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8章 不過是個只會攬權的牆頭草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臉上一片肅容,看着自己的子民因一場水患而在受苦,至於本應該及時開倉贈糧救濟老百姓的官員卻是一個都沒有見到,這讓他二人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堂堂官員,食朝廷俸祿,卻不爲朝廷解憂,任其老百姓受苦受難,等老百姓的怨氣達到了一個零界點,無形之中就引爆了一場官民之間的戰爭。

這羣只會吃不會辦實事的飯桶,簡直是豈有此理。

夏依依走在拓跋璟的身側,見他臉色着實難看,也只得小聲的提醒道:“爺,你先莫氣,這事還是打聽清楚前因後果纔是。”

拓跋璟深吸了口氣,命身後的幾名護衛去打探虛實,而他們則是尋了一家尚能住的了人的客棧住下。

因爲水患,這家客棧雖然屹立不倒,不過條件也好不到哪裡去,比起外面的那些土房子,這家客棧卻是拿木材沏成的,兩層高,木材已經有些舊了,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不過到底是能住人的,客棧裡的聲音並不是很好,只有寥寥幾個穿着算是好的漢子在吃着東西。

店小二見拓跋璟一行人進來,又眼尖的見他們穿着高檔,一看就不非窮苦人家出身,愁苦的臉上立馬綻放出了諂媚的笑容來。

“幾位客官是要吃飯還是住宿?”店小二把人領了進來,道。

“給我們準備十幾間上好的廂房,再準備一些小菜來。”拓跋璟把小店給打量了個遍,眉頭輕微的皺了下,並不是十分的滿意,不過整個西平縣也就這麼一家能看得過眼的客棧了,就算不滿意也只得忍着。

店小二喜上眉梢,笑道:“各位客官,你們且等着,小的這就去準備。”

拓跋璟、拓跋睿、夏依依、拓跋清雅和夏淳五人是一桌,至於其他隨着來的護衛則分成兩撥佔了兩張飯桌。

他們足足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店小二才滿頭大汗的把準備好的飯菜給端上桌來,拓跋清雅秀眉微微皺着,道:“小二,上菜怎麼這麼慢,你是想把我們給餓死嗎?”

店小二諂媚的笑道:“小姐,你也別嫌了,西平縣遭逢水患,前五天那雨才停的,你要是三天前來,別說是下館子吃了,就是去買菜也是沒菜買的,也就我們客棧有點人脈能搞點菜來賣,你要是去別的吃店看,保準都還關門着,小姐你就將就着點吧。”

拓跋清雅的黛眉顰的更緊了,拿着筷子欲要發火,拓跋璟輕輕地掃了她一眼,她滿腔的怒火瞬間壓了下去,不敢在造次了。

夏依依看着店小二,道:“這位小哥,我們一行人一路走來,路上好像也看到了不少抱着孩子的婦孺和撿樹枝的漢子,朝廷沒派人下來開糧贈災的嗎?”

店小二擦了擦手,臉上有了些愁苦,道:“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可能不知道我們西平縣的情況,西平縣算是整個西北地區最好的縣城了,要不是突然來了這麼一次水患,西平縣也算是富庶之地了,百姓能夠吃飽喝足,還能有點餘錢存起來,只可惜這場連續不停地大雨不僅把地裡的東西給沖毀了,房屋也被倒塌的大樹給打壞了,朝廷倒是派人來了,結果這些派來的欽差跟當地的官員同流合污了,不僅不開倉贈糧,還把糧食的價格給擡高,他們這是要把西北受災的老百姓給逼死啊,他們還盯上了我們這家百年客棧,這些黑心肝的怕是要把我們所有人給逼死了啊。”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的眉頭擰的很緊。

拓跋清雅很不合時宜的來了這麼一句:“既然沒有糧食吃,爲什麼不直接吃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拓跋清雅的身上。

拓跋清雅不以爲意的吃了一塊肉,道:“既然沒有飯吃,直接吃肉就是了,還是說那些牲畜也被大雨給沖走了?”

店小二的眼裡閃過了一抹鄙夷和氣憤,至於夏依依則是暗自的搖了搖頭,心道:果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金枝玉葉,如此沒有水準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拓跋睿直接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清雅,以後沒有常識的事,最好還是別開口的好。”

拓跋清雅咬着筷子,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五皇……叔叔,清雅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有何不對的嗎?”拓跋清雅不服氣的說道。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

拓跋清雅不太服氣的閉上了嘴。

夏依依繼續問道:“小哥,既然朝廷派來的欽差都來了,爲何不讓當地的縣令開糧贈災?難道他們所有人都同當地的官員同流合污了嗎?”

店小二一臉的憤憤:“小姐,你是外地來的,這種話在這裡說說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能亂嚷嚷了,官官相護,我們這樣子的平頭老百姓也只能忍着,一場大水幾乎把整個西平縣都給毀了,各位當官的在其位不爲百姓謀其政,家園被毀的老百姓也只能移居別的市縣尋求一條生路了,那些官員要是趁其水患謀取暴利的話,只怕整個西平縣會因此而毀了。”

聞言,夏依依心裡也是一駭,她在來之前還真的就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的嚴重,她想一場大水應該不至於把一個百年市縣毀於一旦,沒想到一場大水還真就能把一個有着基礎的縣城毀於一旦。

店小二又囉裡囉嗦的講了一通。

等店小二抱怨完,衆人也理清了西平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等店小二下去之後,一行人也只是沉默的用着餐,而那些被拓跋璟派去探查消息的護衛也回來了。

屋中,兩名護衛彙報着他們探聽得來的消息。

拓跋璟臨窗而戰,揹着手,道:“皇上欽派的官員是誰?”

