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演一曲情深似海! 第六十二章 暗度陳倉

清*雲撲到燕驚寒的跟前,二人雖然沒有像朝陽一樣放聲大哭,但也全都淚雨雨下!

很快,王府裡的侍衛暗衛下人們全都知道了此事,紛紛來到桃林,跪在地上,很多人失聲痛哭。

管家謝安來到白玉亭看到他看着長大的爺就如此走了更是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還是皓月一把接住了他。

藍翎從玉碧落的懷裡擡起頭,看向上官戰哽咽道:“爹爹,我不知道如何辦喪事,您幫我,好嗎?”

“好,爹爹幫你安排,讓你娘陪着你。”

此時此刻,無論藍翎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上官戰都會答應,更不要說幫忙辦女婿的喪事了。

隨後,上官戰吩咐王府的人設靈堂,置辦所需的用品,去皇宮把這條消息告訴燕鳴軒。

衆人領命含着悲痛紛紛散去,各司其職。

“朝陽皓月,你們兩個帶驚寒去沐浴更衣。”上官戰又對依然跪在地上的朝陽皓月吩咐了一句,原本按照規矩幫燕驚寒沐浴更衣是要藍翎親手做的,但上官戰心疼女兒,不想女兒更傷心,便改了這個規矩,讓朝陽皓月去做。

“是!”

二人快速站了起來,皓月抱起燕驚寒慢慢出了白玉亭,沉重的步伐中帶着無盡的悲痛,朝陽用衣袖抹着淚跟在一旁。

“清*雲,你們在此期間負責府裡的安全,不可鬆懈!”上官戰在最後四個字上更是加重了語氣,既然死者已矣,活着的人還要好好地活下去!

“是!”流雲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抱拳應了一聲。

但清風跪着並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目光呆呆地看着朝陽皓月離去的方向,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上官戰在說什麼。

藍翎看着清風如此的神色,秀眉微微皺了一下。

“清風?”流雲拉了一下清風。

清風看了流雲一眼,這才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輕輕掃了在場的幾人一眼,便快步出了白玉亭,流雲隨即跟在了後面。

看着清風急促的步伐中隱着某種堅決,藍翎扶着玉碧落的胳膊道:“娘,您陪我去書房給夫君拿一些他平時喜愛之物,給他路上帶着。”

“好。”

玉碧落自然沒有意見,陪着藍翎往書房方向走去,凌露和畫兒跟在了後面。

見藍翎似乎已經接受燕驚寒已經死了的事實,慕容笑塵心中放心了不少,但他並沒有立即離開。

“笑塵,這麼晚了,你回去吧。”上官戰見慕容笑塵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轉身對慕容笑塵說了一句,上官戰覺得在慕容笑塵的身份公佈於世之前,他留下來似乎不太合適。

“舅父,我回去也睡不着,我留下來幫您。”慕容笑塵說完,沒有給上官戰拒絕的機會便快步往桃林外走去,在他看來,這個時候是藍翎最脆弱的時候,他不能離開她。

上官戰心中輕嘆了一聲,他的這個外甥也是人中龍鳳,只可惜不得自己女兒的喜歡,上官戰不禁在想,翎兒若是一開始喜歡的是他,恐怕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傷痛,只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

……

清風以如廁爲由支走了流雲,回了自己的房間。

合上房門,清風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父母的牌位,擺在案桌上,自己跪在了牌位的前面。

“爹孃,兒子的這條命是爹孃給的,也是爺給的,如今爺已經走了,兒子此生再無所念,兒子要追隨爺去了,爹孃,你們泉下有知,不要怪罪兒子。”

清風說完磕了三個頭,隨後站了起來,把爹孃的牌位重新收好,之後拔出了自己的劍。

“爺,您等着屬下,屬下這就隨您去。”

清風說着,就把劍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而就在這時,一根九玄鍼瞬間刺向了清風的手腕,清風一陣吃痛,手中的劍“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清風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九玄鍼,擡眼往窗邊看去,就見自家王妃一個飛身從窗戶進了房間。

藍翎進了房間,並沒有立即出聲,而是快速在房間了設了陣法,之後纔看向清風道:“這麼想死?”藍翎聲音很淡,聽不出一絲情緒。

清風堅定地點了點頭,“從十年前爺從狼嘴裡把我救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發過誓,這一輩子,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爺去哪,我就去哪,不管那裡是天堂還是地獄!”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藍翎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

