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客廳。
這是宋天易第一次進翟家,本來是件好事,可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宋天易在翟老爺子面前就有些擡不起頭來。
賠着笑道:“是宋離她有眼不識泰山,不認識翟少,這件事全是宋離一個人的錯,我今天帶她來賠罪。”
翟辰就在一邊兒站着,聽到這話不由冷笑:“你算個什麼東西?”
宋天易臉上笑容一僵:“我是宋離父親,只要能讓翟少消氣,宋離隨便翟少怎麼處置。”
翟辰本來還挺惱的,但聽到他說自己是宋離父親這句話,眯了眯眼,笑出了聲:“算你識相。”
宋天易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可他還不能發火,扯了扯嘴角,怒聲的衝着外邊喊:“還不快滾進來給翟少磕頭賠罪。”
宋離就倚在門口,雙手抄兜的,站的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皮膚冷白,滿身的桀驁孤冷。
像未馴服的野狼。
嗓音挺散漫的:“我敢跪,就怕他受不起。”
翟辰目光從她那張瀲灩絕色的臉上掃過,眼底閃過貪婪,揉着還有點兒疼的手腕,笑的輕浮:“看看你爸多識相,你現在要給我跪下磕個頭,叫聲爸爸我錯了,你打老子這事就算完,不然呢話,你…”
“你給我閉嘴!”
話沒說完,旁邊突然就竄出來一根柺杖,正打在翟辰背上。
這一棍下了死力,沒任何防備的翟辰整個人徑直向前趴到在地上,吃痛的一聲慘叫。
他身子抽抽着,瞪大眼睛:“爺爺,你幹嘛打我?”
翟老爺子卻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踱步走到門口,看着宋離,渾濁的眸子圓睜:“真的是你!”
宋離眉梢微揚,挾裹清寒,笑的邪氣:“你這孫子醉酒飆車罔顧法律,還依仗身份停了邵康的職,我的人都敢動,你說你這孫子,該不該打?”
“宋離!”
這話讓宋天易瞬間從翟辰被打的事情裡回神,伸手扯住宋離衣袖,把人往屋裡一拽,臉色黑沉:“我帶你來是讓你給翟少賠罪,你現在是怎麼跟翟老爺子說話的?”
要惹怒翟老爺子,宋家在錦城得完。
宋離站穩身子,撣平被宋天易扯皺的校服袖子,冷眸斜睨宋天易,周身縈繞寒涼,嗓音如裹了冷刺:“你問問他敢讓我賠罪嗎?”
囂張至極的狂妄。
都到這會兒了,還在那狂,宋天易伸手就要去打她。
只是不等落下,被人捏住手腕。
看着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宋天易臉色一變:“又是你!”
上次在祥雲齋那天晚上,也是這個男人攔住了他打宋離的手。
還真是陰魂不散。
傅時弈甩手把他扔出去,目光凝冷,嗓音清冽:“只有廢物纔會打女兒。”
顧無言也從外頭探進個腦袋來,笑的風流卻沒一點兒溫度:“錯對都不問,就押着女兒上門跟對方磕頭賠罪,你這個爸,別是撿來的吧?”
這兩位來的無聲無息,本就還在緊張的翟老爺子,神色一凜:“傅少,顧少。”
男人身上好像永遠都有種白檀香味兒,寧心安神,清戾化燥。
對於他出現在這,宋離沒有一點兒意外,也沒去問,望向翟老爺子,有些不耐煩:“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翟老爺子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嘴脣抖了幾抖,突然朝宋離彎下了腰:“我替我這孫子向宋小姐您道歉,關於邵康,我馬上讓他官復原職。翟辰父親死的早,我翟家就這一根獨苗,還請您大人有大量的,饒他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好好教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