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牢並不在魏霆的管轄範圍內,但魏霆這三年辦的大案要案可沒少跟天牢的管事們打交道,他想見一見藍欣兒並不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
這一日晚上,魏霆打通了關係,扮成一名送飯獄卒的模樣,進了藍欣兒的牢房。
燕鳴軒在早晨回宮之後便下旨三日後問斬藍致紳藍欣兒溫娘藍鈺等人,這本在藍欣兒的預料之中,事已至此,藍欣兒心中已經沒有了害怕,而是一片蒼涼。
聽聞聖旨之後,藍欣兒就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癱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牢房上的窗戶,此時只有絲絲燈光從窗戶裡透進來,藍欣兒知道天已經黑了。
聽着牢房的門“咯吱”一聲,藍欣兒並沒有回頭,此時此刻,她已經是將死之人,無論是誰進來,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牢房的門再一次“咯吱”一聲之後,藍欣兒聽着腳步聲,知道有人正朝她跟前走來,但藍欣兒依然沒有回頭,甚至連看着窗戶的眸光都沒有移動一下。
魏霆看着藍欣兒癱坐在地上的背影,嘴角勾出輕蔑的一笑,提着食盒快步來到藍欣兒的跟前,讓藍欣兒看到他是誰。
被魏霆這麼一擋,藍欣兒看不見窗戶,視線不由地落在了魏霆的身上,藍欣兒眯了眯眼睛,片刻後才認清眼前之人就是魏霆。
此時天已經黑了,只有從窗戶透進來的點點光亮,而藍欣兒正坐在魏霆的陰影裡,她不會武藝,視力要比練武之人要差很多,爲此魏霆已經看了她片刻,纔在她的臉上看出一絲被她認出的神色。
但藍欣兒認出魏霆之後,便垂下了眼簾,並沒有開口跟魏霆說話的打算。
“皇后娘娘……”魏霆輕輕地開口,同時蹲在了藍欣兒的面前,把食盒放到了一旁。
藍欣兒擡眼看了魏霆一眼,又快速垂下了眼簾,她不想知道魏霆爲何還會如此稱呼她,他不可能不知道燕鳴軒在要斬她的時候已經撤了她的封號,她也不想知道魏霆來見她的目的,反正她都已經快要死了,他還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見藍欣兒一副淡漠的神色,魏霆微微勾了勾嘴角,隨即又道:“皇后娘娘,你就這樣死了,你甘心嗎?”
她當然不甘心!
藍欣兒的心中快速響起了一道聲音,她一次都沒有靠近過她深愛了五年的男人,她怎麼能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怎麼樣?此時此刻,她已經無力改變什麼,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藍欣兒依然沒有出聲,淡淡地看了魏霆一眼後,又垂下了眼簾。
藍欣兒稍縱即逝的神色變化還是完完全全地落入了魏霆的眼底,魏霆心中冷笑了一聲,他就知道藍欣兒這個女人不甘心,她只是用她的淡漠來掩蓋她的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
“皇后娘娘,你既然能從戒備森嚴的皇宮裡死裡逃生,足以說明皇后娘娘的本事並不是一般的大,這天牢也不是銅牆鐵壁,皇后娘娘何必如此自暴自棄,你若拿出那日的本事,我想,這天牢定然關不住你。”
縱觀整個朝局,魏霆知道藍欣兒能通過詐死順利地金蟬脫殼離開皇宮藏身在藍相府裡,她的背後一定有一個高人在幫她,而這個人一定不是藍巧鳳的人,更不是那個愚蠢的溫孃的人。
魏霆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他覺得他和那個人一定能好好地合作一次,爲此魏霆纔來見藍欣兒,目的就是爲了從她的嘴裡得知那人的信息。
聽魏霆這麼一說,藍欣兒頓時就想到了那個男人,她被關進了天牢,也曾想過那個男人會不會來救她,但她知道她對那個男人來說就是一顆已經暴露的沒用的棋子,一顆廢棋,他有冒險救她的必要嗎?
當然沒有!
所以藍欣兒僅僅是想了想便作罷。
藍欣兒擡眼看向魏霆,突然微微一笑,“魏大人這是何意?我沒記錯的話,那一ri你寧願做樑上君子也不願幫我,今日這是怎麼了?你想幹什麼?”
藍欣兒可不是傻瓜,魏霆今日突然來見她就出乎她的意料,而他的這番話明顯更是意有所圖,他到底想幹什麼?