“回王爺,是禮部的李大人和尚書孫大人。”其中一名護衛道。

拓跋璟擰着眉,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王爺。”兩名護衛躬身退了出去。

拓跋璟臨窗而立,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拓跋璟打開門出了去,來到拓跋睿住的房間,擡手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了拓跋睿清冽的聲音。

“進來。”

拓跋璟推門進去,拓跋睿見是他眼裡也忍不住閃過一絲的訝異,隨即似笑非笑的說道:“九皇弟,真是稀客啊,沒想到你還會親自來本王的房子裡。”

拓跋璟兀自的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皇上這次派來的是李大人和孫大人。”

拓跋睿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二人素來見風使舵,又愛斂財,一點小財都能把他們給籠絡過去,如此廢柴,皇兄怎麼會派這兩人來?”拓跋睿藍眸深沉,沉聲道。

李、孫二人要不是有當今皇上護着,他早就一劍把他們給斬殺了,如此廢柴的廢物,只會溜鬚拍馬,根本就不配在朝爲官。

“五皇兄應該親自去問皇上了。”拓跋璟雙手環胸,漫不經心的說道。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九皇弟這次來這,應該不是跟本王擡槓的吧。”

拓跋璟正了正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打算一會去會一會他們二人,我可不想泱泱大皇朝因爲這兩顆鼠屎而攪混了。”

“本王與你一同去。”拓跋睿也沒有置身事外。

拓跋璟點點頭。

兩人梳洗了一番,又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命人好生的保護着夏依依和拓跋清雅他們,只帶了三名護衛就去了李孫二人暫時下榻的驛站。

他們騎着駿馬停在了一處大宅面前,房檐下高掛着一塊雕刻着李府的匾額。

他們率身下了馬,大步流星的走到大門口,門口的護衛立即伸手攔住了他們,非常驕橫的說道:“爾等何人?這裡可是戶部侍郎李大人暫住的宅院,爾等不可造次了。”

拓跋璟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腰牌,那些護衛一看皆是大驚失色,齊齊的單膝跪地,道:“屬下參見晉王,晉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璟揹着手,和拓跋睿直接入了府。

剛入府,便有一名長相非常憨態可掬,可是雙眼卻始終滴溜溜亂轉,一看就不似外表憨厚纔有的精明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一見是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眼裡瞬間射出了一道驚訝和驚懼的光芒,不過隨即又隱了下去,滿臉笑容的行禮道:“奴才參見晉王和襄王,二位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璟道:“你們打人呢?”

中年男人遲疑了下,還是道:“回晉王,大人正在書房裡辦公,不知二位王爺尊駕大臨,要不然一定會大宴招待二位爺。”

拓跋璟只是冰冷的看了這個李府的管家,道:“前頭帶路。”

中年男人點頭哈腰,道:“二位爺,這邊請。”

書房內,李大人差點沒慌張的從椅子上摔下來,同手同腳的去開門,看到大門口站着的兩尊大佛,嚇得腿都快軟了。

“王,王,王爺,你,你們怎……怎……”一段話,說的支支吾吾,斷斷續續。

“李大人真是好享受,皇上命你來贈災安撫災民,可本王一路走來除了一臉臉看不到希望的百姓之外就是一片蕭索,大人倒是在這好吃好喝的待着,真是好的很啊。”拓跋璟冷笑兩聲,道。

李大人額頭上沁出的冷汗越來越多,訕笑兩聲,道:“爺,臣和孫大人二人也是剛到不久,本想明日再同本縣的縣令商量如何開倉贈糧,安撫流離失所的災民,沒想到二位爺就到了。”

拓跋璟又是冷哼一聲,道:“李大人真是會說話,你二人都來這三天了,不思索如何安撫流離失所的百姓,反而聯合着當地的縣令知府擡高米價,你們這是要置西平縣的百姓於死地,還是想置我泱泱皇朝毀於一旦。”

李大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王爺,臣是冤枉的,還請您明察秋毫了。”

拓跋睿擡腳直接踹了李大人的心窩,沉聲道:“只會攬權的牆頭草。”

發泄了一通,拓跋睿和拓跋璟這纔信步進了書房,李大人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暗瞪了他帶來的張管家一眼,小聲道:“二位爺來了,你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張管家也很無辜,道:“老爺,奴才也不知道二位爺回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李大人甩了甩衣袖,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別說了,這事到時候我再跟你算賬。”

說完,李大人氣哼哼的進了屋,不過剛進屋,臉上又恢復了人前的那種膽戰心驚和討好。

“二位爺,你們千里迢迢而來,舟車勞頓的想來也是累了,臣已經命人去準備了一桌好菜給您二位接風洗塵。”李大人斟酌了一番,說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分左右坐在了主位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