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柔情的看着她,道:“只要你好起來,本王保證一定和九皇弟和平共處,但你要是敢出一點意外的話,本王最大的敵人就是九皇弟,這輩子與他勢不兩立。”
夏依依無奈的看着他,道:“襄王向來是一言九鼎,難道也學那小人一樣食言而肥了嗎?”
拓跋睿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只要你能好好地養病,不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本王就答應你當正人君子,如何?”
夏依依端着杯子想要喝口茶,結果沒想到纔剛喝進嘴裡卻一下子吐了出來,下一秒她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明顯被嚇壞的兩人,她就一陣暈眩昏了過去,在昏迷的前一刻,她的耳邊彷彿聽到了拓跋璟和拓跋睿撕心裂肺的叫聲。
夏依依的閨房內,拓跋璟和拓跋睿緊迫的盯着給夏依依診脈的劉御醫等人,臉色陰沉得可怕。
劉御醫幾人頂着他們二人迫人的目光,心率跳動的更加的厲害了,害怕的嚥了咽口水,道:“二位王爺,你們能到一邊等着嗎?你們在這,臣幾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他們幾人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依霜就拜託劉大人和各位大人了,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相信你們都承受不了本王和五皇兄的怒火吧。”
劉御醫幾人自然聽得出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夏依依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只怕他們幾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但官位不保,就怕還連累了自己的家人。
本來在黃帝的授意下他們是打算讓夏依依病上加病的,可是現在,在拓跋璟和拓跋睿緊迫盯人之下,他們竟然沒膽子去動什麼手腳,他們怕死,也更怕連累了自己的親人,比起拓跋恂來,他們其實更害怕拓跋璟和拓跋睿,想想,拓跋恂也是個可憐的帝王,雖是一國之君,卻處處被兩位比他還要出色的兄弟壓着,任是誰,想來心裡都會不舒服的。
“是,臣等一定盡力。”劉御醫幾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也不想把人逼的太緊,有些時候物極必反,反而讓夏依依的病情更加的重了。
花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劉御醫幾人才合力的把夏依依的病給穩定住了,幾人出了閨房,隨拓跋璟和拓跋睿進了偏房。
“說吧,依依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吐血了?”拓跋璟急迫的問道。
“回王爺,夏姑娘無大礙,臣幾人之前一直查不到她身子突然變差的原因,原來是有人喂她吃了冰心藍,這是一種可以使人身體變差但不致死的藥物,不過那個給她下藥之人想來是個懂藥理的而且醫術有可能是在臣幾人之上,臣幾人非常的慚愧,沒能及時的發現,讓姑娘平白無故的遭了這一場大罪。”
劉御醫仔細斟酌了話,小心翼翼的說道。
拓跋璟眼裡閃過一道異光,而拓跋睿則是看着劉御醫,道:“你的意思是,依霜的病已經好轉了?”
“回王爺,正是,之前姑娘的身體裡一直沉着一口黑血,這才壓着她的病反反覆覆,現在把她吐出來了,只要好好地修養,慢慢的就會好轉的。”
拓跋睿的臉色和緩了些。
拓跋璟則道:“她好的事,本王暫時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拓跋睿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不過礙於劉御醫幾人都在,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劉御醫雖然不懂拓跋璟這樣做是何意,不過還是從善如流的說道:“是,王爺。”
“你們先出去吧,本王與五皇兄有點事要說。”拓跋璟揮了揮手,說道。
等劉御醫幾人出去之後,拓跋睿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依霜的病是不是你故意爲之的?她的病原本沒有那麼重,你卻誤導她快要死了,看着她爲此神傷,你就真的沒有一絲的難過嗎?”
拓跋璟揹着手,道:“五皇兄,你可以誤會我功高震主,覬覦着九五之尊的寶座,但請你不要質疑我對她的愛,我承認我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中了巫蠱之術,若不是風晴依,只怕她現在已經……她的病我也不想多說什麼。”
拓跋睿的雙眼忽藍忽紅,格外的滲人。
“巫蠱之術?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她是中了巫蠱之術?”拓跋睿握緊了拳頭,說道。
拓跋璟簡單的把前因後果給說了。
“你說依霜所中的巫蠱之術是季靈兒在背後搞鬼?”
拓跋璟點了點頭。
“他人呢?”
“也許是怕事情東窗事發後我會對付她,所以在下了巫蠱之術之後她就跑了,我派出了暗衛探查她的下落,一時半會也沒有找到,我想她的背後應該還有鳳翔山莊殘留的勢力在保護着她,或許這其中還有孫李兩家的功勞也說不定。”
拓跋璟說道。
拓跋睿也不是傻子,只要稍稍的動一下腦子就能理清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枉別人說我們有傾世之才,腦子好,能力好,沒想到到頭來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給擺了一道。”拓跋睿有些嘲諷的說道。
“吃一虧,長一智,我只是恨我們一時的心軟,結果遭罪的是依霜,看來是我們這一年來太好說話了,纔會讓他們覺得我們是肉圓捏扁的軟柿子。”
拓跋璟眯了眯眼,危險的說道。
拓跋睿淡藍色的雙眼也瞬間變紅,低聲道:“鳳翔山莊敢算計皇家,本王讓他們付出血一樣的代價。”
拓跋璟不置可否。
拓跋璟和拓跋睿又密謀了一會兒,這才離開進了夏依依的閨房。
夏依依還閉眼不醒,拓跋睿目光復雜的看着牀上的夏依依,道:“你是真心實意要娶她爲妻的嗎?”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五皇兄覺得呢?”
