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嬌美的小臉上浮着淡淡的淺笑,波光瀲灩的眸光靜靜地落在藍金珠的身上,一手輕輕地捏着胸前的一縷秀髮,整個人沉靜如水,淡雅出塵!
燕驚寒一直都沒有出聲,他自然不會去看藍金珠,而是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地看着身旁的人兒,腦海中卻不由地想到他們成婚那天的情形。
面對諸多刁難,她都能淺笑間風輕雲淡,談吐間打得別人一個措手不及!
傾國傾城的容貌,淡雅出塵的氣質,聰慧無雙的才智,甚至超凡不俗的膽識,這樣的她,即使藏在深山也必定光芒萬丈!
難怪慕容笑塵找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她有着讓任何一個男人爲她守候的資本!
燕驚寒自然知道慕容笑塵就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燕驚寒突然萌生了一種想法,想把藍翎藏在自己的府裡,不讓任何男人看到她。
對於藍金珠,燕驚寒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掀起大的風浪,藍翎收拾她,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力氣,自然也就沒有他開口的必要。
但燕驚寒知道,燕鳴軒可能會藉此事大作文章,就這一點來說,他不得不防!
“藍大小姐,你就是因爲這點小事就攔住了皇上的龍輦?”藍翎輕輕地問了一句,聲音如清泉滑落巖壁,好聽得不染纖塵,更沒有藍金珠想聽到的一絲慌張。
衆人都豎起了耳朵,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願相信寒王妃*給了一個賊人,但寒王妃如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衆人覺得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除非把那個賊人找出來,讓他作證,但問題是那個賊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藍金珠一聽,頓時覺得藍翎是故作鎮靜,其實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的話,*這種大事到了她的嘴裡怎麼就能變成小事了?
“想不到寒王妃如此豪放,這種大事到了寒王妃的嘴裡竟然變成了小事,看來寒王妃根本沒有把王爺放在眼裡!”藍金珠頓時給藍翎扣上兩頂大帽子,之前心中的不安也快速一掃而空,甚至有點沾沾自喜,覺得這一次藍翎想不被掃地出門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
藍翎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燕驚寒,這纔看向藍金珠道:“我到底有沒有把王爺放在眼裡,王爺心中自然清楚,藍大小姐就無需在這裡挑撥離間,惹人笑話了。再說,大事小事都是相對而言,藍大小姐認爲的大事跟皇上爲民祈福這件事相比自然就是小事,藍大小姐難道認爲你的這點私心能大得過東楚千千萬萬百姓的福祉,能大得過東楚的國泰民安,百姓的富足安康?還是藍大小姐覺得你一人之重,而東楚百姓千萬人之輕?”
藍翎緩緩而道,藍金珠卻聽得心驚肉跳!頓時就感到千萬雙帶着無比厭惡之色的眸光都悉數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突然有一種被看光而又無處遁形的感覺。
皇上皇后率重臣上靈雲山祈福是東楚一年一度最爲重要的一件大事,其隆重程度不亞於皇上的登基大典,她一個小女子有天大的事也不敢跟這件事相比較,藍金珠沒有想到藍翎卻給她扣上了這樣一頂大帽子,一種叫做害怕的東西慢慢從心底冒了出來。
慕容笑塵眸光柔柔地落在那一身水藍色衣裙,如空谷幽蘭的女子身上,無法移開半分。
每見上她一次,他對她的愛就會增上一分,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他無比癡迷,他愛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即使她對他說拒絕的話語,在他耳中都是天籟之音!
這樣的她,他無法放手!
不能娶她爲妻,他必定孤老終身!
但他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這一次,慕容笑塵並沒有立即出聲幫藍翎,在他看來,對付藍金珠這樣的女人,對藍翎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難度,也就沒有他開口的必要,但燕鳴軒若是想借此生事欺負藍翎,那他可就不答應了!
