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約包廂,施天睿又針對他們,不可能買到,一行人也無所謂的,就坐在樓下大廳角落裡。
蕭遠跟駱子業在低聲跟傅時弈談話。
蕭遠聲音壓的很低:“師父那邊查到的新消息,那幾個宗門的人出世,是因爲古武族的新任尊主出世了。”
幾年前,古武界橫空出世一個天才,把當時凌亂的家族全給鎮壓,被奉爲尊主,可那個天才極其神秘,沒人知道他容貌性別,卻被他上位後的幾條律令給鎮壓在雍州。
最近一段時間,有傳他出世了,古武界就蠢蠢欲動,想殺了他。
“師父讓我們出來調查,順便的看一看東部拍賣的這幅藏寶圖到底是什麼,不過我們至今沒有半點線索。”
風沙島不在幾大宗派內,也不在雍州幾大家族內,可放在江湖上,卻是跟溫家一樣的地位,向來隱世不出。
駱子業皺着眉頭道:“段長淮親自出來,想必也是爲了……”
傅時弈側眸,不着痕跡的看了眼不遠處坐着的宋離,眼底一片陰沉:“他不是。”
段長淮明顯是爲宋離來的。
拍賣會已經開始,藏寶圖是最後一樣拍品,還要好一會兒才能輪到。
忘憂坐在宋離身邊,也在小聲說話:“古武界的人紛紛出動,真就爲了這幅藏寶圖嗎?”
宋離翹着二郎腿,眉眼盡是冷燥,很不耐煩的語氣:“不知道。”
忘憂:“……”
這位大佬最近怎麼也變得喜怒無常起來了呢?
——
二樓。
左川已經包紮完,脖子裡纏了圈紗布,神色複雜:“先生,小姐明顯很恨你。”
段長淮所坐角度,正好能看見樓下女生,用帕子擦着茶杯杯口,喝了一口,才淡淡開口:“總比她不記得我要好。”
左川無話可說。
施天睿皺眉,眼底閃了閃:“段先生莫不是和那宋離是舊識?”
段長淮淡淡看他一眼,“是不是都跟你沒關係。”
施天睿臉上笑容一僵,指尖微緊,父親叮囑過,施家想要進入雍州,就絕對不能得罪這一位。
他深吸了口氣,扯開嘴角:“段先生坐,我下去看看。”
等他起身離開,左川皺了皺眉:“先生,施天睿跟小姐明顯有仇,要不要……?”
“不用。”段長淮微搖頭,灰褐色的眼珠裡映着下方女生的身影,淡淡道:“等她吃了虧,自然知道最後能護着她的是誰。”
——
這裡的地下拍賣會跟第一樓並不一樣,第一樓絕對的公開公正,而這裡人、物什麼都有可能賣。
事關古武界的藏寶圖,這幾個字像是擁有魔力。
一出來,全場都沸騰了。
這個東西包裹的含義太深,極有可能事關整個古武界的隱秘。
白檀香味兒突又飄來。
宋離掀了下眼皮子,就見本來坐在身邊的忘憂不知怎麼突然換了傅時弈。
男人襯衫領口釦子半解,凸起的鎖骨很漂亮,神色崢冷,眼底深邃如海,一片晦暗不明。
轉了轉小拇指上黑色尾戒,他纔開口:“有喜歡的東西嗎?”
昨晚沒睡好,宋離神色有些倦:“沒有。”
先前明明好好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突然疏遠自己,竟然還說出了迷途知返這種話來。
傅時弈指頭微蜷,無意識的摹挲着尾戒,沉着聲開口:“我……”
“從古至今,雍州都是江湖武林的聚集地,這張藏寶圖就來自雍州,據說標記着幾個古族的古地……”
臺上主持人,洪亮嗓音蓋過傅時弈的話,引起全場振奮。
有女侍捧着個托盤上來,裡邊東西在電腦屏幕上放大,清楚可見是一副被裱起來的羊皮紙畫。
“現在,一個億起拍!”
“兩個億!”
“三點五億!”
主持人的話一落,喊價聲立馬淹沒整個拍賣場。
蕭遠和駱子業兩人有些尷尬,他們想一看這張藏寶圖真容,但他們身上的錢,連起拍價都付不起。
傅珺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這麼多人激動,應該挺重要的,她回頭看身後坐着的傅時弈,“要拍嗎?”
顧無言也在用眼神詢問。
“這圖……”
“不要拍。”
傅時弈正想說最後再喊,就聽宋離突然開了口。
一羣人都看向她。
宋離盯着臺上那被模糊了放大的地圖,感受着周圍一雙雙眼睛,莫名有幾分無語,“這藏寶圖……”
她頓了頓,組織着語言:“可能是我畫的。”
“……?”
“啥?”
一羣人語塞,顧無言直接驚得失聲,瞪大了眼睛。
連蕭遠和駱子業都看過來,瞳孔微震。
古武界怎麼可能會有藏寶圖留出來?還能留到這麼遠的東部施家手裡?
這幾天,宋離一直在思索這藏寶圖,直到剛纔看到拍賣臺上那地圖,熟悉感才讓她確定,這幅圖可能是她畫的。
面對數雙視線盯着,宋離蹙着眉心:“以前無聊的時候,隨手畫了幾幅圖,誰知道被哪個傻逼給弄出來的。”
“所以……”蕭遠右眼皮在跳:“這藏寶圖是真的還是假的?”
宋離:“……假的。”
“……”
因爲無聊,隨手畫了幾幅圖,結果就變成了藏寶圖?
還是驚動各界的藏寶圖?
這特麼合理嗎??
忘憂都覺得服氣,“這種事也就老大你能幹出來了吧?”
“……”
耳邊的喊價聲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高,他們本來也等着參與。
結果,突然來一個這藏寶圖是假的?
是宋離隨手畫的?
這屬於自己坑了自己吧?
誰聽了不得說一句離譜??
好半晌過去,這羣人都還沒徹底反應過來,一羣人時不時的看眼宋離,目光古怪又詭異。
駱子業低聲問傅時弈:“師兄,我們這嫂子到底從哪來的啊?”
傅時弈沒有說話,側眸看着女生,深邃無邊的瞳仁裡全然是她。
藏寶圖的真面目已經知道,這裡已經沒什麼好繼續待下去的了。
宋離起身,眉目冷燥,心情鬱悶中的離開了地下拍賣場。
傅時弈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跟了上去。
這倆大佬明顯還在鬧什麼彆扭,這誰跟上去不是電燈泡就是自找沒趣,初七和初八等人誰也沒跟,忘憂都坐着沒動。
周圍喊價還在繼續,二樓也有好幾道聲音,都喊到了百億天價。
連段長淮那邊都舉了牌。
周子冀摁住瘋狂跳動的眼角,“你們說拍下來的人要是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藏寶圖?會是副什麼表情?”
這羣人多是惡趣味,畢竟看熱鬧那是人類的本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