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退開之後,夏依依拿着酒壺走到拓跋睿那邊,借彎身給拓跋睿倒酒的空檔,她說道:“王爺,你的手沒事吧?”
拓跋睿眼裡一柔,溫柔的笑道:“本王無礙。”
夏依依倒完酒,還是低聲的說了一句:“宴會散後,王爺還是給御醫看一下的好,傷口這事可大可小,不可大意了。”
拓跋睿的心情更加的好了,配合道:“好。”
夏依依只是笑了笑,折身返回了拓跋璟那裡去。
拓跋璟擡頭看了夏依依一眼,夏依依回他一記笑容。
須臾,一聲尖細高亢的聲音從外響起:“皇上駕到,太后駕到,國君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各宮嬪妃娘娘到。”
拓跋璟和拓跋睿與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紛紛起身,繞過桌子跪下,齊聲道:“臣/臣婦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國君,國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園中的宮女太監也跪在後面隨着高喊。
拓跋恂領着太后與國君拾級而上,振臂笑道:“各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文武百官起來之後,拓跋恂笑道:“各位愛卿,今天是難得的好日子,暹羅國國君攜愛女不遠萬里而來,這場宴會是爲國君等洗塵而舉行的,客人難得來一趟,爾等好好放鬆一次,切勿把客人給嚇着了。”
剛坐下的文武百官復又站起來,抱拳道:“是,皇上。”
拓跋恂轉頭對暹羅國國君說道:“國君,請。”
“皇上,請。”
二人分別坐在賓主的位置上,而太后和皇后則靠着皇帝的右邊依次坐下,其他嬪妃有些坐在了國君的左邊,有些則依着皇后依次的坐下。
紛紛坐下之後,宴會正式的開始,開場很是老套的就是一羣身材曼妙的女子跳舞。
暹羅國國君看的非常認真,舞畢,他轉頭對拓跋恂說道:“皇上,臣未來中原之前便聽中原地大物博,最是盛產美人,尤以江南一帶爲最,今日一見,中原不愧爲四方一霸,地大物博,英雄無數,美人無數,而皇上作爲九州的最高統治者,長得更是一表人才,英俊瀟灑,來之前,臣還以爲見到的帝王是如臣一樣的中年糙漢子,沒想到皇上如此的年輕,當真是年輕一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臣自愧不敢當。”
拓跋恂笑道:“你客氣了,朕可是聽說你們暹羅國是個盛產美人的地方,個個貌美如花,如十公主就險些把我中原的美人給比下去了,想來其他女子也差不到哪裡去,不知國君可賞臉讓朕等見識一下暹羅國的美人。”
暹羅國國君笑道:“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臣就放下這個臉獻醜一回,臣命她們準備了一支舞,皇上看了若是覺得不好也不可取笑了纔是。”
拓跋恂笑道:“國君這話就太客套了,大曆皇朝素來是禮儀之邦,你遠道而來,來者即是客,豈有主人嘲笑客人之理。”
暹羅國國君笑道:“皇上如此爽快,臣也不扭捏,這就把人給叫上來。”
說完,他拍了拍手,風晴依起身,隨後十來名左右的少女款款進場,除開風晴依沉魚落雁之姿,那十來名的少女的容貌也是不遑多讓,站在風晴依的兩側也並沒有被風晴依奪去風采,異域的外貌,高挺的鼻子,小巧的臉蛋,纖細高挑的身材,身上穿着鏤空露肚子的金色緊身上衣,下身則是一條金色包臀下襬有些大的柔軟褲子,身材性感婀娜,十一人站在一塊,瞬間吸走了在場男人的目光,甚至可以聽到有些男人不爭氣的吞嚥口水的聲音。
風晴依朝拓跋恂福了福身,道:“皇上,臣女等要表演的是跳舞,名爲《竺蘭》,是爲我們暹羅國萬民朝賀皇上的禮物,還望皇上能夠喜歡。”
如此多的美人,饒是見慣了美人,並不太好女色的拓跋恂鳳眸也是一暗,險些被美色奪去了心魄,好在他在皇帝寶座上浸淫多年,自控能力比常人都強,即使有些失態,面上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公主有心了,開始吧。”
“是,皇上。”
風晴依等戴上了面紗,金色的面紗若隱若現,風晴依戴上之後更給人朦朦朧朧的美感。音樂聲一起,風晴依的身子一動,整個人就像是身輕的燕子一樣靈動的動了起來,其他女子也紛紛動了,十一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時而扭腰,時而跨臀,纖細的手就像是無骨一般隨着修長的腿的轉動而擺出了不一的動作來。
音樂時而低緩,時而高亢,高亢處,風晴依等的動作也越發的整齊高亢起來,扭腰、跨臀、迴旋、擡腿,動作整齊而標準,身上的鈴鐺也隨着她們的扭腰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一舞罷,全然靜默,針落可聞,不知過了多久,齊齊鼓掌,爆發出了驚雷的響聲。
