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知道顧亦然其實很挑剔,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要選擇最好了,所以她爲他買的衣服自然精貴,這一圈走下來,她的卡里面至少減去七位數了。
簽好名字後,她報上了地址,對着導購經理說:“……請幫我把所有衣服都送到這個地方去。”
“好的,夏小姐。”導購經理很恭敬的應道。
夏唯一笑了笑,挽着顧亦然的手,興奮道:“走,我們再去別的地方逛逛。”
顧亦然含笑問她,“應該已經買夠了吧?”
夏唯一想着似乎還差些東西,便搖頭說道:“沒有,再去給你看看袖釦和領帶。”
“感謝老婆對我的厚愛。”顧亦然眼底裡笑意橫溢,低沉的聲音裡帶着性感的沙啞,不由伸手把她攬緊,半真半假的調笑道:“只是你對我這麼好,我怕是無以爲報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就讓我肉償怎麼樣?”
“不要!”夏唯一拉緊他的手,擡起臉來,面上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這樣顯得太便宜你了,應該要像小兔子說的那樣,讓你給我當一輩子妻奴……”
“妻奴啊?”顧亦然揚了揚眉,暗自琢磨了下,滿含着寵溺湊在她耳邊輕輕開口:“一輩子似乎太短了,我很樂意永生永世都給你當妻奴。”
他的脣邊含着明顯的笑意,眼睛裡幽深得像是能蠱惑人一樣,看得她心裡不自覺的生出很多的甜蜜與歡喜。
“你現在把甜言蜜語說得越來越順溜了,有些男人爲了專門哄騙女人,就像你這樣。”她撇撇嘴道,臉頰上卻有淺淺的紅暈。
顧亦然望着她,俊臉上笑得十分迷人:“我只哄你一個。”
夏唯一甜滋滋的微微側過頭去。
顧亦然又把她扳回來,忽然笑問道:“唯一,妻奴的職責包不包括暖牀?”
夏唯一回答得傲然:“暫時還不包括,你想要暖牀的話,就等我以後的通知吧。”
“嗯,我會等到你真正願意的那天。不過,也不要讓我等太久了,一直憋着始終對身體不太好。”顧亦然微微揚脣,笑意眉眼舒展開來,其間滿是促狹之色。
夏唯一本來是在說笑,可他的回答卻很明顯在告訴她,他會尊重她的意願,但還是儘早開始真正的夫妻生活比較好些,否則可能就要憋壞了。
她紅着臉嗔怪了他一眼,流氓,到哪兒都不忘着想那些事情。
顧亦然接收到了她眼裡的意思,很無辜的眨眨眼睛,現在他只是隨口提了提,絕對沒有想啊。
夏唯一忍着笑不去看他。
到了電梯口,兩人準備下樓,顧亦然緊扣着她的手,忽地說道:“可是……唯一,我已經有很多領帶和袖釦了,你再幫我買,會很浪費。”
夏唯一不以爲然道:“可你的那些又不是我買的。”揚起下巴,她又霸道的補充道:“你以後只能戴我送你的,知不知道?”
“好吧……”顧亦然全然接受,看着她的雙眼裡是滿滿的縱容。
夏唯一滿意的笑了起來,漂亮的眸子裡忽然有了一股閃耀的光亮在微微跳動。
她說道:“我想象着你以後身上穿的衣物全都是我經過親手挑選的,就會有一種成就感。”
顧亦然明白這種情感,這就好像是他爲她準備好了一切的時候,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勁和愉悅感,讓人心裡感到無比的滿足。
他忍不住也說道:“嗯,看到你現在和我在同一個戶口本上,我也覺得很有成就感。”
夏唯一以爲他是在故意打趣自己,不禁嘟着嘴道:“我是在說正經的。”
顧亦然揚眉淺笑道:“是啊,我也是在說正經的。”
夏唯一懷疑的看着他,發現他幽深的眼眸裡帶着異常的光亮,看起來擺明是在笑她。
“討厭,就知道笑話我。”她起蹙眉頭嬌嗔,手挽着他的臂膀,低頭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顧亦然感覺不痛不癢,又怕她會羞惱,便不敢笑得放肆,眼睛裡只是藏着薄笑,道:“唯一,你這回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直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讓你成爲了我的老婆。”
他非常感慨的嘆息一聲,把自己的糗事說出來:“你應該不知道,我們剛領證的那幾天,我一直就把結婚證放在枕頭底下,每天睡覺前和睡醒以後都要拿出來看一遍,就怕那只是我的一個臆想,或者是在做夢。後來確定了不是假的,我才感到安心一些。但偶爾還是會帶着身上,那樣總能讓我做什麼事情都有一股很大的衝勁。”
他在說着的時候眉梢始終揚起,深邃的眼底還閃爍着某種不知名的光芒。夏唯一看得很仔細,那應該是一種很滿足的神采。
她聽完後便已經有些呆住,再對視着他的眼睛,真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忍不住勾起脣角,對着他甜甜的笑了起來。
難怪他上次去影視城看她的時候,也把結婚證帶在了身上,她當時還以爲他是故意打着壞主意的,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原因。
“亦然……”她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
“嗯?”他輕輕應道,覺得她叫着自己的聲音比任何人都要好聽,那樣輕柔的嗓音,聽得他的心都隨之酥軟了。
見她接下來無話,他又問道:“怎麼了,唯一?”
