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心裡動容,不過夏淳送的禮物她還是覺得太貴重了,夏淳不計回報的付出已經讓她產生了愧疚,若是收下這些地契和吸菸,只怕夏淳的情意就更加難以償還了啊。
“夏大哥,這禮我真的不能收,實在是太貴重了。”夏依依說道。
夏淳認真的看着她,道:“依霜,這是我一直存着給你的,你要是不收下,我心裡會一直愧疚難當。”
夏依依把手中的地契和銀票遞迴給夏淳,認真的說道:“夏大哥,你先聽我說,這地契你留着,等以後當老婆本用的,你也不小了,不可能永遠不娶妻生子。”
夏淳搖搖頭,苦笑道:“依霜都不在了,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成婚生子了,現在就奢望能夠陪在你身邊,看你嫁入晉王府,看你生孩子,一輩子和晉王幸福安康,我這心裡也算是滿足了,依霜福氣薄沒能活着,你既然進了她的身體,我希望你能快樂。”
夏依依心裡多少有些心酸,不過她也不是那種自哀自憐的人,只是笑道:“夏大哥,我雖然與你認識不是很長的時間,但也知道你是個好人,我想依霜也是希望你能夠找個好女人共同生活的,她不會願意看到你爲她守身如玉。”
夏淳只是沉默着。
夏依依嘆了口氣,也知道在感情方面固執起來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夏大哥,這些地契和銀票我先替你保存着,哪一天你要是娶妻生子,這些就作爲你的老婆本。”夏依依退一步,說道。
夏淳終於有了點笑容。
“夏大哥,你難得來一趟,就留下來一塊吃飯吧。”夏依依道。
夏淳搖搖頭,道:“酒樓裡事忙,我一會還要趕去做工,改天再過來找你,不過你出嫁的時候我想你孃家兄長的身份出席,我想看着你幸福的嫁給晉王,這輩子我沒法娶依霜,看着你幸福我也算是安心了。”
“……好。”
送走夏淳之後,夏依依看着還未收的雪,道:“希香,你說我算不算是非常幸運的?”
希香福身道:“姑娘自有神靈庇佑,化險爲夷,日後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夏依依只是嘴角涎笑。
“姑娘,天冷,我們還是進去吧。”希香垂立在一旁,說道。
“進去吧。”
夏依依在白府待了差不多半個月,這一天,剛好是她出嫁的日子。
夏依依的出嫁可謂是轟動整個京城,黃帝、晉王和白家給她準備的嫁妝足足有一百四十臺,還有各種的山莊、房契和地契,豐厚的嫁妝比之京城最爲受寵的貴女還要多,堪比當年出嫁的固倫公主,一瞬間讓各名門望族的貴女是嫉且羨慕。
晉王娶妃,十里紅妝,百擡聘禮,百姓紛紛出動,佔據了街道兩旁,翹首以盼,以期待第一眼就能看到傳聞中未來的晉王妃的真容。
拓跋璟穿着華貴的新郎服,騎着高頭大馬,身後跟着一羣一身紅的侍衛和丫鬟,中間是一頂八人擡的轎子。
等在兩旁的百姓紛紛跪地,行禮道:“草民/民婦/民女參見王爺,恭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拓跋璟心情非常的好,還未迎親就笑道:“賞!大家見者有份,本王今日心情好,允大家都來晉王府喝一杯喜酒。”
“謝王爺。王爺和王妃郎才女貌,定能執子之手,白頭到老。”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像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一樣,異口同聲道。
拓跋璟的心情更加的好了,原本有些冷肅的俊容也緩和了不少,嘴角邊浮現着淡淡的笑容,道:“好,賞,大家都有份。”
話畢,就有貌美的丫鬟拿着籃子往兩邊扔着銀子,跪在兩邊的百姓一下子騷動了起來,紛紛搶着落在他們身上的銀子,等搶到自己的份了便跪下,道:“謝王爺的賞賜,王爺和王妃一定百年好合,恩愛到白頭,子孫滿堂。”
拓跋璟笑着,百年好合這句,他喜歡。
拓跋璟命人加快了迎親的速度,很快的就到了白府。
“來了,來了。”白府的大門口不知誰打攪了一聲,裡面登時轟動了起來。
佈置的很是喜慶的閨房內,白夫人拉着夏依依細細的叮囑了一番爲妻之道,這纔有些羞臊的拿出一本書,塞到了夏依依的手裡,含糊的說道:“這是教導夫妻的閨房之數,一會在轎中你仔細的看一下,洞房花燭夜時可能有些疼,不過疼過之後你與晉王就是一體的了,所以你忍一下切不可仗着晉王的寵愛就使起了小性子了。”
花落,白夫人自己就先臊紅了臉了。
夏依依看着手中書的表面的那三個大字——春宮圖,她整個人都窘了一下,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教導她春閨之樂,簡直是……
夏依依腦中幻想了那個畫面,雙頰也忍不住襲染了兩抹緋紅,緋紅的燦若桃花,美麗的不可方物,就連白夫人也險些看呆了去了。
白夫人不吝惜的讚美道:“依霜,你可真美,都快把我給看呆了去了。”
夏依依臻首輕垂,笑道:“多謝夫人。”
白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依霜,雖然我不是你真正的母親,不過到底也是義母,璟墨又很看重你這個義妹,嫁到晉王府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也可常到白府來看看,你這孩子我看着挺喜歡的。”
夏依依笑道:“是,夫人,日後我一定會常常回來看看的,到時候夫人可不要嫌我煩纔好。”
“你這孩子……”
希香從外疾步的走了進來,笑道:“來了,來了,迎親隊伍來了。”
白夫人也振奮了起來,道:“快快,把頭帕拿來給小姐蓋上,喜婆人呢?快來把小姐揹出去。”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蓋着紅蓋頭的夏依依被喜婆背在了身上,前往了主廳內,先他們一步離開的白夫人已經同白老爺坐在了主位上,夏依依被喜婆放下,由人牽着給白夫人和白老爺行了禮,由於他們也不過是半路上認的義父和義母而已,所以感情也不是特別的深,夏依依也不過是虛虛的行了禮也就夠了。
行完禮之後,喜婆再次把夏依依背在了身上,直接把人背出大門小心的放進了喜轎裡。
拓跋璟朝喜婆揮了揮手,喜婆會意退到了一邊去,拓跋璟撩開簾子探身進去,輕聲問道:“還好嗎?”
