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夏依依本想開個口,套個交情什麼的,卻眼睜睜的看着拓跋璟站起身,一個招呼都不打的直接往外面走去了,直到他消失在柴房的大門口,夏依依的腦子裡還是一大堆的問號。
這是怎麼了?生氣了?生氣了?還是生氣了?
我說爺,耍人也不是這麼耍的好嘛,你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是要鬧哪樣?你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夏依依的心裡有萬隻草泥馬滾滾而過。
夏依依本想着等拓跋璟那混蛋出去一會就回來的,可是她這一等就等了五天人也沒有出現過。他只派了好幾名侍衛在外面輪流的守着,一日三餐有長得甚是彪悍的僕婦頓飯過來喂她吃,每天會有侍衛給她解綁,可就能活動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又五花大綁的綁在柱子上,不分日夜的都能聽到狗吠和雞鴨咯咯叫的聲音,晝夜幾乎不能睡,搞得她差點精神衰弱,她覺得這男人根本就是來制她的剋星。
這男人,真的是非常的可惡,跟她玩起了心理戰術,誰扛不住,誰就輸了。
整整五天的時間,沒個人搭理她,她想找個人說話,瞭解外面是怎麼樣一個情況都不知道,就連門外的護衛都像是悶葫蘆一樣,五天來聽不到一個人說話,除了雞鴨狗的聲音,她差點都以爲這世上只剩下她一個活物了。
夏依依動了動早就僵住的手臂,每天早晚被人這麼綁着,血液不活絡,睡又睡不好,要是換成古代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兒只怕早就倒下了,這裡的人真的很不懂得憐香惜玉,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竟然沒有一個人疼惜一下。
太傷臉面!
她雖然長得並不是特別的傾城傾國,身材也不是那麼的前凸後翹,可是好歹這張臉也能過得去,門外的護衛都是瞎了眼的嗎,竟然沒有一個打她的主意,不是說古代的兵常年駐紮軍營都挺慾求不滿的嗎?她如花似玉的姑娘,怎就沒一個人進來意淫一下?只要解開她身上的繩子,她會有辦法逃出去的。
夏依依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轉着,突然,她“哎喲”了一聲,表情看着挺痛苦的說道:“有沒有人在外面啊,快進來一下,我肚子好疼。”
夏依依連喊了好幾聲,柴房的門才被人推開。
門外的光一下子順着敞開的門斜射了進來,照在了被綁在大柱子上,身體非常痛苦扭曲成一團的夏依依身上,顯得格外的可憐無助。
進來的兩名護衛見夏依依痛的不似作僞,其中一名對同伴說道:“你去告訴王爺。”
只聞“噠噠”的聲音,柴房內一下子只剩下一名護衛。
“喂,姑娘,你沒有事吧?”那名護衛還算客氣的問道,不過人就是不走近。
夏依依擡起頭來,她的額頭上沁出了一些細汗,臉色也挺蒼白無力。
“大,大哥,你能先把我的繩子解開嗎?我的肚子好疼,是不是快死了?”夏依依裝的很是柔弱,就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見她這樣,護衛也是嚇得不輕,王爺可是一再囑咐不能讓她出了點事,若是人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姑娘,王爺有令,說是不到吃飯的點是不能解開你的繩子,你先忍着,我這就讓人給你請大夫去。”說完,那名護衛也跑了出去,柴房內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而那讓陽光肆無忌憚斜射進來的大門也緩緩地關上了,有些不透風的柴房又陷入了昏暗之中,周邊只聞雞鴨狗的叫聲,還有那難聞的各種屎味。
夏依依癱在大柱上,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拓跋璟把她關在這又拉屎又雞飛狗跳的地方,根本就是在挑戰她的耐性。
那名跑出去的護衛又匆匆的跑了回來,然後覆在原先那名護衛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原先那名護衛有些爲難的看了夏芷一眼,道:“姑娘,不是我們不想給你叫大夫,只是王爺有令,你人只要還沒死就隨便你鬧騰,所以姑娘,我二人對不住了。”
說完,兩人走了出去,柴房的門又被關上了,擋住了太陽斜射進來的光線。
夏依依詛咒拓跋璟的心都有了。
什麼叫做只要她還沒死就隨便她鬧騰?這男人還能不能更沒有風度一點。
沒把人引來,又沒人給她解開身上的繩索,夏依依也不再鬧騰,迷迷糊糊的,她不知不覺的反而睡了過去,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柴房內全黑,周圍靜悄悄的,之前的雞飛狗跳反而都聽不到了,四下安靜的厲害。
夏依依對着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嚥了下口水,有些小心的喊道:“喂,有人嗎?”
