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正想着問題的時候,米小兔忽然又想起來,問道:“對了,顧大少呢?他去哪裡了?怎麼我這幾次來都不見他的身影?”
“最近他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所以一直都很忙,今天都還有商務會談。”夏唯一反應過來回道。
米小兔立即笑了起來:“難怪呢,要是讓顧大少看到我時常來霸佔你的時間,只怕他的眼神都要能殺人了。”
夏唯一也笑了笑,說道:“放心,他忙的時候,沒空顧及到你。”
“那等他閒下來了,我豈不是還要遭殃?”
“不會,你現在可是孕婦啊,寶寶就等於是你的護身符了。”
“你說得對啊,我纔想起來這個……”米小兔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一手還輕輕摸着肚子,眼角都快要笑得眯成一條縫了。
“說真的,我這次把婚房買到你們家旁邊,顧大少肯定很有意見的吧?”笑過以後,她又正色問道。
夏唯一忍着笑,如實說道:“嗯,我算了一下,他的臉起碼黑了有三天。”
米小兔聞言頓時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顧大少肯定要氣壞了。”
夏唯一抿着嘴角笑,想到最後那天,顧亦然還湊着她耳邊說:沒關係,等以後我們的孩子也出世了,我再教他怎麼專門欺負蠢兔子他們家的孩子。
她當時想不明白,這事情怎麼就延伸到將來孩子的身上去了?
他卻言辭鑿鑿的說:母債子還啊,那隻蠢兔子現在仗着自己懷了孕,有了護身符,就開始撒野了,等以後就讓我們的孩子欺負他們的孩子還債。
她聽完後嘴角抽搐,心裡好一陣無語。
他這仇記得也太深了。只可憐小兔子肚子裡的孩子,現在還沒有出生,就有人想着要欺負他了。
米小兔對這些事情毫不知情,依舊是笑着說道:“你們家真的太好了,第一次來的時候可把我羨慕的呀,當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都在想着要一棟一樣的房子。我知道顧大少肯定爲你們這個家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有這麼好的資源,拿出來分享也是很應當的對不對?”
夏唯一看着她眨着眼睛壞笑的樣子,不禁笑道:“他只是隨口說說的,當不了真。何況不是還有黎哥哥家也在旁邊嗎?”
“就是啊,還有黎哥哥在呢,有他幫我分擔了一半的罪名,就算顧大少要找人算賬,也應該先找他去。”米小兔想着就鬆了一口氣,接着又笑道:“說起來,以後我們三家住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等都有孩子了,肯定會很熱鬧。”
“嗯,”夏唯一想象着未來那種畫面,嘴角都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米小兔和她在家玩了兩個小時就被伊景言接走了。
在她回去了之後,夏唯一還在想着求婚的事情。
差不多晚上六點鐘,顧亦然才從外面回來,從踏進家門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老婆大人複雜怪異的目光,而且還是一副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上前抱過她,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老婆?”
夏唯一咬着嘴角猶豫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顧亦然見她不願意說,也不強迫,便又對她說道:“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做晚餐,你想吃什麼?”
夏唯一回道:“隨便,好吃的就行。”
“那好吧。”顧亦然輕笑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鬆開了她,褪去了西裝外套,就去廚房了。
夏唯一看着他的身影暗自嘆息了一聲,事情憋在肚子裡面實在有些難受,可是要開口問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如果他完全沒想到要向她求婚呢,這個時候她主動問出口來不是會顯得很尷尬?
但其實……她也很希望能看到他給自己帶來的意外驚喜呢,小兔子都能那麼期盼,她當然也不例外啊。
當晚的晚餐很簡單,顧亦然只做了兩份意大利麪。不過對於夏唯一來說,只要是顧亦然做的吃的,她都愛吃。
吃晚餐的時候,夏唯一適時問道:“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嗎?”
顧亦然應道:“嗯,還有明天一天差不多就能忙完了。”他拿着杯子隔了一口水後,又說道:“明天晚上我帶你出去玩。”
夏唯一好奇的問道:“去哪裡玩?”
