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蝴蝶夢 第14頁

「皇上,皇上!」她只能喃喃反復道,彌足珍貴的柔情更使她柔腸百轉,隱隱襲上的許多事使她的心著緊地擰痛起來。

「大約再過一日,我們便到達山西了,我得到消息,密謀造反的劉海逃匿于這一帶,又勾結了大批的江湖客,死心不改,這一趟的山西之行,就是為誅滅這個亂臣賊子的。」

他不再以「朕」自居,願意拿他的事情說與她知曉,本來她應該無怨喜極了才對,然而在她听到他的話那一刻,一張臉迅速地白了起來,只是他仍將他的臉埋于她頸窩,所以錯過了,只見她張開口想說些什麼,但未出口的話卻教他打斷。

「等這件事平息之後,我要在宮里那片梅林為你築建一座別館,那里會無人打擾,你閑時彈琴、看書,而我會卸下那一身沉重的衣著,以一個丈夫的身份去看你,陪你彈琴、看書——絳汐,你願意跟我回宮嗎?願意用你一身的澹適化去我魯莽的躁氣,在我抑悶的時候將我寬解,躊躇的時候給我妙語如珠嗎?」

任絳汐顫抖著沒開口,龍天運凝目瞧著她,灼熱的雙眸有更深的渴望。

「你願意交出你的心嗎?」

他不知道,她的一顆心大半已在他身上了,但是……

第5章(2)

庭院深深,成片的芭蕉葉子迎風颼颼,早也瀟瀟,晚也瀟瀟。

這正是武林中神秘的龍氏世家的綠芭山莊。龍氏世家是最近五六年來才掘起的一個門派,兩位來歷莫測的莊主以一夜之間挑了江湖中作惡了二十多年而無人能奈何的天竭幫而出名。龍氏世家行事詭秘,傳聞武林中真正見過龍氏兩位莊主的屈指可數,因而,江湖上的人提到山西無不知道山西龍氏世家的。

此時,偌大的議事廳壓抑成一片,氣氛凝重。來回度步的二人,再加上上座端坐的另一個人,滿臉的著急蕭索映得風暴欲來。

「軍師,倒是想個辦法,這,這便該如何了?」度步的兩人之中一個修頎且英氣勃發的男子沉不住氣問道。座上那個三綹長須滿臉睿智的中年男子眼角掀也不掀。

「該死的,那幾個該死的蒙面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用調虎離山之計對天賜下這麼重的手,而我們竟然上當了!」昨晚上綠芭山莊忽有幾個蒙面客襲進,擄了莊里幾個姬妾便四散而走,對方武功極高,等他們發現並趕上時,已是三、四里外,救下被擄的姬妾回莊,便發現在山莊等待的龍天賜已然重傷昏迷了。

「咳!天下的名醫跑至何處了?怎麼所請到的方圓百里盡飯桶,個個束手無策!」

緘默中的兩人的憂急顯是不亞于剛剛叫囂的長復悠,余下那名身材碩壯的男子沉毅地拍拍長復悠,示意他不要擾著他們的智多星軍師。

外面輕拍欄桿的信鴿引起他們的注意,碩壯男子吳欣一個箭步搶了過去,揭下綁于鴿腳的一小卷紙條,交由了軍師韋應物。

不久,就見原本愁眉百結的韋應物綻出喜悅光芒,將紙條交由吳欣,臉上又驚又喜。「大爺就要駕到了。」

長復悠不明白他們一瞬喜盈于色是為何,難道有人能救得了龍天賜?

「韋軍師……」他提出抗議。

「長兄弟,」韋應物捋了捋長須,「依你之見,當今能救得了二爺的便大概只剩何人?」

長復悠沉吟了下,「當今江湖上最負盛名的神醫就屬天山天池的雪蓮聖手及其徒弟紅拂神醫了。雪蓮聖手遁世已久,至于紅拂神醫任絳汐听說此人是位奇人,生性澹泊,行蹤不定,最近更失蹤匿跡,除非她出現,不然……」他嘆了口氣。