等掌聲停,風晴依福了福身,有些微喘的說道:“臣女等獻醜了。”
拓跋恂斂去了眼裡的驚豔,笑道:“暹羅國不愧是個盛產美人的國家,十公主長得如此美麗已經讓人驚豔不已了,就連挑選出來的歌姬也是如此的貌美如花,朕當大開了眼界。”
“臣女等謝過皇上的誇讚。”
風晴依退下換過裙裳,依着拓跋睿的左側坐下,而高臺上的拓跋恂和暹羅國國君還在互相的追捧着。
之後是個世家貴女上場表演自己的才藝,不過前有風晴依驚豔的舞蹈,之後這些貴女的表演反倒讓人興致缺缺了,不是她們表演的不好,而是在場的人都聽多了她們琴藝的展示,倒是沒有過多的期待了。
貴女們苦練琴棋書畫多日,卻沒有得到該有的熱烈喝彩,面上也是訕,心裡越發的不平着奪走她們目光的風晴依。
高臺上的皇后掩下了眼裡洶涌的異樣,笑道:“國君,你真是有福氣,十公主非但長得傾城傾國,就連這舞藝也是爐火純青,向來琴棋書畫應該不差。”
暹羅國國君客氣的笑道:“皇后過獎了,小女從小酷愛鑽研各種舞蹈,暹羅國不似中原規矩森嚴,拘着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小女打小野的跟只小野貓一樣,除了舞藝之外琴棋書畫一概不知,暹羅國也是個小國而已,不似中原地大物博,是而皇后說的這些她是一概不知,皇后不要取笑纔是。”
皇后坐的端莊,笑道:“國君客氣了,本宮看公主生的水靈,舉止規矩,與在場的貴女幾乎並無二樣,看來國君在這方面沒少培養公主吧,不過本宮聽贊同皇上的那句話,暹羅國生產美人兒,個個水靈的連本宮看着都喜歡。”
“娘娘能喜歡,是臣的榮幸。”
舞蹈畢,拓跋恂站起身道:“暹羅國國君攜愛女遠道而來,他讓我等見識了貌美如花的美人兒,我等也不能落人之後,也要國君開開眼界,看看我朝拉弓射箭,騎馬摔跤樣樣都會的英雄,爾等準備好了嗎?”
以往都是世家貴女表演才藝,今日難得輪到世家兒郎表演,那些往日裡喜歡舞刀弄槍,騎馬射箭的公子哥早已經是躍躍欲試,更何況他們早就垂涎風晴依的美貌不已,心裡更是期待着待會卯足了勁的想要博得美人的好感,所以個個都起身,中氣十足的應道:
“回皇上,臣等已經準備好了。”
拓跋恂振臂,笑道:“爾等既然準備好了就開始吧,作爲東道主,可別出醜讓客人看了笑話了。”
“是,皇上。”
拓跋恂轉頭對暹羅國國君道:“國君,請。”
“皇上請。”
二人起身,並肩而下,皇后攙着太后緊隨其後,其他嬪妃也紛紛起身,跟在後面。
一行人移步到了競技場,那裡早已擺好了人形的木樁,有些木樁上放了一顆拇指大的葡萄,有些則放着半塊蘋果,十來匹左右的高大駿馬則被太監牽着。
“奴才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國君,國君……”
在競技場的侍衛和太監紛紛跪下行禮,把該要行禮的禮數都一一的說了個遍。
暹羅國國君笑道:“皇上,中原的禮數好生有趣,人活到百歲已算是長壽了,爲何要喊萬歲,千歲?”
拓跋恂笑道:“這喊萬歲,不過是歷代帝王的一個美好冤枉而已,他們希望自己的壽命,自己腳下的疆土能夠與天同歲,只要天不亡,他們創建的王朝就會不倒,不過這也只是奢望而已,試問哪個帝王又能活到萬歲?”
暹羅國國君笑道:“原來還有這層含義在裡面,臣受教了,中原地大物博,文化深沉難懂,就算來之前已請了先生惡補一番,但到底只是學到了丁點的皮毛而已。”
“國君客氣了,朕看國君的漢文說得很好,怕是朕學暹羅國的文化都沒有這般快的。”
拓跋恂道。
“皇上客氣了,皇上一表人才,掌握天下人的性命,更何況是學習這一塊。”暹羅國國君誇起人來也是一溜一溜的,那好聽的話就跟不要錢一樣的往外冒。
兩人坐上主位,而太后和皇后則依次坐在了皇上的右邊,由於太后並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所以在皇宮裡也只是佔了個名頭而已,並沒有多大的說話權,不過拓跋恂也還算是孝順的,所以太后在後宮過的也還算是順暢。
訓練場早已經擺好,陳公公上前,彎身道:“皇上,一切已經準備妥當,是否現在就開始?”
拓跋恂點點頭,道:“開始。”
陳公公領命下去,高聲道:“各位王爺和公子可準備好了?皇上說可以開始了。”
“準備好了。”
第一個上場的是騎都尉凌大人的嫡長子凌世勳,由於其父親是雨林軍的長官,從小對他進行了軍事化的管理,騎馬、射箭、拉弓等用得上武力的動作,最爲擅長的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是爲今年比賽勝出的武狀元,在京城貴女圈中聲勢漸漲,是很多文武百官中意的女婿候選人,他今日表演的便是拉箭射葡萄。
凌世勳站在畫好的線外,不費吹灰之力的拉弓瞄準,下一秒,弓箭由於會感知的蛇一般快速的朝前發去,“嗖”的一聲,那顆小小的葡萄被人一箭射穿,濺起了點點葡萄汁,接着擺在另一木樁上的葡萄也被緊隨而至的箭一箭穿心,間隔不長,好幾顆葡萄被人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