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田園生活
“嘭”的一聲,邱永康惱火的一拳狠狠的捶在桌上,那隻貴重的玉壺在桌上跳了幾跳,嚇得邱管事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去扶,怕摔碎了。
“君子不奪人所愛,君子成人之美,是丫頭不是君子……嚯,好個牙尖嘴利的野丫頭。”邱永康嘴裡唸叨着,但白乎乎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意,看不出已經生了氣,只是那雙眼睛的眼底猶若寒冰一般冷酷無情。
邱管事臉上的肌肉抽了幾下,抿抿嘴,硬着頭皮斗膽開口問道:“掌櫃,請恕老奴眼拙,那一隻普通的小猴崽子到底是哪裡不一般,竟然能入得了掌櫃您的法眼。”
邱永康擡眼瞧了他一眼,嘴角噙着冷笑,拖長聲音道:“邱叔啊,您老有空的時候呀,也該多出去走一走,天天憋在鋪子裡,這眼界兒可是窄了不少啊,這樣是跟不上咱們福運來發展壯大的。”
“是,掌櫃的教訓的是,老奴記下啦。”邱管事忙跟在後面附和着,心裡有些忐忑,難道那小猴不是俗物,自己瞧走眼了。
他有些後悔問出這個問題,這不是自曝其短,自己給自己丟人嘛!
“那隻猴可不是普通的猴,它叫焱猴,據傳它能曉陰陽,口吐寒冰,能避鬼神,這世上僅存十隻。年前我去邊疆塞魯鎮時見過一隻,只是體型稍大一些而已。邱叔,你猜猜它值多少銀子?”邱永康悠悠的問道。
邱管事聽他說得懸乎,有些不大相信,只是一隻猴而已,哪裡有這般大的本事來。想自己活了這大把年齡,也在鋪子裡做了十幾年,接觸了多少野東西,可像邱永康嘴裡所說的這樣神奇的動物,真是聞所未聞,猶若聽故事般!
“掌櫃的,既然這猴有天大能耐,那簡直就是神猴,而且僅有十隻,肯定是價值連城。只是老奴想剛剛那祖孫幾人的猴崽子定不是掌櫃您所說的那焱猴,只是湊巧長得有些想像罷了。想他們那樣粗俗的鄉村野夫,豈會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得神猴?”
邱永康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邱叔,你這是懷疑本掌櫃的眼力不如你嗎?”
他本就是一個極度自負自傲之人,自己認爲對的事,哪能容得別人說個不字,本就不滿的語氣當中有了隱隱的怒氣。
“呃,老奴不敢,老奴糊塗了。”邱管事急忙應道,並抽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惱自己多這個嘴幹啥,是與不是神猴與自己何干,自己真是越活越糊塗了啊
。
“知道就好,現在他們去了哪裡?”邱永康淡淡的問道,又看不出絲毫的火氣了。
他之所以如此的淡定,因爲他有足夠的把握,二鳳一行人短時間內是逃脫不了他的掌心。
“好像聽他們說是去了牛市。”
“既然知道他們去了哪兒,又曉得那猴兒的價值。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該做什麼,該怎樣去做,不用我來教你吧,邱叔!”邱永康淡淡的低頭說着,猛得擡頭看向邱管事,眸子裡的涼意讓邱管事打了顫。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邱管事忙躬着身子快速的退了下去,下樓時腳步一個踉蹌,要不是他的反應夠快及時扶住了欄杆,恐怕已經跌下樓去了吧,他悄悄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邱永康看着邱管事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處,臉上的笑容斂起來,單手緊緊的攥着一隻藍花瓷杯,恨不得將杯子捏碎。
他的話只對邱管事說了一半,這焱猴的本領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聽說食了它的腦能延年益壽返老還童。早前聽他的父親說過,當今的皇上四處尋求着長生不老方,他的父親正在四處搜尋着藥方,並許諾了,家中四子若有誰尋得良方,那家中所有的產業將有一半歸那子所有。
他是上次去塞魯鎮是在客棧吃飯之時無意聽人說起這焱猴,並有幸見得尊顏,只可惜後來被鄰國一傾國富商花了百萬巨金買走,讓他後悔莫及。卻沒有想到今日在此小鎮竟然會再見焱猴,爲了家中鉅額的家業,這隻焱猴勢在必得,不論用何種手段。
不過,他有些懊惱自己先前對邱管事太過信任,低估了那幾個鄉人,早知道這樣,自己親自出馬就好了。
汪老漢趕着牛車向向陽鎮專門賣牛的集市行去,牛集上既有商人販來的牛,有莊戶人家自己家母牛下的牛崽,其中也有因家裡生活無法過下去,不得已將耕牛賣掉過日子的窮苦可憐人。
春生坐在他身邊,有些迫不及待的低聲問道:“家公,賣了多少錢啊?”
