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因那女人之故,皇上對本王已經有了猜疑之心。”
拓跋璟嗤笑一聲,道:“五皇兄,當日你若是從了上官蓉蓉那個女人,也許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問題了。”
拓跋睿把杯子放下,淡藍色的雙眸閃過一道紅色的妖冶的光芒。
“五皇兄,你想殺人滅口?”
“本王可以考慮先把你殺了,然後把依霜搶過來,佔爲己有,你覺得如何?”拓跋睿壓低聲音道。
拓跋璟聳聳肩,漫不經心道:“五皇兄若是有本事把我殺了的話,我隨時恭候,不過依霜是我的女人,你就別打她的主意了。”
門扉及時的被敲響,打破了兩人下意識的爭鋒相對。
“進來。”
隨着聲音落下,門被推開,進來了一道偉岸的身影,不是慕容司還能是誰。
“二位爺,今日怎麼會有興致來臣這個小店?”慕容司肅着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拓跋睿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道:“坐下說吧。”
慕容司撩袍直接坐了下來,店小二讓人準備的膳食也好了,得了應允之後就領着五六名曼妙身姿的少女魚貫而入,把精心準備的菜餚擱在桌子上。
“幾位爺,請慢用!”
店小二朝他們躬了躬身之後,領着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慕容司看了看桌子上精緻的菜餚,又看着氣氛分明有些不對的兩人,道:“兩位爺,你們來這不會是乾瞪眼的吧?”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時看向了他,拓跋睿率先開了口:“上官一族犯罪的證據你搜羅到了多少?”
慕容司兀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道:“上官府的人行事都非常的小心,做過的事幾乎都把尾巴給擦乾淨了,幾乎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這是我最爲佩服和訝異的地方,不過他們再小心,還是被我找到了一些證據,這是我深入雲南的時候,從當地的一位知府的宅院裡找到的一本冊子,裡面記載了他和朝中多名要員的聯絡,而上官復也赫然的在裡面。”
“上官復?上官那老匹夫的嫡長子?”拓跋璟拿過冊子一看,擰着眉頭道。
慕容司點點頭,拿着筷子夾了一筷子的菜吃了起來,吃了兩三口菜左右,他道:“若京城中還有別的上官家的話,那便不是上官大人的嫡長子。”
拓跋璟看了慕容司一眼,轉移話題道:“這冊子,你是怎麼得到的?”
“夜探官宅,從裡面拿出來的,冊子裡記載的朝中要員多是上官修那老匹夫的學生,看來上官一族的人脈比我們想的還要廣和複雜得多。”
拓跋璟打開冊子,裡面記載了很多人名,他都不認識,只是等到他翻到最後兩頁的時候,看着上面的名字,他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這上面的名字,全都是朝中要臣,都是從三品以上的官員,而最末尾的不是上官復三個字還能是什麼。
拓跋璟目光深深地說道:“本王記得這雲南的知府姓辰,年紀也就四十歲左右,是二十多年前的文狀元,父皇當年非常的器重他,甚至有意提拔他爲京官,是他上書說要到雲南當官的,父皇念他一心爲了百姓,也就封他爲當地的知府了,沒想到他和京中的很多要臣都有聯絡,看來是小看他了。”
拓跋睿抽走他手中的冊子,翻開看了看,道:“這些都是上官那老匹夫曾經教過的學生,挺好樣的。”
慕容司又吃了一口菜,道:“二位爺打算怎麼做?”
“冊子不見了,是他們該着急,而不是我們,等着慢慢看吧,狗急了會跳牆,只要他們稍稍的露出一點的蛛絲馬跡,本王有辦法讓他們萬劫不復了。”
拓跋睿如此說道。
慕容司點點頭,擱下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推到了拓跋璟的面前,認真道:“王爺,這是我給你和晉王妃準備的遲來的禮物,收下吧。”
拓跋璟拿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條銀色的鏈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非常的晶瑩剔透,鏈子下墜着一顆拇指般大小的晶石,晶石上細看之下還雕了依依兩個字。
拓跋璟把項鍊重新放進了盒子裡,推回給了慕容司,道:“如此別出心裁的禮物,連本王都未見過,看來爲了它將軍沒少費功夫吧,本王在這謝過將軍如此用心,只是依霜是本王的王妃,這條鏈子本王就不收了。”
慕容司神色未變,只是道:“王爺不收下,我只好當面給王妃了,我想她應該更能明白這條鏈子的含義。”
慕容司這話不可謂不曖昧,只把拓跋璟說的差點心頭火氣。
“將軍,別忘了她是晉王妃,不是你能肖想的對象。”
慕容司擡起頭來,看着拓跋璟,不遑多讓的說道:“如果知道她進京會與王爺成親的話,當日在清水縣我一定會把話說清楚的,我比王爺認識她的時間還要早,時間能夠重來的話,我一定把我的話說給她聽。”
拓跋璟脣角微微上翹,冰冷道:“可惜時間不能重來,本王想將軍還是趁早收了這份心思的好。”
