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季靈兒,看的季靈兒隱隱有些心虛的感覺。
“依霜姐姐,你也別這麼看我,你要是覺得我昨夜做的太不厚道了,你大可罵我一下就是了。”
季靈兒嘟着嘴,道。
夏依依搖搖頭,道:“季靈兒,你放心好了,昨夜你不出手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天地知,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你也不用怕我跟兩位爺打小報道,毀了你在他們心裡的觀感了。”
被人戳穿了心裡那點心思,季靈兒臉上有些訕訕的。
“季靈兒,你解我身上的毒,你通過的認識了襄王和晉王兩人,我也算還了你的人情,算是兩清了,今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夏依依沉着臉,冷然的說道。
季靈兒也沉下臉來,道:“依霜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你理解的意思罷了。”夏依依無意與季靈兒深交,所以有些意興闌珊的。
季靈兒打小養尊處優,從來都是別人巴結她的份,豈有她上趕着還被人嫌棄的份。
被夏依依一再的拒絕着,季靈兒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簾外,突然傳來了希香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一時之間陷入的僵擰。
“姑娘,奴婢可以進去嗎?”希香說道。
夏依依道:“進來吧。”
希香掀簾進來,看到季靈兒也在,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道:“靈兒姑娘,你怎麼會在這?”
季靈兒知道希香不是特別喜歡她,所以她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的熱絡:“怎麼,我不能在這嗎?”
希香直接下了逐客令:“姑娘昨夜受了驚,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靈兒姑娘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就先離開好了,別擾了姑娘。”
季靈兒不走,反而反客爲主的坐了下來,道:“我突然覺得坐在這裡也挺舒服的,今日就厚着臉皮賴在這裡不走了。”
希香氣的臉紅,指着季靈兒道:“你,你……”
季靈兒站起來,突然一個發狠,揚起手在希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打了她一巴掌,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拿手指着我。”
希香捂着臉,委屈的臉色都紅了。
夏依依豁然站起來,抓着季靈兒欲要再打的手,冷聲道:“季靈兒,你鬧夠了沒有?這裡不是鳳翔山莊,希香亦不是你身邊伺候的丫鬟,你最好拎清這一點,別在這擺着你大小姐的譜,不是所有人都買你的賬。”
季靈兒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今日對我的屈辱。”
說完,她直接甩袖走人。
希香捂着臉,委屈道:“姑娘,這季靈兒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夏依依道抓下她的手,見她臉上的五個手掌印很是鮮明,知道她這是被打的狠了。
她拿出了拓跋璟特意賞賜給她的藥油,往希香的臉上塗了塗,道:“以後,你躲着她就是了,她畢竟是被嬌寵着長大的大小姐,性子難免驕縱了了些,你這樣跟她對着幹,吃不得一點好的反而是你了。”
希香忍不住氣道:“姑娘,奴婢是在爲你抱打不平了,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心大着,奴婢是怕她來了,反而把爺的注意力給勾走了。”
夏依依忍不住笑道:“難道你覺得我的魅力還不如她不成?”
希香急道:“姑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夏依依笑道:“行了,我不過逗弄你一下而已,你也不必當真了。”
希香委屈的看了她一眼。
原地駐紮了兩天,一行人這才上了路,這一天,趕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左右,一行人到了西江堰,是西北一帶與江南一帶的分界線,只要過了這條橋,就到了江南繁華之地。
一行人就要過橋,季靈兒撩開了車簾,對前面的拓跋璟揚聲道:“晉王爺,民女曾聽家父說過,這西江堰已是年久未修,恐有些不牢固了,民女想這麼多人還是分人過去的好,要不然這條橋怕是不能承受這麼多人過去。”
拓跋璟和拓跋睿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名護衛上前,道:“兩位王爺,屬下先過橋試一下,若是沒有什麼問題,王爺二人再過來也不遲。”
拓跋璟沉吟了下,點了點頭。
那名護衛騎馬過了橋,那橋悍然不動,他又再次策馬回來,恭敬的說道:“回二位王爺,這橋屬下看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拓跋璟側眸看了拓跋睿一眼,道:“五皇兄,走吧。”
兩人爲首,策馬往橋上騎去,只是那馬剛騎到橋的中央,那橋突然動了一下,“哐”的一聲,原本看着還算結實的橋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從中間斷了,而在中間的拓跋璟和拓跋睿與其他幾名跟着的護衛隨着斷橋而往下掉,後面還未上來的護衛都驚呼出聲:“晉王,襄王,小心!”
