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把夏依依護在身後,戒備的瞪着拓跋璟。
拓跋璟冰冷的目光越過了夏淳投射在了夏依依的身上:“帶走。”
那羣禁衛軍蜂擁而上,夏淳欲要還手,沒想到卻被夏依依攥住,低聲對他說道:“夏大哥,忍着,別一時之氣傷了你。”
夏淳握緊了拳頭,眼睜睜的看着夏依依被禁衛軍扭着手像抓犯人一樣的抓着。
夏淳也被人反手抓了起來,只聞那些禁衛軍道:“老實點,要不然把你就地正法了。”
拓跋璟扯了扯繮繩,高大的駿馬得得的往前走,身後的禁衛軍齊整的跟了上去。
拓跋璟等人入住了本縣縣令特意撥冗準備好的驛站裡頭。
“王爺,這是卑職命人給您準備的房間,你看看還滿不滿意?”本縣縣令姓陳,爲官也還算爲民辦事,至少沒有出現過苛稅暴打百姓的殘虐,所以百姓對他還算是擁戴的。
拓跋璟只是負着手看着這間跟他在京城裡頭比起來只是零頭的屋子,不語。
陳縣令額頭上的冷汗沁出了一些,雙手因爲緊張而緊緊地交疊在了一塊:“王爺,是不是對它不滿意?若是不滿意的話,卑職可以命人再去準備的。”
一旁的李德全小心的覷了一下拓跋璟的表情,偷偷的朝陳縣令擺了擺手,尖聲道:“陳縣令,你先下去吧,王爺長途跋涉的想來也是累了,等王爺休息一下,你再替他接風洗塵吧。”
陳縣令鬆了口氣,抱拳作揖,道:“那卑職告退了,王爺有什麼需要儘管差遣卑職一聲就是了。”
陳縣令離開之後,李德全湊上前,揣摩道:“王爺,需不需要奴才去把那位姑娘請來?”
拓跋璟只是看着掛在牆壁上的一張蒼松臥虎圖,李德全更加的小心了,這位主性子詭異,心思難猜,一個不小心,他就有可能性命難保。
“王爺,需要奴才去把她帶過來嗎?”李德全問道。
拓跋璟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李德全如獲大赦般的鬆了口氣。
“王爺,奴才這就去把她帶來。”李德全彎身退了出去,半盞茶的功夫,領着夏依依進了屋。
“王爺,人帶來了。”
拓跋璟擡高了手,道:“退下吧。”
“是。”
李德全離開之後,偌大的屋內只剩下夏依依和拓跋璟二人,氣氛一下子冷凝了下來。
夏依依眼珠子一轉,非常乖巧的給拓跋璟行了禮:“民女夏依霜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璟卻是不做聲,也沒有讓她起來。
夏依依暗自咬了咬牙,腰疼了,手痠了也只能忍着,不過雙眼還是不安分的瞪着拓跋璟的後背,在心裡罵起了他的祖宗八代。
“看夠了嗎?”拓跋璟冰冷的嗓音響起。
夏依依驚了一下,立馬恢復了人畜無害的表情:“爺,幾日不見,我發現你變得更加英俊了,把小女子迷得都找不着北了。”
拓跋璟冰冷的目光看着夏依依,冷冷道:“把你的話重新說一遍?”
夏依依噎了一下,一時也拎不清這拓跋璟到底是什麼態度。
“爺,小女子覺得你真的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英俊的緊。”夏依依特別無辜的說道。
拓跋璟大步朝她走了過去,夏依依小步的往後退,見她這樣,拓跋璟深邃的鳳眸裡閃過一絲的陰色,聲音更沉:“你多每個男人都這麼的口沒遮攔嗎?”
夏依依怔了一下,還很無辜的說道:“什麼?”
拓跋璟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迫人的目光緊緊地看着她,道:“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對男人都是這麼沒正行的嗎?”
夏依依算是估算出他這話中的意思了,她眼珠子轉了一下,道:“爺,小女子這還是第一次誇讚過一個人。”就算在現代,也沒有一個男人值得她真心讚美過。
拓跋璟的臉色明顯的緩了一下。
“你和那個男人怎麼跑到這兒了?”拓跋璟折身回去,令她起身,問道。
夏依依臻首輕垂,聲音非常的低落,聽起來很是楚楚可憐:“爺,小女子被夏家村的人給趕出來了。”
“擡起頭來,面對本王。”拓跋璟命令道。
夏依依心裡還是打了一個顫,她對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有些畏懼的。
“不知爺還有什麼吩咐?”夏依依擡起頭,小心的問道。
“夏家村爲何把你趕出來了?”
聞言,夏依依突然紅了眼眶,原身長得本來就極美,雖然身材有些瘦骨嶙柴,不過容貌擺在那,加之夏依依這段時間的特意保養,容貌越發的出挑,這一故作委屈的樣子,讓人看起來非常的楚楚可憐。
“說!”拓跋璟明顯的不吃這一套,語氣非常冷硬的說道。
夏依依有些低落的說道:“爺去過夏家村,想來也聽說過小女子的一些事吧,小女子打小就被村人示爲不祥之人,又長了一張這樣子的臉,若是生在大戶人家家裡,興許還能覓的一如意郎君,只可惜落得個無父無母,又長在夏家村那種孤陋寡聞的地方,更是被示爲紅顏禍水,火災沒把小女子燒死,村長說是上天的旨意也就饒了小女子一條命,不過前提是不能再待在夏家村了,是而小女子就在這了。”
“是嗎?”拓跋璟的語氣裡聽不出起伏來:“本王只要派人去夏家村查一下,你所說的是否是謊言就昭然若揭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本王說真話?”
