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演一曲情深似海! 第二十一章 誘惑

慕容笑塵就見眼前站的是一名白衣男子,男子一身白衣勝雪,但容貌卻是極其普通。

慕容笑塵靜靜地看了白衣男子片刻,完全可以肯定他並不是戴着人皮面具,那麼他是誰?

“閣下找我何事?”慕容笑塵淡淡地開口,幽深地眸光依然停留在男子的臉上。

“對左相來說自然是好事。”男子笑着道。

“哦?那麼閣下不防說來聽聽。”

“我聽聞左相喜歡寒王妃多年,卻一直愛而不得,對嗎?”

相對於山頂呼呼的風聲,男子的聲音很輕,但慕容笑塵的神色卻是瞬間一凜!

“你想幹什麼?!”他愛翎兒不假,但他卻容不得別人拿這件事來要挾他!

“左相這麼緊張做什麼?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男子笑了笑,又接着道:“左相喜歡寒王妃,我喜歡百里瓊花,如今她們兩人都在寒王府裡,就這一點上來說,左相,我們可以合作。”

劍眉快速微皺了一下,慕容笑塵勾了勾嘴角,“你想與我怎樣合作?”

“左相這是答應了?”男子笑着問。

“本相什麼都沒有答應!”慕容笑塵的聲音頓時一沉,“你若是真想與我合作,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慕容笑塵眸光幽幽,他哪裡來的膽量敢找他合作?他當他是傻瓜不成?!

“左相想讓我拿出什麼樣的誠意來?”男子似乎並沒有感到一絲意外,依舊風輕雲淡。

“你是誰?”慕容笑塵目光炯炯,直直地落在男子的眼睛上。

“我乃天寒派第十代弟子風尋,算起來,百里瓊花是我的小師妹,我從小就喜歡她,我剛下山,便聽聞她來了京城,便一路追隨而來,不想剛到京城,又聽聞太后把她賜婚給了寒王爺,心有不甘,因爲早就聽聞左相喜歡寒王妃,所以,我覺得我們爲了各自喜歡的女人可以精誠合作一次。”

天寒派,慕容笑塵自然聽說過,但他並不知道百里瓊花就是天寒派的人,更不知道燕驚寒也是師承天寒派。

天寒派是一個江湖門派,一向比較低調,慕容笑塵的手上並沒有多少它的資料,只知道它創建於雪山之巔。

對於男子的話,慕容笑塵自然不會全信,一個天寒派的弟子敢去搶燕驚寒的女人,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你想如何跟我合作?”慕容笑塵淡淡地開口,似乎已經信了男子的話。

男子微微一笑,“左相若是答應,那麼在行動那天我會告訴你我的計劃,今晚就說,爲時過早。”

“你倒是挺坦誠。”慕容笑塵冷哼了一聲,“看來你並不是全然信任本相。”

“左相不也是嗎?”男子又是一笑,“恕我直言,到了此時,左相都沒有真正跟我合作的意思,我自然不能現在就把我的計劃告訴你,左相想讓我拿出我的誠意,那麼左相也要拿出你的誠意來才行。”

男子的話頓時讓慕容笑塵心中警覺了起來!

此人絕不簡單!

“你想讓本相拿出什麼樣的誠意來?”慕容笑塵不再看男子,而是負手站到了懸崖邊上,看着暮色下的萬丈懸崖。

“自然是左相願意和我合作的憑證。”男子說着看向了慕容笑塵腰間垂着的鷹型玉佩,“左相,你若是真願意跟我合作,就把你的這塊玉佩當做信物,等事成之後,我一定完璧歸還。”

聞言,慕容笑塵幽深的眸中頓時劃過一道寒光,他竟然要他的玉佩當成信物,莫非他知道他這塊玉佩的用處?

“本相的貼身之物可不是隨便當成信物的!”慕容笑塵直接拒絕。

“看來左相併沒有跟我合作的誠意,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告辭!”

說完,男子不再停留,快步往山下走去。

慕容笑塵轉過身來,看着男子沒有半分遲疑的背影,眸光一片幽深!

待男子下了山頂,慕容笑塵對十三飛燕打個了手勢,有兩人立即悄悄跟在了男子的後面。

眼看着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星辰這才快速來到慕容笑塵的跟前。

“主子,屬下覺得那人非常可疑,他說不定是在打您的主意!”

星辰把自家主子和男子的對話都聽了過去,他覺得男子的話根本就不可信,而且他還向自家主子索要玉佩當信物,完全就是居心*!

