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廝湊上前來,急聲道:“少爺,你少聽她在這胡說八道了,你要是想學一些強身健體的武功,可以請府裡的師傅教導,這女人的功夫,一看就知道是花拳繡腿,根本就做不得數的。”
穆小公子擡手打了一下說這話的小廝的腦袋,道:“你給我閉嘴!要是把美人氣跑了,回去仔細你的皮了。”
那幾個小廝捂着腦袋,道:“少爺,奴才也是爲了你好。”
穆小公子舉手就要打,卻在半空被夏依依抓住了手。
“公子,你出身良好,行爲舉止就該優雅大方纔是,動不動就出手打人有些有辱斯文了。”
穆小公子還真的就乖乖地把手放下了。
夏依依滿意道:“這樣就對了,我要回去了,改日得空,我們在一塊吃頓飯。”
穆小公子像只小狗一樣尾隨其後,道:“美人兒,我送你回去,明日得空,我再親自上門拜訪伯父伯母,如果可以,我會讓父親親自登門求親的。”
夏依依差點被他的話給噎住了。
“你剛纔說什麼?”夏依依劇烈的咳了咳,道。
穆小公子有些擔心的看着她,道:“美人兒,我看你的身體好像不是特別的好,走個路都能咳成這樣,要不我給你請個大夫瞧瞧?”
夏依依被噎了下。
“公子,我身體好着呢,不過你要是銀子多可以借我一些。”夏依依假意的咳了兩聲,恰似開玩笑的說道。
穆小公子歪頭看着她,道:“你缺銀子?”
夏依依點點頭。
“你想要多少?”
夏依依嘴巴微微張了張,她沒有想到還真的有人想做這個冤大頭啊。
“你真的願意給我銀子?”夏依依不確定的問道。
穆小公子拍了拍胸脯,道:“我穆家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你想要多少,我都給。”
夏依依暗自搖了搖頭,這穆家小公子還真是被人寵壞了啊,誰都知道財不外露,他偏偏外露,真所謂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說錢多也不怕被賊給惦記上了,不過在這節骨眼上,一個小小縣令的侄子大庭廣衆之下炫富,就不怕話傳到了拓跋璟的耳裡,大力一查,這縣令的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啊。
“公子,財不外露,小心你的話傳到了晉王的耳裡,只怕穆家不保啊。”夏依依故意提醒道。
穆小公子四處看了看,好在他雖然驕橫的很,不過還不算呆,知道禍從口出這個成語,是而捂住了嘴,甕聲甕氣的說道:“那話可不是我說的,你肯定聽錯了。”
夏依依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對待萌萌的一切總是格外的寬容。
穆小公子待人處事上雖然有些驕縱任性了些,不過他的顏值好,就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那種貴公子,正好戳中了夏依依的萌點,所以他雖然任性妄爲了點,夏依依還是沒法從心裡真正的討厭起他來。
“美人兒,你笑什麼?”穆小公子嘟了嘟嘴,就像個討不得糖的小孩一樣。
夏依依笑的更開,道:“公子,好心跟你說一句,日後說話之前還是好好斟酌一番,別什麼話都說出口,要不然害了縣令大人的前程似錦,怕是你現在擁有的錦衣玉食也將化爲烏有。”
夏依依調查過,本縣的縣令雖然有些小貪不過做事還是非常勤快的,也沒有藉口搜刮民脂民膏,所以還是挺受百姓的愛戴,雖無大功但也無大過,小縣城的老百姓個個基本都能填個溫飽,還流有一點餘錢。
穆小公子星星眼的看着夏依依,道:“美人兒,沒想到你武功好,心地還如此善良,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央得我父母上門給你求親的,我要娶你爲妻。”
夏依依囧,感受到三條黑線在她的額頭上排排站。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夏依依腳底抹油般,眼看就要帶着希香和芸秀二人溜之大吉。
穆小公子小跑的跟了上來:“美人兒,我叫穆席,記住我的名字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話畢,夏依依的腳步明顯的踉蹌了一下。
希香忍不住掩脣一笑:“姑娘,這穆家公子還挺可愛的。”
芸秀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道:“怎麼,你忘了他剛剛是如何欺負你的了?”