“此一時彼一時,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幫你就行了。”魏霆當然不會告訴藍欣兒,他真正的目的,她對他來說也僅僅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藍欣兒輕笑了一聲,“幫我?魏大人突然大發善心了?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藍欣兒當然不會傻到相信魏霆的說辭,口蜜腹劍的話她聽多了,再說,魏霆以前可是幫着藍翎對付她的,她相信他就怪了。
“皇后娘娘,你若甘心就這樣死去的話,你可以不相信我。”魏霆說着站了起來,轉過身去,背對着藍欣兒,又道:“我給你半炷香的時間考慮,相不相信,由你自己決定。”
魏霆知道藍欣兒不甘心,就憑着她心中的不甘心,她一定會選擇相信他!
魏霆無疑是掐中了藍欣兒的死穴,並沒有用到半炷香的時間,藍欣兒便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其實,對藍欣兒來說,她都已經快被斬首了,還有什麼好懼怕的?即使魏霆在利用她,那又如何?頂多也就是難逃一死罷了。
“我相信你,你想讓我做什麼?”藍欣兒看着魏霆的後背,淡淡地問了一句,話語中沒有悲,也沒有喜,也沒有魏霆想象中的急切,似乎帶着一絲看破生死的超脫。
魏霆慢慢轉過身,看向藍欣兒,“告訴我,那日幫你逃出皇宮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的真面目。”能在皇宮你來去自由,藍欣兒其實也很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藍欣兒的話無疑是印證了魏霆的猜測,但讓魏霆失望的是,藍欣兒並不知道那人是誰,那他怎麼和他合作?
魏霆微微思索了片刻,又問,“你不知道他是誰,那你可知他爲何要幫你?”
“他幫我也只是利用我對付藍翎。”
藍欣兒當然不會告訴魏霆那個男人之所以願意幫她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願意臣服在他的身下,這種與惡魔的交易,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聞言,魏霆更是覺得一定要找到那個男人,隨即問道:“你是如何聯繫他的?”
“他給了我幾枚信號,讓我有事找他就發信號給他,但這段時間我發過信號給他,但他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
一聽,魏霆頓時變得急切了起來,“你還有他給你信號嗎?”
“還有兩枚。”
“在哪裡?”
“埋在我住的那間房間桌子上的水粉盒裡。”
魏霆頓時鬆了一口氣,笑了笑,“你倒是挺會藏東西的,今日皇上派人把藍相府抄了家,估計沒人會想到去檢查一個普通的水粉盒。”
見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魏霆不再停留,提起食盒快步往牢房門口走去。
“你就這樣走了?你還沒說如何幫我。”藍欣兒轉身叫住了魏霆,她雖然知道魏霆是在利用她,但利用完了,魏霆什麼都不說就拍拍屁股走人,藍欣兒心中快速劃過了一絲不悅。
“安心等着吧。”魏霆沒有回頭,輕輕說了一句,便快速出了牢房,他當然不會告訴藍欣兒,等待她的僅僅是斷頭臺而已。
對於藍欣兒這種女人,魏霆是不屑與之爲伍的,但爲了自己的目的,他只能委屈自己來見她一次,此時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魏霆看都不想再看藍欣兒一眼。
聽着沉悶的“咯吱”聲,藍欣兒又是蒼涼一笑,她當然聽出了魏霆的敷衍,她的不甘心讓魏霆把她利用個徹底!
藍欣兒輕輕閉上了眼睛,兩滴清淚滾落了下來,她錯了嗎?她落到如此的地步,真的是她咎由自取嗎?
就因爲她愛他,誰都可以用這件事來利用她,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絲憤怒從藍欣兒的心中生了出來,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太傻太傻!