很快,清風服毒殉主的消息便在王府裡傳開了,朝陽皓月流雲又是一陣悲痛,藍翎下令讓清風作爲燕驚寒的陪葬,在燕驚寒的墓旁爲他修一座墳墓,同時下令府中之人不準再步清風的後塵,讓燕驚寒安心地走。

藍翎把自己的孃親勸回了海棠院休息,自己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找出一把剪刀,放到衣袖裡,快速出了房間。

凌露一直守在房間外面,她不知道自己小姐跟王妃說了什麼,王妃就如此放心地離開了,但她不放心,她要一直守着小姐。

見自家小姐出了房間往東廂房去了,凌露不明白自家小姐去東廂房做什麼?東廂房是黑風住的房間,自家小姐難道想告訴黑風王爺已經不在的消息?凌露不明所以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後。

藍翎來到東廂房門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凌露道:“你在外面守着,我去跟黑風說幾句話。”

“啊?”凌露張大嘴巴,隨即又趕忙點了點頭,“是!”

藍翎知道凌露很疑惑,也沒有解釋什麼,轉過身,推開房門,進了房間,隨後又反手合上房門。

“汪汪……”見藍翎進來了,黑風叫了兩聲,拖着身上的鎖鏈往藍翎的跟前奔來,但鎖鏈並不是足夠的長,黑風並沒有能到達藍翎的腳邊,爲此,黑風委屈地又叫了一聲,“汪……”

藍翎來到黑風的跟前,蹲了下來,輕輕拍了拍黑風的腦袋,在黑風的耳邊說了幾句,黑風便溫順地趴在了地上。

黑風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身上長長的油光發亮的黑毛,一般的狗身上的毛要比它短得多,京城裡很多人都知道燕驚寒有一隻長着又黑又長毛的愛犬。

藍翎拿出剪刀沒有絲毫猶豫就開始剪黑風身上的毛,藍翎的手法很快,兩炷香的時間就把黑風渾身上下的毛都剪了一遍,黑風周圍的地上落了一層黑黑的毛。

隨後,藍翎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小瓷瓶裡倒出一些藥粉在黑風的身上揉了一遍,黑風身上剩下的毛黑亮的顏色很快就被遮住同時還帶上了一點黃黃的顏色,見差不多了,藍翎這才停了手,瞅了瞅黑風,覺得一眼看上去,應該沒有人能立馬就認出它就是黑風來。

自始至終,黑風都溫順得如同一隻小貓任由藍翎在它身上折騰,甚至還不時地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

藍翎收好小瓷瓶和剪刀,又對黑風低語了幾句,黑風聽完,立馬站了起來,“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在迴應藍翎的話。

藍翎拍了拍黑風的腦袋,把鎖鏈從黑風的脖子上解了下來,隨後一揮手打開房間後面的一扇窗戶,再一甩衣袖,地上黑風的毛紛紛飛出了窗戶,飄散開來,黑風也緊跟着躍出了窗戶,消失在了夜色下。

藍翎靜靜站了片刻,這才合上窗戶,快步出了房間。

凌露在房間外面就聽到了“咔嚓,咔嚓”的聲音,此時看着自家小姐面沉如水,凌露不敢多問,跟着自家小姐來到了正屋門前。

這時謝安雙手託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白色的孝服,步履沉重地進了院子。

謝安雖然萬般不願接受這個現實,但他不得不接受,他是王府的管家,在王府辦喪事期間,他更不能懈怠。

聽到謝安的腳步聲,藍翎停下了推門的動作,轉身看向謝安,看着謝安托盤裡的白色,藍翎的秀眉快速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面沉如水。

“王妃,這是您的孝服。”謝安來到藍翎的跟前,壓着心中的悲痛,把手中的托盤遞到了藍翎的面前。

藍翎慢慢伸出手拿起托盤裡的孝服,看了看,對凌露道:“凌露,你也去換衣服吧,等一下,你隨着我去靈堂守着着王爺。”

“是!”凌露沒有多言,應了一聲。

“奴才先去靈堂那邊看看?”謝安向藍翎尋問了一句。

藍翎點了點頭,待凌露和謝安離開了,這纔拿着孝服進了房間。

雙手拿着孝服,藍翎輕合了一下眼簾,片刻後,把孝服穿在了身上,整理妥當,出了房間,這時就見嶽思語風風火火地衝進了院子。

“藍翎!”嶽思語大喊了一聲,快速奔到了藍翎的跟前,“藍翎,你還好嗎?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時,嶽思語披散着頭髮,小臉上帶着悲傷,顯然是一得到消息,就馬上趕了過來。