希香仍舊是笑着,道:“有姑娘在,我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過這後來的發展也是挺有趣的,姑娘還真的是人見人愛,如此刁鑽任性的公子也能被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看來王爺對姑娘與衆不同也是情有可原的。”
芸秀輕咬了紅脣一下,目光艱澀的看了夏依依一眼。
夏依依道:“那穆小公子不過是小孩子心性而已,從小被寵,難免被養的有些不知世事了,如果不經一些事長大一些的話,只怕父輩沒了的話,很難一個人撐起穆家,穆家在他手中怕是會敗了。”
希香笑道:“姑娘倒是關心起他來了,不過奴婢看他長得細皮嫩肉的,容貌也長得極好,竟無一絲男子的英氣,比女子還要讓人心疼呵護。”
夏依依只是笑笑。
像穆席這樣的,放在現在,絕對是大部分女人的絕好男閨蜜,女人都願意找一個這樣的聊心事,可是絕對不會有人找這樣的當男朋友,除非做好了老媽子操勞的心,要不然還是不要隨意觸碰的好。
回到了宅院,三人同給拓跋璟請了安。
拓跋璟只是撩眸看了夏依依一眼,道:“玩的開心嗎?”
夏依依點頭道:“這裡的各色小吃味道都挺不錯的,改日爺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去吃一吃。”
拓跋璟右手的拇指敲着桌面,道:“出去有碰到什麼人嗎?”
夏依依歪了歪腦袋,裝傻道:“碰到了什麼人?”
拓跋璟若有所思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沒碰到什麼人就算了,本王也就隨口問問而已。”
夏依依聳聳肩。
“你先下去吧,這裡留她二人伺候就可以了。”拓跋璟說道。
夏依依乖巧的行了禮,道:“是,王爺。”
出了瑾軒院,夏依依沿着笑道愜意的走着,剛剛沿路吃了兩條街的小吃,所以晌午到了她也沒有感覺到飢餓感,微風習習而來,吹的她有些昏昏欲睡。
夏依依沿着羊腸小道右拐,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她尋笛聲走過去,距她不遠的一處小亭子裡,一身量修長的男子持着長笛,優雅的吹着,細看之下,此男子不是襄王拓跋睿還能是誰。
一曲完,夏依依沉浸在笛聲帶來的餘韻中久久不可自拔,良久,她熱情的鼓着掌。
拓跋睿手拿着玉笛,循聲望過去,見是夏依依,無聲的笑了下,道:“何時來的?”
夏依依走過去,恭敬的給拓跋睿行了禮:“民女見過五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睿手拿着玉笛撐住夏依依的手,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王爺。”夏依依舉止挑不出一點錯的說道。
拓跋睿臨欄看着亭外的美景,一時之間,氣氛倒是有些沉靜了下來。
“這都到晌午了,不知王爺用膳了嗎?”夏依依看了看日頭,問道。
拓跋睿溫潤的看着夏依依,道:“你要請本王吃嗎?”
夏依依聳聳肩,笑道:“民女也想,不過卻是有心而無力,民女現在被扣着只能照顧晉王,很多事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怎麼回事?能跟本王說說嗎?”拓跋璟含情的藍眸看着她,柔聲問道。
夏依依垂眸,故意爲難的說道:“民女不過是一普通農女,若是在王爺面前亂說有搬弄是非之宜,被晉王知道了少不得被批一頓。”
拓跋睿柔情的看着她,道:“你儘管說,若九皇弟深究起來,有本王替你擔着,你不必如此多慮了。”
夏依依溫婉的笑了下,道:“民女無心挑撥王爺與晉王之間的關係,所以那段往事能不提嗎?”
拓跋睿也沒有深入的咄咄逼人,只是笑道:“也罷,既然你不想說,本王也不會逼你的,你用膳了嗎?”
夏依依搖搖頭。
拓跋睿淺笑,他容貌本就美的雌雄難辨,這一笑,險些把夏依依的魂都給勾去了。
拓跋睿繼續用笑容迷着夏依依,道:“本王已經讓人去準備中膳,如果不介意的話,一塊吃吧。”
夏依依像是沒有主見一般的連連點頭:“王爺盛情邀約,是民女之榮幸纔是。”說完,她纔想起拓跋璟曾經警告她要離拓跋睿遠一些的事。
不過話都出口了,想要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夏依依便心安理得的陪着拓跋睿用了中膳。
用完中膳,丫鬟便奉上了早已備好的茶水給二人漱口用。
漱了口,拓跋睿笑道:“難得今日風和日麗,介意陪本王走一走嗎?”
夏依依爽快的應道:“民女求之不得。”
拓跋睿站起身,笑道:“走吧。”
兩人沿着小道閒步看花,身後的丫鬟小廝隔着五步遠左右伺候着,腳下幾乎無聲,生怕擾到了拓跋睿難得的好興致。
拓跋睿彎身在路邊栽了一朵月季花,遞給了夏依依,道:“嬌花配美人。”
夏依依落落大方的接過他手中的月季花,笑道:“謝王爺。”
夏依依自認還沒有那等傾世絕倫的美貌能讓拓跋睿這等俊美的男人愛上,所以她和拓跋睿相處起來倒顯得落落大方,沒有其他女子的驕矜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