隔着喜帕,夏依依輕笑道:“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王爺就忍不住了?”
“本王已經有好幾日未見到你了,心裡着實想念你的很。”
“爺,你快些出去吧,外面的人這麼多,被人看着你也不怕不好意思?”
“本王的女人,有何不好意思的?”拓跋璟倨傲的說道。
夏依依忍不住笑出聲來。
拓跋璟低沉的嗓音裡散發着一股魅惑:“本王就在外面,要是緊張的話叫一下本王就可以了。”
夏依依擡手,非常精準的抓住了他的手,道:“爺,你快些出去吧,等成了婚,我任由你看個夠,可好?”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翹,心情越發的好了。
兩人纏綿了好一會兒,拓跋璟才探出身來,大步流星的走到駿馬前,非常利索的跨上了馬背,揚聲道:“走。”
李德全鸚鵡學舌一般道:“起轎。”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起身了,一路敲鑼打鼓,又有百姓的祝賀聲,好不熱鬧。
拓跋璟命令迎親的隊伍逛了大半個京城,接受了幾乎所有老百姓的祝福之後才往晉王府去,等到了晉王府的時候已經快要兩個時辰之後了。
拓跋璟跨下駿馬,就有人朝轎子邊扔了爆竹,“砰砰”的爆竹聲瞬間響起。
爆竹放完,拓跋璟接過侍衛遞上來的箭,拉弓,箭“嗖”的一聲射在了轎子的頭頂上,喜婆撩開簾子彎身想要把夏依依背出來,拓跋璟揮了揮手,喜婆會意悄悄地退到一旁去。
拓跋璟探進身去,攔腰在夏依依的驚呼聲中把人抱了起來,他低聲道:“是本王。”
隔着喜帕,夏依依鬆了口氣,雙手自然而然的環住了拓跋璟的脖子,低聲道:“爺,不是由喜婆揹我進去嗎?”
拓跋璟腳步不停,只是把人抱的更緊了,低聲笑道:“本王親自抱你,難道你不開心嗎?”
夏依依埋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抱着。
拓跋璟抱着夏依依一路走進了晉王府,一時之間又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那些從未見過拓跋璟寵夏依依的文武百官和其家眷都很是驚訝的看着旁若無人的兩人,從他們的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羨慕和嫉妒。
拓跋璟目不斜視的把人抱進了正廳裡,已經坐在主位上的拓跋恂和皇后看着拓跋璟親自把夏依依抱了進來,兩人的眼裡皆閃過一抹驚訝,不過很快又隱了下去。
拓跋璟把人放了下來,恭敬的給拓跋恂和皇后行禮之後,才道:“臣弟給皇上和皇后請安了。”
夏依依也依樣的行了禮,道:“民女見過皇上,見過皇后。”
拓跋恂掩下了眼裡所有的情緒,道:“既然迎親回來了,就開始拜堂吧,別讓新娘子給等久了。”
“是,皇上。”
司儀立在一旁,揚聲道:“新郎新娘站一塊,一拜天地。”
拓跋璟拉着夏依依轉向了大門口,對天地行了一個大禮。
“二拜高堂。”
拓跋璟和夏依依都沒有高堂了,拜的自然是拓跋恂和皇后。
“夫妻對拜。”
拓跋璟和夏依依對拜了一下。
“禮成,送入洞房。”
夏依依被希香和另一名丫鬟攙扶出了主廳。
一路送到了婚房,希香纔剛把人攙到牀上坐下,喜婆就扭着她那並不是特別細的腰肢走了進來,張着她那紅豔豔的大口笑道:“奴婢給王妃祝賀了。”
夏依依端莊的坐在牀沿邊上,聲音沉穩的說道:“起來吧。”
“謝王妃。”
喜婆站起身,笑的諂媚:“奴婢看王爺對姑娘的寵愛,怕是王爺有了姑娘,別的大家閨秀怕是入不了王爺的眼了,姑娘好福氣,奴婢在這給你討個喜,也沾沾喜氣。”
隔着喜帕,夏依依道:“嬤嬤客氣了,今日本妃能夠順利的嫁入晉王府,你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希香,賞。”
希香命人端來了一百兩的白銀,喜婆看着,雙眼一瞬間就亮了,說了更多的好話了:“王妃不僅人美,心地還如此的善良,也難怪會入了王爺的眼,王妃和王爺簡直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隔着簾子,夏依依也只是笑了笑。
喜婆也知道好話適可而止,所以迴歸了正題,往牀上扔了花生、桂圓、蓮子和大紅棗,笑道:“恭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恩愛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