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蓉蓉指了指窗邊,道:“大哥,今夜不是個談話的好時候,你先回去吧,本宮累了,想睡了。”
上官復不走,反而掰過她的身體,冷靜道:“蓉蓉,你說夠了嗎?”
“出去!”
“你是爲兄唯一的妹妹,難道爲兄還會害了你不成?”
“不會嗎?”
“爲兄就算被萬箭穿心而死,也不會利用你的,我們兄妹那麼多年,難道你就信不過爲兄嗎?”
上官蓉蓉的心柔軟了起來。
“大哥,你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就先離開吧。”上官蓉蓉道:“還有,你送來的那瓶藥本宮是不會給皇上下的,這份榮華富貴本宮暫時還不想失去。”
上官復點點頭。
“你不想便不想吧。”
頓了一下,上官復從懷裡又掏出了另一個瓶子,遞給了上官蓉蓉,道:“這是爲兄命人四處尋找的藥,你吃了可調理身體,吃了差不多一年,你的身體就能懷上孩子了。”
上官蓉蓉接過瓶子,苦笑道:“打從本宮入了太子府,到現在的皇后,爲了這具破敗的身體不知看過了多少御醫,大夫,可他們都說本宮這輩子怕是很難有孕,就這麼個破玩意兒,它真的能讓本宮有孩子?”
“這是爲兄派人四處尋找的,是一位世外高人所賜,一共得了十瓶,每瓶裡有九十小粒,你每日早中晚各一粒,吃將近一年你的身體就會慢慢的有起色,三年過後,你便能懷孕了。”
上官復自信的說道。
上官蓉蓉拿着瓶子的手加大了力度,有些激動的說道:“當真?”
“你是爲兄唯一的妹妹,爲兄有騙過你嗎?”
上官蓉蓉的眼圈兒一紅,更是激動:“大哥的意思是,本宮也有當母親的權利了?”
上官復點點頭。
上官蓉蓉雙頰滑下了眼淚,道:“本宮終於可以懷孕了,等本宮真的有了皇子,本宮倒要看看誰還敢說本宮是個生不出孩子的破爛貨。”
上官復替她擦拭眼角的淚,道:“這是一件喜事,怎麼哭了?”
上官蓉蓉破涕而笑,道:“本宮只是覺得高興而已,熬了這些年,就在懷孩子無望的時候,又給了本宮希望,大哥,本宮要是能真的有了孩子的話,你便是本宮的大恩人了。”
上官復只是拍了拍她的頭:“等你有了皇子,爲兄會傾盡全力讓他登上帝王之位的,到時候我們上官府就是權傾朝野的外戚了。”
上官蓉蓉握着手中的瓶子,眼裡不由得閃過一抹對權勢慾望的貪婪。
“大哥讓本宮有了做母親的機會,若本宮真的生了皇子,大哥便猶如他的再生父親一般。”
上官復笑道:“小傻瓜!”
上官蓉蓉心裡一柔,道:“大哥,本宮現下也就只有你和母親兩位親人了,父親那人重利和權勢,若本宮失了勢,上官府怕是也依靠不上,現在也只奢盼大哥能當上上官的家主,如此一來,你們才能全心全意的支持着本宮。”
“放心吧,爲兄現在早已不是當年的愣頭青,羽翼已豐,父親想要做什麼也得掂量一番。”
兩兄妹聊至了半夜,上官復才起身,道:“夜也深了,爲兄先離開了。”
“大哥慢走,宮內戒備森嚴,你可得小心一些了。”上官蓉蓉把人送到了窗邊,說道。
“放心吧,爲兄會小心的。”
上官復欲要走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轉頭道:“那拓跋清雅,爲兄已經籠絡到了,你記得穩着她點,她於我們來說還有大用處,關鍵時候興許她能幫我們成大事了。”
上官蓉蓉只是點點頭,道:“本宮知道怎麼做。”
上官復點點頭,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上官蓉蓉見沒了人,這纔打開了她手中的瓶子,須臾,一股淡淡的芬香味迎面撲鼻而來,很好聞,又不過分的刺鼻。
上官蓉蓉覺得這種香味能讓人上癮了一樣,她使勁的聞了好幾下,暗道:看來大哥這次給本宮找的是好物啊。
因身體能被調理好,上官蓉蓉的心情也慢慢的變好了,躺在牀上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她便睡了過去了。
翌日,心情大好的上官蓉蓉還特地的賞賜了坤寧宮伺候的宮人不少珍貴的金銀首飾,那些宮人拿着手中的賞賜不是欣喜若狂,反而一個個的惴惴不安,生怕這又是上官蓉蓉的什麼陰謀詭計。
上官蓉蓉可不管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反而親自下廚給拓跋恂準備了他喜歡吃的糕點,命宮人送了過去。
拓跋恂正在御書房內同拓跋睿和拓跋恂商量事情,看着宮人送上來的糕點,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看着捧着糕點的太監,他問道:“你說這些,都是皇后親自準備的?”