“我當然知道他非常可疑,我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小小天寒派的弟子敢去搶燕驚寒的女人,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所以,立即派人去查他的身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誰!”

“是!”

慕容笑塵並沒有立即下山,而是負手迎風而立,看着遠處暮色下的蒼茫大地。

盈盈月光下,面如朗月,眉宇間帶着抹不去的癡戀。

呼呼山風中,衣袂翻滾,身姿筆挺間也隱着一抹傲然於世!

對!他非常愛翎兒,愛到深入骨髓,愛到不可自拔!

他想娶她爲妻,他想帶她回北寧,他甚至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想帶她走。

但他絕不會用跟別人合作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心願,她註定是他的妻子,他無需跟任何人合作!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極其可疑的男人!

隨後,慕容笑塵快速回了府中,又過了一會,暗中跟蹤的兩名飛鷹回來稟報,說那麼男子跟丟了,不知所蹤,這更讓慕容笑塵對男子的身份產生極大的懷疑。

他的十三飛鷹可都是絕頂高手,他們竟然能把人跟丟了,那就說明那名男子的武藝可不是一個“高”字能概括的了。

他有如此高的武藝還需要找他合作?

慕容笑塵覺得男子肯定別有目的!

……

今夜輪到流雲守在松竹院裡,流雲隱在暗處,擡頭瞅了瞅天空中的點點繁星,剛收回視線,就見一道黑影快速閃進了院子。

流雲頓時神色一凜,定睛一瞧,看到來人一雙黑沉的眼睛,便認出了來人是誰。

流雲並不知道玉碧落是自家王妃的孃親,他只知道她是王妃的師傅,她不願意王妃嫁給自家爺。

流雲猜想王妃的師傅這個時候來八成是得到了王妃回了王府的消息,是想來帶王妃走的。

流雲快速對院中的暗衛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原地待命,自己一個飛身閃到了玉碧落的跟前。

“夫人,王爺和王妃都已經休息了,您明日再來可好?”流雲儘量把話說得客氣一點,他和清風早就領教過了王妃這位師傅的火爆脾氣,他可一點都不想激怒她。

但玉碧落可一點都不領情,一把揮開流雲,“滾開!”隨後,快步往燕驚寒和藍翎的房間門口走去,沉沉的腳步聲帶着滔天的怒氣!

流雲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覺得自家爺有麻煩了。

流雲知道這位不但是王妃的師傅,而且武藝了得脾氣火爆,他根本就是想攔都攔不住,遂,流雲便想開口喚一聲自家爺,不想,還沒有等他開口,就見房門快速被拉開了,爺和王妃快步走了出來。

原來,玉碧落一進院子,燕驚寒和藍翎便知道了,藍翎心中暗叫遭了,趕忙和燕驚寒穿上外衣,奔了出來。

“娘,您怎麼來了?”藍翎上前握住玉碧落的手,輕輕喚了一聲。

藍翎的聲音雖小,但流雲卻聽到了,心中一驚,眸光正在藍翎和玉碧落之見穿梭着,突然被自家爺鳳眸冷冷地一掃,流雲趕忙收回了視線。

玉碧落一把甩開藍翎的手,聲音中帶着明顯的火藥味,“你說我怎麼來了?!”

藍翎抿了抿脣,她當然知道她娘怎麼來了,她娘是找她算賬來了!

她原本以爲那封休書是真的,便答應了她娘不再見燕驚寒,不想當天晚上她就食言了。

住在藍相府的時候,她娘不知道她和燕驚寒依然如故,但她回了王府,她娘不用打聽都知道她又沒有聽她的話,又跟燕驚寒在一起了。

藍翎本想找個時間回去跟她娘好好談談,不想她娘卻主動找上門來了,藍翎覺得不但她慘了,燕驚寒恐怕也慘了。

燕驚寒當然也知道到玉碧落因何而來,他覺得他有必要跟他這個岳母大人好好談談。

“翎兒,我們進去說吧。”燕驚寒看着藍翎說了一句。

藍翎明白燕驚寒的意思,再次握上玉碧落的手,“娘,我們進屋去說。”

玉碧落冷哼了一聲,但這一次並沒有甩開藍翎的手,而是快步進了房間。

藍翎朝着燕驚寒眨了眨眼睛,燕驚寒寵溺一笑,快步跟着進了房間,流雲隨即把房門合上。

進了房間,藍翎輕輕一揮手,幾個圓凳瞬間移位,佈下了陣法,她可不想被百里瓊花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娘,您坐下。”藍翎扶着玉碧落的胳膊想讓玉碧落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