嶽思語無法想象燕驚寒那樣的男人說沒就沒了,他沒了,藍翎怎麼辦?藍翎才十六歲呀!藍翎如此年輕就守寡,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隱在暗處了流雲把臉扭到了一邊,爺出了這樣的事情,王妃怎麼能好?若不是他發現得及時,王妃恐怕就跟爺一道去了。

看着自己多年的兄弟就這樣跟着爺去了,流雲心如刀絞,但他並沒有跟清風學,因爲他知道爺最在意的是王妃,爺更希望他們能活着好好地替他保護好王妃。

藍翎看了看嶽思語,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沒事。”隨後,藍翎便擡腳往院門的方向走去。

風捲起藍翎身上的孝服,衣袂翻滾間帶着讓人感到無比蒼涼的白!

嶽思語一陣心痛,快步跟上,扶住藍翎的胳膊,勸道:“驚寒兄走了,你還伯父伯母,你爲了他們,你都要看開一些,知道嗎?”

嶽思語自然也聽說了藍翎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上官戰和玉碧落就住在府裡,此時,她除了把藍翎的父母搬出來勸藍翎,她不知道還能怎樣勸說藍翎想開些。

嶽思語雖然不知道藍翎曾爲燕驚寒傾了一世的記憶,拋去了所有,但她能看得出來藍翎對燕驚寒的感情很深,她知道愛得越深,痛得就越深,這種失去摯愛的痛,她真怕藍翎承受不住。

藍翎沒有出聲,慢慢地往前走去,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帶着嶽思語看不懂的隱忍和複雜。

見藍翎沒有迴應,嶽思語又勸說了幾句,扶着藍翎的胳膊出了院門。

來到了院子外面,嶽思語很快就發現了慕容笑塵正站在不遠處,看着慕容笑塵看向藍翎心疼的眼神,嶽思語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中竟然能如此的平靜,再也沒有一絲以前酸酸的味道,似乎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就已經把那三年追着他跑的時光都忘了。

“藍翎,一切都會過去的。”嶽思語看着慕容笑塵對藍翎輕輕說了一句,她知道以慕容笑塵對藍翎的在意,只要藍翎能放得下,她願意接受他,她還會得到幸福的。

藍翎自然明白嶽思語的意思,依然沒有出聲,也沒有看慕容笑塵,徑直往靈堂的方向走去。

慕容笑塵默默地跟在藍翎和嶽思語的身後,幽深的眸光一直靜靜地落在藍翎單薄的後背上,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靜靜地守護在她的身旁。

靈堂被設在前廳裡,藍翎來到前廳門口,擡眼看去,入眼的都是一片白色。

上官戰見自己的女兒來了,快步出了靈堂,對藍翎道:“翎兒,驚寒的遺體入殮要等到欽天監選好了時辰才能入殮,現在他在偏廳裡。”

藍翎點了點頭,來到偏廳門口,見燕驚寒正躺在一片花海之中,藍翎的秀眉快速微皺了一下。

“王妃!”

朝陽皓月幫燕驚寒沐浴更衣之後就一直守在這裡,他們見自家王妃來了,二人快步迎了上來。

藍翎點了點頭,由嶽思語扶着進了偏廳,來到燕驚寒跟前,看着燕驚寒的臉,眸中晦暗不明。

見藍翎沒有再哭,跟在藍翎後面的上官戰放心了不少,他早就從玉碧落那裡得知自己的女兒是最堅強的,他希望這一次她痛過之後很快就能好。

慕容笑塵一直跟在藍翎的身後,他看了看燕驚寒便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藍翎,他擔心藍翎看到燕驚寒會再哭出來,他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會心疼得無法呼吸,不過還好,她並沒有哭。

這時,謝安快步奔了進來,急忙道:“王妃,皇上來了!”

謝安話音剛落,藍翎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了過來,藍翎知道燕鳴軒帶人來了,站着並沒有動。

“我出去看看。”慕容笑塵說了一句,便快速出了偏廳。

很快燕鳴軒領着清泉和幾十名御前侍衛快步進了偏廳,嶽思語朝陽皓月給燕鳴軒行禮,上官戰也微微拱了拱手,“皇上。”

“有勞戰王爺了。”燕鳴軒寒暄了一句,知道上官戰在幫藍翎主持大局。

“皇上客氣了。”上官戰淡淡地回了一句。

燕鳴軒輕輕地掃了藍翎一眼,便看向了燕驚寒,眸中帶着一抹複雜之色。

到了此時,燕鳴軒已經知道燕驚寒是在剿滅天冥教的時候中箭而亡,但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燕驚寒就這樣死了,這麼多年來,他千方百計想要了他的性命都沒能成功,他竟然會死在一個什麼天冥教的手上?

