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別坐下,拓跋睿不露痕跡的看了夏依依的肚皮一下,道:“皇……依霜,你現在懷孕了,可要萬事小心,不可拎重物了,要是想吃什麼差人到襄王府,本王一定會爲你準備的,你我無緣成婚,可到底我們還算是一家人,就當是本王這個皇伯伯替你的孩兒準備的禮吧。”
夏依依只是笑着點頭。
慕容司也殷殷道:“依……王妃,臣已經停了你在雲悅酒樓的一切活動,不過給臣的乾兒子或是乾女兒準備了百分之三的分紅,就當是他滿月酒的紅包。”
夏依依言笑晏晏的說道:“侯爺,你要是還當我是自家人的話,就把這份禮給收回來,它太貴重了。”
慕容司這次卻是很執拗,“王妃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臣了。”
拓跋璟摟着夏依依的腰,道:“既然是侯爺的美意,本王就不客氣了,代麟兒收下你的這份厚禮。”
拓跋璟都這麼說了,夏依依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拓跋睿和慕容司也沒有在晉王府裡久坐,最主要還是見不得拓跋璟和夏依依如此恩愛的畫面,看的他們心裡一抽一抽的疼,哪怕夏依依嫁的差一些,要不然那個男人對她不好一些,他們也有理由把人佔爲己有,只可惜她嫁的人是當朝晉王,而拓跋璟又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他們想下手也是無從下手。
“本王府中還有事,就不在這多坐了。”拓跋睿起身,說道。
慕容司也隨後起身:“臣也想起要到軍營去一趟,就不在這多叨擾了,王妃要是有什麼想吃的,差人到雲悅酒樓去,就算樓裡沒有,臣也會親自去替你尋來的。”
夏依依點點頭,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口,道:“五皇兄和侯爺要是得空可常來。”
拓跋睿和慕容司點了點頭。
目送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夏依依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不能迴應他們的深情厚誼卻還要裝傻充愣,平白的享受着他們對她的好,卻是難以回報。
有些時候,最難還的反而是人情了。
拓跋璟把人摟在懷裡,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道:“想什麼呢?”
夏依依搖搖頭,輕聲道:“也沒有想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的感情太過沉重,我無以爲報而已。”
拓跋璟不以爲意道:“那就不要報,本王的女人也敢肖想,要不是他們一個是本王的皇兄,一個是朝廷的重臣,本王有的是手段弄死他們。”
夏依依哭笑不得,轉過身,踮起腳尖,雙手開工蹂躪着拓跋璟的臉頰,道:“爺,吃醋了?”
拓跋璟任由她捏着。
等人捏夠了,拓跋璟把人的雙手包覆在手掌心裡,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王捧在手心裡的女人有人肖想,本王能不吃醋?”
夏依依咯咯笑着。
兩人纏綿了一會兒,皇帝親派的人就來了。
“奴才給王爺和王妃請安了。”陳公公一副諂媚的樣子行了禮。
“起來吧。”拓跋璟肅着臉道。
陳公公起身,好話不已的恭喜,“奴才給王妃道喜了,王妃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這才嫁給我們王爺沒多久就有了孩子,這孩子日後可是大有出息了,皇上這次派奴才過來,一是給王妃送各種補品來,二也是給皇上帶個話,皇上說他很高興王妃能有孩子,讓王妃好好地養胎。”
夏依依笑道:“有勞公公了。”
說完,她轉頭對希香道:“希香,去把前日本王妃得的金煙槓子給拿來,本王妃可是聽說公公近來就好這一口。”
“是,王妃。”
陳公公臉上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了:“王妃客氣了,奴才也就是奉命來給王妃送東西,王妃這樣可就是折煞了奴才了。”
夏依依笑道:“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內侍,是大紅人,本王妃和王爺還得仰仗着公公在皇上身邊多美言幾句。”
陳公公諂媚的笑着。
希香把煙槓子包裝的非常精美的拿了過來,福身道:“王妃,禮物在這。”
“給公公吧。”
希香客氣的把禮物雙手奉上,道:“公公,禮物。”
陳公公雙手接過,笑道:“希香姑娘客氣了。”
頓了下,他又道:“王爺,王妃,這禮奴才也送來了,宮裡還有事奴才得趕回宮一趟了。”
“公公慢走了。”夏依依側眸對希香道:“希香,送公公一趟。”
“是,王妃。”
把人送走之後,夏依依只覺得她臉上都有些笑僵了。
“爺,我懷孕一事是你傳出去的嗎?”
話畢,拓跋璟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是有人故意爲之的,女人懷孕頭三個月是危險期這個理本王還是清楚的,有人想借其他人的手來除掉你肚子裡的孩子,她打得倒是好主意。”
夏依依也擰了擰眉,道:“昨日知道我懷孕的也只有大夫和你我了,其餘的人都不知道,莫非是那個大夫?”
