出來的。”
後面的話,他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其實他也知道,能讓她做到現在這一步是有多麼不容易。他當初把她傷的那麼深,她沒有再記恨他,已經是他的幸事,想要真正打開她的心扉,哪裡就能一蹴而就的呢。
“我知道你心裡有過不去的坎,所以事事都遷就你,但只有一件事……和我分開,你想都不要想。”他緩緩說道。末尾的話語還是那般擲地有聲。
他又接着道:“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向你重複這些話,但想來你以前都沒往心裡去,那麼,今天我就說上最後一遍,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以後再敢忘記,我就……”說着,便就拍了一下她屁股。
夏唯一頓時忘記了難過,張大眼睛瞪着他。
顧亦然毫不在意,卻說道:“當然,到時候的懲罰肯定不會是打你屁股這麼簡單,不然,這麼不長記性……豈不是太便宜了你。”
夏唯一又氣紅了眼。
顧亦然看着她,半點不心軟的說:“掉眼淚也沒用,我絕對說到做到。”
夏唯一無比幽怨委屈的瞪着他,數落道:“你從來都不問問我的意願,就私自替我做好決定,現在你還對我這麼狠心,你還是我的……”
反應過來自己要說什麼,她突然間噎了聲。
“你的什麼?”顧亦然迫不及待的接過話,心裡忽然間涌現出一股歡喜。
她這是在向他撒嬌,他知道的。
以前的時候,他教她做作業,她不用心學,他狠下心腸對她嚴厲一些時,她就像現在這樣,扁扁嘴滿臉委屈的說:你怎麼對我這麼兇,你還是我的亦然哥哥嗎?
夏唯一低垂着腦袋,心頭懊惱得想鑽地洞。
顧亦然看着她,知曉她現在是在害羞,便也沒有再擡起她的腦袋,而是湊道她的耳邊,輕聲的哄道,“唯一,把你剛纔沒說完的話,再接着說完好嗎?”
夏唯一打死也不肯說,掩埋住的臉不用看知道必然又是紅紅的。
她剛纔怎麼就失言了呢?真是失心瘋了吧?那樣的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了,現在的他是顧亦然,怎麼會是她從前的亦然哥哥?
顧亦然怎麼哄着都沒用,微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想開了。
也是,她如今和他在一起都不太願意,如何還可能再喊他亦然哥哥?
他的脣邊染上一絲苦澀,隨即便無奈道:“你的意願……我哪一次沒有順從你了?說那話你虧不虧心?”
夏唯一仍舊是埋着頭嘟囔道:“……你剛剛不就是了?”
顧亦然好聲好氣的對她說:“你脾氣一向那麼倔,但凡是真的決定好了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可你再看看,自從我們領了證之後,你哪回不是在賭氣的時候纔會和我說要分開的話?你如果是真心想要我橋歸橋路歸路的話,又哪裡還會對我次次妥協?”
他的聲音柔了下來:“可見,你心底裡其實還是不想和我徹底分開的,你一直裝作不在乎,只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啊笨蛋!”
他每一次忍不住想要欺負她多一點,可不也是算準了她對自己還有些情分,算準了她還是捨不得他,纔敢那般麼?
如果真的從她身上看不到半點的希望,他一定不會採取現在這麼綿軟的方式,只要能得到她,就算是真的強取豪奪又如何?!
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唯有這一件,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一定會且必須得到她。
只是,幸好在……她至今都還沒有徹底意義的放棄過他。
聽着顧亦然一番話下來,夏唯一整個心間都猛地被震動一下。
自欺欺人?
真的是這樣嗎?
她自問道,此刻的心境就像是平靜的湖面突然被人突然投了一顆石子進去,毫無意外的引起層層疊疊的波紋。
心緒不自覺的亂了起來。
她原以爲自己一直掩飾得很好,沒想到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他看破了所有心思。儘管真的很不願意承認。可對比這麼久以來的行徑,不正好映襯到最近很流行的那句“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話麼?只不過是,背後不用再添上那句“你這磨人的小妖精”而已。
可誰讓她就是不夠爭氣呢,要是能徹底把他忘了多好,就什麼愁怨都沒有了。
她無言了。
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再反駁回去。
好半晌無話,顧亦然看着她這樣有些難過,她真的很像鴕鳥,總是不肯正面面對自己。
“唯一,我們撇開從前的那些過往不說,就只有現在,眼下,你就再相信我一次,試着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他依舊在她耳邊說道,聲音忽然間柔軟得不像話,甚至是還有些渴望與哀求。
夏唯一的身子抖了抖,感覺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他這麼溫柔的和自己說話了。
高高在上的顧亦然何時對別人這般低聲下氣過?
她終於肯擡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便又是猛地一震。
他此刻沒有絲毫掩飾,心中所有的情感好像都凝聚在了那雙眼睛裡,複雜得讓她的心臟都緊縮起來。
她幾乎不敢相信上面那番話確實是他說的,“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顧亦然專注的看着她,話語仍是柔軟的一字一頓道:“那些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請你不要再抗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麼?”
“你是真心的?”夏唯一幾乎是顫着聲音問。
“我是真心的!”他毫不猶豫的道。
夏唯一認認真真的看着他,對着那張雋逸不凡的臉來來回回的看,從眼睛到嘴巴,再從下顎到頭頂,差不多看了有足足一兩分鐘。那一絲不苟的模樣,好似要把他徹底的檢查個清楚,生怕在眼前的只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看清楚了……”
顧亦然見此抓着她的手捧到自己臉上,說道,“你自己摸摸看,看我是不是假的?”
夏唯一的手跟着顫了顫,手掌觸上他沁涼的皮膚,很真實的感覺。
她心下莫名的鬆了口氣,再看着他時,忽然間有些害羞了,臉頰上淡淡的紅暈,像抹了粉底一樣,很好看。
她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顧亦然忙道,強忍着心裡的激動與振奮。
只要是能和她重新開始,別說答應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也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