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5章 想得還真是天真

“媽,我沒有……”

蘇蔓不自覺的想要辯解。

但其實,她確實是有意瞞着周雪梅的。

當初周雪梅逼迫她儘快把凌紹宇抓在手裡,是附帶了前提條件——進凌家大門。

可現在凌紹宇自動放棄了身份,離開了凌家,周雪梅又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沒有了凌家這棵大樹,凌紹宇就根本什麼都不是。

而在蘇蔓的私心裡,正是因爲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故意隱瞞了下來。在她看來,先和凌紹宇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至於凌家,可以等到日後再慢慢的一步步籌劃。

可週雪梅根本不給機會聽蘇蔓解釋,她這些天一直在外面和那些牌友一起打牌,直到昨天才聽人說起凌家的事情。再等她昨天晚上回到家裡準備找蘇蔓算賬時,結果卻發現她人都已經搬走了,還和凌紹宇過起了兩個人的小日子。

這實在讓她惱火!

“放着好好的凌家豪宅你們不去住,卻偏要來這裡住小破屋,你們倆倒真是挺新鮮的。”周雪梅不客氣的打斷蘇蔓的話,輕慢的眼神再次掃向房內四周,一副輕蔑又不屑的神色。

蘇蔓不敢答話,低垂着頭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

她就知道,這樣的小房子,她媽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周雪梅凌厲的眉眼上挑,冷笑連連,緊接着又道:“我知道了,想是沒什麼用的,你們其實根本就進不去凌家大宅是不是?”

“媽……”蘇蔓聽到她的冷嘲熱諷,便想要跟她解釋。可週雪梅卻忽地冷厲的大聲喝道:“不要叫我媽!”

她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眸底一片陰寒,暗暗藏着陰霾與怒氣。

她猛地站起身來,蘇蔓不由自主的往旁邊倒退了一步,嚇得整個心臟都緊縮成了一團。

她不敢擡頭看周雪梅,只得把頭一低再低,滿心的惶然。因爲,她早就已經見識過她媽真正動怒時的恐怖樣子了。

此刻,周雪梅的目光實在凌厲得駭人,那緊盯在蘇蔓的身上的雙眼,就像是鋒利的銀針一樣扎人。

“我花了那麼多心思教你,結果你竟然還是蠢成這個樣子,你說,你還要我怎麼罵你呢?”她眯起眼睛,不客氣的指着蘇蔓的鼻子,那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真像是要把蘇蔓給直接活活掐死了。

真枉費她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可怎麼就有人會蠢成這樣子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次又一次的叫她失望不說,還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毀了她的謀算。

早知道她會是這樣爛泥扶不上牆,當初剛出生的時候,她就應該把她直接扔到河裡淹死,省的浪費她這麼多的時間和力氣。

蘇蔓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媽……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可凌家……您也知道凌董和凌夫人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就算是想借着肚子的孩子進凌家大門,他們也多半不怎麼會看在眼裡,現在我和紹宇結婚了,其他的事情我們還可以慢慢籌劃……”

她磕磕巴巴的把這番話說完,可週雪梅依然不怎麼買賬。

“慢慢籌劃?你還想慢到什麼時候去?要慢到凌董和凌夫人都死了嗎?”她冷笑着,毫不留情對着蘇蔓的斥罵。

蘇蔓的臉白了白,小聲的道:“不是的……”

“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周雪梅兀自冷冷的嗤笑了一聲,陰沉沉的眉眼上有一把怒火正在燃燒,“你的眼睛裡就只看到了凌紹宇,沒了他就跟沒了魂一樣,你覺得跟凌紹宇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只要跟他結了婚,其他的事能不能成也就不那麼有所謂了,是不是?”

“沒有,”見她直指着質問,蘇蔓忙不迭的搖頭道:“媽,您真的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想法,我只是想,有些事可以一步步來的,紹宇怎麼說,都還是凌家的兒子,就算凌董和凌夫人不認他,那也只是暫時的而已,等他們氣消了,肯定就能好起來,到時候我再想辦法讓他們接受我。”

頓了頓,她又接着道,“何況我還有肚子裡的孩子,等孩子出來了,我就相對有了一個助力,遲早有一天,凌家人能打消對我的成見的。”

“想得還真天真啊!”周雪梅冷冷的哼了一哼,擡腳上前逼近了她一步,“我知道,你大概是以爲你和凌紹宇已經領了證,我就能拿你沒辦法了。”

她嘴角掛着一抹冷笑,眼神開始逐漸變得陰鷙,凌厲的睨着蘇蔓,看起來比先前更陰森可怕,“我告訴你,我能怎麼把你帶來這個世上,就能怎麼讓你在這個世上消失,如果你敢對我陽奉陰違,敢不把我的話當話的話,那麼我一定會教會你,離開這世上的最後一步路應該怎麼走!”