玉碧落看向藍翎的眸光依然滿含着怒色,但她還是依了藍翎,坐了下來,藍翎隨即抿嘴一笑。

“小婿見過岳母大人!”燕驚寒這才以一個女婿的身份給玉碧落行了一禮。

玉碧落冷冷地哼了一聲,把臉轉到了一邊,根本就不想搭理燕驚寒。

燕驚寒並不在意,拉着藍翎在玉碧落的對面坐了下來。

看着自己女兒的手被燕驚寒握在掌心,玉碧落的眉頭擰得更深了,首先發難,“翎兒,你是如何向我保證的?你難道一定要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你才甘心,是嗎?你爲何一點都不聽話?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

玉碧落不由地拔高了聲音,黑沉的眸中更是燃燒着熊熊的怒火!

作爲一個母親,她希望自己的女兒永遠快樂,她不希望她受到一絲的傷害,她爲什麼就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藍翎當然明白她娘是爲了她好,但她不信雲一大師的話,她相信燕驚寒永遠都不會傷她,只有他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他就是她命中註定的另一半。

藍翎剛想開口,不想卻聽到燕驚寒搶先道:“岳母大人,我明白您的心情,沒有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您甚至比任何一個母親都愛翎兒,您害怕她受到傷害,您擔心雲一大師的話會一語成戳,所以,您纔不想讓翎兒跟我在一起。”

“對!”玉碧落看着燕驚寒冷冷地開口:“既然你什麼都明白,你若真愛翎兒的話,就應該明白該怎麼做!”

“岳母大人,我當然明白我該怎麼做。”燕驚寒說着看向藍翎,“岳母大人,我一輩子都會把翎兒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絕不讓她碰着,摔着,傷着,凍着,我會把翎兒看得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絕不會再讓她受到一絲的委屈,如若做不到,天……”

“不要!我不要你發毒誓!”藍翎一把捂住了燕驚寒的嘴,快速打斷了燕驚寒的話,“夫君,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

看着藍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盈盈的波光,燕驚寒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伸手緊緊握住了藍翎的小手。

見燕驚寒不再說了,藍翎這才快速看向玉碧落,“娘,我知道雲一大師是得道高僧,他的卦象都很靈驗,但我不信命,我愛驚寒,他也愛我,他就是我這一生的歸宿!娘,和驚寒在一起,我纔會幸福,娘,你就成全我們吧。”

聽了藍翎的話,玉碧落久久沒有出聲,十八年前她也相信他是她這一生的歸宿,他愛她,她也那麼的愛他。

但到頭來呢?

他卻用匕首和毒藥來劃破了她自以爲是的幸福!

說的永遠比做的好聽,好的時候山盟海誓甜言蜜語,等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卻是摧筋斷骨之痛!

當年若不是因爲肚子裡懷着她,她恐怕早已經沒有了生的意念。

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看着自己娘黑沉的眸中越來越濃的恨意,藍翎趕忙鬆開燕驚寒的手站了起來,快速蹲到玉碧落的跟前握着玉碧落的手急切地開口,“娘,我們不說這事了,您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藍翎看着自己娘眸中的恨意,心中已經猜到她娘肯定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事情,她不想因她她娘再受到一點刺激。

燕驚寒沒有出聲,他知道不弄清當年的真相,藍翎她孃的心結就永遠不會解開,一點風吹草動,她的情緒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玉碧落穩了穩情緒,看向藍翎,“翎兒,你硬要跟他在一起,我也攔不住,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娘,您說。”

“今後不論遇到什麼事情,即使心如死灰,你都要給我好好地活着!你能答應我嗎?”玉碧落不想說明原因,她相信藍翎能夠明白,她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她當然不希望她的女兒受到一點傷害,但如果這是早已註定的,那麼她就要讓她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一切纔有希望。

“好,娘,我答應你,不論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一定會好好地活着。”此時,藍翎並不認爲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心如死灰,她只想安撫她娘不安的心罷了。

“還有你,你若是敢做出一點傷害翎兒的事情,我絕不會饒了你!”玉碧落見藍翎答應了,瞬間又把矛頭指向了燕驚寒。

“岳母大人儘管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燕驚寒向來都是一言九鼎,更何況是給他翎兒的承諾,他絕不會食言!

