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47章 終於醒了

拓跋睿把雪玉蓮交到*然的手裡的時候,*然的雙眸瞬間綻放出了一道瘋狂的光芒,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雪玉蓮,一向的氣定神閒在這一刻也不復存在了,有些激動地說道:

“王爺,這就是雪玉蓮?”

拓跋睿挑了挑眉,道:“你沒見過?”

*然對上拓跋睿有些探究的眼神,忙斂去了臉上的激動,道:“回王爺,雪玉蓮百年纔開花,珍貴非常,唯有有緣人才能見到,下官只聽說過,未曾親眼見過,乍然見到,難免有些失態,還望王爺見諒。”

拓跋睿收回了探究的目光,道:“雪玉蓮也有了,陳大人應該可以開始了。”

“是,下官這就去準備。”*然拿着雪玉蓮就要退下,卻被拓跋璟叫住:“慢着!”

*然停下,道:“不知晉王有何吩咐?”

拓跋璟撩眸看了他一眼,道:“別想搞什麼花樣,本王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把本王當成傻瓜來戲耍。”

“下官不敢。”

拓跋璟冷哼一聲,放人走了。

“來人,暗中監視着他。”拓跋璟命令道。

“是,王爺。”有人領命而去。

*然拿着雪玉蓮離開之後,沿着羊腸小道走到了盡頭,一處簡陋的小屋掩在了一株株瘦高的竹林下。

進了小屋,*然像對待珍寶一樣的在雪玉蓮上親了一口,小聲道:“一直都以爲古書上的記載是騙人的,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也能見到傳說中的血玉蓮,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當成無價之寶收藏起來,可惜,可惜了……”

*然乍然得到雪玉蓮,可是晃眼之間又要把它作爲藥引子爲夏依依治病,他的心裡多少是有些不甘的,不過這跟他的抱負比起來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他把雪玉蓮碾碎,加入到他早已備好的藥材裡,親自熬了兩個時辰的藥。

藥熬好之後,他把藥倒進了一隻碗裡,親自把藥端到了屋裡去。

“兩位王爺,藥熬好了。”*然態度還算恭敬的說道。

拓跋璟接過他手中的碗,走到牀邊坐下,而拓跋睿則小心的撐起了夏依依的身子。

拓跋璟舀了一湯勺的藥,小心的放到夏依依的嘴邊,結果那藥汁卻是順着嘴邊流了下來。

芸秀在旁看着,小心翼翼的開了口:“這樣的粗活王爺怕是做不來,還是奴婢來吧,那雪玉蓮甚是難得,只煮出了這麼一碗,要是喝不下去,姑娘的病怕是難以痊癒。”

拓跋璟拿着湯勺的手一頓,心有些不甘願,不過一觸到夏依依蒼白的小臉,他還是妥協了。

芸秀接過碗,很有經驗的把藥喂進了夏依依的嘴裡,脣邊只流出了一點點的藥汁。

看着夏依依把藥喝了進去,拓跋璟迫不及待的說道:“藥也喝了,她何時才能醒?”這話,自是對*然說的。

“晉王稍安勿躁,這雪玉蓮雖然是治病的良藥,可到底也需要幾日時間,雪玉蓮還剩一半,依霜姑娘再喝兩日,下官敢保證,五日之後她的病就能痊癒,安穩的醒過來。”

*然抱拳躬身,自信的說道。

拓跋璟眉宇間揮之不去的陰鬱這下子終於鬆了不少:“本王就信你這一回,五日後她若是還不醒來的話,休怪本王不客氣。”

“依霜姑娘不醒,臣任由王爺處置。”*然道。

拓跋璟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在*然和王大夫精心的照顧之下,夏依依的病慢慢地減輕,直到第四日的時候,她蒼白的臉也慢慢變得有些紅潤,乍看上去,就像是安靜的睡美人一樣,只待她的王子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她就能夠醒過來一樣。

夜裡三更天,夏依依的眼睫毛動了下,眼看就要醒過來一樣。

這些天,她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一片暗無天日的黑暗中一樣,不管她如何着急的吶喊,四周始終都是靜悄悄的,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她伸手去觸摸也只能觸摸到一大片的空氣,她不知道在這樣的黑暗中待了多久,只是感覺周身的孤寂無形中朝她涌來,全身上下無不覺得冰冷。

就在她以爲她會被這股冰冷給凍死的時候,前方一束光打了進來,指引着她往前走去,就在她快走到盡頭的時候,出現了一道俏麗的身影,她細看之下,不是夏依霜本人還能是誰。

“夏依霜?”

