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本王肚子裡的蛔蟲,本王能不知道嗎?”拓跋璟看着夏依依,親暱的說道。
夏依依全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暗道能不能別把話說的這麼曖昧不清啊,別人會誤會的好不好。
夏依依沒把這話說出口,不過有人着急的已經跑來了。
夏淳一把把夏依依拉到背後,不畏懼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爺,依霜是草民的未婚妻,再過不久我二人就要成婚了,到時候再生一對可愛的兒女,所以三叔公和小仔的住處草民會親自去找的,就不勞王爺的好心了。”
拓跋璟幽深的鳳眸裡醞起了滔天的駭浪,幾乎能把眼前的夏淳給湮沒了。
“依霜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這事本王怎麼沒有聽說過?”拓跋璟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壓迫性的問道。
夏淳急的抓耳撓腮,不過還是極力的反駁道:“王爺,草民和依霜的婚事是很早之前就由族長定下來的,也就是俗稱的娃娃親,這些年草民一直在外做工也就是想着能攢多一點錢還回家娶了依霜給她過好日子。”
“娃娃親?”拓跋璟的聲音更加的低沉了:“這麼說,你已經給過依霜彩禮了?”
夏淳憨厚的臉上出現了兩抹暗紅,急的有些結結巴巴:“王爺,草民雖然還沒有上門提親,不過草民和依霜從小定下的娃娃親是村裡人都知道的,反正依霜就是草民的媳婦兒,王爺不能仗勢欺人的奪人所愛了。”
拓跋璟眼眸眯了眯,眼裡深處射出了一道道冰冷的光芒。
夏依依趕忙把夏淳拉到身邊來,就怕這個憨厚的大個子因爲她的緣故而受到波及。
另一邊的拓跋睿笑道:“兄弟,你怎麼稱呼?”這話是對夏淳說的。
夏淳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經的說道:“回五王爺,草民姓夏,單名一個淳字,淳厚的淳。”
拓跋睿笑了,比花還嬌的俊臉瞬間把周邊的一切都給比了下去,連夏淳這樣老實的漢子都不免看呆了去,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他自己竟然失儀的直盯着人家看。
拓跋睿也不惱夏淳的失儀,只是道:“本王好看嗎?”
夏淳還真的傻傻的點了點頭。
拓跋睿含笑的藍眸裡閃過一抹殺意,雖然很快,不過還是被夏依依給捕捉到了。
夏依依忙開口:“五王爺,夏大哥人老實,嘴也笨,扥不會說什麼阿諛奉承的話,他贊王爺您好看就是說你長得一表人才,俊朗星目,王爺也知道,民女和夏大哥是從鄉下來的,沒經過事,更別說見到像王爺這樣凡塵出衆的人了,一時瞧呆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連民女最初見到您也是閃神了很久。”
拓跋睿嘴邊的笑容真了幾分:“是嗎?”
夏依依點點頭,不吝惜的搜刮着好詞:“五王爺算是民女見過最帥,也是最美的男人了,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民女還以爲是見到了誤入凡間的謫仙一樣,就想着如此風姿雋秀的男人,將來有哪一個女人能夠配得上呢?”
話畢,拓跋睿的心情明顯的很好,可是某人的心情就不好了。
拓跋璟沉着臉,道:“依霜,你也說說你見到本王的第一眼是什麼感覺?”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見他臉色臭臭的,心下狐疑,心想着莫非這人在吃醋?
一想到有可能是這種結果,夏依依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拓跋璟。
她撐着下巴,裝作在思考。
拓跋璟的臉更黑了:“本王就這麼難以讓你評價?”
夏依依擡起頭,非常無辜的看着拓跋璟,道:“爺,民女若說忘了與你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你會怎麼樣?”
拓跋璟的嘴角扯了扯,涼涼的說道:“忘了?很好,本王記得柴房剛拉回了一車的柴,還沒有劈,就交給你來吧,你覺得如何?”
卑鄙!無恥!
夏依依在心裡狠狠的唾棄着。
“王爺高大威猛,氣魄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夏依依非常敷衍的說道。
拓跋璟迫視的盯着她。
“夏依霜,你還能再認真一點嗎?”拓跋璟淡淡的說道。
夏依依又是無辜的朝他眨巴眨巴着眼睛,道:“爺,民女很認真的。”
拓跋璟冷笑兩聲。
因爲夏依依的這個小插曲,倒是沒有人去注意夏淳了。
一直淡漠的慕容司也開了尊口:“二位王爺,難得我三人聚在一塊,要不來點小酒,今日酣暢的痛飲幾杯,如何?”
拓跋睿笑道:“也好,難得如此悠閒,痛飲幾杯也不失一個好的主意,要不然回到了京城,公務纏身,想稍微的休息一下也是難事了。”
慕容司道:“可不是,自從駐守邊疆開始,我已是一兩年未踏進京城了,乍然回去,就怕繁華迷了眼,適應不了邊疆的枯燥了。”
拓跋睿道:“要是不想回邊疆,可以上書讓皇上把你調回來。”
慕容司肅着臉,一本正經道:“還是不了,邊疆雖無聊,不過還有一羣忠君愛國的將士陪着,偶爾篝火圍着,大聲唱歌,大塊吃肉,大杯喝酒,也挺爽快的。”
拓跋睿只是笑笑。
三個大男人在前頭走着,夏依依和夏淳二人並肩走在後頭,夏淳低聲跟夏依依說道:“依霜,我們先離開吧。”
我也想啊。
夏依依心道。
夏依依輕咳了一聲,走在前頭的三個大男人突然停下來,齊刷刷的看着她。
拓跋睿溫柔的笑道:“依霜,怎麼了?感染風寒了?”