玉碧落冷冷地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藍翎和燕驚寒隨即都站了起來。

藍翎快速揮手打開陣法,扶上玉碧落的胳膊,“娘,我們送您。”

“不用了。”玉碧落快速出了房間,沒有片刻停留,縱身一躍,身影快速消失。

眼看着自己孃親的身影消失不見,藍翎這才和燕驚寒進了房間。

躺回到了*上,藍翎再無睡意,她不想十六年的事情像惡夢一樣時刻緊緊地纏繞着她娘,她想弄清當年的真相,但真相到底是什麼,此時似乎依然遙不可及。

“翎兒,我們一定會查出當年的真相的,不要想了,睡吧。”燕驚寒把藍翎往懷裡摟了摟,眸中滿是心疼。

“好。”藍翎依言合上了眼睛。

半個時辰後,藍翎往燕驚寒的懷裡鑽了鑽,終於忍不住開口,“夫君,我睡不着。”

燕驚寒當然知道藍翎沒有睡着,因爲他僅僅也是在閉目養神,沒有一絲睡意。

“那翎兒想幹什麼?”燕驚寒薄脣貼到了藍翎的耳邊,在藍翎的耳邊吹着熱氣。

藍翎快速躲閃了一下,睜開燦若星辰的雙眸看向燕驚寒,“夫君,我想和你一道去看日出,你願意嗎?”

看日出呀,燕驚寒心中頓時劃過了一絲失望,他還以爲他的翎兒想做一些有助於睡眠的“運動”呢。

“怎麼?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藍翎見燕驚寒沒有立即出聲,快速轉過身,似乎生氣了。

燕驚寒暗叫壞了,趕忙把藍翎從背後摟進懷裡,柔聲地哄着,“我怎麼會不願意呢?翎兒想讓我陪你去哪裡,我都是樂意之至!”

藍翎抿嘴一笑,“這還差不多。”

“不生氣了?”燕驚寒快速把藍翎轉過身來。

“誰說我生氣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藍翎挑着眉,笑着道。

“翎兒,你欺負我!”燕驚寒立即控訴,隨即眸光一閃,“所以,我也要‘欺負’回來!”燕驚寒說着隨即薄脣快速壓下。

“唔……我要去看日出……”

藍翎的抗議聲瞬間便被完全吞沒,只剩下嬌喘聲此起彼伏。

……

等燕驚寒吃飽喝足之後,天已經微亮,藍翎想看日出的想法今天是徹底沒戲了。

“都怪你!”藍翎不樂意了,撅着嘴巴,瞪着眼前的“罪魁禍首”。

看着藍翎水潤的脣瓣,氣鼓鼓的可愛模樣,燕驚寒又忍不住在藍翎的脣上親了一下。

“你還親?”藍翎一把捂住燕驚寒的嘴巴,秀眉皺得更緊了。

燕驚寒低笑了兩聲,握着藍翎的小手,又在脣上親了一下,這才把藍翎摟在懷裡,哄道:“我知道都怪我,都怪我在我翎兒的面前自制力太差,翎兒,明天我一定陪你去看日出,好不好?”

“真的?”藍翎有些懷疑,她擔心明天會不會“歷史重演”。

“當然真的。”燕驚寒趕忙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只要翎兒不*我,一定就是真的。”

聞言,藍翎磨了磨牙,原來說來說去,還是她*了他?

“照你這麼說,今天都是我的錯,是我*了你?”藍翎雙手慢慢摟上燕驚寒的脖頸,話語中更是帶上了明顯危險的味道。

燕驚寒又低笑了兩聲,輕輕掃了藍翎胸前一眼,笑着道:“翎兒,你現在不就在*我嗎?”

低頭看了下自己,藍翎頓時明白了過來,咬了咬牙,“燕驚寒!”

隨後房間裡便傳出了燕驚寒最愉悅爽朗的笑聲。

聽着自家爺的笑聲,流雲心中感慨萬分,他知道王妃是自家爺心中最燦爛的陽光,因爲有了王妃,自家爺的生活裡纔有了歡聲笑語,就爲了這來之不易的笑聲,他都一定要保護好王妃!

……

起*之後,燕驚寒陪着藍翎用過了早膳,便去了書房,藍翎在房間裡看着北寧京城傳過來的資料,想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這時,凌霜快速進了房間,來到藍翎的跟前,“小姐,百里瓊花來了,正在院門外,她說她想邀請小姐一道到花園裡賞花。”

藍翎放下手中的資料,微微一笑,百里瓊花想做什麼?這麼快,她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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