夏依霜溫婉一笑,身上頗具大家閨秀的柔和,舉手投足間都透着教養:“謝謝你進了我的身體。”

夏依依突然有些臉紅,她佔據了原身的身體,而原身卻只能以靈體的狀態飄蕩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裡。

“應該是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纔對。”對別人可以耍無賴,可是對着原身,夏依依心裡頭有股說不出的心虛。

夏毅霜卻是溫婉一笑,道:“是我福薄,當日被村人逼的落水,我便知活不了,只可惜我和夏大哥……”說着,她突然露出了一抹苦笑:“罷了,只當我和夏大哥有緣無分,這輩子我怕是不能嫁給他爲妻了,我也知你心高氣傲,斷然看不上老實本分的夏大哥,我只求你能好好善待夏大哥,切不可傷了他的心,縱然以後你們不能爲夫妻,也求你不要傷了他。”

夏依依心想果然如此,夏依霜和夏淳原來是郎有情妾有意,並不是夏淳一腔情願了。

“我儘量。”夏依依嘴脣動了動,道。

夏依霜笑的更加的溫婉了,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子,我也不怕你虧待了夏大哥,這次趁着你昏倒入得夢來,只是因爲我要走了,你醒之後,我就徹底的消失了,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告訴夏大哥,真正的夏依霜是愛着他的。”

說完,夏依霜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只聞她說了最後一句話:“你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話落,整個人就消失了。

夏依依整個人還在怔忪之中,她便感覺被一股重力給吸了過去,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眼的是不太熟悉的簾帳。

她轉動着眼珠子,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處乾澀的厲害。

“水,水……水。”夏依依自以爲用了最大的聲音,可是在別人聽來卻如蚊子般大小。

夏依依艱難的想要翻一翻身,身體的僵硬卻限制了她的行動,一個不小心,她直接從牀上滾了下來。

撞到地板上,夏依依痛的痛呼了一聲,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她還從來沒有如此的狼狽過,就算上輩子她血癌晚期,她還是保持了他該有的尊嚴,很有性格的死在了各種儀器的手術檯上。

門外的芸秀和希香二人聽到響動聲立馬推門跑了進來,見到夏依依摔到地上眼裡皆是一驚,立馬小步的跑了過來。

“姑娘,你怎麼樣了?”芸秀和希香合力的把人扶到了牀上躺好,見夏依依嘴裡唸叨着“水”,芸秀立馬就去倒了一杯水回來,小心的遞到了夏依依的嘴邊,道:“姑娘,慢點喝。”

夏依依實在渴極,一杯水咕嚕的就被她喝進了肚子裡。

喝了水,夏依依整個人都好多了,她輕聲道:“再給我倒一杯來。”

芸秀盡職的去給她倒了水,她一咕嚕的又把水給喝了。

“姑娘,還要嗎?”連續喝了幾杯水,芸秀輕聲問道。

夏依依搖了搖頭。

睡了幾天,夏依依的整個身體都有些不得勁,提不起力氣來,手腳也有些不聽使喚。

“我怎麼了?”夏依依聲音還是有些沙啞的問道。

“姑娘不幸染了瘟疫,不過好在王大人和陳大人的醫術高明,這才把姑娘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陳大人也說你這兩天就可以醒了,沒想到姑娘夜裡還真的就醒過來了,這可是大好事,姑娘要是再不醒的話,這天可就要炸了啊。”

希香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說道,不過她眼裡的開心和擔憂還是實實在在的。

夏依依只記得她當時眼前一片發黑,人就給昏過去了,之後的事也就全都給忘了。

“我睡了多久?”夏依依小心的活動了手臂,問道。

“姑娘睡了一個來月了,要是再不醒的話,奴婢想二位爺有可能會尋奴婢等的晦氣了,好在姑娘醒了,奴婢們的小命也都保住了啊。”希香替夏依依揉捏着肩膀,開着玩笑。

夏依依嘴角扯了一抹笑容,道:“我睡了這麼久了?”

“可不是,姑娘之前還一直唸叨着自己的身體有多麼的強壯,結果爺帶來的人中就你一人染了瘟疫,其他人都好好的,你這次病倒可是把所有人給嚇到了,二位爺差點把西平縣的大夫都給發落了呢。”

希香見人醒了,也就放鬆了下來,話也多了。

芸秀瞪了她一眼,道:“希香,不得造次了,姑娘剛醒過來,人還不舒服着,可不是聽你在這呱燥的。”

希香委屈的撇了撇嘴,小聲道:“我這不是看姑娘醒了高興……”

芸秀又瞪了她一眼。

夏依依看的好笑,道:“你們也別吵了,我有點餓,有吃的嗎?”

“奴婢怕姑娘隨時都有可能醒來,所以命人在竈臺上燉着易消化的粥品,姑娘要是餓了,奴婢這就命人給你端來。”芸秀說道。

“有勞芸秀了。”夏依依道。

夏依依喝了兩碗粥,肚子填了八分飽之後,芸秀這才着人就要去請拓跋璟他們,不過卻被夏依依給攔住了。

“三更半夜,大家都睡着了,他們爲我之事怕是憂心不少,身體也疲乏,就讓他們睡着,明日再去告訴也不遲的。”夏依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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