話落,其他護衛縱身一躍,離了高大的駿馬,朝拓跋璟和拓跋睿兩人飛去,只是他們飛的速度到底不比拓跋璟和拓跋睿兩人落下去的速度,好幾個人齊齊的落了下去。
幾人落入水中,一下子便見不着人了。
夏依依掀開簾子,從車上跳了下來,朝橋邊跑去,低頭看着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湖面,突然覺得眼眸有些酸澀,聲音更是乾澀的說道:“兩位王爺掉下去了?”
護衛中的首領杜阡陌指揮着身後的護衛,道:“你們,好生的保護着幾位姑娘,其餘人,跟我下水去救兩位王爺和其他幾名兄弟。”
“是。”其餘護衛齊聲應道。
就在杜阡陌帶着人要下河去救人的時候,拓跋璟和拓跋睿兩人破水而出,同時出現的還有好些來勢沖沖的黑衣人,而原本清澈的河水一下子變紅了起來,須臾,河面上飄着好幾具屍體,都是拓跋璟和拓跋睿身邊的護衛。
杜阡陌面色一冷,道:“保護王爺。”說完,他仗劍飛了下去,身後的護衛也緊隨而上,與黑衣人對打了起來。
而夏依依和霽靈兒早在拓跋璟和拓跋睿破水而出的時候就縱身飛了下去,與之對打了起來。
拓跋璟看着縱身朝她飛來的夏依依,眸色一變,沉聲道:“快回去。”
夏依依道:“爺,民女來助你。”
拓跋璟解決了欲要靠近他的一名黑衣人,朝夏依依飛去,一把攬過她的腰際,快速的朝岸邊飛去。
至於還在與黑衣人糾纏的拓跋睿,見夏依依在危難之際選擇了飛向拓跋璟,眸色一沉,眼裡深處閃過一抹沉痛,不過他很快的收斂起了自己的那點心思,手下的動作越發的狠辣,好幾名黑衣人在他的掌勢之下身手分開,碎成了一塊又一塊,就像是碩大的雨滴蹭蹭的往水中掉一樣,鮮血一瞬間染紅了整個河面。
十來二十名黑衣人在拓跋睿的手中碎成了一塊一塊,其餘還有幸存活着的黑衣人看到拓跋睿如此詭譎的武功之後都面露驚懼之色,而原本想要助拓跋睿以期待留下一個好印象的季靈兒,在看到拓跋睿的狠辣之後都不由得心生膽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直接摔進河水裡面去了。
她一時驚呼,電閃雷鳴之間,她很快就穩了心神,計上心頭,高喊道:“襄王,救我。”
拓跋睿只是沒有感情的看了她一眼,對付了一個他看不是特別順眼的黑衣人之後,轉身飛回了岸上,至於還奢望着英雄救美人橋段的季靈兒,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拓跋睿沒有一絲留戀的飛到岸邊上。
季靈兒狠狠地殺了想要靠近她的黑衣人,轉身,心有不甘的飛回到岸上。
夏依依擔心的問道:“二位爺,你們沒事吧?”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依霜,剛剛,你爲何不救本王?”
夏依依怔了下,對上拓跋睿認真的藍眸,她一時竟找不到話說,當時如此危險,她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的就飛到了拓跋璟身邊。
當時,她也不知懷揣着什麼心思,她只是單純的不想拓跋璟出事了而已。
拓跋睿有些沉痛的看了她一眼,道:“本王就這麼讓你討厭?”
夏依依道:“王爺爲何這麼說?”
拓跋睿嘴角扯了扯,反問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王爺要是這麼認爲,那民女也無話可說了。”夏依依垂下頭,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拓跋睿很想擡手去摸一下夏依依的額頭,想要對她說,他剛剛說的不過是置氣的話而已,只是話到嘴邊,他卻發現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了。
季靈兒嬌柔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時的僵擰:“兩位王爺,你們沒事吧?”
拓跋睿只是看了她一眼,道語氣森冷的說道:“無礙。”
季靈兒屢屢的被人如此無視,臉上自然也有些掛不住了。
“五王爺,民女也只是擔心您而已,剛剛,真的是把民女給嚇壞了。”季靈兒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說道。
拓跋睿道:“本王無需你的關心,你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別拖了後腿就是了。”
季靈兒臉上的害怕差點保持不住,眼裡的陰霾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