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拓跋璟爺沒有拒絕,如此說道。
“我聽人說,皇上有意要把我迎進宮爲妃,我不想當宮內的金絲雀,你能想辦法替我推了嗎?”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進宮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要知道得了帝王的恩寵,你便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要是你生下了皇子,你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后,成爲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風晴依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跟三宮六院爭一個男人的注意,這有什麼意思嗎?”
拓跋璟怔了下,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了夏依依曾經說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想法在這裡的大家閨秀看來就是不切實際,男人,但凡有點閒錢都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是世上最尊貴的九五之尊,而風晴依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莫非她也是……
拓跋璟看着她的眼神都變了。
“你這樣的身份,註定要嫁的就是身世顯赫的男人,入宮爲妃是你最好的歸宿,你不想入宮,不會是在欲擒故縱的吧?”
風晴依朝他翻了翻白眼,道:“皇上雖好,不過三宮六院的女人有些多,我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應付那些女人,不過你和五王爺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女人相較於會少一些。”
“你這想法倒是奇怪,莫非你還奢望着自己的夫君只有你一人?本王記得暹羅國也是一夫多妻,你倒要求自己的夫君只有你一個,不覺得大逆不道了?”
拓跋璟試探的問道。
風晴依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道:“聽王爺的意思,是想迎娶了依霜,還要納妾娶側妃不成?”
拓跋璟聳聳肩,道:“有何不可?”
風晴依磨了磨牙,道:“原來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都是偷腥的貓啊,典型的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拓跋璟雙手環胸,不遑多讓的說道:“你也說天下男人都想坐享齊人之福了,本王的後院多幾個女人又有什麼關係?”
風晴依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王爺,你不會的,我相信依霜的目光,她做事看人一向都挺準的。”
拓跋璟挑了挑眉,故意道:“本王記得你們認識還沒有一個月吧?”
“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小女子之交也是要看眼緣的,眼緣到了,就算是隻認識一天也可以很聊得來。”
拓跋璟這下子算是確定風晴依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神奇的國度,不過沖着她是和夏依依同一個地方來的,他對她就沒有那麼的反感了。
“真的這麼不想入宮?”
拓跋璟轉移話題道。
“爺突然想通要幫我了?”
“你就當本王欠你一個人情吧。”
風晴依也沒有再逗,只是點了點頭:“我並無意進宮爲妃,與父王來也不過是見不得暹羅國戰火連連,受苦受累受死的反而是無辜的老百姓。”
“沒想到你還如此的曉以大義了。”
風晴依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王爺,我素來挺曉以大義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道:“你的婚姻大事本王會幫忙,不過起不起到效果本王就不敢保證了,娶依霜一事本王已經得罪了皇上,不可能因爲你之事第二次把人給得罪了。”
風晴依聳聳肩,道:“王爺能盡綿薄之力就行了,至於最後要入宮爲妃我也只能認了,畢竟皇上長得也英俊,要不然陪在一個肥腸大腦的男人身邊,還真的挺考驗我的意志力的。”
拓跋璟又看了她一眼,隨意的說道:“你與依霜性子挺同,多在五皇兄面前晃一晃,也許他會對你傾心也未嘗不可。”
“然後替你解決一個隱藏的情敵?”
拓跋璟聳聳肩,不置可否。
“王爺,別人都說你陰險毒辣,不苟言笑,我看你根本就是悶騷的腹黑男。”
“何爲腹黑?”拓跋璟突然問道。
風晴依被噎了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們那邊的人說話都是如此難懂的嗎?”拓跋璟說的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而風晴依則理解成說的是暹羅國。
風晴依搖晃着自己的手指,道:“NO,NO,王爺,這不是難懂,這是一種潮流。潮流,你懂不懂?”
拓跋璟像看白癡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惜白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原來這裡有點不太正常啊。”說完,拓跋璟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風晴依囧,這男人還真是……
“王爺,你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你罵皇上不正常?辱罵皇上者,論罪當誅,嚴重的可罪及九族,你別因爲你的一句不過腦子的話而連累了暹羅國與大曆王朝的關係破裂。”
風晴依囧囧有神,道:“王爺應該不會把這樣子的話告訴皇上吧?”
“可不一定。”
“難道王爺就是這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拓跋璟難得逗趣的說道:“救命恩人就是用來前胸插一刀,後背插兩刀的。”
說完,拓跋璟大步流星的走了,獨留下風晴依在風中凌亂着。
風晴依不敢相信的說道:“這人真的是人人聞風喪膽的冷麪神嗎?有點不相符啊。”
不管風晴依是如何猜測拓跋璟的,中午的時候還是被暹羅國國君派來的人給接回了宮中去,理由是晉王現在也有了婚配的人選了,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住在別人家裡面終究是不妥的。
風晴依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來拒絕,也只好應了。
回到了宮內,風晴依給暹羅國國君請了安:“女兒給父王請安,幾日未見,父王的身體可還好?”
