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3章 教訓

因爲顧亦然貼的太緊,夏唯一隻得背靠着盥洗臺,身子微微的往後傾。

她忍着笑問道:“你是不是早就打好這個主意了?”

她這回回去了確實要在影視城那裡呆挺久的,劇組那邊也還需要趕拍進度,她今天已經請過一次假了,接下來至少有將近大半個月不能再回來。

這個時間跨度對於兩個正情濃意濃的人來說……的確是長了那麼一點點。

“沒有,就是剛剛纔想起來的。”顧亦然找到藉口說:“我媽也讓我過來好好陪着你,怕你晚上會胡思亂想。”

夏唯一纔不相信他呢,他最會騙她了,顧媽媽的話肯定只是他的一個說辭。

“我不要,你留下來又會欺負我。”她把頭轉向一邊,沒有看着他。

顧亦然發現她側臉白皙的膚色上正透着好看的粉色,她這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害羞了,他知道的。

他湊近過去,低聲哄道:“我今晚一定乖乖的,保證什麼都不做,也絕對不欺負你了。”

夏唯一哼哼道:“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可後來呢,哼……

信譽又降低了,顧亦然帶着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那要不然你先睡着,我就坐在旁邊看着你?”

夏唯一轉回頭看着他,皺眉咕噥道:“這樣子我怎麼能睡得着?”

顧亦然只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捧着她的臉說:“可你想想看,我們就要分開那麼久了,按照二十天算,就是480個小時,28800分鐘,1728000秒。正所謂度秒如年,這也就意味着我要等待1728000年才能再見到你,一秒不見兮,思之如狂,真要是那麼久不見,我可能都要想瘋魔了,這個時候你還捨得把我拒之門外嗎?”

“捨得啊。”夏唯一想都不想就回道,嘴角上掛着愉悅的笑意。

歪理真多啊,可就是他再怎麼瘋魔,她也不能傻傻的羊入虎口吧?!

顧亦然看着她的雙眼裡一點點變得幽怨。

夏唯一得意的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的。

他嘴裡幽幽的道:“人家牛郎織女也還能一年見一次面啊……”

夏唯一哭笑不得,把他的手掰開,輕輕捏了捏:“別說得這麼誇張,二十天一下子就過去了,人家還說距離產生美呢,你應該這樣想着……呀,只要再過二十天,我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多好啊,是不是?”

好個鬼!

顧亦然一點都不樂意和她分開,可是卻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的彎起了嘴角。她的睡衣領子微微敞開了一些,他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脖頸間沒有消掉的印記,眼神一時間裡變得更加幽暗。

她的皮膚真的太嫩了,他只是輕輕一碰,都會留下痕跡。手指忍不住對着那露在外面的紅痕小心摩挲一陣,心裡像是生起了一團火,快要將他都心都燒化了。

他柔聲說道:“你明天還要辛苦拍戲,我怎麼捨得讓你睡不好覺,今天晚上肯定不鬧你了,我就想着好好陪你一晚……”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堅決不離開,怎麼着都要和她一起躺在她的牀上。

“……”夏唯一無語的看着他,簡直都不知道要如何拒絕了。想想以他的黑心,真要是決定好的事情,最後有哪一次是沒有得逞的?她怎麼就總是被他壓一頭呢?

“來,我幫你吹頭髮。”顧亦然開始獻殷勤,看見她的眼神也變得幽怨,嘴角不由勾了起來。

他本來就快要按捺不住的去問她,什麼時候能嫁給自己?但轉念一想着,他現在還什麼都沒有爲她做好,這麼唐突的就問起,顯得太不尊重也太不珍惜她了。

他如今最該要做的是,先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他絕對不能委屈了她!

顧亦然吹頭髮的動作很熟練很輕柔,夏唯一感覺很享受,以前小的時候,他就經常爲她吹頭髮,隔了這麼多年,看樣子手藝還沒有生疏。

她拿起放在盥洗臺臺上的鐲子,剛纔洗澡的時候不方便就脫落了下來,反正明天要去劇組拍戲也用不着,便想還給他。

顧亦然卻道:“還是戴在身上。”

“太貴了,弄丟了怎麼辦?”夏唯一皺起了臉。

顧亦然笑得一臉寵溺的說:“丟了就丟了,你老公賺錢很厲害,不用心疼……”

本來就是送給她的鐲子,只是今天晚上爲了以防萬一,才特意在裡面裝置了一個錄音器,因爲鐲子的外形比較奇特,所以裡面裝了錄音器別人也看不出來。

凌夫人請她去參加壽宴時,他心裡就有了計較,凌夫人別有居心,在那種場合碰到的蛇鬼牛神又多,他怕她會被人算計,不得不防備,便想着裝個錄音器以備一時之需。結果……還真的幫了她一個大忙。

雖然過程有點鬧心,但效用說起來還算不錯。這一出手,既揭穿了蘇蔓的真面目,又順便和凌家撇清楚了關係。

以後,他也不用擔心凌家會再覬覦她了。

“……”夏唯一囧囧有神。

說好的高冷男神啊,他怎麼越來越往土豪的方向發展呢?

