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晴依和所有的御醫合力把人壓制住,風晴依給他診了脈,臉色瞬間大變,顫着脣道:“中毒了?怎麼會?”
陳御醫見她神色有異,忙接過慕容司的手診了一下,也是臉色一變,同風晴依一樣的不敢置信,“怎麼會?不應該會中毒啊。”
風晴依驚過之後,道:“陳大人,好在將軍中的毒不是很深,你和於大人下去配一下解藥,先把他體內的毒給解了再說。”
“是,臣二人這就去。”
陳大人和於大人兩人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風晴依井然有序的指揮着其他的御醫,好在最初的慌亂過後所有的人都鎮定了下來,倒是沒有出什麼的亂子,忙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把病情給穩定了下來了。
風晴依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雙手都是顫抖着的,看着被折騰不輕,臉色煞白的慕容司,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
這個男人,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這還是第一次他狼狽的樣子被她看到了。
“公主,你沒事吧?”年輕一點的一名御醫問道。
風晴依淺笑道:“我沒事。今日多虧了各位大人了,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的治不了將軍的病。”
“公主客氣了,臣等都是皇上親命的御醫,治病救人本是本職的工作。”那名年輕的御醫不敢居功的說道。
風晴依淺笑道:“將軍的情況暫時也算是穩定了,各位大人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
等人離開之後,風晴依的臉馬上落了下來,把夏依依和拓跋璟與拓跋睿叫到了另一間屋子去。
風晴依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將軍是被認人下毒了,我懷疑我們的人出了內奸。”
夏依依的面色也是一凜,道:“你說將軍今日的狀況是被人下毒所致?”
風晴依點了點頭。
“這人能躲過我和宮中醫術甚爲高明的御醫給大將軍下毒,只怕此人不簡單。”
風晴依說出了她的見解。
拓跋璟抿着脣,目光深沉,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拓跋睿則說道:“慕容司所喝的藥,用的吃食可有檢查過?本王想他此次中毒不一定是我們帶來的人所爲,也許是村裡人犯下的也說不定,本王覺得靈水村這場瘟疫來的太過詭異了,好似是有人爲引我們來而故意爲之的,昨日可有村人靠近這裡?”
風晴依黛眉輕顰,沉吟了一會兒,道:“聽襄王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昨日確實有兩名村人過來,說是他家中女兒有些不舒服想讓我去看一下,我當時顧着大將軍也就叫了其他一名御醫去,那名御醫跟着其中一名村民離開了,留下一名村民賴着不走說是隻信任我的醫術,沒法,我也只好讓她在大將軍的屋中等着了,等我忙完了便聽大將軍說他口渴,那名村民也是熱情,立馬替我倒了杯水,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給大將軍喝了,沒想到……”
說到這裡,風晴依也是一時的懊惱,沒想到她的一時疏忽大意,竟害的慕容司險些丟了性命。
拓跋睿擰着眉,道:“可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
風晴依點點頭,道:“我記得那名婦人也就四十歲上下,鵝蛋臉,柳葉眉,膚色有些蒼白,似有不足之症,不過挺有幾分姿色,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身材高而瘦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拓跋睿道:“只要你能記住她的樣貌就好,走,我們這就去把人給找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把人找來,便有村民跑來說是住在東邊園的李寡婦上吊自殺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領着人去看,風晴依毫無懼色的跟着拓跋睿和拓跋璟進去看了屍體。
風晴依脫口而出,道:“昨日纏着我的女人就是她。”
拓跋睿和拓跋璟兩人面面相覷,都猜到了這個女人怕是不是自殺那麼的簡單了,應該是有人想滅了她的口。
果不其然,風晴依說道:“這女人不是自殺而亡,而是被人捂住鼻子窒息而死的。”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從她的嘴裡得到什麼消息。”拓跋睿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拓跋璟插口道:“昨日既然是兩名村民一同前去的,把那名村民來問上一問就知道了。”
拓跋睿和風晴依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拓跋璟派人去請了那名村民過來,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莊稼漢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
拓跋璟不怒自威的坐在椅子上,道:“昨日你同李寡婦爲何到大將軍那邊去,是不是有何目的?”
那中年男人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道:“王爺,草民冤枉,草民是見家母昨日身體不舒服,遂而纔去請了御醫,路上碰到了李寡婦是一同結伴而來了,草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李寡婦自殺而死的,還請王爺明鑑了,李寡婦不是草民殺的,草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死。”
“這李寡婦原是靈水村的人嗎?”拓跋璟鳳眸一深,道。
那村民搖了搖頭,道:“這李寡婦原是京城一商戶的女兒,家底殷實,按理說,這樣子的女人嫁到我們靈水村也算是下嫁了,當初老李能娶到這麼一位美嬌娘,我們都說他是祖上燒高香才娶到的,老李和李寡婦也算是恩愛非常,五年前他們還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只可惜這李寡婦是個命苦的,非但老李三年前得了重病去了,就連這唯一的兒子一年前也得了病,被李寡婦孃家的人接到京城裡治病去了,草民還聽說這李寡婦的孃家跟京中大戶上官家有那麼一點的遠房親戚。”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面色變了變。
“上官家?”拓跋璟似是呢喃,“你確定?”