夏依依真是要罵娘了,她都搞不懂這拓跋璟這是要鬧哪樣,非得在這件事上跟她死揪着。
她千思百轉,心裡頓時有些挫敗,她覺得碰上拓跋璟這個男人,她就是輸家,至少目前爲止她還沒有鬥贏拓跋璟這個男人。
她深吸了口氣,決定還是坦白從寬。
“爺,小女子跟你實話說了吧。”
她還真的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半真半假的說了一下。
“你說你是夏家村挑選出來被送入皇宮給皇兄當妃子的女人?”拓跋璟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
夏依依點了點頭,星星眼的說道:“爺,小女子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如有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可是聽說古代的人都非常的迷信,信任鬼神,她都發下毒誓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應該相信了吧。
拓跋璟把她從頭到腳給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彷彿在說就你這樣,也配被選進宮成爲皇帝的妃子嗎?
尼瑪的,你的眼神有必要這麼的露骨嗎?
“夏正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選你送上來纔對。”拓跋璟一本正經的說道。
夏依依深吸了口氣,她不生氣,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她只是想掐人而已。
“爺是覺得小女子長得太醜了嗎?”夏依依低垂着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拓跋璟迫人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好半晌,他說道:“你長得還可以,只是前不凸後不翹的,皇宮內苑美人無數,你確定皇兄會看得上你這樣的平女人?”
尼瑪,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傷人了,她只是年紀小,加之以前營養不良罷了,隨着年齡的增長,這具身體的可塑性還是非常的強,等到十八二十她敢保證會前凸後翹,惹火的讓所有的男人都垂涎不已。
“爺說的是,小女子這不是有自知之明,生怕爺一個眼拙的就把小女子給選上了,然後送入宮皇上不滿意,一個怒火發下來,要知道君王一怒,浮屍萬里,小女子也不想連累了夏家村,這不就私自的跑出來了。”
拓跋璟的聲音冷了兩個弧度。
“擡起頭來。”
夏依依怔了一下,不過還是緩緩地擡起頭來,朝他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爺,你有什麼要吩咐的?”
“你喜歡那個男人?”
夏依依疑惑的蹙了蹙眉,道:“誰?”
“別給本王裝傻。”
真是夠霸道的!也只會對我霸道了,霸道神馬的最討厭了,等有朝一日我得了勢,看我如何整你。
夏依依心裡打了小九九。
不過面上還是非常無辜的說道:“爺,你說的是夏大哥?”
拓跋璟鼻孔哼了一下。
夏依依黛眉輕顰了一下,道:“爺,就算小女子喜歡夏大哥,應該礙不着你吧?”
拓跋璟面色一沉,儘管他一直都是肅着臉,可夏依依就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你說什麼?”拓跋璟冷道。
夏依依笑的更憨了,特能伸能屈的說道:“爺,開個玩笑,純粹的開個玩笑,不知爺把小女子和夏大哥二人請回來可是有事吩咐?”
拓跋璟撩袍坐在了椅子上,閉上眼,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夏依依見他這樣,突然很福靈心至的問道:“爺這是讓小女子幫你捏肩膀嗎?”
拓跋璟輕微的點了點頭。
混蛋!老混蛋!
夏依依在心裡忍不住的罵了兩聲,不過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他捏了捏肩膀。
“爺,這力道可以嗎?”夏依依很狗腿的問道。
拓跋璟冷道:“加大一點力氣。”
夏依依以嘴說道:“捏死你。”不過手勁還是適中的捏着肩膀。
“爺,我可以跟你打個商量嗎?”夏依依討價還價的問道。
“說!”
“爺,我要是把你伺候好了,這次你能不能權當沒有見過小女子?一會放小女子和夏大哥走好了。”
夏依依伏低做小的說道。
“你既然被夏家村的人選中送入宮爲妃,你覺得本王會放你走嗎?”拓跋璟閉着眼,說道。
夏依依恨恨的磨了磨牙,面上還是陪笑道:“爺,中原地廣人多,美人無數,也不差小女子一個,而且誠如爺說的,小女子發育未全,樣貌頂多也是中下之姿,乳臭未乾的樣子只怕會讓皇上倒進胃口,到時候還累的爺犯了欺君之罪,怎麼算都划不來,爺還不如把小女子放了,小女子會念着你這份恩的。”
拓跋璟的嘴角似是勾了一下,只可惜夏依依站在後面,沒有看到,要是被她看到,她鐵定死皮賴臉的懇求着。
“要本王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王有個要求。”拓跋璟低沉的嗓音聽在夏依依的耳裡,猶如天籟。
“爺,你儘管說。”
夏依依屁顛的說道。
“只要奉獻你的處女之身,我就放你走。”拓跋璟說道。
納尼!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像拓跋璟這麼冷血,冷漠,沒有感情的男人,會說出這麼恬不知恥的話嗎?
“爺,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你和別的男人私奔至此,想來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應該不介意多陪一個男人吧?”
拓跋璟嗤笑一聲,諷刺道。
夏依依捏緊了拳頭,這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擡起手肘,對着拓跋璟的肩就要垂下去,沒想到她的動作快,拓跋璟的速度更快,不但避開了她的動作,還讓她因找不到支撐點差點從椅子後往前栽倒。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她怒目瞪着拓跋璟,咬牙道:“你是王爺了不起啊,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沒品的男人,好言對你,你還真當我是一隻好拿捏的病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