她最後還是收了起來,這個鐲子對她的意義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是她第一次不靠揍人的方式給了蘇蔓一個狠狠的教訓。

把以前的那些舊事都扯出來是因爲什麼,當然是爲了更好的揭穿蘇蔓的真實面目。她不是很會裝嗎?這下子那麼多人都知道她惡毒的一面,看她還怎麼再繼續裝溫柔善良。

……

夏家。

比起顧家的溫暖舒心,整個夏家的氣氛卻是已經冷到了極致,沒有丁點的溫度。

在凌紹宇給凌董砸的滿臉是血的時候,蘇蔓的臉也差不多被周雪梅的手狠狠的掌摑了十個來回。不多時雙頰便已經是變得一片青腫。

“你就在這裡給我好好跪着,沒有我的話,不準再站起來!”

周雪梅打完了之後還狠心的對她說道,蘇蔓就跪在客廳裡,正好對着夏東海所坐着的位置。

蘇蔓是由凌家的人送回來的,彼時周雪梅還正在夏家滿心期待的等着蘇蔓能帶好消息回來,可沒想到的是,她對蘇蔓的期望會突然便成失望,這短短的一個宴會時間,蘇蔓竟然就惹出那麼大的禍根出來。

凌家的人送蘇蔓到夏家時,還特地轉告了她一句:“還請周女士以後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兒,別再讓她出來禍害別人了。”

周雪梅自從嫁入了夏家後,還從來沒有人敢那麼不客氣的對她說話,她當即就惱得都快要破功了,但最後卻還是極力隱忍了下來。

她並不知道凌家人爲什麼突然會跟她說出這樣的話,再看着蘇蔓下車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像是失了魂的女鬼一樣嚇人,她立馬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猜想着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再一詢問,便又從凌家人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語裡得到了點信息,知道是自己女在凌家壽宴上闖下的禍事,便氣得一口老血都險些吐了出來。

夏東海隨後就回到了家裡,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他那張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得連周雪梅都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可怖模樣。

周雪梅心中大警。

於是,便就有了眼前的情景。

夏東海坐在大廳裡依舊未曾開口多說一句話,蘇蔓雙腿跪在前面的地板上,現在的樣子真是比鬼都還要難看,她身上的禮服還沒有換下,頭髮散亂得大半邊臉都被遮住了,另外那半臉還因爲強勢腫得老高,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敗之色,看不出有半絲的人氣息。

周雪梅見夏東海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暗暗一咬牙,便紅着眼眶說道:“老夏,對不起,都怪我沒有把蔓蔓教好,才讓她做出了這麼多的錯事,我還以爲她和唯一不會有什麼矛盾,誰知道就……是我忽視了對她的教育,都是我這個當媽的錯,讓唯一受了那麼的傷害,我實在羞愧難當……這幾年裡我如果沒有把重心放在家裡,能多花點時間管教她,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是我對不起唯一,是我對不起你們父女兩……你有什麼氣就都發出來吧,不要憋着……”

說着說着,她又不解氣的衝到蘇蔓面前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的頭髮都飛了起來,一邊怒罵道:“打死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以前都是怎麼教你的,跟裡講過多少次了,唯一是你的妹妹,你這個做姐姐的應該讓着她,可你倒好……你真是讓豬油蒙了心……”

她又在蘇蔓的前額處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紅着的眼睛跟着就落下淚來,她轉而又對夏東海說道:“蔓蔓既然犯了這麼大的錯,不管怎麼罰她都是應該的,老夏,我把她交給你處理,你想要怎麼出氣都行……”

屋子裡依舊死氣沉沉的。

隔了好一會兒,夏東海才終於有了點點的反應,再看着周雪梅那流淚的樣子,他忽然感覺滿心的厭煩,其實蘇蔓和周雪梅長得很像,那副外表柔弱的模樣更是如出一轍。

他的眉間緊擰了一下,篆刻出深深的褶子,實在不想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忽然站了起來,“也已經是那麼大的人了,別動不動就打啊跪啊的……”面無表情的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去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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