蘇蔓看着她那一臉詭異的表情,冷冷的笑再配上冷冷的語氣,再加上威脅十足的話語,感覺起來真是說不出的冷酷決絕。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灰白,本能的激起了心底無名的恐懼,感覺到整顆心臟好像是浸泡在了冰冷的水裡,全身都開始瀰漫出一抹寒意。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媽說得出這些話,就也一定能做得到。如果她真的再那麼沒用,真的不能再爲她所用的話,那麼,她極可能就真的會淪爲那話裡最終的下場。

真正無用的人,她媽還怎麼可能再留着?她真正想要的,不正是壓榨出她身上本該有的價值嗎?

蘇蔓輕輕呵了一口氣,感覺脣瓣都在哆嗦,在周雪梅逼視的目光下,近乎哀求的道,“媽,我會努力的,您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成嗎?我一定會想辦法儘快進入凌家。”

周雪梅冷冷一哼,陰冷的臉上沒有半分感情,“希望你說的儘快,會是我想看到的時間,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

說完,她把凜起來的目光收回,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包,撞開蘇蔓的身子,便擡起腳往外走了。

等到周雪梅已經離開的屋子,蘇蔓還呆滯的站在那裡良久。到後來反應過來,身上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扶着沙發直接無力的癱坐在了沙發上。

她哀莫大於心死般的閉上眼睛,只覺得滿心都是蒼涼痛苦與悲哀。

……

低調奢華的轎車穩穩的停靠在夏氏集團大廈外面,夏唯一推開車門,緩緩從車裡走出來,後面跟着的那一大排車輛都是她團隊裡的工作人員。

她率先下車準備回公司大樓裡,因爲夏氏集團總部也是獨立的一座大廈,大概也是因爲夏家本身就有錢,所以建造出來的整棟大廈看着也特別的宏偉壯闊。

大廈的地理位置建立得比較高,從停車的地方上去還要走上幾十個大理石階。

夏唯一因爲去了南海灣工作,中途換了平底鞋,所以走上石階也沒有穿高跟鞋時走得那麼累。

後面的團隊人員都紛紛跟了上來,夏唯一走在最前面,這一行十幾個人,而且全是集團精英,看着也格外的有氣勢。

上完石階,再走個幾十路就到了集團大廳,夏唯一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就在快要走進去的時候,無意間卻意外看到了一個人影。

對方就站在不遠處的石階之上,挺直的身子正擡頭凝望着整棟大廈。

這件事本身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奇怪的,那人身上也並無什麼反常的地方,可是卻讓夏唯一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十幾秒之久。

對方大概也是有所察覺,很快側回頭看了一眼她那個方向。

但相視不到三秒鐘,對方便就收回了視線,轉過身直接走了。

夏唯一望着他的背影,直皺起了眉頭,眼底裡還有一抹深思之色。

上了樓,她先回自己辦公室,因爲還有一份重要文件需要拿給夏東海簽字,所以她在把工作忙完之後,就去了董事長辦公室找他。

剛巧夏東海今天也在公司裡,簽完字之後,又叫夏唯一坐了下來,陪他一起說話。

夏先生滿眼讚賞,對她道,“你這次南海灣的案子辦得很不錯,下次再開集團大會,爸爸一定會在大會上好好表彰你。”

夏唯一覺得他這話說得真是挺逗的,好像是學校校長對學生說他考試考得不錯,要給他頒發獎狀一樣。

她無語道:“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團隊裡的其他人才是真正的有功之臣,你就這麼讓我把所有功勞都搶了,那讓別人怎麼看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夏東海很不以爲然道:“爸爸當初給你找的這些成員那都是我親自提上來的,說起忠誠度,別的人我可能不放心,他們這幾個那是絕對沒什麼問題的。而且大家誰也不傻,當初我讓你接手南海灣這個案子的真正用意是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最開始的時候,我就對他們幾個人把話言明瞭,有幾個人還是自己主動要加入到你這個團隊裡來的。所以,這功勞歸屬誰的問題,完全沒必要討論。”

說到這裡,他看着夏唯一,嚴肅的臉上帶着笑意,又道,“你啊,只要做好心理準備,在爸爸的安排之下,知道怎麼一步步上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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