夏唯一還是沒有回答,可臉上仍是掛着好看的笑容。只是聽到他剛纔說的那些話,她便覺得滿心動容與歡喜,心裡頭暖暖的,不自覺的就想着要叫一叫他,好像只是一個名字都能讓她感到愉悅。
難得能聽到他主動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不然,她只怕永遠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茬兒。但是,一向矜持倨傲的顧亦然卻做出這樣的舉動,會不會顯得太傻氣了一些?
她笑得開心,沒有絲毫的掩飾。顧亦然對她那麼瞭解,怎麼還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略略眯起眼睛,閒淡的開口:“唯一,你該不會是在心裡偷偷笑話我吧……”
夏唯一咳了咳,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慢吞吞說着:“以後這種事情,你就應該直接告訴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
顧亦然輕抿了一下薄脣,臉上帶着笑意,揶揄道,“告訴你,然後讓你接着笑話我?”
“當然不是。”夏唯一笑容莞爾的否認,意味深長的睨着他後,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他。
她把他的身子拉低一些,然後湊到他耳旁輕聲說道:“我跟你說,你講的這些事情可比那些甜言蜜語有用多了,想要真心打動我,光靠那些好聽的話語是沒什麼用的。”
顧亦然微微一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心裡忽然有一種很歡心的感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唯一,你說什麼,能再說一遍麼?”
夏唯一知道他聽懂了,笑得彎起眼睛哼了哼,不肯再說第二次。
雖然情話醉人心,但有的時候即使嘴上說着再動人的情話,也只能甜蜜一刻,過後就成泡影了,還可能再也記不起來。
但是他說的那些事就不一樣,表面上看出的是他的笨拙和傻氣,會讓她忍不住想要笑。可真正說起來,這又何嘗不是他對她太過珍視的一種表現呢?
好笑,也同樣讓她動容。她能看到他的另一面,自然是會記憶猶新。
顧亦然看到她俏皮的眨眨眼睛,極快的藏匿起了眼底裡的狡黠。他感覺心窩子有點軟,原來笨蛋真是一點也不笨,她早就看穿了他哄她的戰略。
他不禁彎脣淺笑,對着她笑得好不迷人。
“快走啦……”夏唯一拉着他,可不敢跟他對視,就怕會被他眼睛裡放出來的電給迷暈了。
他笑着道:“唯一,你這麼輕易就爲我開後門,是不是怕我會做的不夠好,不能早日獲取你的同意早點把你娶進門呢?”
夏唯一窘窘的瞪了他一眼,哼哼道:“得了便宜賣乖。”
顧亦然更是笑得好看,繼續說道:“唯一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夏唯一有些羞惱:“再胡說,我可不管你了。”
好吧,顧亦然乖乖噤聲不語,但眼底裡的笑意依舊明顯。
兩人很快到了下一個商場,夏唯一隻是爲顧亦然挑選領帶,至於袖釦,外面很難找到合心意的款式,還是決定讓人訂做。
她挑得很用心,也格外細心,顧亦然始終站在旁邊陪着她,看着她是爲了自己而專心致志的模樣,心裡就是說不出的愉悅。
“蘇小姐,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嗯,我隨便看看。”
就在夏唯一手裡拿着領帶在顧亦然身前比對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導購招呼客人的聲音。
如果只是平常人,夏唯一肯定不會去在意,但是對方的迴應聲卻是實在耳熟得很,讓她想當做聽不見都不行。
是蘇蔓!
當她微微側臉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就看到了蘇蔓的身影。
人果然就是這樣,越是厭惡看到某些人的時候,便越是可能撞見他們。比如昨晚的凌紹宇,再比如眼前的蘇蔓。
真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
夏唯一瞥了蘇蔓一眼便把眼睛移開,彷彿多看一眼都能沾上不乾淨的東西。
只是心裡卻奇怪,這個商場樓層好像是男士品牌專營區吧,蘇蔓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