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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康宜文鼓了好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
“何事?”曉嫺悶悶應着。
她還在想着之前小蓮的事,小蓮雖然以前的所爲令人不齒,可今日見她撞牆尋死,曉嫺心中還是很難受。
面對小蓮撞牆後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時,秦氏的狠毒,方迎芬的冷漠,康宜貴的無情,這一切都讓曉嫺背脊生寒。
小蓮曾經對不起方迎芬,方迎芬如此待小蓮還情有可原,可小蓮也是因爲康宜貴才落到今天這地步,可他卻如此冷淡無情,實在是令人心寒。
最可恨的當數那秦氏,在她眼中,小蓮就是命如螻蟻,隨時可以踐踏,無絲毫憐憫之心。其實她待小蓮如此,待自己這樣的外人何嘗又不是呢。
康宜文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很低落,低語道:“怎麼了,還在想方纔的事嗎?”
“嗯。”曉嫺沒有否認的點點頭。
“哎!”康宜文長聲嘆了口氣,而後道,“曉嫺,別再想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小蓮雖然受了些皮外傷,但總算達成了她所願,倒希望她往後老實本份做人,不要再動那些子歪心思””
“是啊,做人還是本份些好,不然,總會有報應的。”曉嫺感嘆着。
小蓮是個既可憐又可嫌的人,不知怎地,曉嫺又想起了王春香來,想到她現在處心積慮的要對付自己,將來的王春香會受到什麼樣的報應呢?
康宜文頷首贊同着,想起自己要說的話來,放慢了腳步,低聲道:“曉嫺。你覺得蘇公子怎麼樣?”
曉嫺聽到康宜文提起蘇簡然,將王春香趕出腦海,斂了思緒,瞟了眼康宜文,見他眉頭緊鎖,有些不開心的模樣,她頓時知道他心裡在想着什麼。有些惱。
“蘇公子啊,不錯呀,相貌出衆。世間無人能匹,出手闊綽大方,家世好的讓人眼紅。善解人意,品性端正,名符其實的高帥富,是世間所有女子眼中最完美的男子。怎麼樣,我說得對不對。”曉嫺故意說着蘇簡然的好。氣氣康宜文的小心眼兒。
她的話如針樣刺在康宜文的心上,他不知曉嫺說這話的本意是什麼,心沉了下去。他認爲曉嫺說得非常有道理,蘇簡然的確是世間少有的男子,自己和他相比,猶如星星和太陽,在太陽光芒的照射下,哪有星星的存在。
這樣一比較,康宜文有着深深的挫敗感。
“嗯,你說得很對。”康宜文悶聲應了。
“你好好的爲何問這些?”曉嫺反過來問他。
康宜文突然住了步子。擋在她的面前,凝眸看着她,正色道:“曉嫺,蘇公子人是好,可是……可是你已經是我的娘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你能否疏遠蘇公子,我總覺得他怪怪的,擔心他會傷着你。”
烏黑的眸子裡閃爍着不安的眼神。
曉嫺狠狠瞪着康宜文,沉了臉說道:“康宜文。你難道認爲蘇公子會相中我這個已嫁人的婦人嗎?你腦子裡在想着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要說蘇公子無這樣的想法,我沈曉嫺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在未與你和離之前,我是不會對任何男人有非份之想的,蘇公子再出衆。那都是他的事兒,與我無關。
我再說得直白點兒,我現在對任何男人都沒有興趣,你明白我的意思嘛,所以,請你往後不要再胡亂猜疑什麼。”
語氣有些嚴厲,她知道康宜文早就想說這句話的,只是一直忍着,今天在自己的誘導下,終於沒忍住。她藉機說了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讓他放下心中不該有的念想,安心過日子。
眼下她只想好好經營鋪子,賣賣蔬菜,賣賣自己Diy的小玩偶,過些愜意的小日子。不要說眼下自己名義上已是有夫之婦,就算是未出閣的姑娘,暫時也對其他男人無想法。
看着曉嫺生氣的模樣,康宜文有些後悔問這話,但同時也鬆了口氣,是自己想太多了,臉不禁紅了,爲自己的小心眼兒,爲自己的嫉妒之心。
“曉嫺,對不起,我……我只是擔心你會離開我,所以纔會如此說的。”康宜文忙道着歉。
曉嫺淡笑一聲道:“康宜文,做爲男人,你難道連這一點兒自信都沒有嗎?做人,任何時候不要妄自非薄,每個人都擁有別人沒有的優點。”
說完這句話後,她繞過康宜文先回家了,擔心文氏在家中着急。