“暫時保密。”顧亦然揚起嘴角一笑,眼眸底裡卻隱隱能看見一絲晃動的光彩。
夏唯一隻覺得他這個笑臉神秘又有些怪異,但是具體又說不出來怪異在什麼地方,反正就是給她一種很有深意的感覺。
她心裡存疑,但是卻沒想要細問,因爲到了明天晚上自然就知道了。
她吃了一口面,忽然就說道:“今天小兔子來找我玩了,下午你不在的時候。”
“是嗎,蠢兔子他家那位捨得讓她出門?”
“呆了兩個小時,小鮮肉就上門把人帶回家了。”
顧亦然擡起頭,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說不出是訕笑還是嗤笑。
夏唯一邊吃麪邊瞅着他,帶着點試探,開口說道:“小兔子跟我說,小鮮肉大概準備要跟她求婚呢,他存根的發票被小兔子給發現了。”
她說完後細細的觀察他神色上的變化,想看清楚他對此事會有是什麼態度,奈何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就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哦。”
夏唯一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他的反應怎麼這麼冷淡呢?
那可是求婚啊,就算他之前沒有什麼想法,現在聽到她說了也應該有所表示的吧?可是竟然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更不妨說其他的了。
難道他真的完全沒有考慮過求婚的事情?
“顧亦然,你……”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問他,可纔開了一個頭,就有泄下去了。
顧亦然半天沒聽到她的下文,不由看着她問道:“怎麼了,老婆?”
“沒什麼,你今天晚上做的面一點都不好吃,我吃不下了。”她心裡很是沮喪,連吃晚餐的心情都沒有了。放下手裡的叉子便就起身離開了餐桌。
顧亦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間不高興,顧不上再吃東西,便連忙起身跟了過去。
最後,他抱着她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貼着她的面問道:“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了?”
“沒有。”她悶悶的回道。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使小性子,可是感情上,她心裡面就是忍不住會難過。
顧亦然換言道:“是沒有胃口嗎?那我再去做些其他的東西給你吃。”
“不用了,我不想吃。”
“可你剛纔才只吃了幾口面,晚上會很容易餓肚子。”
“我不餓……”
“那好吧,我們先不吃,等晚上餓了,我再去給你做宵夜。”
夏唯一聽着他這麼貼心的話,心裡始終想不明白,這個男人那麼愛她,什麼事情都做得面面俱到,怎麼偏偏在“求婚”這兩個字上,他就一點表態都沒有呢?
這真的太奇怪了!
後來,趁着顧亦然不在的時候,她把心底的這個疑問發到了網上,希望萬能的網友們能給她解惑。
不到十來分鐘時間,那個問題底下就有涌現出了一大堆的回答。可看完那些評論之後,夏唯一的心情就轉變得更加不好了。
雖然答案五花八門,但是差不多有百分之五六十的人都覺得,男人沒有這個意識,是因爲心裡面不在乎。另外一部分人也認爲,兩人都已經領證,那就等於是結婚了,根本沒必要再去求婚了。
所以,答案簡單點說,就是沒必要和不在乎。
夏唯一感到十分心塞,難不成她真的看不到顧亦然向她求婚?
這個結果,直覺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等顧亦然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還坐在那裡發呆,上前抱着她,問她想不想吃宵夜,她還是說不要,看着情緒就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於是,他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問着,“乖,告訴我,今天心情爲什麼不好?”
“沒什麼。”她已經不想跟他說了。
他只能一邊猜測:“是因爲我這段時間很少陪你嗎?”他又徑自說道:“只要過了明天,以後都不會很忙了,我以後一定好好陪着你……”
夏唯一說不出“不是”兩個字,因爲她這麼說,他肯定還會繼續猜測下去。
而顧亦然見她不說話,便以爲她是默認,一邊親吻着她的臉頰,一邊說:“對不起老婆。”
看到他這麼愧疚,夏唯一心裡也跟着內疚。她其實不應該耍脾氣的,他這段時間整天忙着工作,忙着婚禮的事情已經足夠辛苦了,她卻竟然還不體諒他。
真的有些不應該了!
她抱着他的手臂,低聲說道:“我沒事了。”
他又輕聲問道:“那我去給你做宵夜好不好?”
“把之前沒吃完的面熱一熱就好了。”
“那些已經不能吃了,我們再做點別的。”
他把她安撫好後就去了廚房,夏唯一也跟着過去了,看着他那麼認真的在廚房裡忙活,她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在那一刻,她在心裡想着:就憑他對她的這份心思,即便沒有求婚這個過程,那也沒有多大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