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南門家主彷彿用盡了力氣。
其他人,跟着驚恐萬狀。
個個愴惶跑出去通知,不一會兒,族鍾急促大響,傳遍了整個小鎮,還傳到了鎮外方圓十里。凡聽到鐘聲的南門家直系子弟,不管第幾代的,全部匆匆趕到祠堂。在祠堂前那一片空地上,有一搜飛舟。
小鎮的大鐘,平時,很少響起。
每次祭祖的時候,也就響三下。
今日大鐘不斷敲響,一聲一聲的,完全是天崩下來的節奏。小鎮內的人都知道,這次肯定南門本家出了大事。
兩刻鐘後。
凡是姍姍來遲的族人,不論是誰,全在大宅門口,被殺了。
在他們死前,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得到。
血腥瀰漫,兔死狐悲。
南門末琳就死了!
她的死在自己的父親手下,看着一劍穿過自己的心臟,瞪大着眼,不可置信。
“父親,爲什麼?”南門末琳悲憤問出這一句。
她父親含淚悲愴回道:“家主有令,兩刻鐘未到者,死。可是你,竟然慢了半刻鐘!半刻鐘啊,我的女兒,是我教女無方,無方!……”
“父親,娘……”她不過是慢了半刻鐘,只慢了這麼一點時間,卻丟了一條命。很快,她就不甘地斷氣了。
接着,又有數道血濺在大門口的廣場。
足足死了近百個族人,血流遍着大門口,屍體躺了一地,這才停下了殺戮。
旁觀着這場血腥的族人,個個臉色慘白,嚇得不敢吱聲。特別是小輩,有幾個差點嚇得昏迷了過去。南門敬儀一樣嚇得臉都青了。他感覺家主和長老們,都瘋了!全都瘋了!不然,爲什麼會這樣屠殺族人?
就因爲他們慢了半刻鐘。
其實,這些人沒有聽出,拎着屠刀的長輩已經放水了。按家主的意思,兩刻鐘未到者殺之。執行時,他們都擅自放慢了半刻鐘。原本他們還以爲,不會有這麼多人遲到,偏偏,很多人都不把族鍾當一回事!
殺得再沒一個族人出現。
有個長老丟下血淋淋的劍,這才抱着一具屍體,跪地痛哭。
“我兒啊,是爹對不起你,對不起……”
其他的長輩,都哭了。
另外的小輩嚇得,個個跟着哭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小鎮都籠罩上一層血腥和悽愴。
遠在另一邊的賀蘭玖。
坐在椅子上的她又擰起了眉頭,通過潛伏的影子,她清楚地看到南門家大宅前血腥的一幕。命令是南門家主下達的。這個命令,恰好殺掉了南門家一批蛀蟲。
以爲她沒看出來麼?
有些行色匆匆,因故遲到的,都被暗中截下,帶到了暗處。
賀蘭玖猜測得沒有錯。
南門家主看似悲憤之極才下的命令,實則早有這個念頭。
此次殺掉的族人,基本是一些品行不佳的。若說到做法,南門家主還是相當仁慈。就算再紈絝,在兩刻鐘內趕到,也不會有事。何況大鐘敲得那麼急促,一直未停,誰都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偏偏作爲族人沒一個着急樣,還慢騰騰的,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