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不知不覺間,他已停好車,下車來到她這邊替她打開了車門。
「喔。」她輕應一聲,動作有點僵硬的走下車。
「來。」他伸手給她,沒有主動握住她的手,而是等待她伸手去握住他的,就像是將最後的決定權交給她一樣。
他靜靜地等候著,臉上沒有一絲不耐,只有溫柔與深情。
她看著他,心跳不知為何慢慢地、慢慢地穩了下來,一顆心就像找到了今生無悔的依戀那般的安定。她將手輕輕地放在他掌心上。
他立即對她微微一笑,堅定不移的握住她的手,然後牽著她的手帶她上樓。
上回與他進汽車旅館時,她是帶著訣別的心想與他發生一夜做為永遠的懷念,所以心情一直忐忑不安,一見他好似不想要她便主動撲過去勾引他,因此整晚除了做的事以及睡覺外,他們沒做別的。
但今晚和那晚完全不同,他們聊天談了過去兩年各自的生活,他還善用了房里的KTV設備唱了好多首歌給她听。
第一次听見他的歌聲,她的感覺就是驚艷,因為好像香港歌星陳奕迅,真的好好听,听得她如痴如醉。
燈光美氣氛佳之下,他傾身吻了她,然後就像干柴遇到烈火般燃起熊熊大火,迅速將他們席卷了。
第一次有些激烈,他好像真的等太久、忍太久,一切都是那麼地激烈狂猛,差點就要讓她承受不了,喘不過氣來。
事後他輕吻著她向她道了一聲對不起,然後溫柔的將她抱進浴室幫她洗淨身體,再抱著她一起進入圓形浴池里享受水療的按摩。
只不過這享受的時間大概只有十分鐘吧,或者更短只有五分鐘?他不安分的雙手又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血脈沸騰,欲火蔓延全身,然後申吟著將自己再度獻給了他。
後來她累極了,在被他抱上床後幾乎一沾枕的瞬間就熟睡了過去。
生理時鐘在早上七左右準時將她喚醒,她輕動了一下,頓時有種全身酸痛的感覺,然後猛然想起昨晚。她迅速睜開眼楮,翻身轉頭看向枕邊人。
也許是動作太大了驚吵到他,在她看向他的時候他睜開了雙眼,然後在與她四目相交的時候對她微微一笑,性感到破表。
「早安。」他沙啞的對她說,接著便直接傾向她,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可早安吻一下子就變質了,變成了早晨的床上運動。
這個男人真的是……該怎麼說呢?精力充沛?
再度醒來已近中午,施昀媃真的累到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不過因為突然想到她沒去上班也沒打電話跟溫瑞浩請假,他可能會擔心,所以她還是爬起來打了通電話給他。
但好像是她多慮了,接到她電話的溫瑞浩一點擔心的感覺都沒有,反倒還有心情調侃她,說早已幫她請了三天假,要她好好的享受這個假期,伴手禮只要再給他生一個干兒子或干女兒就行了。
她在他的大笑聲中狼狽的掛斷電話,然後感覺齊烙溫暖的懷抱從後方貼了上來,手臂環在她腰上,下巴枕在她肩上。
「發生什麼事?那家伙怎會開心,笑得這麼大聲?」他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你害的。」她轉頭白了他一眼。
「我害的?我害了誰?他嗎?」他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若不是你不知節制,我就不需要請假,也就不會被他嘲笑了。不是你害的是誰害的?」她紅著臉嬌嗔了他一眼。
「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可是我已經很節制了,不然彌現在可能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為了證實他所言不假,他將再度蠢蠢欲動的下半身抵向她。她渾身一僵,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此時此刻她是真的無話可說。
「不過我想你的肚子應該很餓了,所以暫時放你一馬。」他說著吻了她一下,然後退後一步的松開她,說︰「中午想吃什麼?有什麼好吃的,推薦一下吧。」
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氣,心想他若真的再來一次的話,她待會兒可能會直接躺在床上等著餓死,因為她絕對再也沒辦法產生一絲力氣可以出門覓食。
真是好家在。
離開汽車旅館後,施昀媃帶著齊烙到處品嘗在地的小吃美食。
比起大飯店、名餐廳,其實她更愛平民美食,也常吃,所以帶起路來完全是輕車熟路、如數家珍。
他們倆就像剛交往的情侶,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做什麼事都是新鮮的,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不過吃著吃著,施昀媃有點想兒子了。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情緒好像突然變得有些低落下來,齊烙開口問道。
「沒什麼。」她搖搖頭。
既已決定這兩天要好好的陪他,以報過去這兩年以及還得繼續讓他等她的虧欠,那麼她就該專心一致,不該分心去想別人,即使那個人是他們兒子也一樣。
「你還有什麼話、什麼秘密是不能對我說的嗎?」他沉默了一下,有些受傷的問道。
她怔愣了下,沒想到他會這麼想。
「沒有,對你我沒有任何隱瞞的事,我可以對天發誓。」她一臉嚴肅,雙眼清澈的凝視著他說。
「可是你現在明明有心事卻不肯對我說。」他直接挑明,回視著她。
她看了他一會兒才輕嘆了一口氣,說︰「我沒有什麼心事,只是有點想兒子而已。」
齊烙輕愣了下,沒想到會听見這麼一個答案。
兒子……
想到那個曾經躺在他懷抱中白白女敕女敕、柔柔軟軟的小女圭女圭,他的心頭也不禁升起了濃濃的思念之情,恨不得能立刻再見到他,再將他抱進懷里,告訴他「我是爸爸」,听他開口叫他爸爸。
不過他也沒忘記自己已經答應兒子的媽媽,要給她一些時間處理與溫家的關系。
「我們的兒子叫什麼名字?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壓下心里濃濃的思念,開口問她。
「念綦,他叫念綦,溫念綦。以後會改叫齊念綦。」她告訴他。
「當然,因為他是我的兒子。」他一臉得意的接口道,微頓,他突然靈光一閃,目光熾熱的看著她說︰「念綦,念齊、戀齊?這名字是你取的,意喻是你想我、戀我,同時也要兒子知道他真正的父親是我,對嗎?」
既然都被他看穿了,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她點了點頭,說︰「我以為我們這輩子不會再有交集,你是兒子真正的父親,除了血緣之外,我希望還能留點什麼,所以才會取這個名字。」
「這輩子不會再有交集?你真狠。」他挑了挑眉頭,不由自主的說道。
「我們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若不是我和你妹長得有點像,而你們又急需要一個小的替身,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她看了他一眼,自言道。
齊烙頓時無話可說,因為他知道她說的全是事實。
「在我們相遇之前,或許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再無別人能闖進獨屬于我們倆的世界。」他深情款款的對她坦白。
她對他微微一笑。
「走吧,既然你想兒子了,我送你回去。」他三兩口將桌上的特色小吃吃掉,然後抽了張面紙擦拭了下嘴巴,起身對她說。
「我答應過今天一整天都要陪你。」
「沒關系,來日方長。待會兒只要遠遠的讓我看兒子一眼就行了。」他對她說,「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我也有點想念那個小家伙,想看看他。」
施昀媃聞言突然覺得一陣心酸不忍。他們是父子,而他竟然只能遠遠的看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