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筊定情 第24頁

元芮蓮又笑了,瞧他一臉看到鬼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

「我是要跟你說,念潮的家庭跟一般不太一樣,你也知道……她什麼都好說話,就是愛情不行。」

夏子濤愣了愣,不知道她干麼突然提這個?

「我想,她的身體絕對比她的腦袋更知道自己愛你。」

「你到底要說什麼?」夏子濤瞅著她,忽然想起念潮曾說過愛情很殘忍。

「我是要說,你在她心里絕對是與眾不同,但是,別逼得她太緊,不要給她太大壓力,你要她一時半刻愛得昏天暗地是不可能的。」

「好啦!煩死了!你快走啦!」夏子濤把她推出門外,感覺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一個女孩子在講什麼鬼話?她根本就是女版向直海嘛!念潮居然跟她是好朋友……頭好痛!

他走回房間,吹完頭發來到床邊,看見念潮眼楮還閉著,整個人懶懶地埋在被子里不知道在說什麼?走近,听見一連串法文,才驚覺她在講電話。

吹風機太大聲,他沒听見她手機響……

講完了?念潮把手機隨手一拋,繼續黏在被子里。

看著她可愛的慵懶模樣,夏子濤心里一陣甜,坐回床邊將她摟進懷里。

「唔……」念潮聲音軟綿綿的,也伸手環住他。

「喂、你!不知道是誰就抱啊!」夏子濤聲音听起來有點不滿,她眼楮都還沒睜開耶!

「嗯……是子濤的味道啊……」

他低低地笑了,忍不住在她眉心落下輕吻。

唔,柔軟的肌膚觸感,熟悉的香氣……

子濤?!

念潮倏地睜開眼,身體猛然向後彈開,望著眼前迷人的男人,眼里寫滿不可置信!

呃……他們……他……昨晚……好像……

噢!不是作夢……

「我去放水讓你泡澡。」夏子濤揉揉她發心,無比疼愛。

滿室蒸氣,水流聲泄落,念潮將頭枕在偌大的按摩浴白邊緣,頸子以下徹徹底底沉入熱水里。她的腦子好像從昨晚遇到關天騁時就不太管用,是酒喝太多了嗎?

天哪!她居然和夏子濤上床了……她真不敢相信。

她怎麼會容許自己發生這種事?她一直很害怕,害怕自己像母親一樣,深深地認定一個人,失去再愛的勇氣。

她總是在投入太深之前離開,更不希望有任何男人在她身上留下印記,所以她一直和男人保持距離,彷佛這樣就能持守住真心。

然而,昨晚的失控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如果她記得沒錯,夏子濤有給她機會拒絕……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哎……不想了。

她正打算把臉也埋進水里,忽然感覺一陣力量輕攏起她發。

「喂!跟我上床沒這麼想死吧?」

迎進眼,是那個讓她煩惱的男人倒著的笑臉。

無處可躲,念潮索性把眼楮閉起來。

她的鴕鳥行為讓他笑了。「你剛才在跟誰講電話?」

「我爸爸。」念潮想轉過頭看他,又被他輕輕按回,她只好繼續靠著浴白邊緣,仰著臉跟他說話。「爸爸叫我在台灣多待一陣子,別急著回去。」

「哦?」他把她落在浴白里的幾縷發絲往後攏,用漱口杯在她身側舀了杯水,輕輕地往她發上淋,動作輕柔得讓她身體發軟。

「其實,我想,我爸早就知道房子的事了……他讓我來台灣,也許……是想讓我見見媽媽的家人……媽媽過世之後,他一直很自責,沒有讓她見家人最後一面……」

夏子濤倒了洗發精在手心搓出泡沫,溫柔地幫她按摩頭皮。

念潮舒服地又閉上眼。「他知道他開口問我一定不肯,就把房契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還叫小蓮來陪我……我在想,爸爸其實也知道媽媽愛的是天堂鳥,但他卻日復一日地送她玫瑰,也許,他一直不想取代媽媽情人的位置,只是這麼默默地陪伴她……我爸爸真的很棒對不對?」她突然冒出這句,問他。

夏子濤笑,彈了彈她額頭。這女人的戀父情結很嚴重……

「有什麼好棒的?砸錢就有了!我給花店一筆錢叫他天天送一朵花給你,就算我哪天忘了他也會記得!」

「什麼嘛!」念潮咕噥。「我爸才不是這樣……」

「怎樣都好啦!」夏子濤哈哈笑。「反正我不是進來听你聊別的男人的。」

「那你要跟我聊什麼?」她的語氣又是一派無辜。

「聊昨晚的事。」

轟!她的臉又開始爆紅了。

夏子濤哈哈笑了,這麼容易害羞,昨天還對他說喜歡……

他舀起水,仔細沖去她頭上泡沫。「本來想等你洗完再說,可是我等不及。」

他倒著看她的臉,突然對這個姿勢非常不滿,長腿一伸也跨進浴白里。

嚇!念潮倒吸了一口氣,嚇了好大一跳!愣愣地說︰「你剛剛不是已經洗過了……」

連抗議都這麼弱啊!真可愛。「我已經進來了!」他耍賴,竟然還是那種孩子氣的笑臉。

「昨晚你說喜歡我,我很高興。」

夏子濤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需要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但既然她是一個需要別人跳到面前說「我愛你」的人,那、就這樣吧!

「我對你,不是只有喜歡而已……」他從她頭頂傳來的聲音听起來悶悶的。

「什麼?」她仰起漂亮的臉看他,又是夏子濤好喜歡的眼神。

他覺得心頭很暖,心里很軟,好像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女人。

「不是只有喜歡。」他深呼吸了一口,直勾勾地看著她。「我想我愛你。」說了。

「呃?」念潮的眼楮睜得不能再大,她沒想到他用了一個很重的字眼,一個她不敢用的字眼。

「我愛你,我只說這一次。」他親吻她眉心,看出她的不安。「你不用急著愛我,但是只能最喜歡我,只能讓我抱你。」

眼楮忍不住泛起薄霧,為什麼她居然這麼想哭?他怎麼能這麼溫柔,怎麼能這麼輕易看穿她的遲疑……

他吻去她的淚。

「我希望你也愛我,別讓我等太久。」他輕輕笑,吻過她的唇。

「不要繼續住在這鬼男人的飯店里了,搬來跟我住。」這不是問句,他沒有讓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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