暹羅國國君故作生氣的冷哼了一聲,道:“我看你是被男人勾去了心神,連我這個父王都給忘了吧。”
風晴依走過去,親暱的在暹羅國國君的臉上落下了兩個吻,道:“怎麼會?在女兒的心裡,任何男人都比不得你重要。”
暹羅國國君果然被這句話逗的哈哈大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笑過之後,他開門見山的說道:“你還喜歡晉王嗎?”
風晴依也沒有直言,只是道:“父王,難道在你眼裡女兒就這麼差,非得去跟另一個女人搶男人嗎?”
“誰說我的女兒差了?”暹羅國國君瞪大眸,故作生氣的說道:“我女兒可是暹羅國第一美人,多少青年才俊爭相追求,”說到這,他突然嘆了口氣,道:“要不是父王無能,讓暹羅國陷入常年的戰爭中,父王也不會帶你來這,若你真的嫁到這裡來了,只怕日後想要見到的機會就很少了,是父王對不住你。”
風晴依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傷感,只是道:“父王,成大事者可不能這般瞻前顧後的,棄了一個女兒能換來萬千老百姓的安居樂業,想想這真的是一大筆很划得來的買賣,女兒是心甘情願來到這裡來的。”
暹羅國國君心裡越發的愧疚,也想着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補償:“女兒,你要是還喜歡着晉王的話,我明日就同皇上說說,雖然暹羅國是個小國,不過皇帝對我們還算是客氣的,我去求情,想來他應該能聽得進去。”
風晴依搖搖頭,道:“父王,暹羅國這次是來與大曆聯姻的,沒有了晉王,總會有襄王、禮親王、瑞王等皇親國戚,女兒只要嫁給其中一個,大曆就不會對暹羅國的狀況視而不見的。”
暹羅國國君摸了摸她的頭,道:“我這麼多女兒中就屬你最懂事了,你那些兄弟姐妹也會吃喝,對國事一點都不關心,如果可以,我本來想百年之後把皇位傳給你的,沒想到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風晴依擺擺手,道:“父王,你的王位女兒可坐不來,我看大王兄還是挺合適的,有才幹,是個可塑之才,父王不妨把精力多花在他的身上。”
暹羅國國君蹙了蹙眉,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只是道:“你大王兄我會看着辦的,至於你的終身大事……”
風晴依渾不在意的說道:“父王,我們是求着大曆王朝與我們聯姻的,難道女兒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暹羅國國君沉默,眼神有些頹敗。
風晴依有些於心不忍,道:“父王,你別想那麼多了,女兒對未來的夫君就沒報太大的希望,當日說晉王是大英雄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大曆王朝只要稍稍有點閒錢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與暹羅國是大相徑庭,暹羅國雖然是小國,可男女對待感情都是挺忠誠的,在這一點上,女兒對大曆的男子就沒有多大的好感。”
暹羅國國君愧疚道:“是父王沒本事,誤了你。”
風晴依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怎麼說了。
氣氛一時陷入了沉悶之中,良久,風晴依才道:“父王,你要是覺得對女兒有愧疚的話,女兒有個不情之請。”
“說。”
“女兒不想進宮爲妃。”
暹羅國國君一臉的爲難,風晴依見他如此,道:“父王,這讓你很爲難嗎?”
暹羅國國君嘆了口氣:“女兒,大曆皇上的一句話就是金口玉言,他若是讓你進宮爲妃,就連父王也無能爲力,不過比起襄王和晉王之流,父王自私的挺想你進宮爲妃的,若是你肚皮爭氣一點生下一兒半女,於暹羅國也是一大好處,你別怪父王心狠,父王也是無能爲力了纔會如此。”
風晴依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的命運打從她來到大曆就已經註定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的夫君只能是大曆的皇親國戚。
“女兒,別怪父王,父王也不想這樣子,只是暹羅國的慘狀你也知道……”
風晴依故作無所謂的說道:“父王,女兒沒有怪你的意思。”
父女二人一時之間反倒沒有話說了,偌大的殿內一時之間陷入了冷凝,針落可聞。
且不管風晴依的心情是如何的,襄王府卻是一片愁雲慘淡,府中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哼一下,生怕冷凝着臉的拖把瑞會把怒火灑在他們的身上。
“小尋子,你說本王與九皇弟比起來,誰更勝一籌?”拖把瑞站在窗口前,突然如此問道。
小尋子是一名年紀也就二十來歲左右的太監,年齡雖小,可是爲人很是機靈,最能揣測拓跋睿的心思,所以極得拓跋睿的器重。
“要奴才說,王爺與九王爺不分伯仲之間,能力和外貌都是各有各的好,不過奴才是王爺您的人,自然也就偏袒您一些,奴才還是覺得王爺最好,容貌恐怕整個大曆都難尋與王爺一樣英俊的,至於能力,奴才也說不出違心的話,還是覺得與九王爺不相上下。”
小尋子搜腸刮肚,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