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如將蜀錦送去了方家,意外的發現方迎雪竟然還未回來,不過,她沒做它想,將東西給了方母。
“曉如,這好像是雪兒送你的吧,怎麼又好好的給送了回來?”方母疑惑的問道。
方母知道當初方迎雪爲了讓黃曉如幫她去約冬雪,特意送了這兩匹蜀錦過去,這蜀錦是好東西,一般愛美的女子哪個不喜歡。聽方迎雪當時說過,黃曉如特別喜歡這兩匹蜀錦,恨不得立馬做了衣裳穿在身上。
所以,她纔不解黃曉如爲什麼會送回來。
黃曉如苦笑了一下,搖頭道,“伯母,這蜀錦太貴重,我不配穿,等雪兒回來,麻煩您和她說一聲,東西我還回來了,往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話說完,她就轉身要走,被方母一把拉住,擰眉道,“曉如,你這話是何意,你和雪兒鬧彆扭了?”
黃曉如看着方母,本不想將方迎雪的事兒告訴她,但想了想後還是說道,“伯母,恕曉如無能,不能再幫着雪兒做那些事兒。”
“曉如,你有話就直接說,雪兒她想做什麼事兒?”方母忙問道,並拉着黃曉如坐下。
黃曉如坐了下來,將方迎雪準備害曉嫺的事兒說了一遍,她現在還不知道,她自己也被方迎雪列入了陷害的對象。
“嗨,雪兒怎麼這樣胡鬧啊,曉如你說得對,有些事適可而止,不然,到最後到底是誰吃虧還不一定呢。”方母也急了,她是個典型的居家婦人,並不像方迎雪那樣有心機,那般的爭強好勝。
“伯母,等雪兒回來後,您就再勸勸她吧,我勸了她不聽,反而還跟我翻了臉。伯母,你先走了啊。”黃曉如再次起身離開。
方母讓她將兩匹布帶走,但被她拒絕了,事情鬧成這樣,這東西她可是不敢收了。
送走了黃曉如,方母在等着方迎雪回家。
當方迎雪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時,方母忙迎了上去,急切的說道,“雪兒,你怎麼現在纔回來,這是去了哪兒,出什麼事了嗎?”
看着方迎雪明顯紅腫的眼睛還有那有些憔悴的表情,方母心一沉,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方迎雪強撐起一個笑容,搖搖頭說道,“沒事,娘,我累了,去休息了。”
“等等,雪兒,剛剛曉如來家裡了,給你將那兩匹蜀錦送了回來。雪兒,聽娘一句勸啊,別再整事兒了,事情過了就過了,娘可不想看着你有什麼閃失啊。聽說那沈曉嫺有準安侯府做靠山,咱們惹不得的,再說了,那康宜文早就死了,你還爲這事和沈曉嫺滯什麼氣啊。你可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姑娘,人家沈曉嫺已經是婦人了,你和她兩人鬥什麼鬥,太掉價了。”方母勸道。
方迎雪眸子黯淡了下去,心像被針刺了一樣的痛,因爲那句‘黃花大姑娘’,兩個時辰前她還是,如今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了。若要是沒發生這種事,也許她會聽了方母的勸,真的算了,可如今身子已破,若再饒了曉嫺她們幾個,她感覺太虧了。
不行,這口氣一定要出。
黃曉如,死賤貨,讓你背後告狀,第一個就收拾你,你等着吧,我受的苦,你也得受一遍。
“雪兒,你怎麼了?”方母見方迎雪表情有些呆滯,着急的問道。
“哦,娘,我沒事,放心吧,我後來想了想,這事還是算了吧。您說得沒錯,沈曉嫺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明兒會去找曉如向她道歉的。娘,我先去休息了啊。”方迎雪將所有心事藏了起來,十分乖巧的應了方母的話。
方母見此,心裡踏實了不少,不過,看着方迎雪的樣子,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可看又看不出來什麼,想着她可能是真的累了,讓她先去休息。
她要是知道方迎雪已經被破身,那還不暈死過去啊!