康宜文看着她的背影,細細琢磨她的話,想了片刻後,勾着脣角浮了笑意。曉嫺是在暗示着他不比蘇簡然差,讓他莫要看輕自己,開懷的笑了。
其實要不是因爲有秦氏這樣一個娘,康宜文的擔心就會少得多,當然,若無秦氏,他與曉嫺之間的關係就不會是眼下這樣,定已是真正的夫妻,琴瑟和鳴,恩愛甜蜜。
回家後,文氏已經做好晚飯在等他們倆人。看着已經擺上桌的冒着熱氣的飯菜,再看看文氏慈愛的笑臉,還有康宜文在旁溫聲的輕語和笑聲,曉嫺覺得心裡暖暖的,這纔是家的溫馨,彎眸笑了,笑容直達眼底深處。
吃過晚飯後,三人起了些爭執。
爭執的緣由是餃子餡到底是晚上送去鋪子,曉嫺和文氏倆人在鋪子裡睡,還是明天起早三人一起去鋪子裡。曉嫺是前者的想法,而文氏和康宜文是後面的想法,爲這,三人爭了會兒。
“曉嫺,還是明兒一早我們再過去吧,省得讓宜文倆頭跑,他今天也夠累了,讓他早些歇着吧。”文氏在一旁溫聲說道。
“宜文,這些東西我自己挑過去就成,你就莫要去了。”曉嫺說道。
“那不成,這些菜可不輕,這些路,你哪兒能挑得動。”康宜文忙反對。
文氏輕打了下曉嫺的胳膊,低聲嗔道:“你這丫頭,脾氣怎這樣擰呢,非要晚上去,這漆黑的。”然後提高聲調道,“娘給你們做主了,明兒早上再去,早些睡吧。”
曉嫺無奈,只好從了文氏,去燒水洗漱。
洗漱完後,曉嫺帶着文氏向臥房走去,文氏卻停下步子,指了指書房:“娘睡書房。”
曉嫺頭一暈,突然想到這個睡覺的問題,趕緊挽了文氏的胳膊,將她向房間裡拖,帶着撒嬌的口吻說着:“娘,您好不容易來我們這兒,我想和您睡啊。”
文氏眯着眼睛笑了,沒有與她對着幹,順從的跟着她回了房間,關上門後,她在牀沿上坐下,輕輕點了下曉嫺的額頭嗔罵道:“你這傻丫頭,你和宜文才成親,怎能撇了他與娘睡,宜文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定不滿。你是他的妻,他是你夫君,你該伺候他的,怎能還粘着娘吶。”
“娘,難道女兒成親後就不能與孃親一起睡啦?”曉嫺故意裝出嬌憨的模樣,向文氏懷裡蹭了蹭,撒着嬌。
文氏抿嘴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認爲她是害羞,心裡有了計較。
“不是說不能,若你們現在是在孃家中,你們倆是該分開睡。可是在你們自己家中,娘就該睡書房,而宜文該睡在這兒。”文氏笑着拍拍屁股下面的牀,言語之間有些曖昧。
“娘,一樣的一樣的,咱們趕緊睡吧,明兒還得起早吶。”曉嫺眯眸笑着脫了衣服,一滋溜鑽進了被窩,被子有些涼,身子瑟縮了下。
文氏笑着搖搖頭,拍了下被子說道:“曉嫺,你先睡,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趟茅房。”
“娘,那我陪您一起去吧,外面黑。”曉嫺趕緊坐被窩中起身。
文氏將她按下去,替她掖好被子搖頭:“不用,娘膽大不怕黑,你趕緊睡吧。”
說完話後,文氏就出了門,輕輕將門掩上。曉嫺是沾了牀就想睡覺,打了個哈欠,睏意襲來,合了眼睛。
過了一小會兒功夫,她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然後是關門聲,曉嫺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咕噥說道:“娘,您回來啦,睡吧。”
她連眼睛都沒睜,根本不知道進屋子的到底是不是文氏。
不過,她沒有聽到文氏的應話聲,迷糊中有些不放心,費力的睜開眼睛,從被窩中探身看去,嚇了一跳,只見康宜文坐在凳子上,桌上還放着一本書。
“娘讓我過來的。”康宜文趕緊解釋着,咧嘴笑了笑。
曉嫺睏意消失了,瞪着他責道:“娘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你難道不會拒絕啊。”
這種事,誰會去拒絕啊,康宜文暗暗想着,但口中卻正兒八經說道:“我是拒絕了,可娘硬將我推過來的,沒辦法,我只好進來了。你睡吧,我今晚看書,不睡覺的,放心吧。”
曉嫺暗暗捶牀,娘可真是多事兒,和她睡一晚又有何妨,非要搞出這事兒來。
“那行,你看吧,我睡了。”曉嫺用被子將身體裹緊了些,而後也不去管康宜文,獨自睡去了,相信他不會胡來的。
康宜文看着裹得像糉子似的曉嫺,苦澀的笑着搖搖頭,低頭去看書。
夜色漸深,他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看着牀上睡得正熟的曉嫺,烏黑的眸子光芒閃了閃,放下書,脫了衣服,吹燈後悄悄向牀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