那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說道:“王爺,草民就算是向天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謊騙您啊,二位爺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別的村民,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
拓跋璟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那中年男人沒有想到幸福來的會這麼快,一時之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怎麼,不想走?”拓跋璟幽幽的聲音傳來。
“不,不,草民這就走。”那中年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道:“二位爺,你們要是沒有其他大事的話,草民先走了。”
拓跋璟揮了揮手。
中年男人如獲大赦的離開了。
等人離開之後,拓跋睿眯了眯眼,道:“看來上官府的人還真是賊心不死,一再的對我們動手,還真當我們是可以揉圓捏扁的軟柿子了。”
拓跋璟沉着道:“他們不過是一羣垂死掙扎的魚罷了,弄得越狠,最後死的越慘。”
拓跋睿眯着眼。
風晴依卻是難得氣憤的說道:“只可惜這李寡婦自殺了,要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拓跋睿和拓跋璟同時看向了她。
風晴依不以爲意的說道:“二位爺是不是覺得我過於蛇蠍心腸?”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風晴依直言道:“我爲學醫的,最不喜的就是不把人命當人命的行徑,這李寡婦算是惹惱了我了。”
拓跋璟脣角勾了勾,道:“難道公主不是因爲旁的事才勃然大怒的?”
風晴依裝傻:“王爺在說什麼?”
“公主心裡清楚就行了。”拓跋璟也沒有挑破,只是別有深意道:“公主,有些人,有些事,你最好還是有個度的好。”
風晴依臉色不變,笑道:“多謝晉王的提醒。”
拓跋璟也沒有說什麼。
因爲被下了毒,慕容司的病情反反覆覆,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嚴重,不是吐就是出現紅疹,要不就是發熱,時而昏迷時而清醒,情況嚴重的甚至驚動了京城,慕容家主甚至上奏說要來靈水村看自己的兒子。
不過拓跋恂念着靈水村的瘟疫還沒有完全的好,越多人去,感染瘟疫的機會就越多,爲了安全起見,還是不允慕容大人去了。
慕容司這次的病情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嚴重的多,風晴依和各位御醫徹夜診脈,商討,準備藥材,花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才把慕容司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夏依依和拓跋璟與拓跋睿守在門外,門外響起四更天的響聲的時候,一直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了,風晴依和其他御醫從裡面走了出來,夏依依快步的迎了上去,着急的問道:
“公主,將軍情況怎麼樣了?”
風晴依小臉有些蒼白的朝她笑了笑,道:“這次是徹底的沒有大礙了……”話還未說完,她整個人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公主,你怎麼了?”身後的御醫一把把人抱住,急道。
夏依依道:“快,把人擡到旁邊的屋子裡去。”
那些御醫也來不及顧及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了,急忙把人擡了進去。
陳御醫替人診了脈,起身,抱拳道:“回王妃,公主這些日子爲了大將軍的病情一直勞心勞力,飲食不定,睡眠不足,加上壓力過大,身子有些營養不良,這才昏厥了過去了。”
夏依依鬆了口氣,道:“陳御醫,公主的身體當真沒有什麼大問題嗎?”
“王妃儘管放心好了,公主的身子除了虛一些,其他的並沒有其他大問題。”陳御醫打包票的說道。
“有勞陳御醫了。”夏依依溫婉的笑道:“這些日子爲了將軍的病各位御醫也是辛苦了,你們先回去歇着吧,等回了宮晉王和襄王一定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稟告,記你們一個大功的。”
陳御醫等人面色一喜,躬身抱拳道:“多謝王妃。”
等陳御醫等人離開之後,夏依依看了拓跋璟和拓跋睿,道:“爺,五皇兄,這些日子因大將軍的事也折騰你們夠嗆了,你們先回房休息一下,公主這裡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拓跋璟走上前,擡手摸着她的臉,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她這裡本王和五皇兄守着就可以了。”
夏依依搖頭失笑,道:“爺,公主是黃花大閨女,豈能留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在這照顧,放心吧,我身子還好,在這熬一夜不會出什麼事的。”
拓跋璟轉頭對拓跋睿道:“五皇兄,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陪着依霜就可了。”
“眼看也快天亮了,本王也在這守着就可以了。”拓跋睿直接拒絕了拓跋璟的好意。
夏依依無奈的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風晴依這一昏迷就昏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時分,等再睜開眼的時候,撞見的就是夏依依擔憂且關心的眼神了。
風晴依愣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有些虛弱的說道:“依依,他醒了嗎?”
夏依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了身,走到桌邊邊拿起茶壺往杯子裡倒了一杯茶,折身回來,非常體貼的扶起她餵了她口水,等杯子裡的水喝完,夏依依問道:“還喝嗎?”
風晴依搖了搖頭,問道:“他醒了嗎?”
夏依依有些生氣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虛成了什麼樣子了,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
風晴依只是虛虛的笑了笑,道:“你不也很關心他嗎?”
夏依依低低的嘆了口氣,道:“他還沒有醒,不過陳御醫他們早上的時候給他診過脈搏,說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不出十日就會慢慢好轉的,這下,你不會擔心了吧?”
果不其然,風晴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