燕鳴軒從小到大都非常嫉妒燕驚寒,文才武略,他什麼都比他好,他不但得到他父皇的偏愛,而且還受到萬民的敬仰,沒有登基之前,他最擔心的就是他的父皇會把皇位傳給燕驚寒。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他的父皇在臨終之前把皇位傳給了他,但他登基之後,又時刻開始擔心燕驚寒會從他手上搶去皇位,因爲他手裡握有三十萬的兵馬,而且這三十萬兵馬就在京城外面,這一直是燕鳴軒的一塊心病,他擔心燕驚寒用他的三十萬兵馬逼他交出皇位,爲此,他一直想奪了他的兵權除去他,但卻一直未能如願。

不想,燕驚寒卻突然死了,他一直擔心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燕鳴軒直到此時都難以相信。

藍翎當然非常清楚燕鳴軒爲何一直把燕驚寒當成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此時看着燕鳴軒複雜的神色,隨即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錦盒遞到了燕鳴軒的跟前。

“這是什麼?”燕鳴軒劍眉微微皺起,看着藍翎問道。

“兵符。”藍翎只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聞言,燕鳴軒心中頓時一震,他千方百計想得到的兵符,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拿出來了?

“皇上,夫君從沒有奪位之心,因爲夫君自始至終都無心皇位,他只是想按照先皇臨終時的囑託守護好東楚的黎民百姓,讓他們免遭戰亂之苦,僅此而已。”藍翎輕嘆了一聲,又接着道:“相信皇上也已經接到了南嶽邊關傳來的消息,南嶽蠢蠢欲動,如何守護好東楚的江山和黎民百姓就有勞皇上費神了。”

此時,清泉已經接過藍翎手中的錦盒,打開把虎頭兵符呈到了燕鳴軒的跟前,燕鳴軒拿起後,突然覺得這兵符有千斤重,燕驚寒死了,那東楚還有誰能威震敵膽,讓南嶽的兵馬聞之色變?

燕軒鳴猛地看向燕驚寒,他突然發現他心中一點都不希望他死,他甚至希望看到他冷冰冰的從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神色,但此時,他的臉上什麼神色都沒有,燕鳴軒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絲恐慌。

燕鳴軒壓了壓心中那絲莫名的恐慌,把兵符交給清泉收好,看向藍翎道:“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只要朕能做得到,朕都答應。”

嶽思語涼涼地撇了燕鳴軒一眼,現在人都死了,再用什麼補償都晚了。

“等辦完了喪事,我就會回北寧住一段時間,在此期間,我希望皇上能讓人不要動王府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聽藍翎如此說,慕容笑塵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她的意思是說她只是回北寧住一段時間,她還會回來的?

不!他絕不允許!

只要她回了北寧,他絕不允許她再回來!

他要娶她爲妻,他要把燕驚寒從她的心中徹底抹去!

慕容笑塵攥了攥手,壓了壓心中開始翻滾的情緒,現在他們中間已經沒有了燕驚寒,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準!”

燕鳴軒答應得毫不猶豫,隨即對清泉道:“按寒王妃說的立即傳令下去!”

“是!”清泉趕忙應了一聲。

“你還有什麼要求?”燕鳴軒又問。

“沒有了。”藍翎淡淡地說了一句。

見藍翎只提出了如此簡單的要求,燕鳴軒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隨即又開口道:“你若還想到了什麼要求,可以直接進宮跟朕提。”

“謝皇上。”藍翎又是淡淡的一句。

隨後,燕鳴軒又對上官戰道:“朕已經讓禮部來操辦寒王的喪事了,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如此甚好,本王也不太瞭解這邊的規矩。”上官戰心中自然明白燕鳴軒只是不想讓他插手罷了,順勢便接了燕鳴軒的話。

很快禮部的一干人等都趕了過來,也有消息靈通的大臣們也來到了王府,燕鳴軒吩咐了一番,便擺駕回了皇宮。

第二日,寒王爺不幸身亡的消息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們痛哭流涕,紛紛來了王府門口,把府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而就在這時百姓們就見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從他們頭上越過,快速衝進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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