……
藍翎的身份公佈於世,上官戰和玉碧落作爲燕驚寒的岳父岳母留在王府裡小住一段時間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燕驚寒讓謝安帶人把海棠院收拾妥當,又讓朝陽帶人把上官戰和玉碧落留在別莊的衣物全部搬了過來,顯然是要留二人在府里長住。
上官戰和玉碧落當然不會拒絕,他們早就嚮往一家團聚一起生活的美好時光了,自然是欣然接受。
當然最高興的要數藍翎了,活了兩世終於能和爹孃一起生活,享受着爹孃無盡的寵愛,藍翎的心中早已被幸福填滿。
這一日,藍翎陪着爹孃吃飯,聊天,散步,一直到用完了晚膳,上官戰和玉碧落回了海棠院休息,燕驚寒才得以把愛妻擁進了懷裡。
“翎兒,今日自從岳父岳母大人跟我們進府之後,你只主動跟我說過一句話,看過我兩眼,而且用膳的時候,你幫岳父岳母每人夾了一碗的菜,僅僅給我夾了三塊菜。”燕驚寒緊緊摟着藍翎的腰身,劍眉微蹙着,儼然是一副要找藍翎算賬的架勢。
此時剛用完晚膳不久,時間尚早,朝陽皓月並沒有回他們的房間休息,依然守在自家爺的房間外面,二人自然也把自家爺的話聽進了耳中。
皓月抽了抽嘴角,朝陽更是滿頭黑線,心中想着,爺呀,您想吃王妃直接明說就是,您何必弄得自己像一個被冷落的小媳婦,這也太影響形象了。
藍翎“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隨即打趣道:“夫君,我怎麼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看來是廚房的廚子們在今日的膳食中把醋放多了,明日,我一定讓他們少放一點。”
聞言,朝陽趕忙捂住了嘴巴,他知道看自家爺的笑話那結果會是很慘的。
朝陽明顯的氣息不穩,燕驚寒還是感覺到了,瞬間便看向房門的方向,“朝陽!”
朝陽頓時一個激靈,沒等自家爺再出聲,趕忙道:“爺,我剛剛想起來今日我還沒有去接消息,我馬上就去!”
說完,朝陽快速往院門口奔了過去,速度之快,如同被狼追一般。
看着朝陽轉眼間便消失的背影,皓月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家爺有這麼可怕嗎?他怎麼沒感覺到?
“爺,屬下回房間了。”皓月可做不出來朝陽那樣逃跑的舉動,直接對着房門的方向開口道。
“去吧。”燕驚寒摟着藍翎,已經不打算再去書房,自然不需要皓月和朝陽再跟着他。
“是!”皓月快速離開。
“夫君,你今晚不去書房處理公務了?”藍翎瞅着燕驚寒笑着問道,完全就是明知故問。
“翎兒,你冷落了你夫君一天,晚上還想把你夫君趕去書房?”燕驚寒收緊了手臂,說完低頭狠狠地在藍翎的脣上親了一下。
藍翎抿嘴笑了笑,雙手摟上燕驚寒的脖頸,伸頭在燕驚寒的臉頰上親了又親,隨後瞅着燕驚寒笑着問,“夫君,現在還有被我冷落的感覺嗎?”
“有。”燕驚寒當然不滿足翎兒這清湯寡水的幾個吻,他想要得到更多的“福利”。
“這樣呀,那我也沒辦法了,我困了,我想睡覺了。”藍翎故意說道,雙手從燕驚寒的脖頸上放了下來,輕輕推了推燕驚寒的胸堂,就想從燕驚寒的懷裡退出來。
見狀,燕驚寒頓時鬱悶了,翎兒的舉動怎麼跟他設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她即使不主動地把他撲倒,至少也會對他獻上她那誘人無比的朱脣吧?
“翎兒,你欺負我。”燕驚寒控訴了一句,他覺得他都說得這麼明顯了,翎兒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讓燕驚寒失望的是,藍翎似乎並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眨着她那雙漂亮之極的剪水秋眸反問道:“夫君,我哪裡欺負你了?我看是你故意找茬纔是,我只是多陪了爹孃一會,你就說我冷落了你,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驚寒當然知道他確實有點借題發揮之嫌,但他還不是想讓他翎兒主動一次嗎?現在被翎兒說成了故意找茬,燕驚寒心中更鬱悶了。
燕驚寒沒有出聲,悶悶地看了藍翎一眼,便放開藍翎,自己往*邊走去。
看着燕驚寒鬱悶之極的模樣,藍翎抿嘴偷偷笑了笑,跟在了燕驚寒的身後。
來到*邊,燕驚寒坐到了*沿上,瞅着藍翎,依然沒有出聲。
藍翎自然明白燕驚寒在想什麼,心中笑了笑,嘴上卻隨意問道:“夫君,你不困呀?那我先睡了哦。”
說着,藍翎取下發飾放到梳妝檯上,隨後快速脫了外衣和中衣,放到衣架上掛好,再脫了鞋子,上到*上躺了下來。
轉頭看着已經合上眼簾的愛妻,燕驚寒腦中快速劃過一道精光,他的翎兒是故意的!