黃曉如剛到家門口,就有一個幾歲的小孩童跑了過來,叫着,“姐姐,姐姐。”
“叫我?”黃曉如指了指自己。
“是的,姐姐,有哥哥讓我送個東西給你。”小孩童奶聲奶氣的說道,並將手中一個信箋給了黃曉如。
黃曉如接過信箋,小孩童就跑走了,她拿出裡面的信紙,掃了一眼,臉頓時染上了酡紅色。
這信是一位姓林的公子寫的,約她晚上一起去看花燈,過兩天就是仲秋節了,京城從今天開始就有燈會了。
這姓林的公子是黃曉如一直傾慕的對象,他對她也有些好感,兩人之前也相約着出去玩過一次。
黃曉如一顆少女之心怦然而動,根本不查有何不妥,只是轉着眸子在想晚上穿什麼衣服,該向父母尋個什麼樣的藉口。
華燈初上,本就繁華熱鬧的京城因燈會而變得更加熙攘,一盞盞造型別致的花燈掛在樹梢或檐下,將夜晚照得亮如白晝。
人影接幢而至,男男女女,或兩兩相偎,或三五成羣,一邊走一邊欣賞,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節日的喜悅。
曉嫺帶上秋葉一行人和蘇簡然、蘇母一起逛燈會,一行人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自從蘇簡然沒再提起與曉嫺的親事後,蘇母又常去卉香閣,對曉嫺的好感與日俱增,從內心喜歡上了曉嫺,對她的態度親如家人。
“曉嫺,後天是仲秋節,到時讓然兒去接你,來家裡一起過節吧。”蘇母親暱的拍了拍挽着她胳膊的曉嫺,柔聲說道。
她對曉嫺的稱呼已經不經意間從沈姑娘變成了曉嫺,這變化讓蘇簡然十分欣喜,曉嫺倒無所謂。
不過,對蘇母,她不但感激,也十分喜歡,除了初次見面時有些不愉快以外,此後見面,蘇母就像溫和慈祥的母親一樣,沒有高高在上的逼人氣勢,與她交往十分輕鬆,沒有壓力。
“伯母,不用這般麻煩,我在店裡正好和秋葉她們幾人一起過。”曉嫺笑着說道。
蘇母嗔了她一眼,說道,“其實我是個愛熱鬧的人,你伯父在外地還未回來,府中過節時只有我與然兒倆人,也孤單得很,你就陪我說說話兒嘛。到時,你將秋葉她們幾個一起帶過來,讓她們和府裡的丫環們開幾桌,讓她們一起鬧騰去。啊呀,這樣一想,還真是不錯,就這樣說定了,曉嫺,那天你可一定得帶着秋葉她們過來。不許拒絕,不然,我該生氣了。”
蘇母最後特意補了一句,將曉嫺拒絕的話嚥了下去。
準安侯與蘇母倆人感情甚篤,沒有納妾室,只有蘇簡然一個孩子,這樣的情況在公侯世家算是十分少見的。
“呵呵,好吧,那恭敬不如人命,到時我們可就要來吵您啦。”曉嫺見蘇母如此真誠,也就沒有再拒絕,其實對於蘇府來說,多幾個人吃飯,並不算什麼的。 Www▪ttκǎ n▪c o
蘇簡然在一旁聽了,很是開心,他希望蘇母和曉嫺多多交往,這樣倆人的關係會越來越親密,到時候,他再提和曉嫺的親事,肯定會水到渠成的。
“伯母,簡然哥哥。”就在蘇母和曉嫺說得開心,蘇簡然聽着舒暢時,柳玉媛溫柔的問候聲傳了過來。
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柳玉媛倒是有些日子沒去蘇府,而蘇母對她的態度也冷了下來。
曉嫺擡眸看去,一身水藍色衣裙的柳玉媛挽着一個婦人站在衆人的面前,她們倆人的長相有幾份相似,婦人可能是柳玉媛的母親,靖遠侯夫人。
柳玉媛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舉止端莊嫺雅,完全看不出上次在曉嫺鋪子裡的任性張狂。
不過,她看着曉嫺挽蘇母的胳膊時,眸子裡閃過濃濃的恨色。
蘇母笑着與靖遠侯夫人打了招呼,頂了面,蘇簡然也只得與柳玉媛母女打了招呼,基本的禮節不能失。
靖遠侯夫人冷冷瞟了一眼曉嫺,笑着對蘇母道,“蘇夫人,我這正準備去府裡請你呢,後天仲秋節,家裡請了戲班來唱戲,你和然兒一起過來,我們一起聽戲賞月,好久沒在一起好好說話兒了。”
“是啊,伯母,就一起過來吧。”柳玉媛也笑着說道,眼睛情不自禁的向蘇簡然看去,面對絕色的蘇簡然,一般女人是很難有抵制力的。
蘇母笑着道,“呵呵,謝謝柳夫人的好意,這次就不去叨擾了,我請了曉嫺她們幾人一起來府中過節。等下次得空了,我請你去飲花茶啊。”
“伯母,不用管我們的。”曉嫺怕蘇母爲難,忙低聲說道。
蘇母捏了捏她的手,笑着道,“沒事的,我與靖遠侯夫人是多年的好姐妹,我們一起聚的時間多。”
柳母沒想到蘇母會因爲曉嫺而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雖然有些不快,卻也不勉強,笑着道,“那好,蘇夫人,下次咱們再約吧。”
柳玉媛十分惱火,好好的一次機會又失去了。
“娘,蘇伯母可真的過份,爲了一個做生意的下賤女子,竟然拒絕了您的邀請。”走出一段路之後,柳玉媛不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