韋應物卻笑了出來,竟是有點松了口氣的神情,「這就是了。想不到爺居然親身蒞臨來了……」他神色一整,對著吳欣吩咐道︰

「瞧著上面的日期,爺大概已到朔州了,你趕快快馬加鞭前去與爺會合,向爺稟告這邊的情況。」

吳欣應聲出去了,韋應物瞧瞧微愣的長復悠,道︰

「長兄弟,總之二爺的傷勢算是有定落了,現在,讓我們一齊琢磨著怎樣拽出那班蒙面客才是正事。」

驛車第二天繼續上路,當龍天運親昵地摟住任絳汐出現時,跌破一干人的眼鏡。

「姐姐……」張拓揚一臉緊繃地奔上去,那股強熱的保護欲令龍天運不悅地皺緊眉頭。

「我是她相公,是不會吃了她的。」

張拓揚沉著臉不語。

「拓揚——」臨上車前,龍天運喚了張拓揚一聲,深闃的眸光有了親和的氣息。

「今後你就跟著衛甫學武吧。」

就見原本一臉酷酷的張拓揚呆愣了下,任絳汐朝他泛開嘉勉一笑,他點了點頭。

驛車繼續上路,衛甫卸了一輛驛車,換了兩匹馬同張拓揚分別乘騎,一路上原本的緊繃凝重氣氛盡消。

「皇上——」驛車內,任絳汐喚了句。

「噓!」龍天運輕捂住她的嘴唇,「叫爺便行了。不然——」他的眼忽然跳躍一絲興味光芒,「你叫我名字可好?」

任絳汐一怔,隨著搖頭,他固執地要求多一遍,她仍是不肯。

「看我——」他臉上邪邪一笑,伸手便向她後背搔去。

就見任絳汐又推又扭地轉動身軀,卻仍月兌不開他魔掌,她的臉布滿了尷尬的紅霞,最後筋疲力盡地委頓于他懷里,他灼熱的視線膠著她,忍不住漸漸地,漸漸地,那張臉貼上了她。

賓動的情緒承受著更高昂的激情,他的唇舌正描繪著她貝齒的沿線,緊摟的雙手幾乎是要將她推著溶入體內。她輕嚶了聲,他的舌尖乘機輕啟了她的貝齒與她交纏廝磨,以柔情迫她連同那不願交付的一部分心扉也一並給了他。

「爺——我不願矯情,但我也不願喚你名諱。」

許久,她這麼說,而他正忙于平息高亢的激情,因也沒再進迫。

驛車顛了一下,漸是寂靜的聲息表明一干人漸進了無人區,偶爾傳來的幾聲清脆鳥聲,隱隱懾動人心。

車內的火辣旖旎氣氛緩散了不少,龍天運重又擁她入懷,輕拍她手背。

「爺,你願接納揚弟了?」

想起張拓揚對任絳汐強烈的保護欲,他有點不悅地輕攏雙眉,但仍不否認他是個人才,他瞧了瞧她微泛笑意的雙眸,有絲霸道地︰

「我只是挑些事情給他做做而以,讓他別老是一臉緊張地繞著我的女人轉,你由我來保護便行了。」

任絳汐失笑,知道他對張拓揚感冒的原因,「爺,他並沒別的心思,只是一心想報恩罷了。」

他的回應是直接將手游至了她背後的敏感帶,引來她一聲求饒的低呼。他得逞地笑了笑,移開了手。

驛車倏地停了下來,龍天運皺遐地掀開驛車帷幄,映入眼瞼的是圍攏成平圓狀的幾十個形貌猥褻的男子,個個凶捩貪婪地瞧著他們。

他們遇盜了。龍天運瞧著四處低矮的連山,估測著這里距人煙之處並不甚遠。

為首矮小竹竿的男子向他們「嘿嘿」陰笑數聲,垂涎的眼光瞧過華貴的驛車,坐著趕車的衛綃,然後定在任絳汐身上——

「嘖嘖,肥羊居然不識相地自送上門來了,兄弟們,挑了男的,女的擄上山寨!」

他對手下吩咐,心喜今日干載難逢地撞上了肥羊。

龍天運眼神一冽,冷酷的嗓音緩緩月兌出——

「格殺勿論。」

說罷放下了幕簾,不想讓她看到血腥的場面。

瞬間慘叫聲不絕于耳,任絳汐微蹙起眉。「爺——」

龍天運安撫地輕拍幾下,神色依然無情,「留下他們也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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