拓跋璟點了點頭,也沒有隱瞞着:“本王已經命人去尋那大夫了。”
夏依依臻首輕垂,也沒有多說什麼。
沒想到拓跋璟派出去的人回來說那大夫一家人橫死在自己的藥鋪裡,有一個三歲的小男孩都沒有放過,被發現的時候是直接被人抹了脖子的。
拓跋璟的臉色別提有多麼的難看了,夏依依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有些生氣的說道:“到底是何人所爲?就算是父母犯錯也禍不及小孩,連三歲小兒都不放過,這心可得有多毒才能做出這樣子的事來。”
拓跋璟輕輕地環住夏依依的腰際,道:“好了,別生氣了,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照顧好,其餘的交給本王去解決。”
夏依依這次反倒執拗了起來:“爺,那大夫一家也是因我而死,我不想他們平白的遭了罪,幕後兇手你可得找出來,要不然我夜裡也會睡不安穩的。”
拓跋璟承諾:“放心吧,本王一定會把兇手給揪出來的。”
夏依依點點頭。
一大早就接了好些個因爲她懷孕來道賀的客人,夏依依也是有些累了,眼皮子忍不住的上下打架着。
“困了?”拓跋璟說道。
夏依依點點頭,就靠在拓跋璟的身上睡了過去了。
拓跋璟憐愛的把人攔腰抱起,直接抱上了牀,替她蓋好了被子,囑咐希香等丫鬟好生的把人照顧好便出府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就無人得知了。
坤寧宮內,兩名黑衣人齊齊的跪在地上,道:“回娘娘,屬下等人已經把人給殺了。”
上官蓉蓉慵懶的靠在軟榻上,道:“沒留下什麼證據吧?”
“回娘娘,屬下等都處理乾淨了,您大可放心。”
上官蓉蓉點了點頭,道:“你們是本宮培養出來的,是什麼能力本宮最是清楚,既然都處理好了你們也下去吧。”
“是,娘娘。”
兩名黑衣人縱身從窗戶飛了出去。
原本還慵懶靠在軟榻上的上官蓉蓉,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難看非常,咬牙切齒的說道:“夏依霜,你個賤蹄子,用計嫁給了拓跋璟也就算了,竟然還能瞞過宮裡的御醫這麼快就懷孕了。”
她臉上陰霾密佈,冷笑漣漣:“夏依霜,你也別得意了,女人懷孕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重要的還得能生下來,就算生的下來沒有福氣享榮華富貴也是一樣。”
一名宮女快步的走了進來,行了禮後道:“娘娘,郡主來了。”
上官蓉蓉撩了一下自己的青絲,道:“讓人進來吧。”
“是。”
宮女走出去沒多久,拓跋清雅就進來了。
拓跋清雅舉止挑不出一丁點錯的行了禮,道:“清雅見過皇后。”
上官蓉蓉溫柔的朝她招了招手,道:“到本宮這邊來。”
拓跋清雅走了過去,坐在上官蓉蓉的身邊。
上官蓉蓉把她從頭到腳的看了一下,心疼的說道:“怎麼瞧着瘦了?”
話不說還好,這一說,拓跋清雅的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掉,像是不要錢的一樣。
上官蓉蓉心疼的替她擦去了雙頰的淚水,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給哭了?”
拓跋清雅哭的那叫一個楚楚可憐,她道:“娘娘,清雅現在可就剩下你這麼一個可親近的人了,你要是不管清雅的話,清雅可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上官蓉蓉假意的斥了一下:“又給本宮胡說八道了,你可是大曆的郡主,金枝玉葉,錦衣玉食的供着,誰敢給你臉色瞧了?”
拓跋清雅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屈道:“娘娘是有所不知,晉王府的那個女人懷了孕,九皇叔更是插手想清雅嫁給工部侍郎的嫡次子,娘娘就算不出宮也該知道那工部侍郎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品行吧,好吃懶做,嗜賭成性,關鍵是院中還豢養了各種的侍妾,還沒有嫡妻就有了好幾個庶子庶女,如此糟糕的人,清雅能嫁嗎?九皇叔如今爲了那個女人是打算把清雅往火坑裡推啊。”
上官蓉蓉眼裡恰到好處的閃過一抹訝色,道:“還有這事?本宮怎的不知?”
拓跋清雅嚶嚶的哭了起來,就像是溺水中緊緊抓住了上官蓉蓉的衣袖,道:“娘娘,你可得救救清雅,要不然清雅這輩子可算是毀了啊。”
上官蓉蓉低低的嘆了口氣。
“清雅,不是本宮不幫你,只是你也看到本宮的情況了,上官府被禁,皇上現在也是躲着本宮,全部心神幾乎都在晴香殿那裡,興許你到晴香殿那裡還可以求一求十公主了。”
拓跋清雅的臉色難看非常,哭道:“連娘娘都不幫忙的話,清雅只怕是死路一條了。”
上官蓉蓉遲疑了一下,說道:“現在當務之急也只有把那個女人除了,晉王府一定大亂,到時候晉王也就沒空尋你的不是了。”
拓跋清雅的小臉猙獰着,道:“那個女人要是這麼好對付的話,清雅也不至於落到這種低不了啊。”
上官蓉蓉拍着她的手背,用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口氣道:“你說的又何嘗不是呢,這夏依依要是能這麼好對付,晉王也不至於把你當仇人,上官家也不至於落成今日這個地步,上百口的人命如今還懸着,最後也不知該怎麼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