慕容司的眼神暗了暗,將他面前的小盒子又重新推回到了拓跋璟面前,道:“王爺,你還是收下吧,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與她有緣無分,這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把禮物給收下了。
慕容司重新拿起了筷子,夾菜吃了起來,那樣子彷彿很餓一樣,等把碗中的飯菜都吃完之後,他聲音低沉道:“王爺,好好待她,要不然我絕不會顧及君臣之儀的把她搶回來的。”
拓跋璟脣角一勾,道:“放心,你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希望如此吧。”
拓跋睿看了他兩人一眼,別有意味的說道:“看來我們三人還挺有緣分的,同時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可只有九皇弟運氣好,擁有了這個女人的一切。”
拓跋璟假意的抱了抱拳,道:“多謝五皇兄的讚美,她是顆價值連城的美玉,這輩子,我都不打算將這塊美玉拋售,所以五皇兄和大將軍可能要另覓佳人了。”
拓跋睿和慕容司對視了一眼,彼此苦笑了一聲。
天氣越來越暖和,距離拓跋璟、拓跋睿和慕容司三人聚在雲悅酒樓喝酒已經過去五天了,有關於上官蓉蓉的謠言不減反增,就算有上官府的插手,有拓跋恂在金鑾殿上對她的維護,那謠言還是被人不知疲倦的傳着,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這一天,拓跋清雅親自進宮到了坤寧宮去拜訪了上官蓉蓉。
看着幾日不見消瘦了不少的上官蓉蓉,拓跋清雅黛眉輕顰的說道:“娘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上官蓉蓉收斂起了眼裡的陰鬱,故作溫柔的說道:“郡主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了?”
拓跋清雅走過去,道:“幾日未進宮來給娘娘請來了,近來又聽聞有關娘娘不太好的傳聞,生怕娘娘鬱結於胸,所以特地進宮來陪娘娘說會話,有個人陪着聊天,也能解解悶,不易胡思亂想了。”
上官蓉蓉把人拉到身邊坐下,笑道:“難得郡主有心了,之前本宮認爲你是不懂事的,沒想到你比那些人還要懂事得多。”
拓跋清雅笑道:“多謝娘娘誇獎。這次清雅進宮也不單單是空手而來的,還特意的給你帶了個禮物,娘娘瞧瞧喜不喜歡了。”
上官蓉蓉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道:“難得郡主想的周到,快拿來給本宮瞧瞧了。”
拓跋清雅喚來了在殿外候着的丫鬟,從她手中接過一個大禮盒,道:“娘娘,這是清雅特意爲你準備的,你瞅瞅喜不喜歡?”
上官蓉蓉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尊二十釐米左右高的觀音像,雕刻的非常栩栩如生,做工很是精緻,看着就知道價值不菲。
“娘娘,這尊玉觀音是清雅特意命人去尋的,清雅是見您近來謠言纏身,肯定是被小人纏住了,所以叫人找了一尊玉觀音來也好給您震震邪,你覺得如何了?”
上官蓉蓉從看到這尊玉觀音開始,眼神就是變了又變,若是別的東西她可能認不出來,可這尊玉觀音是她父親最爲喜歡的,常年擺在家中,可現在卻轉經拓跋清雅的手送到了她的面前來,如果不是拓跋清雅命人到上官府偷來的話,那便是她的父親或者是兄長藉着拓跋清雅的手把觀音送到她的面前,若是如此,怕是這觀音裡面大有玄機了啊。
她忙收斂了千緒百轉的心思,笑道:“郡主,你這尊玉觀音一看就不是凡物,想來你是拖了什麼大人物尋來的吧,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找到了。”
拓跋清雅也沒有瞞着,道:“看來還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娘娘你,這玉觀音確實是清雅拖一個近來剛剛結交的朋友尋的,說來,他與娘娘也是挺有緣分的,他也姓上官,叫做上官麟,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這些日子清雅沒少在他面前討得便宜。”
上官蓉蓉聽拓跋清雅這麼一說,也算是確定這是她兄長利用拓跋清雅把這尊玉觀音送到她面前來的。
只是送這尊玉觀音來此到底有何目的,她一時之間也不得要領。
“娘娘,怎麼了?瞧你眉目緊鎖,是不喜歡這玉觀音嗎?若不喜歡,清雅再給你尋別的來就是了。”拓跋清雅歪了歪腦袋,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上官蓉蓉回過神來,笑道:“這玉觀音做的栩栩如生,肌理清晰,摸着光滑無比,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想來郡主在上面也花了不少的銀兩吧,真是難爲你了,一會本宮讓人把銀兩給你。”
拓跋清雅微微沉下臉來,道:“娘娘,你說這話可就真的見外了啊,若你真的把銀兩給清雅的話,那可就是見外了,若娘娘不把清雅當做自己人的話,儘管拿就是了。”
上官蓉蓉拍着她的手背,道:“還生氣了?”
拓跋清雅哼哼,看上去就像個向長輩撒嬌的小姑娘一樣。
“好了,是本宮的錯,本宮就不該說那麼生分的話來。”上官蓉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