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哥從小對小女子多加照顧,這次要是沒有他,小女子想來也沒了,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小女子也不能忘恩負義了不是?”
夏依依說的非常的曉以大義。
拓跋璟鳳眸裡閃過了一道威脅的亮光,嗓音低了下來:“放手!”
與拓跋璟肌膚相貼着,夏依依自然能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
“不放!除非你放了夏大哥。”夏依依還不知死活的說道。
拓跋璟的眼裡更閃着難以言表的暗涌。
“砰!”的一聲,夏依依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重重地被人甩在了地上。
疼!很疼!非常的疼!
夏依依整個臀部着地,那臀部就跟被人強硬的掰成了五六瓣一樣。
她的手肘磕在了堅硬的地板上,她只聞一聲清晰可聞的碰撞聲,手肘處傳來了錐心的痛。
她捂着疼的厲害的手肘,嘴裡壓抑的呻吟着。
拓跋璟無感情的鳳眸只是冷冷地看着夏依依,道:“別裝了!”
夏依依疼的額頭都沁出了冷汗,根本就沒空去反駁拓跋璟的話。
拓跋璟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大步上前,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冷冽的嗓音在這清冽的夜色中響起:“來人,去請大夫來。”
佈置的豪華奢侈的臥房裡,夏依依被拓跋璟小心的放在了舒適的大牀上。
拓跋璟道:“忍着點!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夏依依只是捂着手肘,也沒空去應付拓跋璟的話。
大夫很快就被護衛請來了。
“王爺,大夫請來了。”門外,護衛說道。
“請他進來。”
少頃,一個掛着偌大的藥箱,四十來歲,做大夫打扮,面相溫和的中年男人進了來。
“草民參見九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那大夫非常恭敬的給拓跋璟行了禮。
“別多禮了,快來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是。”
大夫依命掛着藥箱走了上去,客氣的說道:“小姐,得罪了。”
大夫一板一眼的給夏依依看了受傷的手肘,然後彎腰作揖道:“回王爺,這位小姐的手肘因爲與重物的撞擊而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草民先給她上點藥然後包紮一下。”
拓跋璟的眸色變得更深。
“很嚴重嗎?”
“回王爺,小姐身子嬌弱,若是一般同小姐一樣的千金,只怕早就撒潑耍賴了,小姐能不哭不鬧的實屬難得了,不過骨折到底不是小事,還得細心地呵護着纔是。”大夫非常客氣的回道。
“你先給她包紮吧,用最好的藥,治好了她,本王重重有賞。”
“謝王爺。”
大夫盡心盡力的給夏依依包紮好,細心地囑咐道:“這些天,小姐沐浴的時候最後小心些別捧着了傷口,一會草民寫一副藥方,按着藥方抓藥,每日分早、中、晚吃,明日草民再過來給小姐換藥。”
夏依依雖疼,不過還是懂禮貌的朝大夫點頭道:“有勞大夫了。”
大夫有些受寵若驚:“小姐客氣了。”
“來人,送大夫出去,打賞十兩白銀。”拓跋璟負着手,說道。
大夫雙手抱拳,做了一個揖,道:“謝王爺,草民告退。”
大夫退出去之後,夏依依乾脆小心的側過身子,她傷的是左手,側過身子剛好臉朝裡,對拓跋璟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拓跋璟諱莫難測的看着背對着他的纖弱背影,假意的咳了一下,道:“還疼着?”
聲音有些示軟。
這是他的第一次示軟,難免有些彆扭。
不過夏依依卻是紋絲不動。
“夏依霜,轉過身來,別讓本王說第二遍。”拓跋璟的聲音冷了下來,說道。
半晌,夏依依甕聲道:“怎麼,王爺還想把我的另一隻手卸了不成?”
拓跋璟面色窒了下。
“你是在指責本王把你的手弄得骨折了?”
“豈敢!王爺是千金之軀,貴重的很,就算要我的命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我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罷了,哪裡敢奢盼了王爺的手下留情。”夏依依的話裡夾雜着不掩飾的嘲諷。
夏依依以爲她這樣說,拓跋璟就算不氣的拂袖而去,也決計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看的,沒想到下一秒,她就感覺到她睡的大牀輕微的動了一下。
“疼的厲害?”拓跋璟的聲音特意的柔了一點。
夏依依眼裡閃過一絲的訝異。
“真的疼得厲害?”拓跋璟見她沒有說話,又問了一下。
夏依依轉過頭來,定定的看着眼前這個心思難測的男人,道:“王爺,你到底想怎麼樣?”
拓跋璟意味深長的說道:“夏依霜,你稍微的順從一下本王,不可以?”
夏依依眨巴了一下眼睛,明顯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拓跋璟似是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夏依霜,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氣人?”
夏依依又眨了一下眼睛,她還真的拎不清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意,他心思詭譎,變化多端,實令人太過於難猜測了。
“王爺,我與你也不過只有幾面之緣而已,你爲何偏偏與我過不去?莫非還記恨着當日山洞裡我對你的調戲?”