“還不退下!”藍致紳瞅準了時機朝着藍金珠一聲怒吼,又趕忙對燕鳴軒拱手道:“皇上,這個孽障純粹胡言亂語,還是翎兒說得對,上靈雲山祈福最爲重要。”
不管怎麼說,藍金珠是自己的女兒,藍翎也是自己的女兒,這兩個女兒不論誰輸誰贏,丟的都是藍家的臉,再說,藍金珠說的即使是真的,他也不能再眼看着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否則的話,太后的計劃恐怕就要被這個死丫頭給毀了!
但燕鳴軒豈會不知道藍致紳的心思?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禍是他女兒惹出來的,他想一筆輕輕帶過,燕鳴軒當然不樂意,好不容易有機會自動送上門來,他豈會白白放過?
“藍相,此時離祈福的吉時還有不短的時間,再過上半個時辰出發也不會誤了吉時,朕以爲藍大小姐如此指責寒王妃,若是不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的話也是辱了寒王的聲譽。”燕鳴軒說得冠冕堂皇,說完看向了燕驚寒,似乎在等着燕驚寒開口。
燕驚寒低垂的眸中快速劃過了一道寒光,快速擡眼看向燕鳴軒,聲音好聽卻冰冷依舊,“皇上說的極是,這件事不弄個水落石出,不但是辱了本王的名聲,更是辱了本王王妃的名聲!”
見燕鳴軒和燕驚寒都如此說,藍致紳只能壓了壓惱怒而又不安的心退到了一旁,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兒!
聞言,藍金珠頓時一驚,王爺寧願被藍翎欺騙忍受着那種屈辱也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憤怒,不甘,委屈頓時涌上了心頭,藍金珠心中的害怕快速被不甘淹沒,聲音更是無所畏懼,“王爺,臣女句句屬實,王妃妹妹*於賊人,卻還在王爺的面前裝一副高潔的模樣,她就是在騙您!”
“有些人真是自己被自己蠢死掉的。”嶽思語突然喃喃地說了一句,頓時惹來幾聲偷笑聲。
藍金珠當然知道嶽思語在說自己,但此時她沒有時間去理會嶽思語,她只想着讓藍翎原形畢露!
藍翎笑了笑,對嶽思語的話深表贊同,這藍金珠被燕鳴軒當槍使了還不知道,還在一個勁地蹦躂,她不是蠢死的還能是怎麼死的?
“藍金珠,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藍翎的眸光瞬間帶上了一抹銳利,看向藍金珠,“你說我*於賊人,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吧,你若是能拿出證據來,我就認了,王爺想把我掃地出門,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若是你拿不出證據,那麼就是誣陷,衆目睽睽之下誣陷一國王爺的王妃,我想這罪名一點都不缺少人證!”
藍翎的話惹得燕驚寒的劍眉微皺了一下,慕容笑塵的眸中卻有什麼東西快速地劃過。
證據?藍金珠從來沒有想過這也要拿出證據?她到哪裡去找證據去?
“這種事你自己心裡清楚,賊人已經被王爺殺了,我到哪裡找證據去?”藍金珠聽來的消息就是燕驚寒殺了擄藍翎的人,救出了藍翎,既然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當然就沒有證據了。
藍金珠說得理所當然,藍翎心中卻是一陣好笑,這藍金珠沒有一點真憑實據就敢誣陷她,說她走火入魔好呢還是她無知者無畏好呢?
聽到這,衆人都聽明白了,這藍大小姐原來沒有證據呀,她竟然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胡亂指責寒王妃*於別人,她的腦袋一定是讓驢給踢了!
這藍大小姐不但可惡,而且可恨!
很多人甚至後悔原來同情過她,現在想想當初她是不是故意做戲給他們看的,就是爲了博取他們的同情,想逼寒王爺娶她?很有可能!