被這麼三個各有千秋的俊男看着,夏依依表示她有些亞歷山大。
尤其是拓跋睿一張妖孽的臉,扮作溫柔的時候就算一潭有魔力的漩渦一樣把人給吸引了進去。
夏依依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你們三聊。”
拓跋睿笑的更加的溫柔了,道:“依霜,要是有事,一定要說,這裡都沒有外人,不必拘着。”
夏依依猛點頭,道:“是,五王爺。”
拓跋璟幽深的看着她,道:“你先下去吧,本王需要你伺候的時候再喚你來。”
夏依依求之不得,立馬拉着夏淳的手道:“民女先行告退了。”
說完,急匆匆的拉着夏淳的手就跑了,看的身後的拓跋璟徹底的黑了臉。
慕容司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漸行漸遠的俏影,說了一句令人遐想的話來:“這女人,看着規規矩矩的,實則是個鬼靈精怪的,想來鬼點子應該挺多,若是討來當媳婦也不失一件趣事。”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大將軍動了凡心了?”
慕容司一本正經的說道:“屬下今年也是二十有五了,早過了娶妻生子的年紀,再不娶的話,想來就晚了,王爺,你說屬下若是向陛下討要這麼一個妙人當夫人,如何?”
拓跋睿和拓跋璟的臉色同時變了。
拓跋璟揹着手,道:“慕容司,你何時這麼重的口味了?”
慕容司挑了挑眉,也許是沒有外人在場,所以他的臉並沒有那麼的肅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屬下覺得依霜姑娘模樣長得俊俏,又不似一般的大家閨秀喜歡人前矜持着,屬下常年戍守邊疆,還是比較欣賞不作僞,舉止落落大方的姑娘,屬下看她倒挺符合的。”
慕容司一本正經的說道。
就是他太一本正經了,倒讓拓跋璟和拓跋睿兩隻狐狸猜不出他話中的真僞來。
拓跋睿幽幽的看着他,道:“司,你別開玩笑了。”
“慕容司,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拓跋璟也沉下臉來,說道。
慕容司聳聳肩,道:“二位王爺,屬下無家世所累,父母已不在人世,可謂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算還有一些叔叔伯伯,不過屬下的婚事一個人就能說了算,反倒是你二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皇室真的願意你們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鄉下之女?屬下看不見得吧,倒不如讓給屬下。”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慕容司,本王不知道你駐守邊疆幾年,倒學會開玩笑了。”
慕容司爽朗一笑,道:“隨便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二位王爺別介意,可能是太久沒見面了,就想開開你們的玩笑,走,喝酒去,如果不介意屬下是個粗人的話,今日就來個不醉不歸的好。”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不置可否。
三人倒是興致頗好的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推杯助盞,每人都喝下了不少的酒,至於另一邊的夏淳和夏依依,逃開之後,夏淳又開始了他老生常談的話來。
“依霜,你是不是看上兩位王爺了?”夏淳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夏依依轉過頭,看着他,道:“夏大哥,你別胡思亂想了。”
夏淳仍是提不起興致來,聲音嗡嗡的:“依霜,你別喜歡他們,好不好?他們雖然位高權重,可身邊的女人同樣也多,我在鎮上做工的時候就聽過陽樂縣的縣令爺除了正妻之外還有十來位嬌美的小妾,一個小小縣令爺都這麼多的妻妾了,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們的女人更多,你喜歡他們一定不會開心的。”
夏依依哭笑不得。
“夏大哥,我心裡明白着,你就別太擔心了。”夏依依說道。
夏淳動了動嘴,知道話說多了會惹來人的厭煩,所以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剛回到西廂房,就見希香端着一盅雞湯迎面走了過來。
“奴婢見過姑娘。”希香乖巧的行了禮。
夏依依笑道:“希香,你端的是什麼?”
希香笑道:“今日爺那邊不需要奴婢和芸秀姐姐伺候,芸秀姐姐就說姑娘來了也有一段時日了,替着奴婢二人照顧爺也是蠻辛苦的,就想着親自下廚給你準備了一盅雞湯,熬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不熬好之後就讓奴婢給你端來了。”
夏依依眉頭皺了下:“這是芸秀給我熬的?”
希香點點頭,替芸秀說起了好話:“姑娘,芸秀姐姐人挺好的,在王府的時候就她最照顧奴婢了,前段時間見你挺受寵的她纔想偏了,這不一想通就特地的給姑娘熬了雞湯,到時候姑娘可要賞臉多喝幾碗。”
夏依依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古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不相信以芸秀這些日子對她表現出來的敵意還有心情給她煮吃的,她希望是她想岔了纔好,要不然芸秀這女人非但心腸太過於歹毒了,而且愚蠢的要命,想借刀殺人,卻沒有把殘留的痕跡給擦乾淨了。
而且她借的這把刀還是最信任她的希香,若是爲了害她連最好的姐妹都推出來了,那隻能說明這女人的心腸太過於歹毒了。
希香笑道:“姑娘,你在想什麼?”
夏依依搖搖頭,裝作受寵若驚的笑道:“沒想到我還有這麼好的待遇,這雞湯我可一定要好好的嘗一嘗纔是,要不然可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