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出迎

太女與太女夫聯合夜二公子下得一手好棋,夜相、張運等人成了這局棋盤上故佈疑陣的棋子,朝臣們恍然大悟後心下齊齊想着,夜相府得太女如此信重,君臣合宜,何愁南楚不興?

蘇容不會讓夜相府做第二個南宮家,夜相府立身持正,忠心輔主,也不會成爲第二個南宮家。

短短兩個半月,在入冬的第一場雪下起來時,平亂徹底落下了帷幕。只不過周顧與夜歸雪還要留下處理南部三州亂後事宜,一時間回不來王都。

老護國公、盛安大長公主等人趕在大雪之初,來到了南楚王都。

蘇容提前得到消息與南楚王、崔公、謝遠、夜相等人一起,冒雪出城相迎。夜相夫人想小孫女了也跟着作陪。

一行人迎出城外十里迎到了老護國公等人的車隊。

老護國公正在跟盛安大長公主說話,“時間把握得正好,趕在大雪封山前,來到王都了。”

盛安大長公主點頭,“不知顧哥兒事情可否解決回來了。”

二人話音剛落,便聽到了護衛稟告,說前方有人來迎,二人齊齊挑開車簾子向外看去,盛安大長公主“哎呦”了一聲,老護國公立即吩咐停車。

一行人連忙收拾修整,下了馬車,短短工夫,前往相迎的衆人也來到了面前,南楚王率先開口:“老護國公、大長公主,多年不見,您二人一路遠道而來,着實奔波辛勞,孤與小七萬分歡迎。”

老護國公看着南楚王感慨,“當年見王上,年輕俊逸,玉樹臨風,如今一晃近二十年,老夫老了,王上也不復年輕了。”

南楚王點頭,“但您老當益壯,孤還不及您身子骨好,慚愧。”

老護國公大笑,“但王上有個好女兒。”

南楚王也大笑,“孤也有個好女婿。”

二人短短几句話,說的開心,蘇容則上前挽了盛安大長公主的胳膊,笑吟吟的,“祖母一路辛苦了。我本該遠迎您與祖父,奈何前腳跨出京城,後腳便被人纏住追了回去,您和祖父諒解。”

她在三日前,得了消息,的確是要親自迎他們的,但她前腳剛出城,後腳就被張運給截了回去,說兵部的弩箭改良出了新版,讓她趕緊去瞧瞧,是否如意,若是不如意,繼續再改進,若是如意,可就大批製造了。

蘇容也沒想到,短短時間,軍器監弓弩坊便做出了成績,她只能跟着他折去看。看了後,覺得不滿意,乾脆與張運等人一起,蹲在軍器監,研究起來。

這一研究不要緊,一晃就兩日,第三日時,想再走,又被夜相拉了回去,說欽天監夜觀天象,大雪將至,今年雪大,得趕緊做準備。

蘇容當時氣惱,“欽天監到底準不準,說了今年會有大雨,但我也沒見多大雨?如今又說有大雪,什麼百年罕見,別是又危言聳聽。”

夜相連忙安撫她,“不是不是,不是危言聳聽,今年是有大雨,這不下去大魏了嗎?大魏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咱們南楚因爲太女您有福氣,所以,連老天爺都向着。今冬這大雪啊,應是沒差了,就連謝先生也覺得將有大雪。”

蘇容可以不信欽天監,但不可能不信夜相與謝遠,她無奈地氣憤地回去了。 這麼一來,耽擱到了今日,只能出迎十里。

盛安大長公主看着蘇容尊貴榮盛的模樣,與她在大梁京城時早已不可同日而語。這纔是她想象中立於朝堂,執掌天下的太女模樣,甚至比想象中更好,高位能磨鍊人,最是沒錯。這滿身的尊貴威儀,在女子中,無人能及。

她滿臉笑地拍拍她的手,“迎什麼?不需要迎,你是太女,本就朝務纏身,我們有胳膊有腿,自己能來。”

蘇容與周顧雖然還沒大婚,但周顧早早喊了南楚王岳父,蘇容也早早喊過外祖父表兄表弟等人,如今再喊祖父祖母,十分順口。

夜相、崔公、謝遠等人在南楚王與老護國公敘舊後,也紛紛上前,與老護國公會敘舊或打招呼。

老護國公與崔公本是親家,夜相與謝遠年輕時都見過老護國公,一時間,衆人一言我一語,氣氛熱鬧。

女眷這邊蘇容挽着盛安大長公主說了兩句話後,纔看向國公夫人與蘇家大夫人,對着國公夫人笑着喊了一聲母親,詢問她“一路上可好?可累?”,國公夫人聽着她這句母親,心底一熱,眼眶一紅,連連笑着說好。蘇容又轉頭對大夫人笑,同樣喊了一聲母親,說“您離開江寧郡時,父親有沒有捨不得您哭鼻子?”,大夫人氣笑,“那個老東西,別提他。”

大夫人看着蘇容,見她一身榮貴,透進骨子裡的威儀,舉手投足間,都讓人忽視不得,哪怕如今,面對她們,她刻意全部都收了起來,但仍舊能看出來與以前的天差地別。差點兒讓她認不出來這是從小到大被她拿着掃帚追着罵的小混蛋淘氣。

她恍恍惚惚地說:“了不得了,你這丫頭,連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蘇容抓了她的手,“要不您掐我一下?”

大夫人看着她嬌嫩的臉蛋,其實心裡是很想掐的,但如今她是太女了,一國儲君,多少人看着她一舉一動呢,她嘟囔,“我還不如掐自己。”

蘇容大樂,跺了兩下腳,“這天太冷了,雪越來越大了,咱們趕緊走吧,回去坐進屋子裡,暖呼呼地說話總比站在這裡頂着風雪說話舒服。”

她說完,吩咐,“走走走,趕緊回城。”

她拉着盛安大長公主、國公夫人、蘇大夫人去坐她的車輦。

這時,一個小孩童脆生生又委屈地說:“四嬸嬸,您忘了我啦。”

“嗯?”蘇容扭回頭。

盛安大長公主“哎呦”了一聲,“可不,忘了祖母的小重孫。”,她笑着跟蘇容說:“這是你兄長的兒子周銳,非鬧着要跟來,便也帶了他來。”

蘇容看着面前這小人兒,三四歲,委屈着一張小肉包子臉,就是周顧口中鬧着騎馬的愛哭鬼,她一樂,頓時將他拎着抱了起來,“哦哦,小周銳啊,是四嬸嬸不對,怎麼能忘了你呢,歡迎歡迎,走,一起坐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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