往常,他的翎兒不管他困不困,她睡覺的時候都要把他拉上、*,躺在他的懷裡,而今日她竟然沒有半點讓他上、*睡覺的打算,她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如此一想,燕驚寒心中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
燕驚寒快速站了起來,脫去外衣和中衣,掛好後,看着燭臺上的蠟燭,燕驚寒決定不熄滅蠟燭,隨後,燕驚寒脫了鞋子,上到*上,揮手放下羅帳,快速躺到藍翎的身旁。
燕驚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藍翎摟進懷裡,而是側着身子,一手支着頭,另一隻手捏着藍翎的一縷秀髮不停地碰觸着藍翎的臉頰。
被燕驚寒這麼一弄,藍翎自然是裝不下去了,很快便睜開了眼睛,把自己的頭髮從燕驚寒的手裡搶了回來,同時瞪着燕驚寒道:“夫君,不帶着這麼欺負人的。”
“翎兒,你說,是你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你,嗯?”燕驚寒又捏起了藍翎的一縷頭髮輕輕掃着藍翎的玉頸。
藍翎的三千青絲全部鋪散在枕頭上,藍翎剛搶下了這一縷,卻又被燕驚寒捏住了另一縷,如此幾個回合下來,藍翎便敗下了陣來。
“夫君,我認輸還不行嗎?”藍翎撅着嘴巴,摟着燕驚寒,垮着一張小臉瞅着燕驚寒。
“嘴上說可不行,我還想看翎兒的表現。”燕驚寒說着雙手輕輕一用力,便讓藍翎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藍翎羞澀地笑了笑,她當然明白燕驚寒的意思,其實她今天晚上原本就打算好好“獎賞”他一次的,只是看着他借題發揮急不可待的模樣,不想那麼快如了他的意而已。
“夫君,我愛你。”藍翎說着主動低下了頭。
燭光搖曳,一室旖旎!
……
藍翎的主動,燕驚寒自然是滿意之極,但僅僅一次,燕驚寒自然是不滿足,摟着藍翎還想第二次,不想卻聽到了朝陽弱弱的聲音,“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此時,朝陽無疑是鬱悶的,沒想到他跑掉了一次,卻沒有跑掉第二次,他明知道此時爺最不喜被人打擾,但他還不得不打斷爺,一想到爺慾求不滿的模樣,朝陽的心又不由地顫了一下,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藍翎自然也聽到了朝陽的聲音,推了推燕驚寒,“你出去看看,朝陽可能有什麼急事。”
燕驚寒當然知道朝陽一定是有什麼急事,否則的話,他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但儘管如此,燕驚寒好看的鳳眸中還是快速劃過了一絲不悅,這也難怪,被突然打斷了好事,沒人能高興得起來。
“等我。”燕驚寒在藍翎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丟下了兩個字,這才快速坐了起來,拿過裡衣穿在身上。
藍翎輕輕“嗯”了一聲。
燕驚寒快速下了*,只着着一身裡衣裡褲便出了內室,在他看來,等一下還要回來睡的,穿那麼多等一下還要脫,太麻煩了。
很快,燕驚寒拉來房門,出了房間,順手把房門合上。
此時,燕驚寒一頭黑髮全部披散在肩上,身着白色裡衣,一向冰封的俊顏上帶着一絲紅暈,盈盈的月光打在身上,整個人帶上了一絲邪魅的味道。
看着如此的自家爺,朝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是自家爺嗎?朝陽心中有些驚悚,他還是比較喜歡自家爺冷冷的味道。
見朝陽看着自己發呆,燕驚寒的劍眉頓時就皺了起來,“你在看什麼?沒見過我?”
聽着自家爺冷冷的聲音,朝陽這才快速回過神來,心中想着他還是比較習慣這樣的爺,隨即趕忙道:“爺,天牢傳來消息,說藍欣兒突然發瘋似地在牢房裡大喊大叫,指名道姓要見爺。”
“她有沒有說,她爲何想見我?”燕驚寒不相信此時的藍欣兒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但她的這一番舉動,倒是值得琢磨,她僅僅是想見他?燕驚寒有些懷疑。
“她沒有說,她只是反覆說讓爺去見她。”朝陽覺得藍欣兒一定是知道自己快速死了纔想見爺最後一面,她喜歡爺那麼久,有這種想法和舉動也很正常。
燕驚寒微微思索了片刻,又問,“今日藍欣兒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今日藍欣兒被關入牢房之後,除了清泉公公給她宣旨時見了她,就只有一名送飯的獄卒見了她,再沒有其他人進過她的牢房。”
燕驚寒早就在天牢裡安插了自己人,爲的就是監視藍欣兒等人的一舉一動,爲此朝陽對誰進了藍欣兒的牢房非常清楚。
一名送飯的獄卒?燕驚寒的鳳眸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