夏依依試探道。
拓跋璟面色微微一沉,道:“本王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夏依依撇撇嘴,像是故意氣拓跋璟一樣的說道:“難道王爺不是這樣的人嗎?”說着,還故意擡了擡剛纔被他摔着而弄骨折的手肘。
拓跋璟眸色深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的歉意,他假意的咳了一下,道:“剛纔本王勁大了些。”
夏依依故作驚訝的看着拓跋璟,訝異道:“王爺也會給人道歉的?”
話落,夏依依明顯的感覺到拓跋璟的臉色黑了一下。
夏依依心裡得意了一下,這次算是她小小的扳回了一程。
“夏依霜,你要是再這樣的話,信不信本王……”
話未說完,夏依依就截了他的話去:“王爺莫不是想把我的右手再弄骨折,然後來個成雙成對?”
拓跋璟的臉更加的黑了。
眼裡閃過一絲不知是怒火還是其他什麼東東的情緒,他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別一再挑釁本王的耐性,本王發火,不是你能承受的。”
夏依依輕輕地聳了聳肩。
“王爺的話,我信,王爺手握重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的命,在王爺的眼中,比只螻蟻還要不如,不是嗎?”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有些挑釁的說道。
拓跋璟臉更沉了,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只覺得因爲夏芷的幾句話,他的心裡就竄起了一股子的邪火,心裡憋的厲害。
“夏依霜,你是不是非得這樣的挑釁本王的耐性?”
夏依依的回答是,直接轉過身去,獨留給拓跋璟一個可憐的背影。
下一瞬,夏依依的腰部覆上了一隻大手,她整個人比人強掰了過來,剛剛纔包紮好的左手一下子磕在了牀上,夏依依倒抽氣的聲音傳來:“疼,疼,疼。”
夏依依死死地瞪着罪魁禍首,咬牙切齒的說道:“王爺,你這麼的折騰我,你乾脆把我給殺了吧。”
“本王不喜歡看着人的後腦勺。”拓跋璟只是冷漠的說道。
夏依依氣的肝都疼了。
“難道我喜歡被人暴力對待不成?”夏依依反問道。
“若不是你一直纏着本王,本王至於把你扔出去?”拓跋璟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
得,又是她的錯,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就是了。
“王爺,你一個大男人有必要這麼的小肚雞腸嗎?”夏依依說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本王會讓希香和芸秀二人來伺候你的。”然後就出去了。
夏依依見拓跋璟出去,明顯的鬆了口氣,她還真的怕拓跋璟一怒之下把她的小命給解決了。
夏依依有些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沒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着是門扉被推開的聲音。
“奴婢芸秀,奴婢希香,見過依霜姑娘。”有別於在柴房的態度,此刻的希香和芸秀對夏依依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夏依依撐着手慢慢的起身,道:“兩位姐姐,其實你們不必這麼客氣。”
希香和芸秀明顯的對夏依依有些忌憚,態度更加的恭敬了。
“姑娘,你切不可這麼說,你是王爺的貴客,奴婢二人不過是卑賤下等的下人而已,比不得姑娘你。”希香越發的客氣了。
夏依依想,定是拓跋璟在她二人面前耳提令命了一番,所以她也就不勉強了,她也知道封建制度嚴苛的很,官大一級壓死人,一級越過一級,爲奴爲婢者是最底層之人,比之沒有奴籍的尋常百姓還要不如。
“二位姑娘,我許久未洗澡,你們能燒點熱水給我洗個澡嗎?這身上都快長跳蚤了。”
夏依依打着商量的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希香依言走了出去。
芸秀則留了下來。
芸秀湊上前,小心的扶起夏依依,然後還貼心的拿着靠枕給夏依依靠着,道:“姑娘,想喝水嗎?”
夏依依點點頭。
芸秀給她倒了杯溫水,小心的侍候她喝下。
“王爺命你二人伺候我?”夏依依喝了杯水,口也沒有那麼的渴了,隨口問道。
芸秀客氣的說道:“回姑娘,是的。”
夏依依道:“既然王爺讓你二人來伺候我,那就按照我這邊的規矩來吧,我這人不喜拘着別人,也不喜別人對我太過畢恭畢敬,自然些,別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樣子。”
芸秀只是低着頭。
“怎麼,不聽我的?”夏依依靠在靠枕上,輕聲道。
芸秀斂眉低首道:“奴婢不敢。”
夏依依擺了擺手,道:“行了,你也別這樣,我現在不過是藉着你家爺狐假虎威罷了,終究是比不得你在他面前的情分,你都跟王爺身邊多少年了,而我不過是一野丫頭而已,兩人,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了,你且寬心就好。”
芸秀低首道:“姑娘多慮了。”
夏依依被她不痛不癢的態度弄的一氣,道:“罷了,隨便你!我有些餓了,半夜三更的,能給我整點吃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