四周仍是安安靜靜的。
夏依依淬了一口,動了動被綁在後面的手,結果被綁的太緊了,根本就動彈不得。
“外面的人,你們還在嗎?進來給我鬆綁一下吧,這天都黑了,是不是給我鬆綁讓我吃口飯啊?要不然會餓死人的。”夏依依揚聲喊道,結果外面一個迴音都沒有,大門動都不動一下。
夏依依癱了,覺得一覺醒過來一切好像變了樣一樣,太不一樣了。
“外面到底有沒有人啊,給吱個聲吧,一聲不響的也怪嚇人的。”夏依依再次揚聲道,結果外面還是靜悄悄的。
夏依依蹙了蹙眉頭,暗自使勁的動了動手,不動還好,一動,感覺繩子綁的更緊了。
一整天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夏依依是又餓又渴,折騰了有一會兒之後,她反而又再一次的睡了過去。
就在她睡過去不久之後,柴房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天上的月光透過開啓的門縫斜照了進來,照在了垂着頭的夏依依的身上。
大門門口,一雙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冰冷的眸涼涼的看着她,一襲藏青色的金絲錦袍,一條繡有龍紋的玉帶,腰間佩戴的金紋玉佩在月色之下閃爍着令人微顫的光芒。
接着,擁有令人膽顫且心悸的冰冷雙眸的主人舉步走了進來的,停在了夏芷的面前,冰冷的俯瞰着夏依依。
“誰?”許是會武之人該有的戒備,所以有人走到夏依依面前她立馬就察覺到了,倏然睜開了眼,鼻子敏銳的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王八蛋,你終於捨得出現了啊。”夏依依冷下臉來,差些就破口大罵了。
“王八蛋,快把我放開,我的手都被綁麻了。”夏依依沒好氣的說道。
男人只是站着,冰冷的眼神居高臨下的投射在了夏依依的身上。
夏依依深吸了口氣,局勢面前,她還是勉強的把她滔天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爺,你能先把我的手給解開嗎?這樣綁着,血液不流通,我的雙手真的會廢的。”夏依依特意示軟道,可是在夜色的掩飾之下,她的眼裡快速的閃過了一抹殺意。
拓跋璟只是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夏依依眼裡閃過一絲的惱意,這男人,還真是不解風情,她都這樣求他了,他還能如此的無動於衷。
“爺,算小女子求你了,小女子的雙手雙腳真的很麻,再不鬆開繩子的話真的會廢了。”夏依依特意示軟道。
拓跋璟仍是不吱一聲。
夏依依眼裡的惱意更甚,乾脆閉上眼,對拓跋璟來個眼不見爲淨。
突然,她感覺她的雙手別人碰了一下,然後綁着她雙手的繩子被解開,她欣喜若狂的活動了一下雙手,又自發的給雙腳解開了粗繩,站起身,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一樣在原地蹦跳了好幾下,趁着拓跋璟不注意的時候,她突然發難,朝拓跋璟的方向攻擊過去。
“嘶!”她運足了力氣的拳頭被拓跋璟握住,然後被他一彎,夏依依就覺得她整個手腕好似被廢了一樣,腦子裡閃過的除了疼,還是疼,非常的疼,疼的她額頭上的冷汗都快出來了。
夏依依疼的齜牙咧嘴,連忙求饒:“爺,鬆手,鬆手,疼,非常的疼,你大人有大量的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計較。”
“若本王要是真計較了,你當如何?”拓跋璟清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柴房裡終於響了起來。
她還能如何?當今位高權重的王爺都發話了,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人還能如何?只有等死的份了。
“爺……”夏依依故意扮可憐,那一身“爺”尾音拖的老高,聽者都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性子倒是挺多變的。”
這是誇她呢,誇她呢,還是誇她呢?
夏依依眼珠子轉了轉,非常諂媚的說道:“爺,你饒了小女子這一次的冒犯,以後,小女子每天給你講個笑話,如何?”
拓跋璟的回答是,手下稍稍用力,夏依依腳下虛浮了一下,整個人直接向他的懷裡倒去。
“啊!”夏依依忍不住大聲叫了一下,整個鼻尖撞上了那硬邦邦堪比石頭的胸膛,一下子,她的鼻子疼的差點沒流出淚來。
夏依依捂着發疼的鼻尖,只覺得眼前的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她心裡一個暗恨,突然計上心頭,她擡起腳,就着拓跋璟的腳的方向想重重踩下去,結果拓跋璟彷彿全身都長了眼睛一樣,就勢把她推了出去。
“啊!”夏依依一個不注意,眼看就要往旁邊摔倒,拓跋璟突然出手又把她拉了回來。
夏依依趁着被拉回來的空檔,突然狡黠的笑了一下,借力朝拓跋璟的小腿發難,一擡腿就要往上踢,結果被拓跋璟一躲,然後一拉,兩人紛紛的往地板上撲去,她整個人也重重地壓在了拓跋璟的身上,而她的脣好死不死的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