“既然找不到證據,那就是誣陷!”藍翎說着看向了龍輦裡的燕鳴軒,“皇上,藍金珠故意誣陷臣妾,還請皇上爲臣妾做主!”既然燕鳴軒喜歡橫插一腳,那麼就繼續讓他摻和下去好了。
燕鳴軒本以爲藍金珠敢攔住他的龍輦指責藍翎,定然是有真憑實據的,不想到最後她卻承認自己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信口雌黃,胡言亂語,藍翎說她誣陷,她也只能受着!雖然沒有打擊到燕驚寒,但不管怎麼說,藍金珠還是幫他打了藍相府一記響亮的耳光,對他來說,可一點都不吃虧。
“藍金珠,你沒有真憑實據就敢胡亂指責寒王妃,侮辱寒王妃的名聲,你可知罪?”燕鳴軒頓時聲音一沉,帝王的威嚴瞬間就顯露無疑。
變得可真夠快的!藍翎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燕鳴軒見藍金珠這杆槍不好使了,瞬間就調轉了矛頭,把她棄了,藍金珠恐怕到現在還弄不清楚狀況呢。
藍金珠確實弄不清楚狀況,她明明感到皇上是幫自己的,怎麼轉眼間,皇上就要治自己的罪了?她說的都是實話,哪裡說錯了?
藍金珠快速跪在了地上,臉上帶着濃濃的委屈和不甘,“皇上,臣女說的都是實話,那賊人死了,死無對證,王妃妹妹不願承認,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臣女哪能說得過她?但皇上要治臣女個誣陷之罪,臣女不服!”
聽藍金珠這麼一說,藍致紳剛想開口讓藍金珠閉嘴,不想就聽到了燕鳴軒開口道:“爲何不服?”
藍致紳看着燕鳴軒快速看向他的眼神,只能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啓稟皇上,臣女雖然沒有證據,但王妃妹妹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沒有*於那賊人?王妃妹妹若是能拿出證據來,臣女才甘願領罪!否則臣女寧死不服!”藍金珠的聲音已經不由地拔高了起來,甚至帶上了一股慷慨激昂的味道,一方面她覺得以藍翎的姿色,沒有哪個男人不動心的,既然是賊人,就不可能是柳下惠,藍翎*是必然的;另一方面她知道這一次若不打倒藍翎,那倒黴的就是她,她當然不願意,無論如何都要讓藍翎認下這件事!
百姓們都覺得藍金珠是在故意刁難寒王妃,既然那賊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種事情還如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皇上,妹妹的這一番話雖然有欠妥當,但王妃妹妹被擄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在那幾日王妃妹妹和那賊人在一起,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被妹妹這麼一說,恐怕以後很多人難免會猜測一二,這便關係到王妃妹妹的聲譽,爲此,微臣以爲還是讓王妃妹妹當衆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能使聲譽不受影響。”
藍鈺瞅準了時機頓時就插上了一腳,他當然看得出來此時的暗潮洶涌,但這不關他的事,他只想着讓藍翎這個小踐人不好過,他心裡才痛快!
“想不到哥哥如此關心妹妹,妹妹我真是受寵若驚呀。”藍翎看着藍鈺淺笑着開口,隨後便看向藍致紳道:“父親,哥哥如此關心我,不知道太后姑姑可知道?”
藍翎說得隱晦,藍致紳卻聽得明白,藍翎可是太后放在燕驚寒身邊的人,藍鈺幫着燕鳴軒對付藍翎,無疑就是吃裡扒外,讓太后的計劃受阻!
藍金珠愚蠢被燕鳴軒當槍使,這還能說得過去,但藍鈺可一點都不蠢,他爲何要這麼做?藍致紳想不明白,但此時他也沒時間去想,只能看着藍鈺沉聲道:“鈺兒,退到一邊去!”
被自己的父親當衆斥責,藍鈺並沒有出聲,而是把這筆賬又算到了藍翎的頭上。
事已至此,藍翎知道她若不拿出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那麼即使把藍金珠治了罪,要不了多久就會謠言滿天飛,想她身敗名裂的人可不止藍金珠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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