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宋悅兒還是不肯承認。
“你幾次害譚北星,害宋離,甚至前不久譚北星一事在背後推波助瀾,你以爲你隱藏的很好嗎?”
宋晏搖頭:“宋離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她不敢,是她手下留情,是我求她放了你們一次又一次……”
如果不是這份遺產裡有宋離媽媽遺物,宋離根本就不會待在這種地方。
“爸,悅兒,你們失去的還不夠多嗎?”宋晏笑的淒涼:“別再執迷不悟了!”
宋天易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他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場笑話。
今天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宋悅兒面上也一片死灰。
宋晏看向宋離,彎下了脊樑,哽咽道:“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這話他以前也說過,可一切都不那麼正式。
女生周身寒氣縈繞,精神看起來越發不好,精緻眉眼裡帶着疲憊。
傅時弈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一點兒溫度,可怎麼都暖不熱那冰涼。
宋離站起身來,扯了扯脖子裡圍巾,只淡淡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在我的視線裡出現。”
宋晏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從今天開始,一切都結束了。
如果宋天易和宋悅兒再作死,宋離將再也不會心慈手軟。
宋離本身年齡已經成年,昨天也不是她真正的生日,而是她被葉琴當做女兒帶回宋天易家的日子。
爲保護她,改小了年齡,不然就單邵康這裡都不可能讓她開車,更別說請她上路查車了!
葉琴也是從這兒定的十八年之期,否則她根本不會陪着宋天易他們等到今天,一次次容忍他們,早就拿東西走人了。
“走吧。”她跟傅時弈低低說了句。
他們只帶走了那個小箱子。
外面風雪很大,刮的人臉生疼。
宋離迎風而站,臉上一片瓷白,沒有絲毫血色,怎麼看都不正常。
氣息壓抑低沉。
傅時弈脣角微抿,眼底一片冷:“她還是算計了你。”
當年的事他不清楚,但從剛纔那幾封信,和錄像內容,也能猜出很多。
葉琴虧欠宋離,卻又想把她綁在宋家,所以把屬於她生母的東西,放在遺產裡,一封存就是十八年。
她不是爲救宋離而死,卻想讓未來的宋離知道自己身份後,以此來照顧宋悅兒和宋晏。
可葉琴沒有想到,她死以後,所有事情都會變成了另外一種樣子。
而宋晏,明知道真相,卻從未去說,任由宋悅兒把葉琴的死,推到宋離身上。
就算今天還了真相,那十多年的委屈,卻無人能夠替代。
“對不起。”傅時弈突然把她拉進了懷裡,眼底一片心疼。
男人身上很暖,白檀香味兒好聞,可渡不到宋離身上一分。
離得太近,連呼吸都能夠聽得見。
宋離側了側頭,笑了一聲:“你道什麼歉?”
傅時弈沉默了會兒,道:“如果我早一點兒遇見你……”
話沒說完。
因爲沒有如果。
宋離搖了搖頭,眼睛有點睜不開了,嘟囔了一聲:“我好睏。”
就在傅時弈懷裡睡了過去。
“滴!滴!滴……”
左腕的手腕,突然發出警報。
本來跟在一旁,想衝上來把他們倆扯開的鐘景逸,立馬變了臉色,大步的走過來。
“宋離?宋離!”
可宋離根本沒反應。
傅時弈神色驟變,這才明白,宋離根本不是睡着,而是昏迷過去了。
“回京城!”鍾景逸抿脣。
——
銀行裡。
這件事總算完了,胡律師和張經理都徹底鬆了口氣,收拾東西,回家繼續過年去了。
宋天易瘋了。
也不能說瘋。
就是精神恍惚,嘴裡一直低喃着說不可能!
宋悅兒臉上一片死灰,抓住宋晏衣袖,哭的泣不成聲:“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也只是害怕,哥……”
遺產裡除了幾封信,什麼都沒有。
她沒能把宋離踩在腳下,一切都是她在自以爲是。
宋天易已經沒指望了!
她不能就這樣被毀滅,宋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