拓跋恂指了指另一邊的桌椅,道:“放那吧,然後出去,朕同兩位王爺還有要事相商。”
“是,皇上。”
那太監把手中的糕點放在了桌子上,又折身回來,道:“皇上,娘娘還說了,她近來學了不少糕點,皇上若是得空可到她那裡去,她親自下廚給您做。”
拓跋恂語氣淡然道:“廚房是污穢之地,皇后是千金貴體,就不牢她下廚了。”
那太監躬身道:“娘娘說了,能爲皇上做些吃的,也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拓跋恂有些心煩意亂,道:“行了,下去吧。”
“是,皇上。”
那太監退下去之後,拓跋恂假意的咳了兩聲,掩飾了眼裡涌起的波動,道:“二位皇弟要是餓的話,不妨先吃點糕點。”
拓跋睿和拓跋璟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皇上美意,臣弟本不該推辭了,只是臣弟二人現在肚子也不餓,皇上不妨先把正事給說完吧。”
“也好。”
拓跋恂點點頭,道。
三人在御書房裡商議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才把事情討論完了,拓跋睿道:“皇上,皇后難得下廚給你做吃的,臣弟和九皇弟就不在這叨擾了,先行退下。”
拓跋恂點點頭。
“臣弟二人告辭。”
離開了御書房後,拓跋睿便道:“看來上官府的人是按捺不住了,上官蓉蓉想通過重新皇上的恩寵,來鞏固她在後宮裡的地位,看來她還不算太傻,知道得罪了皇上她便什麼都不是了。”
拓跋璟嗤笑一聲,道:“她聰慧是聰慧,只是這份聰慧用遲了點,若是在風晴依沒來的時候,她便向皇上示好的話,皇上興許還會對她死灰復燃,不過現在有了風晴依,她的這份打算怕是難了。”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九皇弟想把十公主推給皇上不成?”
“不是我推,而是皇上有意。”
拓跋睿脣角一勾,道:“皇上要是納了十公主爲妃,這後宮怕是要熱鬧了。”
“皇宮大,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是三宮六院,不過風晴依爲妃也不算是件壞事,她在,也好震住皇后的囂張氣焰。”
拓跋睿點點頭。
“不過如此一來,怕是會逼的上官府的人狗急跳牆了。”拓跋璟擰了擰眉,如此說道。
拓跋睿的眼裡又閃過了一道妖冶的光芒。
“上官一族蒙受着先輩的廕庇,世代爲官,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子孫後輩多是有出席之人,若他們能夠滿足的話,還能繼續享受着皇家給他們的榮華,如若不然,就休怪皇家不顧往日的情分了。”
拓跋璟脣角一勾,道:“上官一族也算是位極人臣,想要再往上升便只能是封侯拜相,賜爵封王,他們野心如此之大,怕是不會滿足目前的權勢地位了。”
“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罷了,只要他們敢肖想那遙不可及的位置,便是上官一族滅門的時候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對視了一眼,各自出宮去了。
京城在這表面詭譎的平靜下也很快的就過去了半個月,天越來越暖,離京城不過十五里距離的一個小村莊裡卻傳出了一場瘟疫,短短五天之內,便死了上百口人。
拓跋恂派了慕容司、拓跋璟和拓跋睿與其宮內的十來名御醫去,而風晴依也自動請纓說是要去,拓跋恂本來是不同意的,不過風晴依卻說道:“皇上,臣女雖學醫術的時間不算太長,不過也知學醫者應以救民爲己任,您若是不同意臣女去的話,臣女只能偷偷去了。”
拓跋恂只是看着她。
“皇上,臣女是學醫的,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風晴依再加了一句。
“真的這麼想去?”拓跋恂語氣淡然的問道。
風晴依點點頭。
“朕本來不會應允的,不過看你意志如此堅定,朕也不好把你強留在宮中當一隻金絲雀卻丟了原有的快樂,罷了,朕同意你就是了。”拓跋恂低低的嘆了口氣,道。
風晴依心裡怔了怔。
“臣女多謝皇上的體諒之恩。”
“僅此一次,下不爲例,你是朕的女人,我大曆河山,還沒有差勁到需要自己的女人上場救人的。”拓跋恂眉峰擰着,聽不出喜怒的說道。
“是,皇上。”風晴依順着他的意道。
“不過朕有一個條件,你同意了,朕可許你御醫身份。”拓跋詡話鋒一轉,拋下了誘餌。
風晴依心裡微微一動,道:“皇上但說無妨。”
“你回來,朕納你爲妃,同時也賜你太醫之位,你既是朕的宮妃,也是這皇宮裡唯一的醫女,朕讓你做大曆建朝以來宮妃第一人,你看如何?”拓跋恂提出了他的條件。
風晴依心裡疙瘩了一下,沒想到她千躲萬躲還是躲不開成爲宮妃的宿命。
見風晴依遲遲不說話,拓跋恂的臉色沉了下來,道:“怎麼,爲宮妃還埋汰了公主不成?朕給你這麼多時間準備,不是讓你一再的拒絕朕的,朕的耐心有限,若你真的不想入宮爲妃,朕也不會強人所難,不過暹羅國那邊,朕絕不會再派一兵一卒,也會把公主完好無損的送回去,公主可要想好了啊。”
話都威脅到這個程度上了,風晴依要是再不答應的話,只怕就真的惹惱了拓跋恂了。
“皇上厚恩,臣女謹記在心,還望臣女成爲你妃嬪的份上,能夠派兵支援暹羅國。”
聞言,拓跋恂握着拳頭的手慢慢地鬆開,起身,繞過桌子,來到風晴依面前,親自扶起了她,道:“放心吧,只要你成了朕的妃嬪,朕非但不撤離已經駐守在暹羅國周邊的軍隊,還會派兵增援,護暹羅國子民一世安寧,至於你,今後以朕爲天就是了,其餘的無需想得太多。”
“是,皇上。”風晴依斂眉低首,聲音有些悶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