“要是讓本王知道你娶她存有一點點的利用之心,本王一定會親手把她搶過來的。”拓跋睿道。
拓跋璟脣角勾了勾,道:“這個恐怕要讓五皇兄失望了,我與她承諾過,壹生壹世壹雙人,執子之手,白頭到老。”
“壹生壹世壹雙人嗎?”拓跋睿呢喃,像是對拓跋璟說又像是對自己說一樣:“她若是奢望壹生壹世壹雙人,本王也可以做到的,爲什麼她會選擇你而不是選擇本王?”
拓跋璟的目光在看向夏依依的時候,眼神不由得放柔,道:“這也許就是一種緣分吧。”
“是緣分嗎?”
拓跋璟不答。
不過在他們二人看來,答案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拓跋睿看着夏依依,有些不甘的說道:“你與本王從小就愛爭,爭大皇兄的注意,爭父皇的注意,有時候你贏了,有時候本王贏了,文武百官的拉攏我們也要爭,現在也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沒想到在感情這一塊本王卻輸的一敗塗地,想想,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拓跋璟脣角勾了勾,突然計上心頭,道:“我看暹羅國的十公主也挺不錯的,論外貌,也只有她的傾城之貌才能配得上五皇兄的謫仙之容,五皇兄何不考慮她一下?”
拓跋睿眼神一冷,似笑非笑的說道:“本王倒不知九皇弟還有當媒婆的潛質。”
拓跋璟故作沒有看到拓跋睿冰冷的眼神,只是說道:“我這個當弟弟的眼看就要娶妃生子了,也不忍心看五皇兄孤家寡人一個。”
拓跋睿道:“本王的終身大事,就不牢九皇弟費心了。”
拓跋璟揹着手,眼前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起來:“五皇兄,我說的是真的,那風晴依雖然是暹羅國來的,不過漢文化卻學的很精妙,與我們漢人溝通起來幾乎沒有任何問題,既然如此,你何不考慮一下她?”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九皇弟,感情一事若跟上街買菜一樣,這把菜被人看中買走了還能順手買下另一把,也許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了,如果你把依霜拱手相讓,本王一定會二話不說的把佳人娶回家,你覺得如何了?”
拓跋璟抿了抿嘴,笑道:“五皇兄開口,我這個當弟弟的原本應該是同意的,不過人到底不是物品,請恕我無能爲力了,我大婚的時候,五皇兄能賞臉來喝杯酒也算是給我這個當弟弟的一個大面子了。”
拓跋睿的臉有些陰沉,猩紅的雙眼讓他看起來格外的妖冶。
“九皇弟就不怕你與本王鬧翻了,平白傷心生氣的會是依霜?你可別忘了,她在昏迷前還讓我們兄弟二人和平相處。”
“我知道五皇兄是個心胸寬廣之人,難道不是這樣子的嗎?”拓跋璟把問題重新拋了回去。
“那也要看對什麼人,什麼事了,若對象是依霜的話,本王不介意付出所有,但若對象是九皇弟的話,本王可就沒有那麼大方了,甚至可以說是睚眥必報,小心眼的很。”
拓跋睿也不介意被人說是小心眼。
“五皇兄倒是坦誠的很,只是兄長肖想着弟弟的未婚妻,傳出去,就不怕被人貽笑大方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她一日未嫁給九皇弟,她就是待嫁閨中的黃花大閨女,本王也是有權利去追求的,談何而來被人貽笑大方?”
“一直以爲五皇兄不屑用旁門左道,沒想到五皇兄裝傻充愣的本事如此的爐火純青,想來平日沒少對別人用過吧,當着自己兄弟的面也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來,五皇兄就不覺得臊得慌?”
拓跋璟有些嘲諷的說道。
拓跋睿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本王有嗎?”
拓跋璟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生氣。
突然,一聲笑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峙,二人循聲看過去,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夏依依在笑。
拓跋璟和拓跋睿兩人神色一斂,又恢復了在夏依依面前的深情萬種,快步的走了過去,拓跋璟先拓跋睿一步坐在牀沿邊,而拓跋睿則是目光復雜的看着拓跋璟抓着夏依依的手不放。
夏依依自然也察覺到了拓跋睿的目光,不露痕跡的把手抽了回來,對拓跋睿笑道:“民女這病,有勞五王爺的費心了。”
拓跋睿眼神一柔,道:“只要你沒事,本王爲你付出再多也是心甘情願的。”
夏依依故作沒有聽懂,只是笑道:“五王爺如此溫柔,將來要嫁給你的女子一定非常的幸福。”
拓跋睿的眼神一暗,勉強笑道:“佳人無意,本王也許就是孤家寡人的命了。”
夏依依心裡其實也挺不好受的,道:“王爺如此出衆,只要你一聲令下,多的是大家閨秀涌上來,哪裡能是孤家寡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