汪老漢樂呵呵的笑着答道:“呵呵,這個數。”說着,他用一隻手悄悄比劃了一下。
“哇,六百兩啊?”春生驚喜的嚷了一句,眼睛閃耀着金色的光芒。
誰知他話剛出口,被汪老漢用手狠狠敲了一下腦袋,沉着臉罵道:“你這傻小子,喊這大聲,怕別人不曉得是吧,真是個愣小子。”
二鳳趕緊向四周看了看,幸好車行在路中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等人,她看着春生抿嘴笑了。
春生也忙瞅着身邊,吐着舌頭紅着臉說道:“家公,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嘛。”
“你這傻小子,就你高興,家公和鳳丫頭不高興,鳳丫頭怎麼沒嚷嚷,傻不拉嘰的臭小子。”汪老漢繼續訓道。
二鳳笑着打斷:“家公,街上人來人往的,這些銀兩咱們揣在身上可還真要注意着些呢,。”
“放心吧,家公曉得。”汪老漢點點頭,然後一隻手從懷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十兩銀子給了二鳳,“鳳丫頭,你將這銀子收好,等會兒付牛錢和車錢。”
“好的。”二鳳接過銀子放進袖籠子裡。
過了前方一個路口,就到了牛市,距離路口還有幾十米遠時,二鳳他們耳邊傳來了女子悲傷的啼哭聲和吵鬧聲,其中夾雜着男人的聲音。
“家公,咋回事啊?”二鳳忙好奇的問道,她坐在汪老漢和春生的身後,無法瞧見前方的情況
。
汪老漢放慢了速度,定眼瞧去,只見前方一箇中年男子手裡牽着一頭水牛,一個穿着灰布褂子的婦人和一個半大小子走在一側,婦人邊走邊抹着眼淚,那個中年男子邊走邊忿忿的罵着什麼。他們行得很慢,婦人走路有些吃力的樣子。和他們擦身而過的路人,都忍不住回頭瞧着他們。
“哦,倆口子鬧彆扭呢。”汪老漢搖搖頭應道。
“這樣啊。”二鳳有些無趣的應了一聲,繼續和烈焰鬧着玩兒。
牛車離那對吵鬧的夫婦越來越近,他們的說話聲也漸漸入耳,二鳳不禁定神仔細聽着。
“娃兒他爹,這牛不能賣啊,賣了以後咱家的日子可咋過啊?”女人邊哭邊說着,聲音很悲切無奈。
中年男人瞧了一眼婦人,臉色也很難看,不耐煩的嚷嚷着:“你這個娘們怎麼這樣煩呢,跟你說了一路了,不賣牛,你的病去哪裡弄錢瞧。別再說啦,我是當家的,賣不賣由我做主。”
婦人哭得更兇了:“娃兒他爹,我這病已經花了這些錢,是瞧不好的了,不要再花那個冤枉錢。只求你不要將牛兒給賣了,賣了它以後家裡的那些田該咋種,賣了它以後去哪裡掙錢買種子。”
因爲農村裡有些人家沒有牛,在農忙時節會請別人帶牛過來幫忙耕田,然後會付相應的一些報酬。有牛的人家男人就會趁此時起早貪黑的幫別人打牛短工,掙些小錢貼補家用。
“娘,別傷心,您的病一定會治好的。”婦人身邊的半大小子摟着她胳膊,輕拍着她的後背細聲安慰着,只是聲音也很哽咽。
二鳳聽了他們的話,心裡特別難受,眉頭緊緊皺起。爲男子的有情有義而感動,又替婦人飽受病痛的折磨而心酸,同時又爲他們家貧而難過。
他們要賣牛來治病,唉!賣牛?她的眼睛亮了亮,也許自己可以幫幫他們的。
“家公,停一下。”二鳳趕緊讓汪老漢停了下來。
“籲……”汪老漢將牛車緩緩停了下來,疑惑的扭頭問道:“鳳丫頭咋啦?”
二鳳歪着身子用手指了指離他們兩三米之遙的一家三口,軟聲說道:“家公,剛剛他們說的話您也聽見了吧,好可憐哦,我想幫幫他們。不如,家公,我們就將他們家的牛買下吧。”
汪老漢嘆口氣道:“鳳丫頭,你有這份宅心,家公很高興。但誰曉得他們這說得話是真是假呢,前幾年,我們村就有戶人家在路邊買了頭牛,當時賣牛的也稱自己家日子過不去了,誰知過了段時日,卻有人上門來搶牛,稱那買來的牛是他家被人偷去的。最後那戶人家不但牛被原主人牽走,還被村正罰替更夫敲一年的更。因此,咱們還是去牛市上買吧,那樣也放心些的。”
原來在牛市上買牛後,會和賣主一起去市場的管理處登記一些信息,這樣也免了後續的麻煩,但是賣牛之人需要繳納一些稅。
汪老漢說的這點對二鳳來說完全不是問題,牛是不是屬於他們所有,問一下牛不就行了嘛。
“家公,我們先去瞧瞧吧,若那牛健康,人家是真的有困難,咱們幫一把也是應該的啊。家公,您經驗足,牛是不是他們家的,相信你一問就能明白的。若真是騙人的,咱們不但不買他們的牛,還得要將他們送去鎮衙門治罪的。”二鳳替汪老漢戴着高帽。
春生在一旁也幫腔道:“是啊,家公,鳳兒說的對,瞧着他們哭得悽慘,可真是可憐。”
汪老漢本就心慈,聽得二鳳和春生倆人如此一說,只好點點頭,他家牛車停在了街邊,然後三人上前去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